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师傅他又要摸鱼了 第734节

  这些圣人活下来的不知有多少,但能活下来的那一批,绝不会允许封神之战成为太清的一言堂!

  自己没能见到太上,控诉太上的证据便只有那两件太上赠予棋子的法宝,根本没有说服力。

  但只要能见到太上,即便被太上灭杀,自己临死前所见的一切,也已经能传达至位于上界的本体!

  届时,若太上不能给众神一个满意的答复,太上将成为众神之敌!

  那道长枪般的擎天水柱的范围并不算太大,似乎只要跑出几步就能逃出生天,但位于水柱之下的云鸿志,却并没有要逃的意思。

  事实上,被这道水柱笼罩之下的目标若没有超出黄龙真人的灵识,是绝无可能逃出这道水柱的笼罩范围的,云鸿志并不了解这一点,也没兴趣了解。

  他只是望着那道越来越近的水柱,将芭蕉扇一抖,缩回了巴掌大小,放回怀中,又从怀中取出了一枚碧蓝的珠子,托着珠子朝水柱一头撞了过去。

  轰!!!

  水柱重重地撞到了地面,奇异的是,水柱落地之后,并没有水花四溅、流水奔腾的局面,反倒直直地朝着地底贯穿,连带着附近的土地都凹陷了进去,引得大地不断震动,轰隆声阵阵。

  玄凝之水,质量甚至比山石还坚硬,深陷其中,宛若泰山压顶,莫说返虚,便是渡劫修士,正面中了这一枪,恐怕不死也要残。

  见水柱刺中了凤皇,黄龙真人有些讶异,随后便释然起来。

  (或许我错怪了李恶,这两件太上的法宝是无意间流传到他手上的,和李恶无关,早知如此,我又何必使出“玄凝之水”这样的杀招呢?或者我正面与他对敌,他也不是我的对手!)

  一边自心中懊恼,黄龙真人一边住了口,制止体内正不断涌出的玄凝之水,打算及时挽回些许浪费本源的损失,

  却在这时,那距离他越来越远的水柱中突然冲出了一个身影,在他错愕的目光中,只见一个亮灼灼、白森森的圈子便朝着他飞了过来,直勾勾地撞到了他的鼻子上,撞得他那庞大的身躯都不由得后仰。

  同时,一阵极度的恐惧,自他心中涌现。

  金刚琢!

  太上手中的至强法宝!

  所谓太上者,太清道德天尊、太上老君李恶,大道之主宰,万教之宗元,出乎太无之先,起乎无极之源,终乎无终,穷乎无穷者也。

  太上擅长炼器、炼丹,所拥有的法宝浩瀚如烟海,曾被灵宝天尊戏称为众神军火库,茫茫众仙,至少有一半仙人手中的法宝出自太上之手。

  在太上炼制的茫茫众多法宝中,最强大、最玄妙的法宝,莫过于金刚琢,此宝善能变化,可收诸天一切宝物兵器,地火水风俱不能伤害,后天第一功德至宝,拥有莫测威能!

  但这件法宝,除太上外,不可能有人能用!

  所谓功德至宝,便是以自身功德换取的源源不断的本源将法宝炼化,再用自身本源在法宝上烙印个人印记,以最大限度地将来自下界的本源存储,不至于令本源堆积过多时产生无意义的空耗……

  这样的功德至宝,便是由拥有者本人自愿赠予,也绝无法发挥其莫测威能!

  但就在片刻之前,那件绝无可能被外人使用的金刚琢,却被下界的一个小小妖皇顺利运使,并出其不意地让自己吃了一个猝不及防的大亏!

  局势似乎有些不对劲……

  黄龙真人不是个谨慎的神,不论是最初的他,亦或者是之后组成了黄龙真人的众多意识体,都具备有莽撞的缺陷,

  但莽撞不代表愚蠢,至少黄龙真人还没有蠢到在局势不明、自己又处于明显不利的处境下,还不管不顾的出手硬拼。

  他当机立断,振着庞大的巨龙身躯,转头便朝着远方逃窜,试图逃离这个令他感到危险的凤凰妖,

  但还没能飞出几许距离,便感到龙尾处一紧,似乎被什么东西给捆住了。

  他回转身一看,望见龙尾处的金色细绳,不由亡魂大冒,连声音都变了调:

  “幌金绳!?这玩意不是被毁了吗!?怎么……怎么会在你手里?”

