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啥祖宗,都是我编的 第144节

  “他……他这是将第七转的劫雷,点化成了本命法宝?!”银青萍见此情景,脑子嗡的一声,以为自己中了什么幻术。

  金丹劫雷,天道显化,亘古以来便是修士需竭力抗衡、磨砺己身的灾厄,如今却让人擒拿、炼化!

  陈星盯着那柄雷剑,喉结滚动了一下。

  “这等渡劫之法,确实闻所未闻!”

  “以劫雷为胚,点化法宝!”一直超然物外的闭目女子,亦是心情激荡,眉头皱起,“但这等契机可遇而不可求,若非天魔侵袭,劫雷异化……”

  就在众人心神剧震,难以自已之际,陈清眼眸微转,然后并指如剑,朝前一引。

  “去。”

  那游弋的漆黑雷剑发出一声嗡鸣,剑身雷光爆闪,下一刻,已化作一道撕裂虚空的漆黑电芒,直刺狼主!

  几乎是同时,血河化身发出一声咆哮,血光暴涨,污血缠上狼主体外的三景虚影,疯狂腐蚀!

  银痕狼主心下一惊,拼命催动妖力!

  三景轮转,冰煞、血芒、狼影疯狂冲击,试图冲破血光,压向陈清!

  但血光连绵,令他却如陷泥沼!

  “哧啦!”

  血光未去,漆黑电芒又至!

  雷光所过之处,轮转不休的三景虚影,居然被直接斩开、洞穿!

  雷光所指,天罚之相!

  “元婴层次的本命剑器!”

  狼主的三景,竟像是被天劫打碎了一般!

  “噗!”

  他身形剧震,七窍喷虹!妖力疯狂外泄!胸中五气四散崩离!元婴妖君的磅礴威压如潮水般退去,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衰败、混乱的气息!

  “我的道体!”狼主低头看向身体,见大片血肉被血光沾染、雷煞侵蚀,变得灰败、腐朽,散发出恶臭,甚至反过来污染他的元婴!

  这具辛苦锤炼的妖君道体,已经完了!

  “可恶啊!一时大意!若是知道这血光如此歹毒,说什么都不能直接接触!”

  银痕狼主眼中闪过极致的不甘与怨毒,他自问若是情报完整,准备完善,不说压制血光,要抵挡还是没问题的,更不会被损了肉身!

  但如今,肉身既崩,他这心中余下的除了怨毒与后悔,就只剩下对那柄雷剑和血影的恐惧!

  “局面恶了!道体既毁,对方那血光又能污我元婴,必须尽快离开,否则太过凶险!得赶紧走!”

  眼见道体衰毁,而血光雷劫又至,这狼主倒也狠辣!

  “轰!”

  他竟毫不犹豫地引爆了那具道体!

  恐怖的自爆冲击将血河化身猛地炸散成漫天血雾,也将追击的雷剑稍稍阻了一瞬!

  一道黯淡的元婴裹挟着残存的本源妖魂,化作一道血光,亡命般遁向天际,眨眼便消失不见,只剩下一句满含杀意的残音——

  “我一定会回来的!”

  冰湖之上,血雾缓缓凝聚,重新化为人形,气息略有黯淡。

  雷剑则一个盘旋,飞回陈清身边,剑尖遥指狼主遁走的方向,发出不满的嗡鸣。

  “此次初次交手,你不知我的手段,等你回去准备充分,可就没有今日这般机会了!到时被一个元婴日夜惦记,我如何能安心?”

  陈清抬手捏诀。

  一点星光闪过,勾勒出虚空灵符的轮廓!

  嗡!

  下一刻,一道暗淡元婴出现在他的面前!

  满脸的迷茫,继而变成惊恐!

  嗡!

  雷剑、血光已扑了过去!

  那元婴甚至还没来得及说一句话,发出一点声响,便被那雷剑斩掉一半,余下一半则被血光一卷,消融在身上!

