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要出宫养老,完美人生系统才来 第23节

  深得刺客一击不中、远遁千里的职业信条。

  在察觉到不对劲的刹那间,纵身一跃。

  就像是挣脱笼网的飞鸟一般,划过夜空。

  “哐当!”

  让人绝望的声音响起。

  “既然都来了,那又何必着急走。”

  许念冷笑一声,落下手臂。

  内力外放间,窗户合拢。

  来人唯一的退路,已然断绝。

  那人一言不发。

  但许念在昏暗的夜色里,却将他渐渐泛起血色的双眸以及一身逐渐暴躁的气血看了个通透。

  “燃血爆发、透支生命的拼命武功?”

  “到底你是魔头,还是我是......”

  许念嘀咕一声。

  没有继续给他憋大招的机会。

  脚步轻动,如一道幽深魔影般穿梭黑暗。

  只一刹那间就抵至他的身前。

  挺拔胸背,因为肉身蜕变而拔高些许的身形俯视着眼前之人。

  眼神冰冷不带一丝怜悯,并掌如山岳,轰然而下。

  嘭!

  像是敲生瓜的沉闷声响。

  沛然大力涌动间。

  那道黑影来不及动弹,便身形如蛇瘫软在地上。

  双目泛着白眼,口里微微血沫吐出。

  瞧见他这般不禁打的模样,许念微微皱眉。

  旋而低下身,将其面巾拽下。

  “果然是你......”

  “苏辰!”

  揭开面纱,借着一缕熹微光芒。

  许念看清了来人面容。

  不算有多熟悉,但绝对不陌生。

  毕竟,昨天白日里方才见过。

  明明自己已经放过他一程,懒得去理睬他那些小动作。

  只要他不找自己麻烦,许念根本懒得理会。

  但为什么。

  他偏偏还要主动送上门呢!

  许念有些不解。

  “值此新年佳节,小苏公公不好好休息,怎么还有心情到咱这里来串门?”

  垂下双眸,幽静目光淡漠的打量着身下人。

  一掌之下。

  五脏动荡,筋骨齐摧,心神失守。

  眼下的苏辰只有进的气没有出的气。

  虽然还没咽气,却也为时不远矣。

  “嗬嗬~”

  地上的苏晨挣扎着吐出口中的鲜血,神色懊恼,带着几分不甘:

  “我千算万算,就没算到你这老狗居然隐藏如此之深。”

  “技不如人无话可说,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话落。

  他猛然合上眼睛,不再言语。

  只是,看着其微微眨动的睫毛,以及颤抖的手掌。

  许念哑然失笑。

  总有人把死想的很简单。

  却不知道,这世上多的是让人生不如死的手段。

  微微摇头,未多言语。

  只是俯身弹指间,轻轻点在他眉心深处。

  内力涌动,天魔极乐。

  一刹那。

  苏辰面上容颜千回百转,将一切人所能表达的情绪尽数展露。

  似哭似笑、似悲似喜......

  直到最终,交融成一抹如若婴孩睡眠般安详的笑意。

  点点陌生的画面浮上心头。

  “平天教打入皇城的暗子。”

  许念颔首,这和他之前的猜测相吻合。

  “此番夜闯是为了劫持安乐王李道铭,通过豹房地下的隐秘通道逃出皇城。”

  “之所以只有他一人前来,是因为其他人在别处为其吸引动静......”

  无形的信息划过心头,让许念接连错愕中又觉得在情理当中。

  毕竟,平天教不满的是今上为了征讨四方而横征暴敛,不顾下层平头百姓的死活。

  在而今平天教分裂的七零八落的情况下,如果有人能率先掌握先帝遗腹子,尊其为主,打起清君臣、靖国难旗号,本来是造反的事业一下子就有了其正统性。

  不得不说,平天教背后有高人。

  但许念怎么想这事都让人有一种难以消除的荒诞之感。

  被先帝之母亲手册封的皇帝,在想方设法消除先帝的影响。

  而一群反贼,眼下却试图复辟先帝之子。

  正如那句话所言: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草台班子。

  “不过,豹房中居然还有一条我所不知道的密道?”

  许念凝眉思索。

  抬手间。

  身下之人血肉消融、筋骨粉碎。

  神魂被抹除无意义的记忆,只留下一段段武学记忆与身体精华融合。

  化作一枚拇指大小,浑身暗金的丹丸。

  翻掌将其收起,许念穿衣出门。

第22章 前朝佛国,新的成就

  尽管在苏辰的记忆里得知今夜潜入豹房的唯有他一人。

  但想到那条不在掌控当中的密道,许念便隐隐有些不安。

  说他伪善也好,说他冷血也罢。

  无论为了自己亦或是李道铭考虑。

  许念都不允许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搞风搞雨。

  安乐王年幼。

  自小便被困束在这小小天地里不得外出。

  若有人趁夜潜入其身边。

  都不需要武力胁迫,只需要以自由为诱饵,诓骗他离开皇城。

  很难说,冲动上头的少年不会脑袋一热做出后悔终生的决定。

  至少。

  在神都皇城之内,在皇族礼法这个框架的约束下,李道铭再怎样也不会有性命之忧。

  然而,若是到了平天教的手中,那可就难说。

  好一些做个被人摆在台面上的傀儡,一举一动都是精心设计好的台本。

  坏一些被当做播种的机器,一旦有人诞下含有皇室血脉的男童,便是他的将死之期。

  被人施舍而来的自由,其背后往往深藏着难以偿还的代价。

  心中思绪流转,许念疾驰而去。

  夜色遥远里还时不时有三两声爆竹乍响,闪耀绚烂一片。

  许是富贵人家的子弟在欢庆年节,呼朋引伴,畅快游玩。

  又或是清水河上昼夜不息的游船画舫,在庆祝哪位恩客得偿所愿、抱得美人归。

  然而这一切一切,都是上层人士的欢乐。

  与那些几乎同门阀贵族产生了后天生殖隔离的平头百姓无关。

  也和许念这个从前没鸟用,现在没空用的失势六十岁老头无关。

  他只一意前行。

  踩着积雪,掠过空气里弥漫的硝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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