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梁祝开始燃烧世界 第636节

  看到战报的许宣嗤笑一声。

  做梦去吧!

  修仙界哪有什么江湖道义?能群殴绝不单挑,能偷袭绝不硬刚。

  至于云中君要是从云梦泽中跑出来……小青在不在好像也不是很重要。

  不是瞧不起她。

  好吧,就是瞧不起她。

  云中君那种级别的存在真要发飙,别说小青了,就连许宣自己站在那儿都得掂量掂量要不要先跑路。

  小妖怪在场顶多就是多挨一道天雷,然后变成一条焦蛇。

  接着白素贞暴怒,直接手撕云中君,洞庭副本提前完结。

  这么一想,带着她似乎也没什么坏处。

  “行吧,那就带着。”许宣终于点头,语气里带着几分无奈,又隐约透着一丝纵容。

  这一次副本之行不会太久,他还要回人间复习呢。

  这念头冒出来的时候,他自己都觉得有点荒谬。

  就像高考前拎着西瓜刀出门,顺手砍死几个地痞流氓头子,再若无其事地回考场做题。

  抽象吗?抽象。

  但有没有必要?太有必要了。

  于是点点头,等会到保安堂收集一下情报,再布局一些手段就立刻出发。

  回到书院,许宣立刻开始解决一些小问题。

  先把祝英台叫来问一问田假之中都发生了什么,让两人关系变得如此和谐。

  毕竟院士夫人可是叮嘱过自己要看好祝家的小姑娘,不能有一些过界的行为出现。

  许宣觉得这种突然和谐的转变内里隐藏着不为人知的事情,需要探究一下。

  祝英台倒是直接,干脆利落地一摊手:“我不知道。”

  许宣:“……?”

  “就是突然就正常了。”祝英台一脸坦然,“我原本还想给他一竹简的。”

  许宣沉默两秒,缓缓问道:“你为何……想给梁山伯一剑?”

  祝英台的剑法如山石崩塌,一简就是一剑,普通人可真吃不住。

  “许师您不是在课上说过吗?”

  许宣:“……?”

  我什么时候教过你砍同桌了?你不要诽谤我啊!

  祝英台振振有词:“过而不改,是谓过矣!”

  嗯,是我说的。

  出处是《论语·卫灵公》,强调犯错后需及时改正,否则过错将成定局。

  但……这和砍同桌有什么关系啊?!

  祝英台继续补充:“您还说过——‘以刑去刑,虽重刑可也’!”

  嗯?!

  这……这也是我说的,不过……这是法家言论啊。

  法家认为,通过严厉的刑罚可以遏制犯罪,达到“以刑止刑”的目的。

  好家伙,你搁这儿融汇百家呢?!

  外儒内法,圣王之道?

  许宣揉了揉太阳穴,突然觉得心累。

  就算融汇学科也要学到精髓再执行,你这……就挺直接,挺显性的。

  要不说你能入了李英奇的眼,也学会了保安堂特色越女剑法呢。

  自小青开始,这一脉有着很相似的特性。

  一个乱字,一个莽字就够了。

  让祝英台回去好好读书,顺便抄一遍论语加深一下印象。

  随后叫来了梁山伯。

  看来问题出在这小子身上——总不可能去田间地头转了一圈,突然就大彻大悟了吧?

  “说说吧,怎么回事?”许宣端起茶盏,慢悠悠地抿了一口。

  梁山伯站在那儿耳根微红,支支吾吾了半天,愣是没憋出一句完整的话。

  “许师,我……”

  “嗯?”

  “……您放心!”他突然抬头,眼神坚定得像淬了火的铁,“我一定会好好读书的!”

  许宣:“……”

  这觉悟……怎么有种壮士断腕的悲壮感?

  切了?

  还是也领悟了钢铁意志?

  不过既然他态度如此坚决,许宣也懒得深究了。

  只要事情在往好的方向发展,管他中间发生了什么?

  就是可惜了……梁祝的故事怕是要就此终结了。

  再没有“十八相送”,没有“化蝶双飞”,只有两个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书院模范生。

  啧,人间少了一段凄美爱情,多了一对卷王。

第740章 梁山伯20

  回到宿舍的梁山伯叫上祝英台去食堂吃饭,他的眼神清澈无比。

  “许师找你说了什么?”祝英台有些好奇的打探。

  “让我好好学习。”这个回答就很有力度。

  其实梁山伯的顿悟,源自他的母亲——那位看似平凡,却在关键时刻点醒他的梁母。

  那日,梁山伯带着祝英台回家小住时梁母是欣喜的。

  崇绮书院的学生非富即贵,能结交这样的同窗对寒门出身的儿子来说无疑是未来的助力。

  更何况这位祝家小公子举止大方谈吐不凡,对梁山伯更是平等相待,毫无世家子弟的骄矜。

  这本该是件好事。

  可梁母心里却隐隐不安。

  她太清楚寒门在世家圈子里有多难立足。

  那些表面客套下的轻视,宴席间不经意的排挤,甚至“无意”的孤立……她都经历过。

  梁山伯虽然性情开朗,待人真诚,骨子里却有一股不肯低头的傲气。她怕他吃亏,更怕他受伤。

  “现在看来,是我多虑了。”最初几日,她看着两个孩子同进同出,讨论诗书,甚至一起下田帮忙,心里还暗自欣慰。

  只是……没过两天就发现真的应该多虑几分。

  知子莫若母,梁山伯看祝英台的眼神有些……有些……复杂和粘稠。

  “不可能……一定是我想多了。”她强迫自己压下这个荒谬的念头。自家儿子怎会和那些纨绔一样?

  可几天之后心就拔凉拔凉的。

  这哪里是同窗之谊?

  夜深人静时,梁母跪在亡夫灵位前,指尖死死攥着衣角,眼泪无声砸在地上。

  “家门不幸啊……”

  她怨不得祝英台。那孩子眼神清明举止坦荡,分明毫无杂念。

  全是自家儿子……一头热。

  可这事,绝不能放任不管。

  几日后,梁母终于找机会拦住了梁山伯。

  “山伯,娘有话问你。”她关上房门,声音很轻,却像一把钝刀,缓缓割开沉默。

  梁山伯一怔:“娘?”

  梁母深吸一口气,直视他的眼睛:

  “你……对祝家公子,到底是什么心思?”

  话音未落,她的眼泪已经滚了下来,声音颤抖着补了一句:

  “儿啊~~~不论怎么样,为娘尊重你的选择……”

  ——可这句话刚说完,梁夫人就哭得像个泪人,手里的帕子攥得死紧。

  这个决定,几乎掏空了她半生的坚持。

  梁家世代寒门,好不容易出了个读书种子,指望着他能光耀门楣,让祖坟冒一回青烟。可现在……

  “为娘只是希望你能再娶一个女子,为家里传宗接代就好了。”

  梁山伯如遭雷劈。

  他的脸“唰”地白了,手指无意识地掐进掌心,连呼吸都滞住了。

  母亲……知道了?

  那祝英台呢?她也看出来了吗?

  社死!!!

  这一刻,他忽然觉得家门口那条小河长得眉清目秀。

  现在跳进去躺一会儿,还来得及吗?

  可一抬头,看到母亲哭得几乎站不稳的样子,他的眼泪也“啪嗒”砸了下来。

  自己实在是太没用了,怎么可以放弃理想,就为了男男私情就如此软弱。

  这个时候突然想起了许师说过的那句话:真的猛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敢于正视淋漓的鲜血。

  而我在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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