  幌金绳,又名捆仙索,是一件捆人用的法宝,实际却只是太上勒袍的腰带,相比起十二金仙之一惧留孙手中的捆仙绳,幌金绳更容易被挣脱,不论是威能还是功能性,都十分逊色,

  但幌金绳有一项十分强大的功能——

  被幌金绳捆住的人、神、仙等,会暂时失去对身周灵气的感应,亦无法调动身周灵气,只能利用体内的灵力维持正常运转。

再请两天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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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64章 北芦洲事(十一)

  应龙试图挣脱,但被云鸿志利用鼻头的金刚镯收伏。

  这当然对黄龙真人的影响不算大,此番下界,他本就带了打量的本源,已报了孤注一掷的打算,即便不调动身周的灵气,实力也不容小觑,但幌金绳一出,便代表着他的后路已断,若不能摆脱幌金绳,或者在幌金绳影响下解决对手,他便会任人宰割,毫无还手之力。

  如果说先前的芭蕉扇、金刚琢或许还可以解释说太上无意中遗落的法宝,但连太上的腰带都落入了此人手中,已经足以说明一切。

  “太上!你……欺人太甚!!!”

  黄龙真人怒意冲霄,忽然他四周的空间仿佛扭曲起来,一道庞大的身影仿佛缓缓自虚空中浮现,原先黄龙真人展现龙身,体型便已有山岳般巨大,那道身影却比这具龙身还要高大,这道阴影遮蔽了天空,所笼罩之处的光线仿佛都暗了下来。

  “不要以为你贵为圣人,我便任你宰割,便是当初我师尊元始,见我也称我道友,若非我本源受损,你如何敢欺我至此!

  “如今我于此界倾尽所有,虽非你对手,但消亡之前,也绝不会让你好过!!!啊啊啊!!!!”

  黄龙真人身后的身影逐渐变得凝实,恐怖的灵压竟连周围的空间都有些承受不住,不断地浮现出道道细细碎碎的裂痕,仿佛下一秒,此处的空间就会崩裂,化作一片虚无。

  但,即便如此,束缚在黄龙真人龙尾处的幌金绳,却依旧将黄龙真人牢牢捆着,未被黄龙真人挣脱。

  北芦洲南部,一个乘着竹筏朝海中漂流的老人朝身后望了一眼,遥遥望见远处那仿佛遮蔽天空的身影后,抚恤轻笑起来。

  “天下万物,遵循生克之理,幌金绳在此界克你,你便是真身下界,又如何能脱身?”

  他笑了一会,又摇了摇头:

  “也罢也罢,若让你乱折腾一通,难保会出什么变故,临去之前,我便再出一次手,以防万一吧。”

  说完,他随手一指,随后便头也不回,踏着竹筏一路飘向大海。

  老人身后,那仿佛要将天地撕碎的身影仅差半步便破碎虚空而出,但被老人一指,那身影突然僵了下来,同时,他的鼻中大放光芒,一个巨大的圈禁锢着他的鼻子,正绽放着光芒,光芒将周围濒临破碎的空间稳固下来,那道庞大的身影也逐渐变得虚幻,再不复先前威势。

  “太上……太……上……”

  黄龙真人的声音仍旧在回荡着,仿佛像是在咆哮,又像是醉汉梦呓时的低语,飘忽而茫然。

  一道身影冲天而起,仿佛逆流而上的鱼,顺着幌金绳的轨迹,笔直地朝着天空之上那僵立着的巨龙飞去,不多时,就飞到了巨龙的头顶,

  它振翅一挥,幌金绳便仿佛活物般钻了过来,穿过黄龙真人鼻子上的环,分做两头,落入了那道身影的翅中。

  在幌金绳落入那身影手中之后,金色巨龙便安静了下来,静静地沉下身躯,朝着北芦洲大陆中部飞了下去。

  “今日,我为妖皇,妖族一统!”

  巨龙之上的身影展开双翅,居高临下,俯视着众妖:

  “前尘往事,我既往不咎!今后我妖族一心,只为光大妖族,令妖族成天下共主,从人族手中夺回我妖族生存之地!”

