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嗡——!”
急讯破空而至!
星流子灵识一扫,脸色骤变,霍然起身!
“虚渊山外的云雾散开了!禁制松动!百禽谷的惊雷鹫已至山脚!”他再无心思听莫怀永辩解,目光扫向两名年轻弟子:“绝不能让百禽谷抢占先机!”说罢,袖袍一展,一道星光匹练卷起那两名弟子!
三人身影化作流光冲天而起,直扑天际!
速度之快,只在原地留下淡淡的星辉残影。
“师兄!那陈清……”莫怀永呼喊被罡风撕裂。
转眼间,院中只剩下他一人。
庭院空寂,唯余他面沉如水。
苦心发掘奇才,竟遭如此轻鄙!连验证之机都被粗暴打断!
恰在此时,传讯符至。
他拿起来,神念一扫,脸色剧变!
“草木生长?这多是引动天地道韵洗炼己身!果是道体觉醒之兆!”放下传讯符,他看向星流子离去的方向,“道体是草?分明尔等有眼无珠!此事,我当直禀山门!看你如何自处!”
溟霞山静室。
灵气潮汐渐息。
陈清双目开阖,神光湛然!周身玉泽隐现,气息圆融通透,与天地自然浑然一体!
识海中央,无垢灵光高悬如月,清辉遍洒,澄澈通明。
“此番反馈,收获远超预期!不仅省却数年打磨之功,更提前掌握了无垢道基!”
当初,他第一境时,提前一个大境界掌握太和之气,便有种种异能,而今虽未夸大境界,但那一道无垢灵光来自观仙帝飞升,这等感悟,怕是整个现世都无人可比!
根基稳固无比,甚至超过梦中身同境界之时!
他略作体悟,便觉五感敏锐了数倍,思维运转如电,对天地灵气的感知与亲和更是达到了一个极高的地步!
心念微动,气合天地之法被他运转起来。
“嗡!”
静室内外灵气应召而来,于指尖凝成一滴晶莹水珠!
水珠之中,蕴含着一丝草木生机、山石厚重、夜露清寒……诸般自然之气和谐交融!
“妙!”
得了灵光之主,这“气合天地”之法的消耗微乎其微,运转随心所欲!
“有此根基,命符若成,筑基圆满弹指可至!”
待得此念落下,他却未急着起身,而是运转功法,将体内依旧澎湃的灵气,一遍遍洗刷经脉、淬炼骨骼、温养脏腑,将刚刚突破的境界反复夯实、打磨!
这个过程,比突破本身更为枯燥,也更为重要。
时间在静修中流逝。
待体内奔涌彻底平息,境界稳固如山,陈清方再次睁眼。
眸中神华内蕴,通体宝光流转。
此番突破,省却至少一年苦功,根基也打磨得极为扎实,为冲击后期打下了完美基础。
“该将宗门中的炼化之法拿出来了,参悟参悟,为梦中事做好准备……”
他起身推门而出。
门外练拳的方大螯一见,立刻激动难抑:“师叔!师叔!山势入骨,刚猛无铸!我领悟了!”跟着他兴奋地挥舞着拳头,每一拳击出,都带着沉闷的破空声,筋骨齐鸣!
曲小鳐则站在院角,小小的身体摆出五禽戏的架子,虽显稚嫩,但神韵初具,招式牵引间,竟引得稀薄灵气微动!
“好!好!好!”陈清连道三声好,眼中满是欣慰,“大螯根基已成,小鳐悟性初显,都是道途可期!”
方大螯就说:“都是师叔的功劳,早上时……”
陈清摆摆手,止住其言:“这件事,暂时不要往外说!”
“是!”
二小很快收心,各自操练。
看着门人弟子因自己突破而获得的造化,陈清心中一片澄明。
一人得道,草木沾恩。
“不过,我这还不算得道,最多是得灵。”
勉励二人后,陈清心有所感,看向院中那株老松。
松枝上,金丝小猴竟盘膝打坐,见陈清望来,立刻合爪作揖,眼睛里充满了灵慧之光!
见状,陈清一笑,心头轻松了许多。
接下来两日,他却没有急着外出,安心待在山上,先前几次采买,所需灵髓、药材等皆算富余。
静室之中,陈清全神贯注的看着手中书册。
“炉炼之法,寻地脉火眼,起九宫炉阵,引三昧煅烧……辅材十三味,火候变化九百转,成器后心意相通,如臂使指。”
“气炼之道,以一口太和元气为薪,精血为引,辅以灵材,日夜淬炼,耗日持久,然根基稳固……”
师祖手札字迹遒劲,言语直白,陈清目光落在那“精血为引”四字上,思索起来。
“炉炼求速,气炼求稳。关键在这血炼之术上……”
他沉吟片刻,并指如剑,一缕太和之气裹着指尖精血,点在案头铁尺上。
“滋啦!”
血光一闪,铁尺剧烈震颤,尺身浮现蛛网般裂痕,“啪嗒”碎裂。
“血炼凶险,稍有不慎便是器毁反噬,师祖手札语焉不详,怕也是吃过亏。”他拂去碎铁,若有所思,“炉炼需鼎需火,非一时之功,气炼稳妥,却慢如龟爬。门中传承,终是没有核心科技啊!白少游见多识广、底子又厚,该去拜访了。”
一念至此,他也不迟疑,推门而出,晨光熹微。
“吱吱!”
