溶洞规模可以看出老妖婆有根据地,太阴真人的“采补之术”基本上就是典型邪修,小白刺杀时连衣角都没碰到代表着实力上有鸿沟。
通过只言片语,许宣立刻锁定了两个目标。
一个是听着就很反派的国师。
这家伙干的那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强征毒蛇、压榨百姓、修炼邪功。
已经把自己钉死在反派位上了。更何况他还派人追杀小白,这梁子结大了。
另一个是强制小白去刺杀的老女人。能在溶洞里强迫别人的人能是什么好人。
别说是师父了,就是亲娘她也不是好东西啊。
既然有了我许宣这个大好人存在,那么这两个就绝对不可能是好人。
所以破开迷雾,这是一场背后双方在互相较量的战场。
小白这种性子柔弱的人不过是棋子罢了。
那就更麻烦了,背后的师门不再是助力,反倒是敌人
这种险峻的局面让许宣的思维运转的更加迅速,甚至如同怪物一般想出了各种对策。
那么引入第三方力量呢?
在这盘错综复杂的棋局中,单靠他和小白的力量太过薄弱,必须寻找新的变数。
根据许宣刚刚获得的情报,那枚玉簪成为了一个突破口。
恶毒老女人专门赐下的,必然不简单。
宝青二字,和阿宣记忆中那个永州城外的宝青坊大概有关联。
于是轻松的对着小白说道:
“那个地方虽然是个小作坊,但是技艺却极高超巧妙。”
“现在想来应该不是巧合。”
“若想恢复记忆,去那里问问应该就知道了。”
这方世界有修行者,有妖怪,那么有打造法宝的工坊也很正常。
那里或许可以得到更多的情报,也可能会得到更大的危险。
外界对于许宣而言就是一整片的黑暗森林啊。
同时还有一个风险,那就是小白恢复记忆之后呢。
她现在的单纯善良,是因为记忆的缺失。可如果她想起了一切,想起自己是谁、想起那个强迫她的老女人、甚至想起自己可能背负的使命……
这姑娘会不会和自己产生裂痕,然后把事情推入深渊?
这个念头在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压下不安。
现在不是犹豫的时候,与其被动等待危机降临,不如主动掌握先机。
小白似乎察觉到了他的顾虑,也或许是感受到了自身与这个男人的不同。
她抿了抿唇,声音轻柔却带着一丝忐忑:
“谢谢你,阿宣,其实你不用管我的……你连我是什么人都不知道。”
言下之意再明显不过——万一我恢复记忆后,发现自己是你的敌人呢?
许宣看了这善良的姑娘一眼。
姑娘哎,现在我必须管你啊,因为你是我手中唯一的王牌了。
而且咱是二十一世纪的好青年,好人好事做了又能怎样。
当然为了避免一些比较狗血的事情出现,现在必须要上一丢丢保险。
“小白。”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说过,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小白的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她感觉心跳突然加快了几分。
“不管你恢复记忆后会变成什么样子,都不会变的。”
“当然,我相信你也是这样的。”
小白感动度+1+1+1+1
眼眶微微发红,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这个认识不久的男人却给了她最坚定的信任。
许宣负罪感+1-1+1-1+1-1
这是真心话,但太肉麻了。
所以道德受到谴责之后又涨了回来。
发簪微微闪烁,似乎在无声地吐槽:“虽然你们感情升温的进度还不错,不过真的要考虑一下斩情的时候要不要顺道把人给斩了。这家伙谈恋爱的手段是不是有些邪性?”
最终,在星空下许宣做好了决定。
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他也不确定自己的那些伎俩可以拖住国师府多长时间。
所以.拼了。
既然原身是这个村子的一份子,那么自己也是。
虽然才穿越过来不久,但这些天村民们的淳朴善良,老村长的关怀,甚至那群调皮捣蛋的孩子,都让他无法坐视不理。
而且怎么可以惹出麻烦就拍拍屁股走人呢?
