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为我打天下 第89节

  “阿爹,阿娘,阿弟,阿妹,我一定要为你们复仇。”立下誓言,姚宗文一边擦眼泪,一边往山外走。

  而被他记恨的幽王聂靳在和司琴宁玩绣球,绣球在他们手里抛来抛去,两人开心的发出笑容笑声。

  幽王忘记了天牢里认错的不愉快,司琴宁忘记了天牢里还有一个老父亲,家里有个担忧的老母亲。

  两人开心的玩着球,玩累了倚靠在一起,像是回忆曾经的过往。

  司琴宁不是庄询这样的穿越者,如此大大捏捏的,自然是家里的娇生惯养,比起事事谨慎小心,仰人鼻息的司琴宓,司琴宁作为家里的嫡女,平日里就与武将的子嗣们混在一起,养成飞扬跋扈,以及死不认错的性格,也没有大家闺秀的仪态。

  平日里家里宠着惯着,听到让自己顶替司琴宓的选秀机会,想到要嫁给老头的虞王,或者那些蠢蛋王子,她受不了,就离家出走了,就像是她平日里闯祸那样。

  知道这次祸事大了,她一跑就跑到幽国,遇到木讷不善言辞的幽王子聂靳,她也对聂靳算是感到好奇,因为聂靳不像是其他人那么吹捧她,而且会用法术。

  反正闹闹和和成了这般模样,她不觉得聂靳残暴,不就是杀几个兄弟吗?不是同父同母也能算兄弟?那些被杀的大臣不是因为他们密谋想要反叛吗?死了又有什么好说的。

  聂靳也为自己杀了不少人,例如后宫里的长舌妇,朝堂上弹劾的大臣,这些她都觉得很感动,她也觉得聂靳什么都好,就是人太敏感了。

  太多管闲事,喜欢控制自己,看不得自己身边有男性友人,她父亲都没有这种掌控力,他惹自己生气了,护卫把自己哄开兴了,他也要生气,难道自己还会对不起他,爱上别人?

  她只觉得聂靳不可理喻。

  自己明明只爱他一个,不明白为什么他能如此想东想西的,自己和护卫手都没有牵过,他居然能误会自己和护卫有私情,这让她尤为愤怒,毕竟自己一片真心都在聂靳那里

  姚宗文是长的俊美了一些,说话也动听,比起木头一样的聂靳,更讨人喜欢,但是她只是把姚宗文当朋友,说说话的朋友,甚至还不如她在虞国与人亲密,她对谁都是这样的,当初她也是这样对待相识第一面的聂靳的。

  她不觉得自己需要改变什么,自己可是下嫁给当时看起来没什么前途的聂靳的,他现在居然怀疑自己,他不认错,自己是绝对不会先认错的。

  至少在她看来,莫须有的事情,姚宗文就被关了,这可不是外面那些反叛的大臣,这是自己的护卫,自己和他清清白白,聂靳凭什么管他。

  于是两人冷战,互相不认错。

  哪怕聂靳用出父亲作为威胁,司琴宁也不妥协,这是聂靳不信任自己,自己认错了,岂不是说明自己通奸了。

  好在,现在聂靳认错了,看在他认错的份上,就大方原谅他吧。

  对聂靳来说,他不能没有司琴宁,身为半妖,从小没有父母关爱的他,司琴宁是他唯一那一道光,第一次见自己就态度亲和,后面更是鼓励自己积极争取权力,鼓励自己使用妖术,去取得母族的支持,司琴宁是他的禁脔,他知道自己有些疯,但是司琴宁不觉得,自己的行为只有她会认可,而且身为世家大小姐她还喜欢自己,司琴宁是他的,他不能允许任何人从自己手里抢走司琴宁。

  两人嬉笑着,感情更巩固了,不知道因为他们感情巩固,一个官宦世家,已经灭亡。

  司琴宁不觉得自己身为皇后在和皇帝闹脾气时和收护卫礼物,和护卫言谈晏晏有什么不对,聂靳也不觉得自己毫无证据,仅仅凭借情绪就派人把忠心耿耿的姚家抄了,全家送去喂妖兽有什么不妥。