金丝小猴自老松跃下,捧着几枚沾露的野果献宝般递来,眼中灵慧更胜昨日。
陈清莞尔,取了一枚,拍了拍它的脑袋:“守好山门。”
小猴肃然作揖,目送他掠下山道。
小瀛洲,人流如织。
陈清步履如风,直往五气阁。
茶肆檐下,灰衣老者手中茶盏猛地一颤,浑浊老眼扫过那道匆匆背影,眼有惊疑:“筋骨泛玉泽,气机浑圆无漏……又有进境?未免太过骇人!”
陈清行至半途,忽见路旁书摊,那精瘦摊主正唾沫横飞地兜售几卷兽皮古册。
他脚步一顿,徐清风所言“天后之阵源自佛门替劫之法”骤然浮现心头,于是折步上前。
“哎哟!道友!你来了!”精瘦摊主眼尖,立刻舍了旁人,堆笑迎上,“我这……”
“上次那本佛门秘录,可还在?”陈清打断他。
摊主笑容一僵,懊恼拍腿:“嗐!你晚了一步!方才叫个云游的和尚买走了!那秃驴抠搜得很,三块灵髓的宝贝,硬是砍到两块半!”
陈清眉头微蹙:“那和尚往何处去了?”
“喏,前头‘万符轩’门口杵着呢!”摊主随手一指,又变戏法般摸出一本薄册,“道友莫急!佛经晦涩,买了也未必看懂!瞧瞧这《云箓旧闻》,讲上古云箓宗的!”
陈清扫了一眼,见那《云箓旧闻》书页泛黄,边角磨损,确有些古意,但他无心纠缠,说了句过会再谈,身影已掠向万符轩。
符箓店前,果然立着一僧。
僧衣半旧,浆洗发白,身形枯瘦,唯一双眼睛温润平和。
他正低头看着手中那本《沙门秘录》,神色专注。
陈清刚近前,尚未开口。
那和尚似有所感,缓缓抬头。
四目相对。
和尚眼中金芒微闪,脸上浮现一丝惊喜之色,合十行礼。
“阿弥陀佛!施主……你与我佛有缘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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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章 我不去,山来
陈清脚步微顿,只当是寻常佛门寒暄,拱手道:“大师说笑了。”
那和尚却目光灼灼:“施主气度不凡,不知仙乡何处?”
“溟霞山隐星门掌门,陈清。”
“掌门?原是陈掌门当面!失敬!”惠痴眼中喜色微凝,随即释然,“贫僧惠痴,南炎洲梵音寺僧人。”
陈清顺势道:“听闻大师得一《沙门秘录》,可否借观一二?陈某对佛门源流颇有兴趣。”
“善哉!”惠痴眼中神采复燃,惊喜道:“陈掌门竟通佛理?此乃大缘法!”他毫不犹豫递过书册,“书虽非真经,却可窥源流一二。”
陈清不喜平白受惠,正要开口,却见那僧人摇头道:“佛渡有缘,何须银钱?”
陈清见他诚意拳拳,遂道谢接过,当街细览。
上次匆匆一瞥,只觉人名生僻,此番细看才发现此书并非正经史传,倒似辑录历代高僧轶闻的野史杂俎。
正想着,一行古朴文字突然跃入他的眼帘:
【问道纪末,圣僧释空明携《大乘渡厄经》西渡,抵西荒大漠。彼时沙民凶蛮未化,圣僧遂创‘沙门’之道,以金刚伏魔,以慈悲点化,历三千载,分化十宗,统称‘大漠灵山’,为西荒佛门祖庭……】
陈清抬头问道:“大师,此书言佛门祖庭乃西荒‘大漠灵山’?”
“阿弥陀佛。”惠痴合十微笑:“沙门广大,法脉万千。大漠灵山确是祖庭源流,然我梵音寺一脉,承‘南海观音院’法统,讲求‘苦海慈航’。祖庭是根,枝叶亦能参天,佛光所照,处处是道场。”
陈清暗自点头,这和尚谈吐不凡,境界怕是不低。
他继续翻阅,书中内容却越发杂乱,高僧轶事、功法残篇交织在一起,纪年模糊者有之,地点错乱者有之,前后颠倒者比比皆是——
问道纪西荒沙民凶蛮、仙朝纪东灵洲佛寺兴衰、陨星纪中灵洲妖魔乱法……诸多故事,或洋洋洒洒,或只言片语,不成体系,根本理不出替劫因果阵法的线索。
“此书脉络混乱,想从中觅得所需,无异大海捞针。”陈清心中暗忖,但本就是临时起意,倒也不甚失望,得之我幸,失之也无妨。
他合上手中书册,目光落在眼前这气度不凡的和尚身上。
既有高僧当面,何必苦寻残卷?
“惠痴大师,”他递还《沙门秘录》,开门见山,“实不相瞒,陈某此番求索非为考据源流,而是欲寻一门阵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