诸天,从将夜卫光明开始 第162节

  并不是说莫山山,还有酌之华她们没脑子,她们缺乏的是领导经验,宋不屈觉得这位王书圣对于战争有些太过于儿戏。

  事实上,这一点还真不能怪王书圣,大河国的民俗和外界有所不同,大多以女子当家做主,甚至大河国的国君也多为女性。

  就和中原大地上重男轻女一样,墨池苑重女轻男。

  这一点,就导致了墨池苑这个人间仙境,招收的绝大多数弟子,都是女弟子。

  若非王书圣迈入了知命巅峰,成为了大河国男子第一人,大河国男性的地位也许会更低。

  王书圣是墨池苑的首领,但墨池苑却并非王书圣的私有。

  很多制度,都是从古至今的延续下来。

  王书圣也不持着身份,他亲自担任墨池苑所有人的老师,经常出手教授这些弟子。

  因为大河国女子地位颇高的关系,有修行资格的女弟子地位便被提的更高,她们大多都是十指不沾阳春水,从未经历过磨难。

  光明大神官曾有言,昊天世界修行者诸国,均是修行者为政,而修行者又不懂得政治,主要负责修行,因此他们处理政事的时候,往往一团糟。

  莫山山是墨池苑天赋最好地位最高的人,对于符道,这个修行界能超过她的人已经不多了。

  可她并非是一个优秀的政治领导者,她从未学习过,一个真正的领导者究竟要具备哪些东西。

  因此,大河国的三千众,来到了燕北之后,不仅没有取得什么战果,甚至没有和敌人交手。

  王书圣将这些弟子送来燕北,送来草原,就是想着让这些弟子见见血。

  响应了西陵老大哥号召,大河国总不会面对什么巨大危险。

  却没有想到,燕北局势逆转,有一个叫宋左云的疯子,以一人之力,扭转了整个燕北的战局,大败西陵和大唐联军。

  王书圣没有算到,西陵的掌教也没有算到。

  还有一个可怕的消息是,墨池苑的弟子并没有受损。

  西陵联军全灭,墨池苑弟子凭什么活着?

  畏罪潜逃,还是说,有什么内幕。

  王书圣看来,墨池苑的弟子全部都可以舍弃。

  只需要莫山山一个人活着就行,这才是最完美的交卷。

  事实上呢,墨池苑弟子不仅全都活下来了,且深入草原,却又没有和草原人交手。

  王书圣真的很想训斥莫山山,身为山主,她就真的什么都不懂?

  燕北大败,唯独墨池苑全身而退,这代表着什么,她不知道么?

  因为莫山山的仁慈,却要让整个大河国被打上怀疑的标签,哪怕让这三千人都去送死,大河国也能博得一个好名声。

  莫山山是墨池苑山主,她懂得身为上位者就要舍弃一些东西的道理,王书圣也教过她什么时候该舍弃,可她就是狠不下心,舍不得让那些跟着她的人去送死。

  这份仁慈,会让大河国进入险地。

  西陵的情报网很发达,这件事情谁都瞒不住,留在大河国的王书圣便要处理这件事情,甚至为此付出极大的代价。

  找了许久,他们并没有找到莫山山。

  宋不屈,无名,还有墨池苑众人,他们该离开了,不能总是留在这片废墟里。

  莫山山去了什么地方,他们很难找得到。

  凭空消失,没有尸首,这其实就是最好的答案,没有找到,就说明莫山山可能还活着。

  经历了一番危险之后,墨池苑的爱哭鬼若花,更加的粘着宋不屈了,一路上就跟在宋不屈的身后。

  王景略为了抵挡魔宗十一长老的爆炸,他耗尽了念力,又昏迷了过去。

  大唐镇北将军夏侯,道门小光明殿陆摇光,道门裁决大神官墨玉,这些人就像是消失了一般,再也没有出现过。

  队伍里的人很疲惫,在这一路上他们互相之间并没有什么交流。

  待到一天之后,众人离开魔宗山门。

  宋不屈呼吸着外界的新鲜空气,内心如同被重重打击了一下,一股强烈的暖意席卷上来。

  这是自由的风,他们该回去了。

  宋不屈本就是一个不折不扣的二世祖,可这些日子因为燕北的战事,他跟着墨池苑队伍担惊受怕,一路上他的心情都是压抑着的。

  若非有墨池苑的若花缠着宋不屈,他也许真的撑不过这么多的苦难。

  “魔宗山门也去过了,里面什么都没有,我们该回去了。”

  酌之华想要留下来等莫山山,可宋不屈不能惯着她了,毕竟这里是魔宗山门,他们这些人,已经利用念力将那片地区搜寻了,几乎可以确定,莫山山被人救走,留下来只会增加危险。

  草原上什么都没有,若是遇到了道门强者,又或者魔宗强者,他们这些人真的很难活下去。

  光明殿在魔宗山门的布置已经结束。

  遇到危险,没人救的了他们的性命了。

  酌之华原本想一个人留下来,可是天猫女和若花也要陪着她,左右拉扯之下,最终所有人都离开了。

  与来时相反,无名走在队伍的最前面开路。

  宋不屈吊在队伍的最后面。

  又是一路无言。

  走了许久,大约是在傍晚的时候,若花突然拉住了宋不屈的衣袖。

  “宋不屈,你之前说光明大神官亲自来草原保护你,是不是骗人的。”

  “是。”宋不屈一路疲乏,他已经无力再去讨若花的开心了。

  “那伱说,你是光明大神官最器重的长老,这也是假的么?”

