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0章 间谍
这次去外地，终于不用苏阳买机票了。
因为就在他答应前往军事基地的第二天，一架墨绿色的军用直升机就停在了南华大学门外空旷的草坪上。螺旋桨卷起的狂风将周围的落叶吹得四散飞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老庄观这边本就地广人稀，否则这阵仗非得引起轰动不可。
饶是如此，几个路过的香客看到军方的直升机上走下全副武装、荷枪实弹的军人时，还是忍不住驻足围观，交头接耳起来。
“卧槽，这什么人物啊？穿着道袍还有军人专程接送？”一个戴着鸭舌帽的年轻人瞪大了眼睛，掏出手机就要拍照。
他身旁的中年妇女撇了撇嘴：“你怎么知道是接送不是来抓人的？”
“抓人不是警察的活儿吗？”年轻人不以为然，“等我拍个视频发朋友圈！”
苏阳耳聪目明，刚想上前阻止，却突然察觉到老庄观的香火气运微微波动起来。他眯起眼睛仔细感受，发现整体气运竟呈上扬趋势，便打消了阻拦的念头。
咔嚓一声，年轻人刚按下快门，就被一名面容冷峻的军人发现。那人三步并作两步走过来，一把夺过手机：“军事机密，禁止拍照！”
声音冷硬得像块铁。
“苏将军，请！”另一名持枪士兵走到苏阳面前，啪地敬了个标准的军礼，眼神中透着敬畏。
对于这些军人，苏阳同样保持尊敬，他也站直身子，回了个军礼。这才单手撩起道袍下摆，利落地蹬上直升机。
随着机身一阵轻微的颤抖，螺旋桨的轰鸣声骤然加大，他透过舷窗看着地面渐渐远去。
“我们大概要飞多长时间？”苏阳转头问道，声音在引擎的噪音中依然清晰可闻。
“报告将军！”士兵挺直腰板，双手规整地放在膝盖上，“此次飞行时间约五小时！”
“飞多远？”
“报告将军！此次飞行距离约一千五百公里！”士兵目不斜视地盯着正前方，只能看到喉结随着吞咽动作上下滚动。
“哦。”苏阳应了一声，找了个靠窗的位置坐下。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扶手，在心中快速计算着：这架直升机的飞行速度，约莫是每秒八十三米…
窗外的云层如棉絮般掠过，苏阳的思绪飘向了大乾那边。
在他的记忆中，大乾对修士能力的量化研究极为透彻。筑基修士依据修为和功法不同，飞行速度也各异。一个普通的筑基前期修士，若换算成地元界的单位，速度也就是每秒八九十米的样子。
但赤雀…
据说筑基期赤雀的飞行速度，比声音还快。
“不提赤雀所会的术法，”苏阳的手指无意识地在扶手上划着圈，“单单是这速度以及突破音障所需要的肉体强度，就足够棘手了。”
他在脑海中勾勒出赤雀娇小的身影，那样的体型配上超音速，甚至能在视觉中产生隐身效果。
舷窗映出他凝重的面容：“只希望赵部长那儿，真的有足够的好东西吧。”
......