虽然他现在还是个弱鸡,但至少比普通村民多了一分见识,多了一分胆量。
总是要为这个村子找到一线生机的。
用力抹平地上的痕迹,把写写画画的东西全部清除干净。
站起身时,骨骼发出轻微的“咔咔”声。
回到屋里翻出所剩不多的糙米,给自己草草煮了一锅稀里哗啦的粥。
米粒很少,水很多,但至少能填饱肚子。
狼吞虎咽地吃干净,又把剩下的打包好,用布巾仔细裹起来塞进包袱。
本来还想请美女一起吃饭的,只是被婉拒了。
“不吃就算了,省点是点。”
尽管此时月上中天,但许宣已经准备好了一切。
站在屋前空地上,借着月光最后一次清点装备:干粮、雨伞、抓钩、蛇钩、布袋、水袋,药草,还有蹲在脚边吐着舌头的肚兜。
这些破破烂烂的东西也不是法宝,但当全部挂在身上的时候,就代表着一个男人准备豁出一切了。
“哦,等等,还有。”
许宣突然想起什么,转身回到屋内。
把一些特殊的药草混合着矿物质一起捣碎,将药粉小心包好,塞进袖口的暗袋里。
“现在才是完全体的许宣。”
月光下,他的身影显得格外挺拔。黑暗中,村落的轮廓若隐若现。
许宣的眼中微微亮起火光。
那不是法术的光芒,而是一个普通人拼上性命时才会有的决绝。
小白站在一旁,不自觉地屏住了呼吸。
她突然发现,此刻男人的气场已经压过了记忆碎片中的所有大人物。
“我们,出发!”
许宣的声音很轻,却像利剑般划破夜空。
“永州城外,银杏树林。”
两道身影趁着夜色离开了这里。
许宣走在前面,脚步坚定;小白紧随其后,白衣在月光下泛着微光;肚兜摇着尾巴,小跑着跟在最后。
他们身后,沉睡的村落依旧安静。
另一边,国师府的临时营寨内灯火通明。
国师大弟子一掌拍碎了面前的案几,木屑四溅。
“你说什么?一个小队的人消失了?”阴鸷的目光扫过跪在地上的斥候,“搜查的时候不是按照区域划分的吗?”
斥候额头抵地,声音发颤:“回、回禀仙师,那片区域都找遍了.连、连血迹都没发现.”
国师弟子猛地站起身,道袍无风自动。
他实在想不通大活人还能消失不见?就算是被那条白蛇杀了,也得留下点打斗痕迹吧?难不成是生吞的?
营帐内鸦雀无声,几个随从连大气都不敢出。
“去,把那些废物生前用过的东西找来!”
不一会儿,侍从捧来一堆杂物。
破损的腰牌、磨旧的护腕、还有半块没吃完的干粮。
国师随手抓起一只靴子,掐诀念咒。只见那靴子在他手中扭曲变形,最后化作一只通体漆黑的蝙蝠。
“去吧,”
“找到他们,活要见人,死要见尸。”
蝙蝠扑棱着翅膀飞出营帐,在夜空中盘旋一圈后,突然朝着东南方向疾驰而去。
数十名黑衣甲士翻身上马,马蹄声如雷,跟着蝙蝠朝下游疾驰。
国师弟子眯起眼睛望着远处的黑暗,嘴角勾起一抹残忍的弧度:“我倒要看看,是谁敢动我国师府的人.”
只是让他想不到的是某人靠着怪物一样的本能从一开始就摆脱了这种未知的追踪手段。
蝙蝠顺着水流一路南下,路过了谢沐县,又路过了营浦县,还路过了冯乘县。
黑衣甲士都累懵逼了,那几个士兵太能跑了吧。
另一边,幽暗的溶洞深处,蛇母盘踞在王座之上也很茫然,猩红的蛇瞳中闪烁着阴冷的光芒。
“白蛇执行任务失败就算了”她嘶哑的声音在洞窟中回荡,指尖轻轻敲击着扶手,“可那支发簪是对付太阴老贼的关键法宝。”
洞窟内,数十条蛇妖匍匐在地,连大气都不敢出。蛇母猛地一甩袖袍,几盏幽绿的灯笼应声而碎。
“废物!”她厉声喝道,“派出去的探子都是吃干饭的吗?竟然一点消息都没有!”
难不成白蛇投靠了太阴真人?
“不可能”她喃喃自语,却又不敢完全否定这个猜测。
毕竟那支发簪里藏着足以威胁到太阴真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