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将夜卫光明开始 第175节

  期初,他们两人之间,有许多话题,莲生借着叶红鱼了解现在这个时代里的一些事情,叶红鱼借着莲生了解他那个时代所发生的事情。

  行走了一些山路之后,莲生犯了瘾,想要吸食血肉,随手抓了些动物,将之吸成干尸。

  叶红鱼如何见过这等场面,她从小到大受到卫光明思想的洗礼,嫉恶如仇,可是又不能杀死莲生。

  莲生嘴上说着抱歉,却并没有改变吸食血肉的习惯,每隔几天,便会吸食一个动物。

  尤其是某一日,叶红鱼看到了一具人形干尸。

  魔就是魔,莲生在魔宗山门里困了几十年,他一直都没有好好的吃过东西,他并不是必须要吸食血肉,他只是想要让叶红鱼讨厌他,然后露出些卫光明没有告诉过他的东西。

  杀人而已,更何况是唐人,对于莲生来说,这是家常便饭。

  叶红鱼很单纯,在看到他吸食血肉之后,表现的极为愤怒,她似乎并没有收到卫光明额外的任务,他此次去长安,好像真的是去教导光明之女。

  莲生不想掣肘,便让叶红鱼讨厌他,于是在长安城里,莲生教导桑桑的时候,叶红鱼去了昊天道南门,她继续践行自己的道,她去挑战了大唐的国师,昊天道南门李青山。

  命运就是那么的巧合,卫光明和夫子,也就是在这种时候入了长安城。

  后又发生了一系列的事情。

  叶红鱼离开长安城的时候,受了不轻的伤,她遇到了不少追兵。

  她得知了桑桑背着卫光明逃离的消息,便一路跟着那些追兵搜寻。

  符剑峰南方的树林里一片安静,没有鸟兽的声音,赶着马车的桑桑颇为紧张,因为宁缺告诉过她,森林里有鸟有兽,如果路过一片树林格外的安静,那么就需要小心了。

  因为人,才会让鸟兽轰散。

  不要紧张,因为紧张没有任何意义,那些埋伏的人也许早就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赶着马车的桑桑,强作镇定,没有任何的异动,山林里那些人也一样,没有发现什么异常。

  一个赶着马车的小姑娘,看起来确实有些奇怪,但他们并不能确认这就是桑桑。

  因为桑桑是一个很有特点的黝黑小姑娘。

  而赶马车的是一个白皙可爱小姑娘,这并不是一个人。

  山林中,窜出几个人,拦在了桑桑马车的前面,示意要检查马车内。

  桑桑装出一副害怕的样子,问这些人是不是劫道的马贼,她身上没有钱,只有身患重病的老爹在车里,求各位大爷饶命。

  唐人的军队,是人民的军队,自然不会做出恐吓平民的事情,他们开始解释自己的身份,并且说明了要抓捕的要犯,是一个穷凶极恶的大人物。

  桑桑一副恍然的样子,带头的将士打开了马车的窗帘,检查了马车内,只有一个黑发的中年人,和画像中的人并不像。

  军士一副打扰的模样,向着桑桑赔礼,而桑桑也是一副受宠若惊的模样,并且递上了马车里的干粮,让他们一定要抓到坏人。

  桑桑很顺利地过了关卡,拍了拍胸脯,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

第158章 天女不是桑桑

  卫光明醒来的时候,发现自己躺在一辆马车里,马车缓慢的移动着,昏暗的光线透过窗户的缝隙,从西方洒落过来,照在了卫光明的脸上,让他感觉火辣辣的疼。

  他的头上有些痒,他的手无法动弹,甚至连念力都无法调动,整个身体只剩下了一个空壳子。

  “终于还是活下来了。”

  “我就知道,我的命很硬。”