  血光气势大涨,旋即化作一道长虹,系在陈清腰间,而那雷剑则猛然收缩,变作一根黑簪,被陈清插在头上。

  “呼——”

  一阵凉风吹来,劫云彻底散去,天光洒落,照在他身上,纤尘不染。

  金丹转数后面会补上的……第二更争取十一点半左右……

第154章 律令

  “翻手为云,覆手为雨,金丹斩元婴,这等神通,或许才能求得真正的大逍遥,大自在……”

  望着那道孑然独立的身影,想着对方弹指间雷剑纵横、元婴授首的景象,银青萍心绪起伏。

  她的心中,求道问仙之念如野草般疯长,几乎要破土而出!

  “咳!”身旁的祁同岳低咳一声,以神念警示,“收敛心神!莫要忘了身份!”

  银青萍猛地一个激灵,这才醒悟自己失态,慌忙低下头,不敢再看那冰湖中心的身影。

  “最初来时,这寂明道人尚是阴神,气象已是不凡,见面就可能分生死,结果上使偏要等着,这下好了,人家一口气金丹七转,当场宰了个元婴妖君!这还怎么请?”

  想着想着,她偷偷瞥了一眼身旁两位来自玉京的大人物,见陈星痕正怔怔出神。

  陈星痕心中其实在翻江倒海。

  他查阅过陈清的卷宗,知晓其人拜入隐星宗后不久,便以阴神之姿逆斩金丹,战绩彪悍。

  这满打满算还不到一甲子,今日便就结丹,且金丹七转,更又当场镇杀了一位元婴妖君!

  哪怕百族妖类的元婴,不如人族大修士手段多、底蕴厚、法宝多,但终究还是元婴!

  这已非惊才绝艳所能形容,简直是颠覆常理!

  他看向身旁的闭目女子。

  这位司使大人言说任凭寂明几转金丹,自有手段镇压拿捏。

  现在呢?

  金丹七转,战力直逼元婴!

  按仙朝不成文的规矩,这等人物,便需以元婴大真人的待遇相对待!原先那套强硬缉拿的方案,是断然行不通了。

  果然,一直超然物外的闭目女子,纤巧的眉头亦是微微蹙起。

  然而,未等她做出决断,另一行人已率先动了。

  青光流转,香风拂动,青丘族长青琴已携几位长老,袅袅娜娜地行至冰湖边缘,对着陈清遥遥一礼,声音婉转:“青丘青琴,携族人恭喜寂明道友金丹大成!”

  她姿态放得颇低,口称“道友”,仿佛已是多年旧识。

  其身后几位长老更是雷厉风行,素手轻扬,道道青索飞出,已将随银痕狼主同来、此刻被吓破了胆的几名妖将尽数擒拿,押送至前。

  “这几名霜嗅族的爪牙,如何处置,请道友示下。”一位长老恭声问道。

  陈清目光扫过几名瑟瑟发抖的妖将,摇了摇头:“对我出手者,我自惩戒,这几妖并未直接冲撞于我,是杀是放,诸位自行决断便可。”

  青琴与几位长老交换了一个眼神。

  这位新晋的七转金丹,杀伐果断时如雷霆震怒,却又不迁怒旁人,心思难测。

  略一沉吟,青琴挥了挥手,让长老将妖将带下,这才转向陈清,语气带上了几分郑重:“道友豁达。不过,霜嗅一族在百族之中势力不小,野心勃勃,欲要晋升上品大族,族中元婴不止银痕一个。此番他们损了族长,绝不会善罢甘休,后续麻烦定然不少。”

  陈清闻言,眉头微皱:“我自问与霜嗅族素无仇怨,他们为何纠缠不休?”

  “其中确有缘故,还与圣火有关。”青琴说着,轻声探询道:“敢问道友,我族失落已久的青丘迷离圣火,可是在道友处?”

  “不错,”陈清坦然点头:“那火是自行来投,融入我身,虽非我主动谋取,但确实从中获益良多。如今火已与我神魂交融,难以分离,贵族若需补偿,只要我能做到,绝不推辞。若非得圣火不可,你我亦可共同参详,看看有无替代之法,或共生共荣之道。”

  青琴眼中闪过奇异光彩,非但没有失望,反而像是松了一口气,语气愈发柔和:“道友误会了,圣火有灵,自择其主,此乃天意,亦说明道友与我青丘缘法深厚,强求分离,反而落了下乘,顺其自然,方是正道。只是……”

  她话锋微转,露出恰到好处的忧色:“圣火毕竟关系我族传承,需有人时时感应、护持其性灵不昧,道友既融圣火,亦与我族息息相关。依妾身之见,不若让我族挑选一二机敏族人,随侍道友左右,一来可看护圣火灵性,二来也可听候道友差遣,略尽绵力,三来嘛,若遇霜嗅族等麻烦,也好及时通传,互为奥援。道友意下如何?”

