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陈黄皮就赶紧道:“不,我没有吃,我是好邪异,你不要怕。”
“说谎!说谎!”
大头邪异尖叫道:“你定是吃了它,你是大凶,大凶!你太残忍了!”
陈黄皮有些头疼。
难道说,邪异之间不能吃邪异不成?
吃了邪异的就不是好邪异?
要是这样的话,它拦着自己不让进去那可怎么办?
总不能硬闯吧。
下一秒。
大头邪异却说道:“你,大凶邪异,比我聪明,我得亲自为你带路!你是这个!我是这个。”
说话间,伸出那又细又长的胳膊,比了个大拇指,又比了个小拇指。
这次,陈黄皮愣住了。
原来邪异之间,也讲究个论资排辈啊。
合着它以为自己吃邪异,而且看着比它聪明,所以自己就成了大的,它成了小的?
……
山洞的内部空间并不大。
越往里走,里面就越窄。
真就像是一个剑尖一般。
陈黄皮在大头邪异的带领下,走到了最里面的位置,那是一个漆黑无比的洞口,阴冷的风从中呼啸而过,若是普通的修士在此,顷刻间就会被吹成肉泥。
大头邪异畏惧的看了一眼陈黄皮,说道:“请随我进去,饿了可以吃人,不要吃邪异,会出事的。”
陈黄皮点头道:“放心,我不吃人的,我是好邪异。”
邪异虽然能口吐人言。
可思维却完全和人不同。
它本能的觉得陈黄皮说的好像不对,可仔细一听又觉得很对。
“嗯,你是好邪异,你是大凶!”
大头邪异爬进了那漆黑的洞口。
陈黄皮紧随其后,紧接着就感觉眼前一黑,仿佛瞎了似得。
可不到一个呼吸。
道道色彩就浮现在了他的眼中,他看到了一个无比荒诞的早市。
天是黑的,地是白的。
亭台楼阁,小桥流水。
一个个千奇百怪的邪异走在大街上,要是都披着人皮,那就真如寻常的百姓一般了。
陈黄皮顿觉好奇,正想要走过去看看。
可身边的那大头邪异,却突然发出尖叫:“大凶,大凶邪异驾到!速度让出道来!否则,它要吃你们的!”
所有的邪异,顿时像是被踩到了尾巴的猫似得,全都将目光放在了陈黄皮的身上。
第42章 飞仙令
被不知道多少个邪异盯着。
陈黄皮心中却并不紧张。
他自觉自己是大凶邪异,就是高邪异一等。
不仅如此,还热情的对那些邪异们挥手示意。
然而,邪异们却领会不到他的热情。
反而一个个低下头,全都让开了道。
这让陈黄皮暗爽的同时,又有些失落。
他平日里哪遇到这么多同类。
现在见到了,自然想上前亲近。
陈黄皮在心里说道:“黄二,我和它们之间,好似有了一层隔阂,我很不开心。”
黄铜油灯语气复杂的道:“陈黄皮,你脑子坏掉了,你不会真把自己当成邪异了吧。”
经它一提醒。
陈黄皮这才回过神。
“差点忘了,我是人来着。”
这时,那大头邪异又磕磕绊绊的说道:“大凶邪异,我要去等别的邪异,你……你……”
它好似不知道该怎么说下去。
陈黄皮却能会意,便摆手道:“你尽管去忙你的,我自己到处逛逛。”
大头邪异松了口气。
说话,实在是太难为它这种邪异了。
“莫要吃邪异。”
撂下这句话,大头邪异便沿着来时的路爬了回去。
它已经嗅到了其他邪异的气息。
那是一个比大凶邪异还要可怕的邪异,而且第一次来。
等大头邪异离开后。
陈黄皮便走在了这如同人间的早市,脑海中索命鬼的声音时不时响起。
“我上次来时,这里是尸山血海,上上次来时,则是一个大湖,你且往东边走,我感觉到了百死无生人的气息。”
索命鬼作为阴土黄泉孕育的生灵。
它自然对百死无生人很熟悉。
虽然不知道多少年没有回去,可那味道却是记得的。
陈黄皮说走就走。
四周的邪异,全都纷纷低下头。
陈黄皮一时间也没了兴致,便快步走到索命鬼说的地方。
那是一条街。
很宽,很大的街。
就算是索命鬼的百米真身在此,也能轻松容纳。
街的两边有着许多邪异,或躺,或站,或是彼此之间大眼瞪小眼,总之千奇百怪,林罗万象。
常人见了,估计这时候魂都要吓飞了。
可陈黄皮不一样。
他反而觉得轻松自在。
因为在这里,没有邪异知道他是大凶邪异,他融入的很轻易。
“这里比观里热闹多了。”
陈黄皮喜笑颜开:“要不是还得回去,我都想多待几天了。”
“这里平常没那么热闹。”
索命鬼解释道:“地龙翻身后,邪异们也会受到影响,若是平时,也就几个邪异会晃荡到此处,不似这般热闹。”
“原来是这样啊。”
陈黄皮有些失望,顿时没了多待几天的念头。
他喜欢热闹,因为道观里太清冷。
邪异也好,人也好,修士也好。
总之越多越热闹,他就越开心。
行走间,甚至还看到一个身体不停变幻的邪异。
那邪异似乎有着模仿的能力。
一旦有邪异与它擦肩而过,它就会化作那邪异的模样,乐此不疲。
“快,快绕过去,别跟它碰到。”
索命鬼紧张无比的说道:“你的本相与现在这幅样子不同,若是让它变化出你的本相,那所有的邪异就都知道你是假的了。”
听到这话。
陈黄皮赶忙绕开。
而那千变万化的邪异,却没有注意到陈黄皮,依旧站在原地。
“黄二,这些邪异,怎么和道观里的不一样,和玉琼山附近的也都不一样。”
陈黄皮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形容。
他总觉得,这些邪异不够凶。
不够诡异。
黄铜油灯道:“邪异也有后天先天的区别,十万大山催生出的邪异,一开始什么样,就会是什么样,良莠不齐也很正常。”
“而像我这样本就极为不凡的存在,如果化作邪异,那自然是比它们强出不止一筹的。”
陈黄皮恍然道:“那魔树呢?它也很不凡吗?”
讲真的,陈黄皮巡山多年,直到现在遇到最恐怖的邪异。
也就是魔树。
魔树的可怕不在于它是灾祸。
而是,那种遮天蔽日,躲无可躲的恐怖压制力。
连空间都能扭曲。
连红月都能遮挡,不叫半点月光照进来。
还有那树上结的密密麻麻的人果,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黄祸都没有它来的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