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阳当时只是随口敷衍。
“修炼剑法！”
灵霄真人自然不信，但也没多问。毕竟，灵石已经实打实地落进了他的口袋。
如果梅凝或陈雯好奇心太重，误闯厢房看到不该看的东西……那苏阳就不得不用些非常手段了。虽不至于杀人，但两人绝对不难受一段时间。
他摆出送客的姿态，两女终于沿着山道离开。
又在油柏路上骑行十分钟后，她们远远望见了小镇的轮廓。
梅凝的心跳仍然剧烈，手指死死攥着车把，指节泛白。
不敢相信，她们竟然真的平安无事地回到了！
怎么可能没事？
怎么会没事？
“道长可真是个好人！”陈雯倚在自行车上，在梅凝来不及阻止的情况下，喝了一大口水。
什么事都没发生。
“难道……真的是我多疑了？”梅凝喃喃自语，眉头紧锁。
不对！
山脚下的鬼打墙，以及山上的迷魂阵，绝不是幻觉！
“难道那道士真的会法术？”她越想越混乱，突然，一阵尖锐的刺痛袭上太阳穴。
饥饿、疲惫、烈日暴晒，再加上紧绷的神经骤然松懈。
她的身体终于支撑不住，眼前一黑，软软地栽倒下去。
……
另一边，苏阳正弯腰收拾地上的铁碗，血水在碗底晃荡，映出他模糊的倒影。
就在梅凝昏迷的瞬间，他心头微动，隐约感应到什么。
“五猖兵马……”他低声自语，指尖轻轻敲击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虽然是梅山水法的正统传承，但太正了，正的简直发邪。”
他原本只是想借它们谋些财运，结果因果反噬来得又快又猛。
“看来以后，只能用来对付恶人了。”
招魂驭鬼之术，本就容易与邪法混淆。传说张五郎为了防止后人以此害人，特意在法术中加入了极强的因果束缚，不可用之为恶。
“怪不得现在的聚财法门，大多靠风水。这种偏财，一般人根本扛不住反噬。”
据说正统的梅山水师有转移因果的法子，也不知是真是假。
他叹了口气，走向厢房，将武器和必备物品一一收进储物袋。
他已经迫不及待想用五猖兵马，去会会那只古墓里的那只害人恶鬼了。
第32章 南华观立，雷法成
异世界，南华观。
没错，异世界的道观终于有了名字。
苏阳离开的这几天，孙乾也没闲着。他找了几个工匠，顶着烈日将那座摇摇欲坠的破败道观重新修葺了一番。
说是修缮，其实也就是勉强补好了漏风的屋顶，换上了崭新的朱漆大门。至于神像、蒲团这些物件，则是一个都没来得及置办。
看着这座终于能遮风挡雨的道观，苏阳站在院中的老槐树下，摸着下巴沉思良久。
最后，他找来一块泛黄的木板，蘸墨挥毫写下南华二字，毕竟庄子又号南华真人。
正当他端详着刚写好的匾额，独自欣赏时。
吱呀！
刚修好的大门被轻轻推开，小哑巴阿璎探进半个身子，乌黑的大眼睛怯生生地张望着。
这孩子是孤儿不受村里待见，于是就总爱往道观跑。那些来帮忙修缮的道士们不明就里，还以为她是苏阳收的小道童。
苏阳见状，嘴角微微上扬，从宽大的袖袋里摸出两枚包着彩纸的糖果。阿璎的眼睛顿时亮了起来，小跑着过来接过糖果，小心翼翼地揣进怀里。
苏阳又递过一张的宣纸，上面写着：“张县令最近找过我吗？“
阿璎从腰间取出随身携带的炭笔，在纸上工整地写道：
“前日、昨日都来了，今日或许也要来。”
“他让我转告您，已经替您报名驻县道士选拔。叫您回道观后不要四处乱走，他有事要交代给您。”
苏阳轻轻颔首，随即从腰间的储物袋中开始往外取东西。
先是几个绣着八卦图案的蒲团，接着是青铜铸造的钟鼎，还有成捆的檀香和红烛。武器、炸药、防毒面具……
最后，他小心翼翼地捧出一株根系还带着新鲜泥土的白色小树，叶片上还挂着晶莹的水珠。
这株小树正是苏阳在地元界发现的灵草。
他蹲下身，将栽着小树的陶盆轻轻放在青石地面上，修长的手指轻轻抚过微微卷曲的叶片。观察片刻后，看到叶片渐渐舒展，这才长舒一口气。
原本他并不急着移植这株灵草，可自从与灵霄真人取走灵草下的灵石后，这株小树就开始日渐萎靡。
苏阳猜测可能是灵气环境变化所致，这才匆忙将它移栽到了地元界。在完全弄清楚这株灵草的品类前，他打定主意绝不轻易使用。
安置好灵草，苏阳直起身来，从袖中抽出一张手绘的布局图递给阿璎。
“除了这株灵草，你将我带来的东西依照图上画的，依次摆好。”
阿璎接过图纸，黑白分明的大眼睛认真端详了片刻，随即挽起袖子开始忙碌起来。
她轻手轻脚地将蒲团摆在殿前，又踮着脚将香烛摆在供桌上，动作利落中带着几分与年龄不符的沉稳。
“要不要收下这个道童呢？”苏阳倚在廊柱旁，右手不自觉地摩挲着下巴。思忖片刻后，他摇了摇头，决定将这件事暂且搁置。
转身走向偏殿，他的注意力很快就被那台特制的特斯拉线圈吸引。
随着发电机的嗡鸣声响起，道观内渐渐弥漫开一股淡淡的臭氧味，细小的电火花在铜线圈间跳跃，隐约可见的灵力如流水般向他汇聚而来。
苏阳的五雷法，终于要成功了。
他之前虽然开发出雷霆剑的用法，但本质上根本算不上练成雷法。
五雷法的功效极多，战斗用的术法有掌心雷、五雷轰顶术，除此之外还能驱邪镇宅，甚至……还能疗伤治病！