为了迎接苏阳的到来，赵部长特意安排了一场隆重的接待仪式。当直升机缓缓降落在军事基地的停机坪上时，两列整齐的士兵早已列队等候。
苏阳刚踏出舱门，就听到啪啪啪的掌声如潮水般响起。这突如其来的阵仗让他手臂上的鸡皮疙瘩都竖了起来，不自觉地搓了搓胳膊。
“您总算来了！”赵部长从人群中快步走出，脸上堆满笑容，眼角挤出几道深深的皱纹。他伸出双手，热情地迎了上来。
苏阳点点头，正要伸手相握，却被赵部长一个熊抱搂住。他能闻到对方身上淡淡的烟草味，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汗酸味。
“我请您来，其实是有个忙想要您帮。”赵部长压低声音说道，热气喷在苏阳耳畔。
我就知道！
苏阳在心里翻了个白眼。从接到邀请开始，他就觉得这事儿透着蹊跷。现在看赵部长这副欲言又止的模样，显然所求之事非同小可。
“您说。”苏阳嘴唇微动，用传音入密的方式回应。
赵部长显然没这个本事，他紧紧握住苏阳的手，借着握手的姿势，用食指在苏阳掌心缓慢而用力地写下两个字：“间谍！”
苏阳瞳孔骤然收缩，目光扫过迎接队伍。
只见这些士兵个个站得笔直，目光坚定地望向前方，军姿标准得像是用尺子量出来的。他们黝黑的脸上看不出任何异样，纪律严明的样子让人根本无从分辨谁是内鬼。
但既然有间谍，那确实不方便聊天。
“我坐飞机有些累了，”苏阳突然提高音量，揉了揉太阳穴作疲惫状，“要不我们换个地方聊？”
赵部长点了点头，额头上几道深深的皱纹舒展开来，他做了个请的手势。
很快，两人来到一间洁白的办公室。阳光透过落地窗洒进来，在光可鉴人的地板上投下菱形的光斑。
办公室中央是一张厚重的红木办公桌，桌面上整齐地摆放着几份文件和一个地球仪。
赵部长身后的书架上摆满了各种军事理论著作，这些书显然不是摆设，每一本的书脊都因频繁翻阅而微微翘起，有几本甚至还夹着便签纸。
“辛苦您远道而来了。”赵部长拉开真皮座椅，示意苏阳在对面的扶手椅上就座。
“分内之事。“苏阳笑了笑，“您想怎么处理间谍？“
“我只希望您帮我找出来。”他压低声音，“有时候一个不知道已经被暴露的间谍，对我们才是最有利的。”
苏阳身体微微前倾，道袍袖口在桌面上轻轻摩擦：“具体什么情况，您先说明一下吧。”
“我们几年前，策划过一次行动。”
“行动？”苏阳眉头一挑。
赵部长的手指在那个桌面地球仪上的某个小岛，重重点了两下：“您说的是这儿？“
“没错。”赵部长叹了口气，眼角的皱纹更深了，“当时我们邻国与另外一个国家正在打仗，全世界目光都被吸引过去。那或许是百年内最好的动手时机。但最后…”
说到这里，他的声音突然变得干涩，“因为消息泄露外加国际形势变化，我们只能终止计划。”
苏阳注意到赵部长说这话时，腮帮子绷得紧紧的。纵观最近几十年，那个时间段确实是最好的机会。骤然听到这种机密消息，苏阳心中也不受控制的出现了波动。
“但也正是因为这件事儿，我们意识到军中可能有间谍存在，并且地位颇高。于是我们后来又散布了几次假消息，那几个国家果然做出了相应行动。”
“只是那间谍也很聪明，很快就意识到不对。那之后无论我们如何试探，他都不露头。”
苏阳沉吟片刻，手指轻轻摩挲着下巴：“有怀疑对象吗？”
赵部长立刻弯腰从桌下掏出一张A4纸，啪地拍在桌面上。纸上密密麻麻写满了一百多个名字。
苏阳苦笑着将纸张转了个方向：“这和没有有什么区别？您该不会是将所有有嫌疑的人，都列出来了吧？”
“没办法，他们都是我带出来的兵。我怎么看，都不觉得他们会背叛祖国。科学的手段，暂时是做不到揪出这条蛀虫，就只能指望您用点非科学的方式了。”
苏阳捂着下巴陷入沉思。
对修仙者而言，要调查出谁是间谍其实非常简单，只需要谈话搜魂就好。
问题在于…他的目光落在那些名字上，这些人身上都缠绕着若隐若现的国运气息。若强行搜魂，不仅会伤及无辜，他自己也要承受不小的反噬。
“入梦术吧。”在脑海中搜索了自己的所有手段之后，苏阳突然说道。
“入梦术？”赵部长困惑地皱起眉头，额头上挤出几道沟壑。
“简单来说，就是潜入梦中，查看记忆。这么做效果温和，不容易伤到他们脑子。但缺点是花的时间比较长。”
他指了指那张名单，“这一百个人，怎么也得花上个一两个月时间。”
赵部长听完，紧绷的面容终于舒展开来，嘴角扬起一个真诚的弧度：“一个月就一个月，咱们军区可不会缺您的饭。”