  陈清听出了对方话中的试探,略一思忖,便道:“随侍不必太多,一二人足矣,若太过招摇,反为不美。”

  青琴嫣然一笑:“便依道友。”此事既定,她才进一步解释道:“那霜嗅族的狼主,曾携其族中火苗来我青丘挑衅,妄图以邪术吞噬圣火本源,反哺己身,结果道行不足,弄巧成拙,反被我家圣火抓住气机,吞了他那火苗!那银痕想要夺回其火,自然不死不休。”

  陈清恍然,沉默片刻,道:“原来如此。贪念作祟,取死有道,此番他既败亡,便也算了。若其族中还有人不明是非,要为此纠缠,那到时便得让他们不再有下次。”

  语气平静,却蕴含着浓浓杀意!

  青琴便点头称是。

  就在这时,一直静观其变的闭目女子,忽的身形微动,飘至近前,对着陈清微微一福:“玉京巡天司副司使,蔺如悔,见过寂明道友。恭喜道友金丹七转,神通大成。”

  陈清目光落在她身上,淡淡道:“蔺司使此来,还是要将我擒拿问罪的么?”

  蔺如悔也不着恼,笑道:“道友快人快语,从始至终,都是要请道友你做客些时日,哪有擒拿之说?况且,道友如今战力媲美元婴,按仙朝惯例,当以大真人之礼相待。如悔还可推举道友入仙朝中枢,玉京之中,天地广阔,有更多的资源,乃至直指大道的机缘。”

  陈清不动声色,不为所动。

  她见他不答话,就继续道:“道友可知,如今天下英才若想入朝效力,享气运加持,受万民供奉,何等艰难?非根脚深厚、天赋绝世者不可得!如今中枢要职,多为五宗六教俊杰所据,道友若愿入朝,巡天司可作保举,以道友之底蕴,必得重用。届时,修行资粮、功法秘闻,乃至造福一方,皆非难事,尤其是为官一方,牧守人道,其中妙处,远胜独身苦修百倍。”

  “尔等执政天下,就是为了方便自己修行么?”陈清听着她的话语,隐约触摸到了如今这仙朝一部分人的想法,不由轻叹。

  他摇了摇头,意兴阑珊:“道不同,不相为谋,蔺司使的好意,心领了。若无他事,陈某这便告辞了。”说罢,周身空间微微涟漪,毫不拖泥带水,便要施展虚空神通离去。

  “道友且慢!”

  蔺如悔声音依旧平稳,她心知寻常手段绝难留下此人,素手一翻,掌中出现一卷古朴的暗黄色竹简。

  竹简出现的瞬间,一股肃穆、威严的气息弥漫开来,让周遭活跃的天地灵气都变得有序起来。

  “此乃律令天罗简,”蔺如悔语气平和,“此简上罗列诸条,非为杀伐,只为厘定规矩,划下界限。道友既在仙朝疆域,有些规矩,终究需要面对,请道友暂留片刻,听我一言,或可免去日后无数纷扰。”

  陈清身形一顿,眉头微皱,从那竹简上感受到了一股束缚之力,仿佛整个天地都要化为囚笼,当即有了决断。

  “走!”

  心念电转间,遁光再起!

  “唉!”蔺如悔轻轻一叹,带着一丝惋惜之意,“本是玉京座上客,何苦做那逆流舟?寂明道友,莫要自误,伤了和气,更让如悔难做。”

  话音未落,她玉指已然点出,按在那律令天罗简之上。

  “仙朝律令,两仪山辖境,圈禁此人!”

  轰隆!

  仿佛言出法随!

  大地深处传来沉闷轰鸣,四周山川地脉之气被强行引动,化作无数半虚半实的锁链,其上跳跃着冰冷的律法符文,如活过来的毒蟒,自四面八方朝着陈清绞杀而去!

  陈星痕嘴唇动了动,似乎想说什么,但最终只是一声叹息。

  仙朝法度如山,他亦无力抗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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