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法力又是怎么修炼出来的？”林秋星追问道，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
“难不成这个世界上真的有什么天地灵气？”
“有。”苏阳简短地回答。
林秋星的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她小跑两步与苏阳并肩而行：“也就是说，上帝、玉皇大帝这些都是存在咯？”
“没错！”苏阳转头看了她一眼，嘴角微微上扬，
“你说的这些存在，或许并不在我们世界。但他们都或多或少分散自己力量，或者在不同世界中投下化身。”
说到这里，他的语气变得热切起来，“比如说我这一脉祖师爷是庄子，但他其实是太乙救苦天尊的化身。”
林秋星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突然抛出一个尖锐的问题：“那你说，十字教的神，和咱们的神谁更厉害？”
苏阳正要回答，实验室门口突然传来一声轻笑。
张石倚在门框上，双手抱胸：“最上面的不好比，但我知道十字教神明的人间化身肯定比庄子厉害很多。”
苏阳的脸色顿时沉了下来，眉头紧锁。
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
就在他想开口之际，张石却不慌不忙地补充道：
“毕竟那位化身除了在背后背了个庄子，手上还有两个孔子。”
福生无量天尊。
苏阳心中默念，希望道祖不要责怪。
他转向张石，语气带着几分无奈：“你最近网上的是不是有点多？”
“查吸血鬼资料的时候，多看了点儿。”他耸耸肩，随后收起玩笑的神色，正色道：
“进来吧，试验出结果了。”
苏阳点点头，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件青色道袍递给林秋星。
“天冷，先穿上吧。”他的目光扫过林秋星的裙装，补充道：
“实验室不要穿裙子，尽量穿实验服。”
昏暗的实验室里，摇曳的烛光在墙壁上投下晃动的阴影。
潮湿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血腥味，几根蜡烛的火苗微微颤动，仿佛随时都会熄灭。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吸血鬼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铁链发出刺耳的碰撞声。
它惨白的脸上，一双猩红的眼睛死死盯着新进来的两人，露出尖锐的獠牙。
林秋星下意识躲在苏阳身后，手指紧紧攥住苏阳的道袍袖口。她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加速，喉咙发紧。
“确实很像僵尸，”苏阳却面不改色地向前走去，在距离吸血鬼仅一步之遥处停下，仔细端详着那张扭曲的面孔，
“没有智慧，怕光喜欢吸食血液。”
他伸手拨开吸血鬼凌乱的头发，露出其青灰色的皮肤。
“但和僵尸不同，它的防御不太行，身体却更加灵活。”他转头看向张石，眉头微蹙，
“僵尸的形成原理是煞气以及咽不下胸口的那口气，那吸血鬼的形成原理是什么？”
张石靠在实验台边，随口道：“首先排除是什么亚当的儿子。”
“根据我这几天收集资料以及研究来看，所谓的吸血鬼应该是西方用某种术法作用到尸体上，使其发生了未知的转变。”
苏阳的目光重新落回吸血鬼身上，神色愈发凝重：“关于吸血鬼是如何将血液转化为灵气的研究，有结果了吗？”
“嗯。”张石放下资料，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他走到一个密封的玻璃容器前，里面漂浮着一枚暗红色的晶体。
“我们已经计算实验过了，只有人类的血液能够转化为灵气。”他转头直视苏阳的眼睛，一字一顿道：
“一千人份的血液，就可以转化一枚血色灵石。”
“这种血色灵石的灵气，”张石继续道，声音低沉，
“任何人都可以拿来修炼。但如果长期使用，很可能将自身也变得吸血鬼化。”
“邪修！”苏阳神色凝重，猛地一拳砸在实验台上，震得烛火剧烈摇晃。
人类的贪欲是无止境的，这种技术一旦被发明，就肯定有人使用。
球联会最初的活动距离现在已经超过五十年，这五十年不知道有多少人沦为血奴，被转化为灵石。
这种以人血练功的方式，无论是在哪个世界都是人人喊打，人人得而诛之的存在。
也就是这一刻，苏阳与张石达成了默契。
至少在灵气植物完全推广之前，他们是绝不会将这种技术公布出去的。
“几个大国出现这种事情的情况还比较少，那种战乱中的国家，不知道有多少人因为这种技术被害。”张石也评价道：
“而且，他们的手段也未必会如此直接暴力。”
“我已经通知方卫国，让他去调查国内献血十字会，看看背后，有没有球联会的吸血鬼在吸血。”
苏阳微微点头，随后又问道：“那关于他们基因技术的研究，进行的怎么样？”
张石看向一直沉默的林秋星，表情缓和了些许：“我看了林小姐的实验资料，心中有了一些猜想，但毕竟不是专业的。这一点，还是由林小姐来进行解释吧。”