  所谓婊子配狗,天长地久,这不是第一次,也不是最后一次,别人为他们的爱情牺牲。

  之前也不少,因为他们的误会,侍女死了,对聂靳有过恩惠的王兄死了………

  不过这一次聂靳学乖了。

  玩累的他靠着司琴宁,太监递来了一个奏折,他皱了皱眉,把奏折递给司琴宁。

  “宗文跑了?为什么?看看,你都把人吓跑了。”司琴宁惊呼。

  “怕是早就怀了二心,他是有意接近你,就是为了刺探朕这里的情报。”聂靳板着脸倒打一耙。

  跑?跑到妖兽肚子里了,他自然想怎么编,就怎么编,死人又不会说话,对方一家都死了,死的尸骨无存。

  “这样吗?看起来不像是奸细,是你对他用刑他才跑的,算了,跑了也好。”司琴宁不在意说,本来就是一般朋友,供自己和聂靳赌气的,现在聂靳已经向自己认错承认错误,自己也已经救了他了,他出于他的意志逃走了,那和自己也就没关系了。

  现在她和聂靳,正欢快着呢,聂靳也向她服软了,浓情蜜意,这些都是小事,没有必要理会,面前的男人最重要,热恋的美好占据了她的眼眶,占有了她所有的思绪,她的人生意义已经全部献给目前的爱人。

  家里有个老父亲在牢里,记不起来,逃走的姚宗文去哪里,不想去想,反正面前一个国家的王已经向自己服软,讨好自己了,自己也要做好他的娇妻讨好他,这便是司琴宁唯一的想法。

