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鱼刺都被烤的酥脆无比。
嚼起来嘎嘣脆,味道好极了。
“黄二,我大抵以后不会再吃鱼了。”
陈黄皮一边在暗处跟着那小女娃回村,一边安慰着自己:“那小女娃是人,人脸鱼是人脸鱼,都不是一个物种,我吃的怎会是她爹。”
“定是她不懂事,错将妖兽认作爹。”
可话虽这么说,陈黄皮却还是有种干哕的冲动。
反正,他以后是不会再想吃鱼了。
黄铜油灯宽慰道:“证据都在咱们手里,区区几个目击证鱼而已,实在不行咱们这就杀他个回马枪,让这小女娃的叔叔们和她爹在你肚子里团聚好了。”
“这不好吧……”
陈黄皮迟疑的道:“那水里的鱼不少,若是做的不够干净,岂不是让那小女孩知道,我当时就在河边看着她。”
“契主,杀人凶手都是这样的。”
索命鬼略带自得的道:“我在阎罗殿里挂职的时候,看过许多卷宗,人间有许多犯人杀人过后,都会跑回案发现场欣赏自己的杰作。”
“因此,你不用觉得介怀。”
“杀一个是杀,全杀了也是杀。”
索命鬼是主张全杀了的。
这鬼地方很奇怪,而且还有一个神秘的村长竟然能察觉到外界来人。
要是被其知道,吃了那女娃她爹的就是陈黄皮。
或许又是一件麻烦事。
陈黄皮对此自然心知肚明,不过他还是拒绝道:“那小女娃看着挺可怜,我若是将她连同那村中村民全都杀光,我与那些修士又有什么区别。”
“而且咱们是来找钓竿的,应当先探查清楚再做打算才是上策。”
听着陈黄皮的话。
索命鬼和黄铜油灯对视了一眼,顿时相顾无言。
不是要杀人脸鱼吗?
怎么到了陈黄皮这,就成了要把那小女孩和村民都杀光?
一定是在开玩笑吧。
而这时候,那小女孩也回到了村里。
这村的门口,立着一根高高的石柱。
石柱上缠绕着一块残破的红布,红布上隐隐写着三个字。
但那三个字早就已经模糊不堪。
陈黄皮看了半天也没看出来写的是什么。
只依稀看到第一个字貌似是镇,其他两个则已经无法辨认。
但这镇字却让陈黄皮有些眼熟。
他曾经在葬神坟的墓门上就看到了同样的字体,龙飞凤舞,有种说不出的韵味。
进了这村里。
陈黄皮便看到有一些同样穿着破烂,修为却有元婴的村民们围着那嚎啕大哭的小女娃问个不停。
等问明白了,这些村民们的神色变得极为复杂。
只是,那些村民们却没有对此有任何表示,反而匆忙的离开了。
更奇怪的是,那小女娃似乎也早就习惯。
便向着这村中最里面的一座石头和树木搭建的房子走了过去。
沿途所见。
这村子就像是一个被遗忘的古老村落。
并且,陈黄皮并未看到度厄行者那些和尚,甚至于都没有感受到其气息。
“真奇怪。”
陈黄皮低声道:“那村长不是说,外面有很多邪异进来了,难道是咱们猜错了,邪异指的并不是度厄行者他们?”
不只是这村里。
黄铜油灯甚至将神念早就放出去,不停的在这河中世界探查。
但它也一无所获。
就好像,同样被卷进这河中世界的度厄行者一行人,和他们不在一个世界一样。
这时候那小女孩也来到了目的地。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下一秒,房屋的门便咿呀一声打开了。
紧接着一个穿着粗布麻衣,皮肤黝黑的老农便出现在了门口。
这老农的修为很强。
陈黄皮只看了一眼,就意识到这人的修为绝对不止元婴。
起码也是化神期。
“村长爷爷。”
小女娃见了这老农,立马就哭着喊道:“我爹死了,被坏东西拧下脑袋,用火烤着吃了,连鱼刺都吃干净了。”
村长语气怪异的道:“丫丫,那不是你爹,那是怪物。”
“可是它长着和我爹一样的脸。”
小女娃哭着道:“河神吃了我爹,那坏东西也吃我爹,它们都很坏。”
说着,小女娃就要进屋。
而村长却连忙后退了一步,无奈的道:“丫丫,你先回去,这事由我来处理,等明日祭河神的时候,一定给你一个交代好不好。”
小女孩道:“河神会吃了那个坏东西吗?就像吃了我爹和二叔他们一样?”
“应当是会的。”
村长含糊不清的回答道:“你先回去,好好休息休息,夜里不要出门,不然会发生很不好的事。”
“丫丫知道了。”
小女孩擦着眼泪,扭头就向着村里最深处走去。
在那里,则有着一座残破的祠堂。
好似供奉着什么东西。
陈黄皮见此,正要跟上去。
可就在这时候,那村长突然向前一步踏出,正好就拦在了陈黄皮面前。
“黄二,咱们被他发现了吗?”
“不应该啊……”
黄铜油灯有些不自信的道:“我的隐匿神通学自那石塔,虽说不是什么大神通,但除非是仙人,或者像赤邪那般曾经位格极高的存在是不可能发现的了的。”
净仙观曾经有很多重宝。
旧观之中则有着一个以这些重宝结阵,以三千仙人为阵眼布置的大阵。
结阵之物共计为九。
地书,九离钟,石塔,洞真,锁龙井、黄二、黄一、飞仙图、祭坛。
石塔能作为结阵之物,其神通自然不是等闲修士能看破的。
“兴许是巧合。”
黄铜油灯道:“你看,这村长背对着咱们,眼睛却盯着那小女孩,只是那小女孩不过金丹修为,为何这村长好似对其十分忌惮一样?”
突然。
那小女孩猛地回头。
村长便对其笑着摆了摆手。
那小女娃也回应了一个笑容,然后就蹦蹦跳跳的走进了祠堂里。
等这小女孩进去以后。
村长脸上的笑意缓缓消失,然后一扭头,便低声快速的说道:“道友,此地危险,速速与我进屋详谈。”
他的眼神中有着激动之意。
陈黄皮则当场愣住。
“你看得到我?”
那村长却道:“道友,你此刻心中定有万般疑惑,还请你相信我,在这村里很多话我不能说,等回了屋,有阵法隔绝,我会一五一十的将事情全都告知与你。”
说着,这村长就直接走进了屋。
但门却并未关上。
好似在等着陈黄皮进去一样。
“本家,这老小子含糊其辞,举止可疑,不可轻信。”
“害人之心可以有,但防人之心不可无啊!”
黄铜油灯和索命鬼都不建议进屋。
陈黄皮便看向金角。
“金角,你知道该怎么从这地方离开,该怎么找到钓竿吗?”
金角比划道:“黄皮爹,我若是知道,我早就告诉你了,我只是被大观主拖到河边看到过那个石碑,其他的我都一无所知。”
陈黄皮道:“咱们四个加起来,这村长就算有什么阴谋,也不可能是咱们的对手,若是他敢放肆,那我也只好痛下杀手了!”
话音刚落,陈黄皮转身就走。
黄铜油灯哑然道:“你不是说要进屋,为何拔腿就跑?”
陈黄皮道:“进屋是肯定要进的,但什么时候进却是我说了算,先去四周探查一番,我总觉得这村里的人都很奇怪,或许会有别的发现也说不定。”
早在赤邪那事上,陈黄皮就吃过一次大亏。
本以为自己算计的好好的。
实际上从头到尾都在赤邪的眼皮底子下蹦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