林秋星此时已经换上了宽大的道袍，显得身形更加单薄。见两人投来期待的目光，她轻咳一声，才缓缓开口。
第155章 基因剪切
“基因改造是指通过生物技术把DNA从生物中分离出来，进行重组。”林秋星推了推黑框眼镜，镜片后的目光专注而认真，
“透过高科技删除或增加不同的染色体，改造后的基因得以在受体内起作用，以干预生物体遗传特性。”
张石和苏阳同时微微点头。
“这是基础概念，林博士不需要进行科普，”苏阳开口道，声音平静，
“我们俩这些天已经提前做过了解。”
两人了解的方式各不相同。
张石主要是查看资料，硬学。
而苏阳则是通过入梦的方式，直接窃取目前正在南华大学工作的生物教授的知识与经验。相比之下，他的进度可要比张石快多了。
“我主要想知道，”苏阳身体微微前倾，目光灼灼地盯着林秋星，
“你们是怎么做到对实验品进行基因编辑还不引发排斥的？”
听到苏阳的询问，林秋星也意识到眼前他似乎是真懂这方面的事，因此也不再进行科普，而是直接甩出了一大段专业名词。
“我们是通过CRISPR进行基因剪切传输，”她语速飞快，
“但按理来说，只是部分的基因改造是不足以让那些孩子和实验品突变成那种怪物模样。球联会的那群人，要求我们在每次实验中，都向实验品注入一种血红色的药剂。”
说到这里，林秋星顿了顿，抬眼看了眼被苏阳拿在手中的人造血色灵石，眼神中混杂着厌恶与恐惧。
“如今我怀疑，那种血红色药剂就是通过你们两位所说的灵石制造出来的。”
“是这种吗？”
苏阳从储物袋中，找出了一个小冰柜。当他打开冰柜时，一股寒气扑面而来。里面装着大量双螺旋形试管，外貌造型和某科幻电影里的病毒如出一辙。
只不过，这种药剂的颜色呈现血红色，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这玩意儿，是他从球联会士兵手上救回来的。当时那名士兵，正在执行销毁任务，看到苏阳时还想举枪射击，却被他一掌打晕。
“没错！”林秋星猛地站起身，眼中闪烁着激动的光芒：
“就是这种药剂，拥有能够稳定基因序列的作用。有它，我或许能够将那些孩子恢复原样。”
“关于这个问题。”苏阳与张石对视一眼，两人默契地点点头。张石从口袋里掏出一本泛黄的笔记本，翻到某页指给林秋星看。
“我和张道友已经有过研究，”苏阳的声音变得沉重，
“那些孩子之所以没法变回人样，是因为他们正处于被术法激发的状态。”
“国外有一种能够变身各种动物的法术，”张石接过话头，手指在笔记上轻轻敲打，
“不知道被球联会用了什么手段，永久附加在了那些孩子身上。所以，他们才没法变回来。”
“这种法术理论上是要消耗法力或者魔力来维持，但他们消耗的是生命力。”
林秋星瞬间就意识到苏阳与张石说的是什么意思，她的脸色刷地变白。
“两位有没解决办法？”她的声音有些发颤。
“我已经用了些方法，替他们维持生命不再恶化，但终究不是长久之计。”苏阳接过话头：
“我和张石研究的方案是，教他们修仙并且学会变身术法。”
听到那些孩子能救，林秋星心中的大石总算是落地。
她的眼角微微泛红，嘴角却扬起一抹释然的笑容。
“谢谢两位道长。”她声音轻柔，带着几分哽咽。
“分内之事。”苏阳淡然回应，随后他神色一正，继续询问道：
“我现在很想知道，你能不能复原这种红色药剂？”
“您是想要继续进行这方面的实验吗？”林秋星眯起眼睛，目光中闪过一丝警惕。
“我们可以不用这种技术，但不能没有。不然的话，未来在国际战场上怎么应对这种敌人都不知道。”他顿了顿，语气诚恳地补充道：
“但我们可以保证，在技术未成熟之前，是不会进行人体实验的。即使进行实验，也只会先用到自己身上。”
“如果您实在不愿意继续这个方向的研究，我们也不强求。”
林秋星低下头，纤长的睫毛在脸上投下一片阴影。她咬着下唇思索良久，实验室里只剩下仪器运转的轻微嗡鸣声。
终于，她抬起头，眼神坚定：“与其将这种技术交给完全不信任的人研究，还不如我来看着。”
苏阳嘴角露出笑意，他又取出一支药剂，猩红的液体在玻璃管中微微晃动：“这种药剂，我能够直接使用吗？”
“恐怕不能。”林秋星摇摇头，伸手接过药剂，对着灯光仔细观察。
“我虽然没有参与这种药剂的配置，但根据我的推测，使用这种药剂得先对您进行基因测序，并且培养干细胞。接着，再将需要融合的生物基因加入药剂之中。”
“和长生针的原理差不多啊？”苏阳捂着下巴，若有所思地眯起眼睛。
林秋星惊讶地看了眼苏阳，眼中闪过一丝诧异，没想到他连这个都知道，随后使劲点了点头。
“确实和长生针差不多，”她的语气变得热切起来，
“只不过长生针的效果究竟如何，还真不好说。但假如在长生针中添加你们所说的血色灵石，我或许真的能研究出长生药剂。”
“那这件事儿就交给您了。”苏阳从储物袋中又掏出一个银制箱子，箱盖打开时发出“吱呀”一声轻响。里面整齐排列着五十多枚血色灵石，在灯光下泛着诡异的光芒。
这些血色灵石，都是他从那位挟持林秋星的老者身上缴获的。
看着这些灵石，苏阳的眼神暗了暗。
五十枚，也就意味着有五万人份的血液被转化。他的声音变得严肃：
“这些灵石省着点儿花，我们是绝对不会做出用人血制造灵石的事情。这些灵石，如果用光也就没有了。”
林秋星郑重的双手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