  话音刚落,巨龙身下对峙的双方妖族发出了震耳欲聋的欢呼,它们齐齐放下了武器,相互拥抱在一起,高声赞颂着妖皇的仁慈。

  “从今往后,我妖族相互扶持、相互帮助,不可有等级之分!

  “我等妖族一心,唯有齐心协力,才能从人族手中夺回我们所失去的一切!”

  在众妖的欢呼声中,那展翅身影的声音再次朝着群妖传去:

  “此刻,我下令!今后妖族不会再有一流、二流、三流……乃至九流血脉之分,血脉亦不再是区分妖族上等、下等的依据!

  “今后我妖族唯有能力、功绩,才是决定妖族地位的唯一标准!”

  他环视着四周,声闻四野:

  “我为妖族之皇、九洲之帝!我将统领妖族,于此地建立属于妖族的国度!

  “我将带领你们收复失地,拯救在九洲各地失落的妖族,我为妖族最强,我的功绩无人能及!”

  他展翅而起,流云般的火焰环绕在他身周,令他整个人仿佛在天空中绽放的烟花般绚烂夺目:

  “我定国号为夏!我为……

  “夏皇,桀!”

  ——————

  北芦洲南岸

  大齐皇宫一行人望着那盘桓于天空之上的巨龙,一时竟齐齐震惊失语。

  “妖族一统……立国?那妖皇,竟如此强大,便是当初的大齐国师,恐怕……恐怕也不过如此!”

  徐胜意倒吸着凉气,摇头感慨。

  “……”

  唐文广坐在远处的一棵树上,目光眺望着已经变成了一座大湖的蛮族旧址,没有接徐胜意的话茬。

  蛮族被灭,对唐文广造成了太过巨大的打击,令他一时有些难以接受,好在他贵为大齐战部战将之一,又有金丹修为,倒也没有人斥责他光坐着不出力。

  妖族、巨龙、妖皇,这些琐事他都漠不关心。

  周围仿佛工蚁般的战部成员惊恐地望着天空之上的巨龙和火凤,停下了手中的活。

  造船不像制作木筏,即便只是一艘普通的木船,甚至还提供了造船部件的零件,只需简单的拼装、再订上柳钉便可将大船组装起来,但众人仍旧还是花费了大量的时间,甚至直到如今都未能完成。

  好在如今大船的搭建,也仅剩临门一脚。

  “都、都愣着干什么?干活啊!”

  得亏徐胜意还是有几分领袖的风采,很快便恢复了过来,朝周围的战部成员呵斥道:

  “你们难道想永远留在这里吗?你们不想活,我还想活呢!都给我清醒一点,别愣着!

  “妖族内战结束,接下来便是清洗北芦洲残余的人族势力,我们首当其冲!被妖族发现我们,我们绝对没法活着离开北芦洲!若是你们还想活下去,赶紧给我麻溜的干活!”

第765章 北芦洲事(十二)

  真龙领

  一座妖族城镇外的偏僻村落

  这座村镇安静又阴暗,弥漫着腐臭的味道,还有大片大片在天空中盘桓的苍蝇,光是望着便令人感到厌恶。

  阿茹从噩梦中惊醒,冷汗浸湿了后背。

  入目所见,是残破、缕空的房屋,密结的蛛网,还有残破但被擦拭得十分干净的家具。

  “你醒了?”

  一道温柔的声音在耳边出现,这时,阿茹才闻到了一阵温暖却略显寡淡的米香。

  这声音很熟悉,令她愣了片刻后,惊喜地转过头来:

  “师、师傅?”

  回转头,仍旧是那个黑衣黑发的修士,手里端着一碗飘着热气的、泛黄的米粥,正对着她微笑。

  “师傅,你……”

  刚转回头,阿茹便不由得愣住,目光直勾勾地望着云鸿志腹部那犹在溢出血珠的伤口。

  “唔,没事,不用担心我,你先吃点东西。”

  云鸿志看到了阿茹的目光,显得有些窘迫,目光有些游移。

  阿茹愣了一下,接过了云鸿志手中的碗,不过看到碗里泛黄的白粥后,又摇了摇头:

  “师傅,我不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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