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家大宅。
刘鸿图断掉的肋骨已经接好,涂抹上珍贵的疗伤膏药。他躺在床上,过不了几天就能恢复。
对于武者来说,这是小伤。
“什么情况,说说。”
刘耀宗坐在旁边,询问事情经过。刘鸿伟也在。
“是、是被徐孝苟打的。”
刘鸿图其实不想承认。
“徐孝苟?徐家那个老三?听说功夫了得。具体呢,为什么?”
刘耀宗问完,旁边刘鸿伟忍不住:“敢欺负三弟,找死吧。可惜二弟回县城了,要不然让他打上门去。”
“你先别说话,鸿图你说。”
刘耀宗瞥了刘鸿伟一个白眼,他很了解自己三个儿子,不可能有人无缘无故欺负他儿子,只有他儿子欺负别人。
“爹,是这样……”
刘鸿图将自己前往赵家,碰到徐孝苟的经过说了一遍。当然,他隐去了自己的过错,说是徐孝苟给朋友出头对他动手。
“我知道了。”
刘耀宗语气淡然,一副没放在心上的口吻。
“爹,三弟都被人打了。咱怎么处理?”
“不用处理,等着对方上门。”
刘耀宗站起身,他最近状态不好,还沉浸在被苏锦书欺骗的心理阴影中。
他离开的时候留下一句话:“鸿图,功夫不行就别在外面惹事,丢的是我这张老脸。”
他知道其中肯定有刘鸿图的过错,但他懒得过问。
总之,他儿子挨了打,对方肯定得有所表示。
要是对方不识相,他会让对方知道什么叫百壑村刘家。
等到刘耀宗离开,刘鸿图和刘鸿伟在房间里商量起来。
“三弟,咱爹不管,我给叔叔写信去。非得把徐孝苟抓到牢里教训一顿不可。”
刘鸿伟说完就要去写信。
“啊?大哥,又麻烦咱叔啊。”
刘鸿图觉得这种小事让刘耀祖出面不太好。
“你忘了,还有赵家那事儿呢。让叔给咱弄个田契,配合上咱的租契,铁证如山。姓赵那小子就没办法抵赖了。”
他教训徐孝苟是顺便,主要目标是霸占别家田产!
————
次日上午。
徐福贵正准备出门的时候,碰到李蓦和他爹李响。
原来昨晚李蓦也把事情告诉了爹娘。
刘鸿图受伤虽然不是李蓦直接动手,但他是拱火的。再说,他不想把责任都推到朋友身上,那是出卖朋友。
闯祸就一起扛!
李蓦他爹李响和徐福贵的想法一样,赔礼道歉,于是早早来到徐家商议。
二人一拍即合,由于徐孝苟是动手的,所以徐家买一颗八十两银子的气血丸。
李家出钱买些好茶叶和甜点之类的礼品。
傍晚时分。
徐福贵带着徐孝苟,李响带着李蓦,四人来到刘家大宅。
被丫鬟带着走进内院会客堂,见到刘耀宗。
徐福贵和李响把自己的姿态摆得很低。
“刘老爷,我昨晚得知犬子和令郎三少爷发生矛盾,不小心失手伤了人,连忙买来气血丸,前来赔礼了。”
徐福贵赔着笑脸,将气血丸恭敬交给身旁的丫鬟。
丫鬟接过气血丸,放在刘耀宗面前的桌上。
李响也是如此态度:“刘老爷,都是孩子们的一点小矛盾,年轻人嘛,难免年轻气盛,还请您不要计较。”
说着双手奉上礼品。
二人都是经历过残酷现实的成年人,知道低头服软的重要性。
刘耀宗坐在椅子上,淡然扫过桌上的气血丸和礼品,心中得意:这就是刘家的威势。
他不在意的摆摆手:“不是什么要紧事,我也没放在心上。”
如果徐福贵和李响不这么识相,他是肯定会放在心上的。
“三苟,还不快谢谢刘老爷大人大量。还有,一会儿给三少爷道个歉。”
徐福贵看向徐孝苟。
此时徐孝苟心里肯定不舒服,尤其是看到他爹低头哈腰的场景。
他还心疼那八十两银子。
他家除了平时吃饭,其他方面都很节俭。八十两银子,能买多少东西啊。
他心中对于实力地位的渴望达到巅峰。
“谢谢刘老爷宽宏大量,我知道错了。我这就给鸿图哥道歉去。”
徐孝苟低下了头。
他可不想再给他们徐家惹麻烦。
李蓦也是如此,给刘耀宗低头赔礼,又去给刘鸿图道歉。
刘鸿图躺在自己的卧房休息,见徐孝苟恭敬叫他“鸿图哥”,还卑微地道歉,内心忍不住得意和膨胀。
功夫比他好又怎样?
还不是得在他面前低下头。
“算了三苟,我不和你计较。以后在村里见了我,得低头叫哥,听到没?”
刘鸿图甚至觉得胸口不疼了,畅快得很。
“听到了,鸿图哥。”
这一刻,只有徐孝苟知道自己的心情是怎样的。
————
桐古县,县城。
繁华的街道旁,坐落着一座典雅中带着奢华的宅院。
这是县尉刘耀祖的宅院。
宅院占地两亩,对于刘耀祖的实力地位来说不算大。但考虑到这座宅院靠近城区中心的位置,其价格是普通人不可想象的。
第33章 县尉
宅院大门两侧,站着两个身穿亮银鳞甲、腰间挎刀的卫兵。
二人都是高阶武者,神情冷峻,散发着肃杀气息。
一对四五十岁的夫妇走到大门口,他们身穿粗布麻衣,手中提着瓜果和鸡蛋,眉宇间满是焦虑。
“两位大人,能不能让我们见见县尉大人呐!我儿子被误抓进牢里了,他可老实了……”
“滚!”
卫兵一声厉喝打断他们。
“县尉大人是你们想见就见的?快滚,别在这儿碍眼。”
卫兵见夫妇二人还打算说话,噌一声拔出半截闪着寒芒的刀刃。
那二人受到惊吓,连忙离开。
身为刘县尉门口的卫兵,类似场景早已见怪不怪。几乎每天都有不知深浅的人妄图面见县尉大人。
夫妇二人刚走没多久,又有一人前来。
“从百壑村送来给县尉大人的家信,麻烦转交。”
这人说着,递上一封书信。
卫兵接过书信,看了一眼信封,连忙转身进入宅院去送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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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客堂。
刘耀祖坐在主位,他浓眉大眼、容貌硬朗,四十岁的年纪看起来依旧年轻,器宇轩昂。
两侧坐着十几个大地主、村长。
“县尉大人,您的意思我们懂了。此事大有可为、大有可为!”
一个白白胖胖的地主笑眯着眼,奉承刘耀祖。
刘耀祖端起手边的茶杯,轻轻抿了一口:“此事还请诸位不要声张。事成之后,三七分账。”
三七分账,当然是他占得七成。
“县尉大人多虑了,我们肯定守口如瓶。”
“咱打交道这么多年,您放心的吧。”
“……”
在场众人纷纷表态。
在场的这些地主村长,都和刘耀祖来往很密切,有错综复杂的利益关系。
“我当然信任大家,只是提醒大家小心,以防碰到些嫉妒的小人。”
刘耀祖说完,端着手中的茶杯,表示送客。
其他人很识相:“既然县尉大人安排妥当了,我们先行告退。”
众人离去。
两个漂亮的丫鬟走进会客堂,清扫桌椅、收拾茶具。
这宅院里的丫鬟,没有一个是刘耀祖买来的,全是别人送的。个个漂亮,都是他可以随意享用的通房丫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