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一分一秒流逝,一件件法器被重新炼化,铭刻各种阵法。
这样的举动,持续了两天两夜,才结束。
随后,张元烛又从储物袋中,拿出各种灵材,开始炼制玄空台。
那是他自传送大阵中,取得的灵感,可以随机传送,借此逃遁。
上次离开法脉前,他便炼制了几枚,都消耗在了路上。
此刻,正好炼制玄空台,当做后手。
意念一动。
赤金色烈焰自面前升起,一件又一件灵物投入其中融为液体。
手掌合握,一道道法印打出。
每一道印诀打出,液体都在变换,最后凝结成为一方小巧玉台。
玉台晶莹剔透,一道道符文在其中流转,玄妙非凡。
“方圆百里随机传送,看来我的技艺又提升了。”
张元烛手握玄空台,满意的点了点头。
手掌一翻,将玄空台收起,再次开始炼制。
整整过去十天,他耗尽储物袋中灵物,又从法脉中提取不少资源,一共炼制了八枚玄空台。
张元烛立身于静室,感知着储物袋角落放置的八枚玉台,心中轻松不少。
砰!
少年直接倒在地板上,闭上双眼,开始休息。
他有些累了。
所有杂乱的念头都在消散,身躯中的疲惫缓缓抽离。
张元烛进入了梦乡!
两日后。
一道身影自地上站起,拍了拍沾染的尘埃。
张元烛扫视四周,望着自家洞府。
“该离开了!”
少年低语,面色平静。
披上暗金战甲,挎上囚龙刀,白骨珠子、月盘挂于腰间。
转身,大步向外走去。
嘎吱!
石门推开,一道身着甲胄的高大身影,迈步而出。
还未等离开。
身穿灰袍,面容绝美女子,已然自远处而来。
如同一朵神莲摇曳,带着超脱凡俗的气质。
秦语瑶心绪复杂,望着身前英武少年,直视那双深邃、妖异的重瞳。
“师兄,你要走吗?”
张元烛颔首,一手搭在刀柄上,漫不经心的开口:
“法脉之中修行,太过无趣,我还是期待血与骨中攀升。”
“师兄,你还会回来?”
女子眼眸灵动,仿若蕴含着万千星辰,闪耀着迷人光彩,这些光彩中尽皆透露着不舍。
她手掌伸出,想要抚去少年额头散乱发丝,却被一只手掌握住。
“师妹,不过一次历练罢了,无需如此伤怀。”
“师兄,是我失态了。”
秦语瑶玉手收回,摇了摇头,面露苦涩。
她不是傻子,通过师兄这段时间的动作,她已经推断出了一些事情了。
“但这真的只是一次历练吗?”
“师兄,你可以休息的,没有人会说什么,也没有人能说,你已经做的够好了。”
张元烛五指轻敲刀柄,神情认真:
“我从来不在乎别人看法,只是遵从内心抉择罢了。”
“师妹,我会归来。”
女子沉默,心中忧愁散去不少。
她知道师兄重诺,一旦答应的事情,便不会反复,这次师兄答应会归来,那就一定会回来。
芊芊玉手挥动,一壶美酒、两酒杯,凭空而现。
拿起酒壶,倒上两杯,一杯端在掌中,一杯递到少年面前。
秦语瑶端起酒杯,红唇微张:
“师兄,此去经年,一路珍重。”
“师妹,一路珍重!”
张元烛握起酒杯,一饮而尽。
随即,拿起酒壶,再次盛上一杯。
轻轻举起,望着女子略带担忧神色。
手臂前移。
嘭!
酒杯相撞,酒水散落而下。
“师妹,再见!”
“再见!!”
饮尽第二杯酒水,张元烛越过女子,大步向前。
清风吹拂,竹叶飘落,修长的身影,距离秦语瑶越来越远。
直至,消失在了视野。
“师兄!”
一声叹息,倩影缓缓隐去,随风而散。
告别女子后,张元烛便来宫殿群前,望着大门。
手掌探出,发力。
嘎吱!
大门敞开,迈步而入。
走过赤红道路,来到大殿前。
少年立身于门槛,遥望殿堂内。
一老一中年两道身影,映入眼帘。
山主、火老端坐在台阶之下,共饮茶水。
张元烛眼神柔和,带着回忆,此时此刻,正如彼时彼刻。
当初他直面太日道脉,为了避免各种鬼蜮伎俩,不得不跳出泥潭,远走元国。
现在,相似的场景,同样的抉择。
“呵!”
少年轻笑,带着坦然。
越过门槛,大步走入殿堂。
“元烛,你来了。”
陈子敬放下茶杯,望着走来身影,心情复杂。
他知道,道统最看重的弟子,已经做出了选择。
既欣慰,又满含担心。
欣慰少年恩义不变,愿为一死人做的此等地步,那么必不会辜负道统。
担忧道路崎岖,危险重重,再无相见之时。
一侧的火老打断了山主思绪,指着面前空出的蒲团,开口:
“元烛,来坐。”
张元烛颔首,止步于蒲团,盘膝而坐。
“山主、火老,我需要动用道统内传送阵,离开仙兵谷。”
“灵石早已布置完成,随时可以动用。”
陈子敬端起茶水,抿上一口,直接答应。
果断而决绝,没有片刻迟疑。
至于传送大阵,只能动用三次之事,更是提都没提。
火老微嗅,随后轻笑出声:
“元烛,来之前饮酒了吗?”
“故人相送,多饮了几杯。”
少年手掌抚摸着刀柄。
空出的手掌,端起面前的茶水,慢饮起来。
“茶水绵延清香,酒水炽烈痛快,各有优劣。”
张元烛点评,没有一丝离开前的忐忑、不安,反而带着悠然、随意。
山主将杯中茶水饮尽,手掌相抚,神情满是赞叹:
“好风采!”
生死临前而坦然,道路崎岖而坚定,前途未知而谈笑风生。
自然是风采绝世,让人心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