“而且，这一个月，也正好让您见识见识咱们现在的先进高端武器。”
第131章 反器材狙击枪
赵部长背着手站在操场中央，一张桌子上整齐暂时着各种单兵武器。
他给苏阳展示这些装备，确实暗含着另一层深意。
这是在展示肌肉！
他要让这个年轻人明白，官方对他的妥协仅仅是出于善意，而非实力不济。为此，赵部长特意挑选了最尖端的单兵武器进行展示。
二十多名全副武装的特种兵如标枪般挺立在两侧，他们眼神锐利，肌肉紧绷，随时准备为苏阳演示这些武器的威力。
“这是十式12.7毫米反器材狙击步枪，”赵部长拍了拍身旁那架泛着冷光的庞然大物，嘴角微微上扬，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
“它能精准打击1000米内的工事、轻装甲和雷达目标，还能压制2000米内的集群目标。”
枪身超过一米的大家伙上，布满精细的纹路。苏阳动作轻柔得像在抚摸一件艺术品，感受着最纯粹的暴力美学。
“电影里那些狙击手击中目标后，目标缓缓倒下的场景，”赵部长嗤笑一声，摇了摇头，“都是骗人的。这把枪哪怕只打中手臂，也能把人的血肉直接撕裂。”
苏阳弯腰拾起一枚子弹，指腹轻轻摩挲着冰冷的金属表面，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这枚子弹沉甸甸的，全弹质量130克，弹头就有46克。
他眯起眼睛，仔细端详着弹头上精细的纹路，这是一种集穿甲、燃烧、破片杀伤于一体的高精度反器材弹药，初速高达840米/秒。
“让我试试。“苏阳突然说道，声音平静得不像话。
他架起狙击枪，枪托抵在肩窝处，脸颊贴着冰冷的枪身。
透过瞄准镜，两百米外的靶子清晰可见。随着一声震耳欲聋的巨响，枪口喷出耀眼的火光，一厘米厚的均质钢板应声而穿，留下一个边缘整齐的圆孔。
在古代，有一套平均厚度在一毫米的板甲，便能在凡人战场上所向披靡。
一厘米的均质钢板，即使是练气后期修士想要击穿，也得费一番功夫。
“对我开一枪试试！”苏阳放下枪，语出惊人。
“什么？”赵部长猛地转头，瞳孔微缩，他怀疑自己听错了。
“这玩意儿，”赵部长喉结滚动了一下，声音有些发紧，“可是用来打坦克的。”
他重复道，目光在苏阳和狙击枪之间来回游移。
苏阳没有回答，只是默默捡起一件防弹衣掂了掂，
然后大步走向靶位。他解下腰间代表驻县修士身份的玉佩，手指轻轻抚过上面精细的纹路。
随着他低声念咒，玉佩泛起微弱的青光，同时一层肉眼可见的淡金色光晕在他体表流转。
“开枪吧！”苏阳站定后高声喊道，声音在空旷的靶场里回荡。
赵部长眯起眼睛，脸上的肌肉绷紧了。他不是优柔寡断的人，既然对方提出这样的要求...
“玄阳道长，小心了！”他沉声道，声音里带着几分凝重。
赵部长俯身趴下，肩膀稳稳抵住枪托，脸颊贴在冰冷的枪身上。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手指轻轻搭在扳机上。周围的士兵不约而同地屏住了呼吸，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
砰！
枪口喷出耀眼的火舌，子弹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划破空气。两百米距离，对这发子弹而言不过四分之一秒就能抵达。
眨眼的功夫，那道致命的流光就已经来到苏阳面前。
叮！
一声清脆的撞击声响起，子弹在接触到玉佩形成的青色光盾的瞬间，就像鸡蛋撞上大理石一般，瞬间碎裂成无数细小的金属碎片，四散飞溅。
目睹这一幕，所有军人都瞪大了眼睛，有人不自觉地张大了嘴。若非严格的军事纪律约束着他们，恐怕早已惊呼出声。
赵部长的额头渗出了细密的汗珠，握着枪柄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了。
这真的是人类？
身为军人的赵部长，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运用这种力量。若是将这种装备在军队中大范围推广，那么国家军队将在巷战和守护战争中所向披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