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那一头猛虎还活着的话,他还能靠融魂追忆,获得当时的真相。
不过。
要获取真相,或许并非只有重新去往魔坟一个选择。
苏辰的目光,投向了大宁的皇宫。
夜帝!
他踏步而出,去皇宫准备寻夜帝。
以他的实力,这小小皇宫全都是凡人修行者,自然是如入无人之境,没多久他便寻到了野地的寝殿。
可,不等他靠近。
便有一名太监,哭嚎着,自大殿中而出,边跑边喊着。
“驾崩了!”
“夜帝陛下驾崩了!”
一时间。
寝殿当中,有神色悲伤肃穆的臣子,鱼贯走出。
走在最后面的便是大宁的太子。
或者说。
如今的新帝。
“父!”
大宁太子走了寝殿,发出了悲号,随后当场晕厥了过去。
“太子殿下!”
“不!”
“陛下!”
“太医,快去叫太医……”
场面颇有些混乱。
苏辰走来,所看到的便是如此混乱的一幕,原本想要寻夜帝的想法也就落空了。
夜帝死了?!
这么凑巧。
苏辰微微愣住,只感觉有些古怪,但却并不能言明到底哪里古怪。
夜帝病危。
太子在身旁伺候。
但是这一幕,乃是他睁眼,绝念扫过亲眼所见,当时他虽然好奇为何泥胎雕像,还有大宁皇宫里为何会有两个夜帝,并且都是三魂七魄齐聚,但也没有太放在心上。
毕竟。
一个凡人罢了。
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根本逃不过他的手掌心。
“不对。”
“还是不对。”
就这样。
苏辰寻上了在病榻上,正在被太医诊脉的太子,毫不犹豫,手掌便按压太子的头上,开始了融魂追忆。
以往的一幕幕。
……
少年时,太子还是羸弱孩童,依偎在青年的夜帝身旁;青年时,入住东宫,被确立为太子的意气风发;中年时,听闻夜帝冲关失败,垂暮将死的惊惶与哀伤……
……
画面戛然而止。
一切看起来都没什么问题。
苏辰皱眉离去,并不曾发现,原本昏迷的这位太子新帝,眼眸好似睁开,爆射出了一抹凶戾的目光。
“该死!”
“这家伙我有印象!”
“魔坟的功亏一篑,绝对跟他脱不了干系,他家伙竟然追到了这里来,一个大宗师,或者说仙道大神通者,难道是他们有所察觉了?”
“不行!”
“不能跟他们硬碰硬,必须想办法,重新回到魔坟,以七浊心,驾驭魔祖之躯才行!”
夜帝显然是误会了什么。
苏辰跟圣地并不是一起的,并且,圣地对他的谋划毫无察觉,只是苏辰隐隐有所察觉罢了,但也丧失了有关墨坟内发生的相关记忆。
没过几天,大宁太子称帝。
夜帝停棺七日便要下葬!
苏辰为此,也耐心的在这大宁皇都当中等候了整整七日,随后,在第七日时,浩浩荡荡的仪仗队出发,将夜帝安葬在大宁祖地当中。
苏辰就在队伍的后面,一路来到了祖地,在夜色渐渐暗淡的时候,将夜帝安葬的棺樽挖了出来……
第274章 图穷匕见
夜色幽深,万籁俱寂。
在大宁王朝没有皇陵,有的只有宁氏一族代代相传,不知道延续多少年的祖地,这里位处于大宁皇城三十里外的一座湖心岛上。
“四面环水!”
“并且,还是绝阴之脉……”
“百年就有希望孕育出一头可怖的炼尸,或者是妖鬼出来,大宁的祖地为什么会在这里?”
苏辰将夜帝的棺樽挖出,双臂发力,将棺盖掀飞,露出来了其内的尸骸。
这一具尸骸穿着紫金袍,这是大宁皇帝的服侍,模样也是夜帝的模样,混身青白,但苏辰却一眼就看出来的不对劲。
他伸手朝尸骸按压了一下。
刹那。
夜帝尸骸就干瘪了下去。
“果然!”
“这根本不是夜帝尸骸,或者说,的确是夜帝尸骸,但只剩下一具枯骨撑着皮囊罢了,其中血肉全都消失不见了……”
没有犹豫。
苏辰伸手朝下一压。
刹那。
地脉翻滚。
一具具腐朽的棺木而出,全都打开,其内有的只剩下腐朽枯骨,但更多的则是根本的空棺,什么都没有。
尤为重要的是,苏辰特意关注了那些空棺,其中就只剩下了一身腐朽衣袍,依稀可见,这是皇帝下葬时才能穿着的紫金袍。
“大宁历代皇帝,全都是没有骸骨留下吗?”
“不!”
“或者说,没有尸体……”
一瞬间,苏辰便想起了大梁的梁武帝。
看上去。
皇位更替一代代,但实际上,却是一尊老妖魔执掌乾坤,为了长生,取代了一代又一代的后人。
没有犹豫。
苏辰,扭头离开了这里,朝着大宁皇宫赶去。
大宁皇宫。
这下子,新帝是彻底的坐立难安了,以他的感知,自然知晓大宁祖地的禁制被触动了,有人踏足了那里。
不用说,就是那一尊他愤恨无比的神秘大宗师,疑似仙道大神通的家伙。
“该死!”
“为什么这家伙如此难缠!”
“我都舍弃了夜帝的身份,保留了太子的记忆,瞒住了他的搜魂,为什么他还是怀疑到了我的身上……”
“不行!”
“大宁皇都跟圣地比邻,绝对不可能暴漏,否则的话,这代价根本不是我能够承受的,我这三代先祖眼看就能得到一切,决不能在这里功亏一篑。”
一念至此。
哪怕是知晓苏辰即将到来,新帝还是飞速的镇定了下来,一副刚刚醒来,还沉浸在丧父哀伤当中的模样。
与此同时,苏辰到来了。
同一个寝殿。
苏辰身上魂念流转,仔细的观察着这一尊太子,也仔细的环绕着大宁皇城的每一个角落当中,但始终没有发现半点端倪。
就这样,一连七日过去了。
新帝登基。
大宁王朝,进入了新气象。
在这期间,新帝日夜批阅奏章,还进行了一次扩充后宫的选妃,近乎可以说是忙的脚不沾地,不曾有片刻空闲。
“七天了。”
“按道理来说。”
“也该撇清我的怀疑了吧。”
新帝,不动声色的看了眼大殿角落当中,正在饮茶的苏辰,心中恨得牙痒痒。
圣地,都被他瞒了过去!
可偏偏被一个小子给盯上了。
至于,以本尊之身催动七浊心,将发现端倪的大神通者抹去,这般的事情,这些年来,他也没少做。
但每当他行踪浮现出这个心思的时候,总会有一种恐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