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像这么强大的生物怎么可能甘心屈居人下？尤其还是一个比自己弱小的存在……”
她这话说完，于苍还没说什么呢，气泡世界外的界影先急了：“学者，你不要乱说，于苍大人的实力远胜于我，我才是那个弱者才对！”
“啊？”胡景芝愣住。
一般来说，虽然体型并不绝对代表著战斗力，但是像体型差距这么大的，战斗力肯定也会十分强大。
这么大只的界影嘴里说著什么自己才是弱者，这感觉也太怪了。
其他人也都表情惊讶，明显不是很相信，但又不知道哪里出了问题。
于苍笑著摇了摇头，开口解释道：“有关战斗力的事……星天视域内的战斗方式可能和现世中不一样，在这里，学识便可以直接作为武器，而不需要假借于媒介。”
说罢，于苍便抬手，以指做笔，在空气中勾勒出了一道纹路。
几人一眼便看出了这段纹路的作用，是一张普通级的水属性魂卡的一部分，是在绘制一些制造水的能力时很常用的纹路。
按理说，像于苍这样直接勾画纹路的行为，理应什么都不会发生才对，但当这段纹路被完成后，神奇的事情发生了。
一朵水花凭空生成，在空中跃起一道浪尖，然后溅落四周。
“这。”关擎瑞瞪大了双眼，“这是怎么做到的？”
“很简单——就像我说的，学识在这里就是武器。”
“要怎么做？”胡景芝也露出了感兴趣的神色，“快教教我！”
假如在这里只需要绘制出纹路就能看到效果，而不需要制成魂卡……那岂不是意味著，以后做实验时可以直接在这里进行了？这可是能省下一大笔材料钱呢！
“别急。”于苍道，“你们现在还做不到——想要做到这一点，起码要先凝聚出一点韵律之躯来，不然，硬画也是画不出韵律的。”
于苍这话说完，众人纷纷转头，看向了一个研究员——就是那个天生就有一个小指尖躯体的研究员。
这研究员愣了愣，然后忽然兴奋了起来：“是吗？我可以直接画出韵律？只有一个指尖也可以吗？”
于苍点点头：“是的，确实可以，不过……”
他话还没说完，激动的研究员已经伸出了手，刷刷刷几笔下去，一道玄奥的韵律纹路已经出现！
嗡！
一道震颤声凭空响起，而后，一大片的区域内忽然陷入了黑暗之中！
空气中传来了那个研究员兴奋的叫声：“噫！好诶！我成了！”
“额……”于苍眨了眨眼，“那个……我还没说完，在成功使用韵律之后，你的这部分记忆就会被强行忘记，也就是说，作为武器的知识就变成了消耗品，要想重新记忆起这部分知识，就必须再次学习或者重新理解。”
“诶？”研究员的声音戛然而止。
那片黑暗逐渐散去，代表著研究员的光影重新出现，他看著于苍，视线之中透露著一股清澈的愚蠢。
他似乎仔细感受了片刻，才反应过来了什么，表情立刻扭曲了起来：
“我、这……我真的记不起来了！……不！这一部分韵律是我上个周才刚刚学会的啊！！”
他身边的研究员于是悄悄移开了目光。
于苍也是无奈一笑。
不然，你以为我刚才演示的时候为什么只用了一组普通级别的韵律？
听了于苍的解释，胡景芝的表情非但没有理解，反而变得更奇怪了。
用学识战斗？战斗一次就会遗忘？
那听起来更不对劲了吧！
首先，界影既然说于苍比他强，那就意味著于苍肯定在界影面前展露过实力……于苍到底展露了什么样的学识，才能让一只如此异兽害怕成这个样子？
想必肯定是传世以上的学识吧……这么说来，于苍为了收服这头识兽，竟然付出了以往传世级学识的代价吗……
一时间，胡景芝看向于苍的眼神有些复杂。
传世级的学识，就连他这种境界的存在都十分珍惜，更别提这么年轻的于苍了，说不定传世级的学识就那么几个……他当时一定是还没有发现使用就会遗忘的规则，无意中用出了最强的学识去震慑识兽……
付出了这么大的代价，现在竟然还能如此风轻云淡……唉，他们欠于苍的太多了。
胡景芝的心情有些沉重。
关擎瑞显然也想到了这一点，他走上前来，叹了口气：“小苍啊……辛苦了，放心，不会让你白白损失学识的，我们以后会想办法补偿。”
于苍哭笑不得。
看几人的反应，他大概也能猜到他们在想些什么，但他又没办法解释……总不能说自己有挂，词条库里可以使用的词条一堆一堆的，只要付出冷却就能用吧。
于苍这边不解释，众研究员更确信了他们的猜测，一时之间，心情都格外沉重。
唯有那个刚刚遗忘了重要知识的研究员欲哭无泪。
所以，没有人为他发声吗？
关擎瑞轻咳一声，继续问道：“所以，在星天视域也能战斗是吗……”
“是的。”
“唉，真是哪里都少不了争斗。”关擎瑞摇摇头，“本以为这里会是一方只存在学习的领域，但现在看来……也隐藏著许多危险啊……”
他心里明白，能战斗的地方，肯定避免不了资源的掠夺与争抢。
今天他们能碰见一只界影，运气好被于苍震慑住了，明天就有可能遇见更强大的敌人。
想要在这里安身立命……看来需要加快星天视域的学习步伐了。
只要凝聚出韵律之躯，危险来临的时候他们这群学者也能战斗了……怎么可能每次都让年轻人损失学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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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4章 天之北的刀圣