“五雷法的第二层次修炼，得练五脏，练金木水火土五雷。练成之后确实能保证自己百病不侵，但用来治疗别人也太离谱了一些。”苏阳心中吐槽。
但想起灵霄真人所说，五雷法搭配针灸对治疗风湿有奇效。当年他在凡俗的第一桶金，就是用针灸给一位贵人治好了病才赚到的。
他摇了摇头，摒弃杂念，盘膝而坐，双手结印置于膝上，呼吸渐渐变得绵长而平稳。
随着时间流逝，他的丹田逐渐充盈，一股温热的气流在经脉中游走，最终汇聚于掌心。苏阳能清晰地感受到体内法力的流动，仿佛一条涓涓细流正在汇入湖泊，直至满溢。
突然，他双目一睁，眼中似有电光闪过，五指猛然张开，对准头顶虚空一掌推出！
轰隆！
整个南华观为之一震，房梁上的灰尘簌簌落下。正在搬运东西的阿璎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响吓得一个踉跄，手中的蒲团掉落在地，整个人也跌坐在地上，小脸煞白。
一道刺目的雷电自苏阳掌心迸发，如银蛇般撕裂空气，瞬息跨越百米，最终消散于天际。煌煌天威，令人心悸不已。
“总算是成了！”苏阳大喜，但随即脸色微变，丹田传来一阵空虚之感，仿佛被抽走了大半力量。
如今的他，体内法力已接近百缕，放在这个世界，相当于练气四层的修士。而刚刚那一击，竟直接消耗了他三分之二的法力！
“看来这招只能当杀手锏用。”他甩了甩微微发麻的手掌，心中暗想。
若是寻常修士，初次施展掌心雷，手掌恐怕要疼上好几天。但苏阳修炼了古神经，肉身强度远超常人，这才仅仅感到些许麻痹。
“不过这威力也足够了。”他嘴角微扬，“雷霆对鬼怪的克制极强，足够让我越级挑战了。”
正想着，他又从储物袋中取出一只阴森森的坛子，坛身漆黑，表面刻满诡异的符文，隐隐散发出一股寒意。
他正准备试验五猖兵马在这个世界的效果，观门外传来一阵敲门声。
咚咚咚！
“恭喜玄阳道长，雷法修炼有成！”孙乾的声音传来，未等苏阳回应，他已大步踏入道观，脸上带着掩饰不住的震惊。
夸张！
太夸张了！
孙乾心中翻江倒海，练气期修士能施展雷霆之术，本就闻所未闻。更离谱的是，苏阳这一击的威力，竟已堪比真正的天雷！
这……这还是练气期吗？给我干哪儿来了？
他强压下脸上的惊愕，努力让自己的表情显得平静。
然而下一秒，他的目光落在院子中央的那株白色小树上，瞳孔骤然一缩。
“这是……无灵草？！”他的声音微微发颤，手指不自觉地指向那株灵草。
苏阳眉头一挑，仔细观察着孙乾的表情：“你认识？它很值钱？”
“它不是值不值钱的问题……”孙乾双手比划着，表情近乎扭曲，“它是那种……很少见、真的很少见的那种！”
第33章 和尚、剑仙与盗墓贼
“那这株灵药的效果是什么？”苏阳指尖轻轻抚过灵药的叶片，细腻的触感传来，他能清晰地感受到茎叶下的灵气，在脉络中穿行。
谁知孙乾却只是摇摇头，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思索之色：“我不知道，无灵草只是灵草中的一个品类，而不是它的名字。”
“所谓无灵草，是指在极低灵气浓度下诞生的灵草。至于它本身有什么功效，则要看它原本的品种。”
“若是没有水，种子根本无法发芽。灵气之于灵草，就好比水和植物。没有灵气，按理来说绝无可能诞生灵草。但无灵草，恰恰就这么诞生了。”
“可我找到这株灵草的时候，它的根系下面有百来枚灵石，这样也算低灵气浓度吗？”苏阳微微眯起眼睛，语气里带着一丝疑惑。
孙乾闻言，嘴角忽然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反问道：“你确定是灵石供给了无灵草，而不是无灵草将我们不知道的物质，转化成了灵石？”
苏阳双眼骤然一缩，瞳孔微微颤动，仿佛被一道闪电击中。
意思是…
只要有无灵草在，就算是在地元界，也能源源不断地产生灵石？
孙乾瞥了眼苏阳的神色，立刻猜透了他的心思，随即摇头打破他的幻想：“这玩意儿一旦进入成熟期，就会停止生产，并且反吸自己形成的灵石，迅速结出种子。它的药效会因此增加十倍！因此其价值，也是同品种灵草的十倍。当然，你如果想辨别药效，还是得找专业的炼药师。”
苏阳眼皮微微垂下，原本闪烁的目光渐渐平静下来。
既然如此，它的作用确实有限。不过，它能够将未知物质转化为灵气的过程，倒是值得深入研究。
按照地元界科学界的理论，灵气也是能量的一种，与风能、电能、太阳能并无本质区别，唯一的优势在于能被人体直接吸收。
如果能破解这株灵草的作用机理，并且大范围推广种植……
地元界那边，说不定可以直接来一场灵气复苏！
也就是说，这株灵药在苏阳手中的价值其实并不高，远不如交给国家研究来得划算。
但是，以地元界的环境，似乎天生就适合种植无灵草。以国家的能量，恐怕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早就开始相关研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