  她浑然不知道这些一步步的无所谓,一个个积累的小事,最后会变成他们的断头台,在她成长的经历里,也没有人教她,只有溺爱和放纵。

  她的甜蜜反衬的是剑南道,司琴宓的相思之苦,姐妹俩的人生总是大相径庭,命运也是背道而离。

  一人玩乐,一人学习,现在也是,作为皇后的司琴宁可以什么都不想,甚至给幽王发脾气,让幽王哄她,但是司琴宓现在面对的却是许多人的脾气居中调和。

  种苗,木材资源争抢,人口,土地分配难题,对官员考察,不被蒙蔽下面的情况,禁止官员贪捞过界,既要树立典型树风气,又要避免扩大化保生产。

  训练乡勇军士,培养文官队伍,规划城市发展,维护法律威严,条条款款,一步步,一件一件。

  她没有大包大揽的习惯,但是每一步都又无比重要,这是开元之年,多少双眼睛注视着,不仅仅是注视她,也是注意她要保护的庄询,她一步都不能走错。

  剑南道的发展是庄询未来的基业,这个曾经富庶的道郡,如果能够在自己手里焕发生机,这对庄询来说就是他为了东出虞国争夺天下的保证。

  姜夫人或许在观望,郦家或许也在观望,观望庄家人是否有把持两道的气量,是否能具备向虞国争夺天下的底气和能力。

  所以司琴宓必须大包大揽,她要事无巨细的安排好每一件事,确保今年是一个完美的开局,实现她向庄询承诺的,两年内恢复剑南道的往日的繁荣。

  可她毕竟是人,哪怕地狱脱胎换骨而来,比起以前身体素质好了太多,但是面对累牍的文书,也有种无力感,特别今天面试了郡县的官员。

  组织工作是核心工作,官员的能力决定了治理层面的领导力量,是否足以领导开展各项恢复工作。

  从学识,谈吐,结合春耕开展的情况,以及物资调配,安排百姓回流居住等等情况,优中选优,淘汰空谈,无能,假才等等情况,最后形成考核任免。

  这部分工作的重要性让她忙活了好几天,务必做到不漏一个贤才,毕竟剑南道的情况,一个人才都漏不得,这样的结果也就是现在面对的这堆累牍的文书了。

  维持着端庄仪态,她慢慢批阅着文书,也通过文书了解各地的情况,官员的能力水平,天色渐渐黑了,文件也处理了过半。

  饭菜也冷了热,热了冷,直到换成新的菜,这时候她才从高效的批文模式里出来,因为实在饿的受不了。

  吃了饭菜,靠在椅子上揉揉发胀的脑门,想的东西太多,别看只是一件件小事,此刻对剑南道,尤为重要,错不得。

  司琴宓是怀抱着一股责任感的,还有使命感,作为轮转王亲点的王佐之才,她是有点心气的。

  可是面对诡谲的环境,陌生的信息,她已经失利多次了,甚至到了她自我怀疑的境地,特别是最近一次对自身重要性的评估,出了大问题,时时想起,时时悔改。

  这两道的土地,在她眼里,她没有出任何力就获得了,如果连治理都做不到,那她就真的无颜面对庄询了。

  因为庄询已经做到了他能做到的极致,伪装也好,欺诈也罢,联姻不说,寻到了根基和支持,做不好治理,那说说是谁的问题?

  她正准备继续处理文书,突然目光注意到积压在文书下的信件,她抽了出来。

  “妻卫氏启。”轻声念出这几个字,淑雅的面容露出浅淡的笑容,是庄询寄给自己的家书。

  为什么不是求助信?

  因为求助信是急件,随时出现便要看,所不会出现在文书里,庄询怜惜她,不想用家书打扰她。

  朴实的文字,也没有多叙述什么,叮嘱她按时吃饭,按时睡觉,注意休息,并警告回来要看到丰盈有致的她,也没说惩罚,警告的滋味软绵绵的,但是司琴宓却能感觉到庄询皱眉看着她,像是挑剔她的习惯,两个人倒是反了过来,轮到庄询关心她的习惯和健康了。

  信里同时让她安心,一切都好,准备上朝争土地归属了,去宫里见了一面皇帝,皇帝表示两道的归属他信守承诺,同时问剑南还需要什么帮助,庄询要了粮食,人口之类的物资,皇帝都答应了。

  后面这一段,加急的文书看过,她也就省略了,她主要看前面,庄询关心的言语,仿佛是真知道她现在的不规律,能感受到信笺中传递来的怜爱,维护的感情。

  思念,想把自己的小丈夫抱在怀里疼爱,没有了他在身边,才知道相思之苦,苦呀,真的苦。

  再看看剩下一堆的文书,她不觉得有什么困难,但是握着信,她该就寝了。

  庄询回来见不到他喜爱的丰腴美人可就要生气了。

  推书:从东京开始的恋爱系日常

  城中漫步行,少年身世艰。

  双亲过世成家长,照顾妹妹责任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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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1章 朝堂辩

  在尹都的司琴家,现在已经改名叫庄府了,因为这座府邸被皇帝赏赐给了庄询。

  依旧是栀画,芸茵作陪,庄询写完寄给司琴宓的家书,被春雨滋润的两个丫鬟,眉目传情,红袖添香。

  “两个骚浪蹄子,离我家夫君远点,他明天可要上朝,没空和你们耍。”郦茹姒做了煞风景的人,走到庄询身边。

  两人听了放下研墨和呈纸,退后两步,低下头。

  “你呢,不离我远点?”庄询封上信泥,望着近在咫尺的郦茹姒笑了笑。

  “妾是在监督夫君。”郦茹姒走近,看了看庄询手里的信对他说:“写给姐姐的?”