“好了，今天下午，你们就在这里训练就好。于苍道，“等到你们什么时候可以不借助彼界通道自主连接到自己的命星，就可以在古都大学内随时进入这里了。”
“是吗？”众研究员眼前一亮。
本来就已经很有动力了，现在直接燃起来了！
“当然。”于苍点点头，“遇到了什么问题，直接喊界影的名字就好，他都听得见。”
“好的。”众人应下。
“对了，关教授。”于苍笑道，“我已经制作出了史诗级的融合，并且将这张魂卡的所有韵律都放在气泡中心的树屋图书馆了，你有时间的话可以去看看，或许会对你们的实验有一些帮助。”
关擎瑞他们还没有获得韵律之躯，唯一一个天生有韵律之躯的还只有一个小指尖，这一丁点躯体，说不定连融合的表层韵律都冲不破，等他们真正能看到深层韵律的时候还不知道要多久呢。
所以，直接让他们看现成的就好了。
关擎瑞光影一颤：“果真？”
“嗯，任校长也在，他打算把那建成一座韵律图书馆，你们有空的时候可以去帮帮忙。”
关擎瑞和胡景芝对视一眼，均看到了彼此眼中的惊讶。
韵律图书馆……还能这么玩？
要真能建成，那绝对是功在当代，利在千秋的事啊。
听到这个消息，久违的，他们两个早已半退休的老家伙，心中也忽然升起了一种想要做出什么事业的冲动。
胡景芝面露希冀：“我可以借阅吗？”
“可以。”
关擎瑞长长地呼出一口气，不由得感慨道：“没想到啊，我们两个都半边身子入土了，竟然也要开始重新给人当学徒了……哈哈哈，倒是一件趣事。”
于苍又在气泡空间内待了一会，确定没有什么问题需要他解决之后，就直接离开了。
本来，正常人进入星天视域，只能看到自己的命星和周围的纹路，也能感受到周围人的韵律存在，但却见不到在附近进入星天视域的人。
只有凝聚了韵律之躯的人，才可以进入到其他人的星天视域中，也能见到星天视域内真正的星空。
但是在气泡世界里就不一样了，就算没有凝聚韵律之躯，大家也能互相看到，就仿佛一个真正的世界。
于苍离开后，研究员们就四处散开，找地方熟悉星天视域了。
关擎瑞和胡景芝则是结伴而行，一起向著世界中心的参天大树走去。
一路上，关擎瑞一直沉思，胡景芝见状，不由得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关擎瑞，你在想什么呢？”
“我在想……假如在星天视域遇到了战斗，我该怎么处理比较好。”
胡景芝一笑：“没想到，你竟然也开始想起这些打打杀杀的事情了。”
“既然在这里能让我们的学识发挥，那自然就不能藏著掖著。”关擎瑞理所当然道，“不然等到危险来临，让年轻人去冲锋陷阵算怎么回事？”
胡景芝偷笑：“我看你就是年轻的时候没当成魂卡师，现在想过一把战斗瘾吧。”
“那只是一方面。”
胡景芝发出了几道笑声，然后道：“好了，知道你觉悟高。但星天视域内韵律用过就会遗忘是个很大的限制，对于咱们来说，高等韵律一旦遗忘，很有可能就再也学不会了，你想好要怎么面对这个问题了吗？”
这确实是个问题。”关擎瑞摇摇头，但旋即笑道，“不过，战斗也不是非得需要高等韵律，不是吗？”
“不管用不用，有这个遗忘的机制在，咱们就注定出不了几次手。”
“但我们可以用一些方法嘛。”
“哦？”胡景芝好奇道，“什么方法？”
“比如——记忆模型。”
“记忆模型？”胡景芝若有所思。
“没错……我听说，有很多记忆大师都喜欢在脑海中构划一个实体化的模型，用这种模型来辅助记忆，听说熟稔者甚至可以在脑海中建造一座完整的城市，将自己的记忆分门别类地放在城市相应的角落，这样一来便永远都不会遗忘。”
“可那也只是欺骗自己而已，在星天视域，你将记忆整理得再好，也是逃避不了遗忘的。”
“是的，所以我们得把这个模型改一改。”关擎瑞说到这，已经激动起来了，“我们可以设立一个这样的模型：将某种适合战斗的韵律放在模型的核心，再把能够推导出这个韵律的所有条件放在模型的各处。
“等到战斗时，只要这个核心的韵律被遗忘，便可以立刻运作模型，再将其推导出来！而且不同的模型还可以互相嵌合，只要模型设计得当，那我们在战斗之中就可以拥有许多可以随意使用的韵律了！”
胡景芝愣了愣。
似乎……还真的有可行性。
嘶，莫非，关擎瑞还真是个战斗天才？
那边，关擎瑞还在说：“对于咱们来说，这种可以自行推导的韵律肯定比那些小年轻多多了，甚至一些中高级的韵律，也不是不能用这种办法加入战斗。就算是于苍，在这方面肯定也比不过我们才对——所以，这气泡世界的安保工作，还是得咱们来！”
“你说的有道理。”胡景芝点点头，“小苍还年轻，正是需要学识积累的时候，这种事情就不用他来了——等我一会去那个图书馆看一看，可能的话，将我脑子里这点东西都留在那，能行的话，也就不怕忘咯。
“走。”
……
于苍离开了星天视域。
一睁开眼，便看到了眼前坐著的一片闭著眼的人。
这画面倒是诡异，就和什么邪教现场一样。
于苍笑了笑，来到了实验室的侧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