  除了能眨动眼皮,卫光明做不了任何事情,他的全身都僵硬着,甚至还能感到浑身的疼痛。

  气海雪山废了,寻常人伤成这个样子,想要再度踏入修行是不可能的,但他是卫光明,昊天世界里最为大的光明大神官。

  魔宗的功法废了,道门的功法也废了,唯一能保着他不死的只剩下了佛宗的功法。

  昊天的世界里,每日都有无穷无尽的信仰向着他汇集,而佛门修行的法门,便和信仰息息相关,于是乎他也凭着佛宗的法门成功的活了下来。

  只是,活下来已经勉强,想要重新开口说话,还得需要一些时间。

  就在这时候,桑桑的头探进来,看到了睁开眼的卫光明,脸上满是高兴。

  “老师,我就知道,你这么伟大的人,一定能活下来。”

  马车还在前进着,桑桑却似乎因为这一路上的孤独,开始说起了一些事情。

  一路上,如何躲避搜查的岗哨。

  她变得白了,那些巡查的士兵和修行者认不出她,还有她给卫光明将头发染成了黑色,装作了她的父亲。

  山路上逃亡,要大胆一些,绝不能显得鬼鬼祟祟。

  在她眼中的光明商会,是多么的伟大,夸赞卫光明建立起这样的商会。

  卫光明时不时眨着眼睛,回复着桑桑说的话。

  桑桑说,她遇到了卫光明之后,便能开始抗拒身体之中的那个声音,她开始变成一个人,而不是提线木偶。

  她喜欢宁缺,非常的喜欢,她想和宁缺成亲,可是宁缺似乎觉得她又黑又丑,现在好了,桑桑也是一个漂亮的小美人了,也许宁缺会喜欢他,然后他们就能在一起了。

  在卫光明的印象中,桑桑是一个沉默的小女孩,她不善言辞,眼中除了宁缺,不应该有任何一个人。

  可事实并非这样,桑桑是天女,在她的身体之中,一直有一个神性在指导着她,让她脱离人性。

  原本的时间线里,桑桑成为了天女,夫子登天化月。

  那时候的桑桑,还是桑桑么?也许是,又也许不是。

  在卫光明的眼中,那就是两个人。

  毕竟,对于天女来说,桑桑只是它数万年,甚至更多记忆中的一小部分。

  而桑桑,被天女代替之后,她便只能是天女,哪怕后来桑桑和宁缺重新在一起,也一样是昊天的算计。

  末法时代,是天书里记载的东西,昊天又岂能不知道。

  它让化身来到了人间,便是在布置着这一切。

  它选定了宁缺,于是宁缺便主导着世间的一切,将世界上的一切都算计其中,包括宁缺的情感。

  夫子觉得,它算计了昊天,可事实又何尝不是昊天算计了夫子。

  神国有昊天,地上的桑桑依旧是昊天。

  一切都在昊天的计算中,天破了,末法时代降临,而桑桑也没有死,又或者说,天女没有死,死的只是桑桑。

  因为那个乖巧,可爱的桑桑,早已经留在了昊天千万年记忆中的一个小片段里。

  卫光明做的,便是彻底的隔离天人。

  天女永远无法复苏,桑桑便永远都是桑桑,她若觉醒了另外一个人无数年上万年的记忆,她还是桑桑么,自然不是。

  桑桑现在的话多了,便是因为桑桑是桑桑,而不是天人,她可以由着自己主导,不必再受到命运的摆布。

  卫光明和桑桑的这一份师徒缘分,从许多年前便已经决定,无法更改。

  半个月的时间,马车穿行在山路上,穿过了漫漫雪山,走过了大半个唐国,终于有人开始注意到这辆马车。

  桑桑诉说着自己的紧张,因为她们要去的地方是西陵,从大唐到西陵的这条路上,有无数人等待着他们自投罗网。

  可以想象桑桑为此究竟付出了怎样的努力与代价,疲惫到了什么程度。

  不多时,马车来到了南方的一处城镇,他们必须要进入其中补给物资。

  桑桑是要吃东西的,而卫光明伤成这个样子,也需要吃东西维持身体。

  桑桑的声音从外传出来,显得有些无奈:“老师,我可能抱不动你了,这些日子我的身上也发生了许多变化,所以进城后,为了避免麻烦,需要你留在马车里。”

