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主上那边无法交代。”
“爹!”李顺面色大变:
“您怎么这样?”
“叔父,灵石我们已经花了,我与李顺想尽快晋升先天。”李安然也道:
“只有我们成就先天,才有希望证得道基,才可以重振海蛟李家。”
“呼……”李行舟深吸一口气,慢声道:
“我现在想明白了。”
“报仇、重振李家不在于一时、不在于一代,传承李家血脉才是正事。”
“你们两个的天赋虽然不差,修成先天不难,但想要成为道基却无异于痴人说梦,该学会好好过日子了,今日起你们就从店铺的雇工底层开始做起,早日成亲为李家延续血脉,不要继续在街上厮混。”
“爹!”
“叔父!”
李顺、李安然面色大变。
“怎么了?”
就在这时。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店铺外传来,背负双手的朱居缓步踏入九品居。
“做生意的地方如此吵闹,谁还愿意进来?”
他视线一扫,眉头微皱,开口道:
“账簿。”
“主上。”李行舟面色一白。
“怎么?”朱居问道:
“上个月的账还没理完?”
“这……”李行舟额头冒汗,看了眼身旁的账簿,略作迟疑后递来:
“不是,只是还未细对。”
“商会少东家,这等小事还需再三照对?”朱居笑了笑,随手翻开账簿。
李顺、李安然恭恭敬敬立于一旁,头颅低垂,一声不吭。
虽然李行舟对账簿不屑一顾,但他们两个并不觉得朱居能发现其中的不对。
做账,
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
李行舟能看出账本不对,是因为他常年做生意,其他人未必能行。
“唔……”朱居翻看片刻,放下账簿后若有所思。
“主上。”李行舟咬了咬牙,道:
“上个月收益不好,是李某经营不善,这个月定然会把收益提上去。”
“若是不成,请主上严惩。”
“李小友做生意,朱某自是信得过。”朱居想了想,轻拍身旁账簿。
李顺、李安然闻言心中一松。
过关了!
就知道你看不明白。
李安然嘴角浮现一抹不屑,身体越发放松。
“这样。”朱居开口:
“再过几日,云鲸商会会在冰堡逗留一段时间,到时候让他们两个下去。”
“免得李小友分心。”
他伸手朝着李顺、李安然一指。
“啊!”
三人面色大变。
冰堡常年严寒,各种物资匮乏,几位道基修士如同国王,掌握着领地内所有人的生杀大权。
除了道基修士和他们的血脉,其他人皆为奴隶。
且无晋升可能。
扔到冰堡,结局可想而知。
“主上。”李行舟上前一步,面泛焦急。
“嗯?”朱居眼神微沉:
“若是李小友不舍得,可以跟他们一起下去,九品居朱某会再找人打理。”
“如此烂账,真当朱某好欺不成?”
他曾经做过商会会长,主掌过修行门派,区区做账之法自是不可能瞒住。
更何况……
法眼扫过。
李行舟身上黯淡无光,一身素衣。
两个年轻人则是穿金带玉,各色灵光闪烁,身上有着数件下品法器。
上岛的时候,他们可没有这么多资产。
“前辈!”李顺身体颤抖,猛的跪倒在地连连叩首:
“前辈恕罪,前辈恕罪!”
“朱前辈。”李安然牙关紧咬:
“如果没有我们李家,你也加入不了云鲸商会,大不了我把东西还给你,你凭什么把我们赶走?”
他话音未落,就见李行舟面色大变,一巴掌狠狠抽在他的面颊上。
直接把他抽的嘴角流血。
“孽畜,住口!”
李行舟目泛惊恐,急急跪倒在地:
“前辈恕罪,恕罪。”
“呵……”朱居淡笑:
“真是升米恩、斗米仇,盗窃主家财货、做账贪墨,反倒是朱某的不对。”
“莫要忘了若非朱某同意,你们连登岛的机会都没有。”
“前辈。”李行舟疯狂叩首,把自己的额头撞得血肉模糊:
“前辈饶命!”
“饶命!”
直到此时,李安然才像是回过神来,只觉浑身一片冰冷,软绵绵瘫倒在地。
“朱前辈。”
这时,坊市巡查人员闻声赶至,有认识朱居的,当即抱拳拱手请示:
“可需要晚辈帮忙?”
“这两人盗窃我的东西。”朱居朝着李顺、李安然一指,慢声道:
“等到了冰堡,扔下去。”
“是。”巡查人员应是,朝着身后挥了挥手,冷声喝道:
“押下去。”
“爹!”
“叔父!”
李顺、李安然大声嘶吼、求饶,李行舟跪在地上身体绷紧,却不敢抬头。
…………
浑浑噩噩的李行舟来到朱居的庭院,跪倒在门口,等了一日一夜才见到人。
“有事?”
“主上。”
李行舟抬头,干裂的嘴唇抖了抖,声音带颤道:
“晚辈打算娶妻。”
“哦!”朱居面露笑意,点了点头:
“好,可有看中的人,待到小友成婚之日,朱某定然会送上厚礼。”
“谢主上。”
李行舟叩首:
“晚辈告辞。”
他摇摇晃晃走下山去,心中已是忘记了李顺、李安然,而是思考着娶谁家女儿。
娶几个。
‘我还能生,我还有十年寿命,十年内多娶妻、多生子,李家血脉依旧能够延续。’
‘也算不负祖先!’
*
*
*
两个月后。
顾星澜、董娉等人外出回来,因为此行收获颇丰,所以邀请了一众道基庆贺。
“哈哈!”
宴会上。
顾星澜放荡形骸,端着酒杯大笑:
“醉道人、朱道友,你们没去真是亏大了,此行我们得了一件结丹灵物,还有各种天材地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