  “是,我在光明神山上不学无术,能成为长老,全凭着我爷爷的地位,和我没什么关系。”

  “你说谎,我不信。”

  “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吧。”

  若花那长长的睫毛上挂满了泪珠,犹如出水芙蓉,那泪珠仿佛留恋那洁白的肌肤,迟迟不肯落。

  无声的哭泣,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可惜宋不屈并没有看到,他也不关注这个,他现在只想去大唐找娱乐场所,好好的休息放松一下。

  酌之华此时失魂落魄,她不可能停下来安慰若花。

  唯有天猫女,她和若花年纪相仿,两个人窃窃私语,似乎是在开导若花。

  与草原上的萧索不同,大唐的长安城繁华依旧。

  随意在热闹的大街上徜徉着,灿烂的阳光洒在这遍眼都是绿瓦红墙之间,那突兀横出的飞檐,那高高飘扬的商铺招牌旗帜,那粼粼而来的马车,那川流不息的行人,那一张张恬静惬意的笑脸,无一不反衬出泱泱盛世的富裕繁荣。

  在临四十七巷有一店铺,名为老笔斋。

  自从宁缺考上了书院之后,这个店铺便成为了长安城许多上流人都要光顾的地方。

  前些日子,这间店铺竟重新开张。

  看店的,是一个黑瘦的小姑娘。

  宁缺如今不仅是大唐神符师颜瑟的弟子,更是书院二层楼的先生,宁缺曾经写的那些字的价格便会很贵。

  原本,桑桑是不允许离开书院后山的,她也答应了宁缺。

  可桑桑已经长大了,对她来说,书院的那些先生们,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有趣,她也不可能一辈子锁在后山。

  陈皮皮是宁缺的好朋友,因此照顾桑桑的活,便落在了陈皮皮的身上。

  桑桑忍不住好奇,她总是经常询问陈皮皮,宁缺在北方究竟做些什么。

  宁缺和桑桑从小都生活在一起,突然分开,桑桑自然是极为不适应的,尤其是一个人的生活,总是让她梦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

  桑桑问陈皮皮道:

  “皮皮,你说你是少爷最好的朋友,那你知道少爷为什么不让我做光明之女么?”

  “不知道。”

  陈皮皮是知守观陈某的儿子,他知道这个世界的很多隐秘,包括天启元年的旧事,宁缺一直想复仇,事实上他的仇人不止是镇北将军夏侯和亲王李沛言,他真正的仇人应该是光明大神官。

  因为光明曾经预言,冥王之子就在宣威将军府或者大学士曾府,于是就屠杀了两门。

  光明大神官太伟大了,因此许多人帮大神官遮掩这件事情,导致了天下的人,都以为策划宣威将军府曾府案子的只有亲王李沛言和大将军夏侯。

  知道真相的人,不愿重提这件事情,不知道真相的人,他们没有收到消息的途径。

  桑桑看起来只是一个什么都不懂的小侍女,其实她生了一颗七窍玲珑心,只是看了一眼,便观察到陈皮皮在说谎。

  对于能否成为光明之女,桑桑并不强求,她只希望自己一直都是宁缺的小侍女,他们两个人可以永远都在一起。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桑桑开始变得敏感,她不希望宁缺的身旁出现另外一个女人。

  她只是一个侍女,年幼的她也不懂得那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总之就是很难受。

  “我不想在后山呆着了,我想回老笔斋。”

  陈皮皮听了桑桑的话,眼神变得复杂,最终还是同意了这件事情。

  于是,临四十七巷,老笔斋开业了。

  上门的第一位宾客,便是道门长老,卫平安。

  桑桑看清了来人,便直接严明道:“我不会去做光明之女,你们放弃吧。”

  “不做也行,桑桑,你忘记了,我们还是朋友么?”

  “朋友?”

  桑桑从边城的时候,便是宁缺的小侍女,她一直都是跟着宁缺长大的,在边城经历的也都是一些尔虞我诈的生活,因此对于朋友这个概念她一直不是很清楚。

  大唐的公主殿下,李渔也说过,她们是朋友,可是后来她们两人再也没有了交集。

  现在,卫平安也说,他们是朋友。

  “对啊,桑桑,我们从岷山一路走来,不是聊的挺好么。”

  “你讲的故事,确实很好听。”

  桑桑点头,他并没有忘记卫平安讲述的那些故事。

  “对啊,我们是朋友,我不会骗你的,你就放心吧。”

  “哦。”桑桑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从身旁拿起一副字,递给卫平安说道:

  “宁缺的字挺值钱的,我送你一幅。”

  桑桑是一个贪财的小姑娘,想要走进她的心中,并不容易,因为她有一颗七窍玲珑心,她能看清楚每一个人是否真心对他,如果是欺骗,一个眼神便会产生厌恶感。

  卫平安从小接受的教育就没有欺骗,后来经历了一些事情,他更加的懂得真心换真心的道理。

  对待桑桑这个天真的女孩,卫平安尤其如此。

  “那就多谢了。”

  卫平安收下,他也确实喜欢宁缺的字。

  “你来找我做什么?”桑桑提出了自己的疑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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