  世界的融合,加上昊天的压制,桑桑哪怕已经迈入了天魔境界,依旧发挥不出半点力量,要是极限的状态下也许可以爆发出洞玄的力量,可这些力量是要用来战斗的,而不是用来抱卫光明。

  马车来到这座城市的时候,天色已经黑了,城墙上燃着很多火把,照亮了城前的地面。

  一个士兵,小心的打开帘子检查。

  “小姑娘,伱胆子挺大呀,这么晚了还赶路。”

  “我爹生病了,要去城里治病,拖不得了。”

  “哦,是这样啊,你爹可是有一个好女儿。”

  进城的时候,士兵还热心的给桑桑介绍了几个大夫,说谁是神医,谁是徒有虚名。

  这是一座非常简陋的,却又极为坚固的小城,更准确的来说,这座城是大唐南方曾经为了和西陵人战斗所建立起来的城寨,后来大唐无敌之后,这座城池的功能便失效了,不过城墙每年都会修复,因此看起来格外的坚固。

  城池没有宵禁的说法,但进入城池的他们,需要受到严格的检查,甚至哪怕知晓卫光明病重,士兵也要抱歉着,上了车子仔细的检查。

  黑色的头发,让卫光明瞬间脱离怀疑,士兵只是说桑桑的父亲,满脸的皱纹,有些显老。

  比起卫光明的紧张,桑桑表现的极为淡定,甚至和士兵交谈起来,似乎并不害怕暴露。

  卫光明表现相对老实,就像一个真正的病人一般。

  通关的文书,不知道桑桑究竟是从哪里搞来的。

  进城之后,桑桑似乎猜到了卫光明的疑惑,便耍宝似的,告诉了卫光明通关文牒的出处。

  卫光明听了,心中无奈的叹道,果然是有钱能是鬼推磨。

  哪怕是再如何紧急的情况,只要有钱,便没有办不成的事情。

  “老师,你看我厉害吧,都是我家少爷交教我的,出门在外便要随身准备着各种文书,先前接受盘问的时候也极为熟练,这些话术都是少爷教给我,百试百灵。”

  别看桑桑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小姑娘,她的人生经历可不凡,跟着宁缺从各地逃亡,燕北,岷山,许多地方,面对过许多的人。

  野兽,比人更容易面对,人性,真的太复杂了。

  桑桑一路从北门,来到了南门,果真找了一个大夫,帮忙治疗卫光明的病。

  做戏,便要做全套,不能引得任何的怀疑。

  卫光明身体之中的骨头,十多天前开始,便已经不是碎的,而是已经愈合了,因此这些郎中探查的时候,只能是皱眉,让桑桑准备后事。

  这次的结果,依旧差不多,桑桑哇的一声便哭起来,别提有多伤心。

  卫光明闭着眼睛,他就像真的快死了一般。

  很幸运,大夫没收费,并且管了桑桑的吃饭,让她省了一大笔钱。

  暮色里,卫光明看着屋顶,仿佛看到了夜色里的草原,一只雄狮注视着四野,在黑暗中隐藏着它的敌人,如果雄狮老去,那些敌人便会冲上来,将他撕成碎片,也会将他的领地给霸占了。

  第二日,桑桑并没有直接离开,而是接连着找了几个郎中,都说了差不多的话。

  第三日,桑桑才赶着马车原路返回。

  离开城门的时候,那个士兵认出了桑桑,见桑桑可怜送了一小块碎银子。

  “多谢兵大哥,多谢兵大哥。”

  离开这座城的时候是早上,马车的速度并不快。

  没有力量的卫光明,时常会觉得,大夫,又或者士兵,又或者路人,充满危险。

  天光暗淡的街道与微湿温暖的灶房里,随时可能出现一道带来死亡的剑影。

  卫光明这种层次的强者,他的敌人或者说仇人必然也都是极为可怕,随便来一个人,便能将他们这辆马车给捅翻。

  粥稀无香,卫光明能吃的东西并不多,而粥便是其中最主要的。

  之所以,让卫光明感到危险,便是因为一件事情。

  昨天晚上,桑桑和卫光明住到了一个黑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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