  “想她了,给她写封信。”庄询把信的封面写上,妻卫氏启。

  “也快了,明天朝会后,就能回去了,夫君你到底是不是虞王的儿子,怎么感觉你要什么对方给什么?”郦茹姒疑惑说。

  “不是,讲了很多遍了,真不是,我从哪里来我还能不清楚?”这个误会真的越来越深了。

  庄询都不敢想,自己以后帝脉显现,真的是金色怎么办,那谣言不传疯了。

  毕竟虞王对自己的宽仁大度,实在难以匹配一位君王,他自己都觉得自己现在的情况很膨胀,有些威胁到虞国了,但是上次虞王见面居然叫自己放心,透底这两道都是自己的。

  这放哪门子心,自己准备的千言万语,最后都没用上,反而被虞王关心缺什么,要不要送过去。

  这不就是对私生子的待遇吗?还是说是为了麻痹自己故意设了一个套。

  这些可能他都想过,可是那是真的给人给钱给物资,甚至答应的禁军已经按五百人为一批次给了两批,去了就被打散,重新列装,这都没有意见。

  庄询看不懂了,他真的看不懂了,不懂为什么虞王那么亲眼相待,难道也是为了赚功德,他一个皇帝要赚什么功德,好好治国不就是功德。

  只是他不明白,治国不是那么容易的。

  “是不是都没关系,你都是妾的夫君,春暖开,我等去园赏春色如何。”见庄询表情不耐烦了,郦茹姒笑着邀请,还亲昵的揉揉庄询的肩。

  “甚好,栀画姐姐,帮忙把信送一下。”庄询把信件挥了挥,沥干墨迹,递给等待的栀画。

  “你叫栀画姐姐,你凭什么叫她姐姐,你都没叫妾姐姐……”郦茹姒闹起脾气,玩闹性质占了大部分。

  “你是我的夫人,好姐姐,好了,别闹腾了,我们去看,话说这么久没人打理,还开吗……”庄询站起来,揽住郦茹姒的腰,腰肢纤细柔软,难以想象这个腰怎么能驾驭铠甲兵器,他也不会煞风景的说自己比郦茹姒大。

  “这还差不多。”庄询这声好姐姐把郦茹姒甜的,相爱的人不在乎礼物贵重,一个称呼就能高兴许久。

  “还有些许,去年没被毁坏,妾使人去了枯枝败叶,今日日光晴朗,应该有不少朵开放。”郦茹姒说着对宅邸的打理,能否管理好宅邸,也是对女主人能力的考验。

  “辛苦了,走吧,我们看看园长成了什么样。”庄询爱惜的表扬了一句,揽着郦茹姒的腰,走到了园。

  园很大,高大的树木却没有,比起那天和郦贵妃逛的园,也逊色不少,没什么奇异芬,但是绿绿的还是挺让人心情舒畅的。

  至少有关明天上朝的事情,感觉不到多压迫了,这次司琴宓不在,他也是第一次面对这种情况,多少心里没什么底,现在郦茹姒承担了司琴宓的抚慰工作。

  “这司琴家的园可比我娘家大多了,也不知道司琴家是为什么,要投靠到幽国,难道幽国还能有比这更大的园?”郦茹姒和庄询闲逛着说。

  “我也很想知道,听说司琴盛京还被幽王下狱了,也不知道现在境况如何,是否后悔。”庄询看了看园经过打理,不复破败,抄家的时候也没把草草拔了。

  现在又逢春,未见旧人。

  盛极一时的勋贵家族,最后人走楼空,把宝压在了幽国身上,最后幽国吃了败仗。

  眼见起高楼,眼见楼塌。

  本来以为幽国强盛,能秋风扫落叶,犁庭扫穴的解决虞国,未曾想,却是马撞南墙,没了通路,如果有押宝的神仙,此刻已经后悔死了吧。

  “怎么不后悔,只是不知道后悔成什么模样,不过他走了也好,他不临阵叛逃,又怎么会有这所宅邸留给夫君。”她轻靠着庄询,对的欣赏,停于表面,重要是和人在一起。

  和喜欢的人在一起,这样赏玩春日之,幸福感充盈心间,依靠着庄询,飘零的心灵有了依靠,冷风吹起,宽袍覆盖了她的身体,来自自家夫君的关怀,点点滴滴。

  “还把剑南道的烂摊子留给我嘞,明天快点应付完那帮虫豸,快回家吧,想想娘子她现在一定很辛苦,事情那么多。”庄询没想那么多,他思念司琴宓了,心灵上的思念,有些把她当做在这个世界的锚点意思。

  人是由社会关系组成,原来的世界有家人,为了家人,这个世界司琴宓就是家人,当然现在紧贴着自己的郦茹姒也是家人。

  是他能在异乡漂泊的动力。

  “可怜姐姐了,我们在此休闲,倒让她忙碌,之后妾一定要为她分担一二。”郦茹姒已经认输了,反正自己只是来加入这个家的,争斗方面偃旗息鼓。

  先天瘸腿,瘸还不止一条。

  第一,嫁过来是平妻,第二成国之乱没有分寸,第三被司琴宓照顾,三样加起来,她已经失去和司琴宓争夺地位的资格,只能屈身作小。

  而司琴宓做的事情,协助庄询治理道郡,管理家宅,这一切都显得完美无缺,庄询是多大的天运才捡到这种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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