武道长生:从灵兽图开始 第197节

  一夜无话。

  第二天,众人起床洗漱,觉得有些无聊,便一起走到观外,陪荀师兄等那两名弟子。

  一直等到中午,两人也没出现。

  赵林便又带四个师弟师妹进城用餐,回来的时候,远远看见一名身穿斜领长袍的高大少年站在道观前,正跟荀师兄说话。

  “又来了一个!”

  朱聪一蹦老高,拔腿飞奔过去,另外几人也加快脚步。

  走近时只见那少年相貌老成,手脚长大,骨架粗壮,两边脸颊红通通的,一双眸子却很清亮。

  赵林心中一动,心想这少年的模样不像中原人士。

  他多次参加比武朝会,见过很多异族,看这少年的形貌,多半来自北方兀术。

  “这位师兄,你叫什么名字?”朱聪跑过去问道。

  高壮少年低头看了一眼朱聪,操着生涩的中原话答道:“我叫佟牧。”

  “姓铜?”

  朱聪一脸好奇,“还有这个姓?”

  荀师兄笑着解释道:“不是铜铁的铜,是单人加一个冬字,他是狄人。”

  “狄人?难怪长得跟我们不太一样。”

  几个少年恍然大悟。

  如今大越武道昌盛,周边诸国不敢滋扰,几个少年倒也没有敌视佟牧,只是七嘴八舌地询问他的来历。

  佟牧一开始有些拘谨,见众人态度友善,也慢慢放松下来,把自己的来历一一道出。

  跟赵林猜测的一样,佟牧是兀术人,是牧民之子,三岁时父亲在部落冲突中战死,母亲也被抢到别的部落重新嫁人,他自己则成了贵族的奴隶。

  从小一直放羊,直到驻守修士经过,发现他是风木双属的下品灵根……

  众人听完,不约而同地看向李三才,他俩的经历多少有些相似,不过相比之下,还是李三才更惨一些。

  赵林从包袱里拿出两笼包子,拍了拍佟牧的肩膀,“你来得正巧,东西还热乎。”

  佟牧见赵林年龄比几个少年大了一截,以为他是驻守修士,连忙弯腰接过,“谢谢……道长。”

  众人闻言哈哈大笑,佟牧则一脸茫然,不知道自己哪里说错了。

  赵林不以为意,轻轻摇头道:“道长不敢当,叫我赵师兄就行。”

  佟牧这才明白赵林跟他们一样,也是即将入门的弟子。

  “多谢赵师兄。”

  佟牧改口道谢,然后拿起包子,一口一个,风卷残云地吃完了。

  在场除了赵林,几个少年都是第一次跟异族打交道,更没去过北方草原,都缠着佟牧让他讲讲草原的故事。

  可惜佟牧整日与牛羊打交道,生活甚是无趣,干巴巴地讲了一阵,少年们昏昏欲睡。

  荀师兄站在道观外,频频向远处张望,似乎对最后一个人颇为重视。

  赵林心想:“现在有六个人,三个下品灵根,三个中品灵根,不知道最后一个人是什么品阶?”

  这念头刚一起,就听到外面传来荀师兄的笑声:“洪兄,你们终于来了!”

  众人纷纷奔出道观,看见一名道士带着一个蓝衫少年从大道上行来。

  不用问,蓝衫少年就是最后一名弟子。

  只见他身形挺拔,眉目清秀,穿着圆领窄袖袍,腰系革带,足蹬黑靴,一副武人打扮。

  赵林心下诧异,众人都是自己或是家人陪同而来,只有这个少年,是驻守修士亲自送行。

  看来此人灵根品阶不低!

  那姓洪的道士和荀师兄寒暄一阵,笑道:“人我送到了,后面就交给荀师弟了。”

  荀师兄拱手:“洪师兄放心。”

  洪姓道士点点头,看了少年一眼,大步扬长而去。

  “师兄,你叫什么名字?”

  “灵根是什么品阶?”

  洪姓道士一走,众人便把蓝衫少年围起来,七嘴八舌地问道。

  蓝衫少年似是见过大场面,也不惊慌,微一拱手道:“我叫林超然,地品灵根。”

  “地品!”

  众人一阵惊呼,眼中露出羡慕惊讶的神色。

  赵林心下了然,地品灵根极为稀缺,想来宗门也极为重视,难怪有专人护送。

  “林师弟,你在哪个宗门习武?”

  林超然浑身气血充足,赵林立马感知到他是练气二重的修为。

  以这样的年龄修到如此境界,必然是三大宗的弟子。

  既然不在行云宗,应该就是历阳宗或者镇南宗两者之一。

  果然,林超然眉头一挑,有些惊讶道:“师兄好眼力,我是历阳宗含光院的弟子。”

  历阳宗的含光院,相当于行云宗的舞象院,都是天赋弟子集中之地。

  “这林超然是真正的人中龙凤,习武修道两者天赋兼具。”

  林超然也在打量赵林,不过以他的修为自是看不出深浅,问道:“赵师兄也习武吧?”

  赵林模糊答道:“习过几年。”

  七名弟子到齐,序齿排班,赵林是当仁不让的大师兄,来自兀术的佟牧十六岁,排在第二。

  李三才、林超然、何少群都是十五岁,论月份林超然年纪最长,何少群次之,李三才只知道自己的年龄,却不知道具体几月生辰,甘愿居于末位。

  再往下是十四岁的白荷,十二岁的朱聪。

  荀师兄环视众人,笑道:“人到齐了,明日便出海。”

第266章 三山岛

  出真阳观向东四十里,便是登海县的出海码头。

  红日初升,荀师兄带赵林及一众少年来到码头。

  此行的目的地是海中一个名为三山岛的地方,据荀师兄透露,连接玄元大陆与此方世界的空间法阵便布置在岛上。

  天空放晴,渔民大多已经出海,只有零星几艘渡船停在岸边。

  荀师兄让众人在栈桥上等候,自己走到一艘梭船旁边,低声对领头的船工道:“去三山岛。”

  “不去,不去!”

  船老大连连摆手,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

  荀师兄也不多言,从怀中掏出几张银票,船老大面现挣扎之色,最后点了点头。

  “过来吧,上船!”荀师兄招手道。

  众人走过去,船老大指挥两名船工麻利地拖船下海,然后将他们一一接到船上。

  梭船长两丈余,宽约七尺,刚好可以容下八人,不过要分两边前后来坐,否则行船时不稳当。

  算上船老大只有三名船工,一人控帆,两人执桨,三人齐声吆喝道:“风平!”

  梭船开动,劈开水浪,向着大海中驶去。

  少年们第一次出海,都有些紧张,尤其来自草原的佟牧,两只手紧紧抓住船舷,脸憋得通红,生怕一不小心落进大海。

  不多时,梭船远离码头,平稳地行在海上。

  海面波光粼粼,像是洒了一把碎金子,放眼望去,海面空阔,碧波万顷,远处云雾缭绕,水天一色。

  海风吹来,众人只觉神清气爽,心旷神怡。

  赵林前世见惯大海,还不觉得什么,众少年却是首次领略海上风光,纷纷发出赞叹,胆子大点的索性站起来向远处眺望。

  年龄最小的朱聪拍手道:“海上风景真好!船家每日在海上来往,日日欣赏,好不逍遥自在!”

  船老大四十来岁模样,肤色黝黑,身体结实,因为长年在海上奔波,风吹日晒,脸上、手上都是小口子。

  他闻言嘴角一勾,“嘿嘿”笑了两声,“小哥一看就出身富贵人家,不知人间疾苦。撑船是人生三大苦之一,何来逍遥自在?”

  朱聪和其他少年都是一怔,齐声问道:“什么是人生三大苦?”

  船老大微微一笑,却是不答,自顾自地拉动帆索,控制行船方向。

  少年们本想问荀师兄,但荀师兄上船之后便闭目盘膝,不发一言,只好又求助似的望向赵林这个大师兄。

  赵林看了一眼船家,徐徐道:“船家说的不错,人生三大苦:撑船、打铁、卖豆腐。”

  “撑船之人日日经受风吹雨淋,船行风浪间,随时都有翻船丧命的危险。咱们只管坐船,当然舒服,你看船家摇橹操帆累不累?”

  “行船寂寞清苦,常年在水上为家。试想一下,你来操持此业,每日来回摆渡,坚持一天没事,一年呢?十年二十年呢?”

  少年们听了都沉默下来,看向船家的目光也有所变化。

  何少群问道:“那打铁卖豆腐呢?”

  赵林道:“也差不多,打铁日夜在炼炉旁忍受酷热,活着就如入地狱,一天少说也要上万次敲打,又脏又累且不说,长年劳累身体也受不了。”

  “我们隔壁村有个铁匠,身上从没一件好衣服,都是打铁火星子烧的小洞,手脸上都是烫疤。”

  “再说卖豆腐,每天起早贪黑,三更睡五更起,如同驴子一样拉磨做浆,得仅能糊口的小钱。”

  “而且工序最是繁琐,不能出一点差错,豆腐又一触即碎,小心翼翼,半点马虎不得。”

  三名船工对望一眼,默默叹息。

  林超然轻笑一声,不以为然道:“人各有命,这些事总要有人来做。”

  赵林眉头微皱,心想这话不能算错,但此时讲出来,听着有些无情。

  何少群忽然下定决心似的,说道:“听赵师兄这么一说,我以后打死也不炼器。”

  正在打坐的荀师兄猛地睁开眼睛,用警告的目光看过来。

  何少群自觉失言,连忙闭上嘴巴。

  好在几名船工都没听懂,也未起疑心。

  船老大见众人都不说话,笑道:“对了,你们怎么去三山岛?”

  赵林怕师弟们说漏嘴,主动搭话道:“怎么,三山岛不能去吗?”

  “倒也不是,就是有些邪门……”

  船老大一边把帆索绑在桅杆上,一边以手扇风说道。

  原来三山岛位置偏僻,出海打鱼或者乘船到别处一般不经过那里,因为岛上有三座小山,渔民们便给小岛起了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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