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君:从上品金丹开始 第104节

  许庄本不知晓禁天门对赤明亦是同样困束,但见此情形,顿时有了猜测。

  斗法之道,无非以长击短,如赤明是单方面困束了他的遁法,当无可能采用此等较量神通的方式。

  思明此节,许庄长声一笑,较量神通,他可从未输过,顿时将肩一摇,一道煌煌焰流冲天而起,火行神光赫然迎上赤明的风火神通!

  自然水行克火,本来使出水行神光才是正道,但赤明的神通乃是风火相济,非是纯粹火行,而且单论威能,许庄的火行神光炼入了大日真火,远在水行神光之上。

  果不其然,两方神通如不同方向的浪卷一般击在一处,掀起千丈高低,只在瞬息之间,火行神光便已隐隐占得上风,生出压得焰流倒卷之势。

  赤明大惊的同时,更将法力狂催,如洪泄流一般涌入飓流神,火灵官中,支持二魔加施神通,可任凭他如何风火相济,竟也不能压得火行神光一头。

  赤明不由心中一震:“此人压服了阴山尊,还有如此法力?难道真非人哉?”

  而许庄却未急着大发神威,纵以火行神光压倒了赤明的神通,也未必能够一举拿下了他,倒不如另辟蹊径。

  只见他掐起法决,将罡云一放,一道飘渺烟炁从中飞出,化作无形,借着焰浪涌天的遮掩,悄无声息布漫满天,随即将力一放,千丈光幕猛然震碎!

  禁天门为许庄所破的一瞬,赤明便已发觉,无暇惊愕,忙欲起遁逃脱,却骇然发觉不知何时已是陷入一股无形大力之中,面色顿时惊变,将手一抬,指环忽然活了过来,化作一只金蝉,振了振翅,竟然腾飞不起!

  许庄本便待以禁天锁地之法,拘中了他,再以雷霆一击将其斩杀,不过为防打草惊蛇,被其以什么手段躲过,这才一直按捺不发。

  然而赤明为限他的剑遁,竟是使出禁天门这般手段,同样困束住了自己的遁法,实是给了许庄一个瓮中捉鳖的机会,许庄将禁天门震碎的同时,他便已经没了任何机会,落入了许庄的拘禁之中。

  而以许庄先天太素一炁大擒拿的厉害,落入他的拘禁之中,除非身上有着元神手段,还要得及触发,否则无论什么替身脱身之法,也绝逃不出去。

  此时此刻,赤明目中终于露出绝望之色,未及发动其他手段,一线惊虹已从火海之中穿出,斩过其身,万千道剑气如飓一般爆发,将其淹没其中。

  为防他有什么魔躯变化,许庄出剑全未留力,莫说元婴,连一丝元炁都未能逸散出来,俱数为许庄剑气绞杀。

  赤明绝想不到,只是棋差一着,便致使他走向绝路,说来似乎施展了不少变化,竟是在三两个回合之间,便殒身在了许庄剑下。

第154章 贯天分地 通脉摄宝

  赤明将禁天门使出之时,少侌便知他与许庄的斗法到了激酣之时,面色不由一变。

  在许庄与阴山尊较力之中,他分明能够感受到许庄法力耗尽又瞬息生出的过程,虽不知究竟是什么秘法亦或宝物,但他料想许庄胆敢如此放手施为,定无后患之忧,恐怕不是全盛,也犹有七八成法力。

  可他一来为阴山尊所噬,身受重伤,二来要维系阴山尊,拘束地气,三来还要传讯施施,实是没有功夫与赤明说明了详情。

  “不好!”少侌指尖动了一动,死死凝望着禁天门,似要透过光幕瞧见其中,暗道:“赤明……你可切莫和这法力无边的怪物较量神通,否则恐怕要无端吃个大亏。”

  不料在少侌注视之下,禁天门突然一颤,下一瞬间便轰然震碎,光华耀耀,似由诸彩汇成金色的焰流四逸飞卷出来,大有弥天遮碧之势。

  “这是?”他心中咯噔一声,忙将一丝法力运至双目之中,极力望去,还未瞧个真切,忽然见得一抹寒光纵过千丈,为之一刺,双眼竟是不禁一闭。

  虽没瞧见什么,他心中却是惊铃乍响,不敢松懈,强撑将眼再张开来往天中望去,却见惶惶火海焰流似为什么大力缓缓分了开来,一名白袍飘摆的青年道人独自从中现出身来,目光往下一落,与他照了一眼。

  少侌心中一冷,与赤明同代真传,修道时日亦几乎所差无几,对他自然不乏了解,即使见识过了许庄生生撕裂阴山尊的威势,也万未料到,赤明竟会如此轻松便死在了许庄手中。

  “该如何是好?”少侌不禁将指一抬,复又落下,死死望着天中,忽见许庄将指往下一落,弥天火海便在天中卷起一道焰飓,赫然往阴山卷来!

  少侌面皮一抖,在这短短的一瞬之内,颜色竟是青白交加,变了又变,最终阴山尊为许庄撕裂的画面从他心中一闪而过,终于将牙一咬!

  “吼!”

  随着阴山尊痛苦嘶鸣,泥壤忽然一阵耸动,下一瞬无数魔头挣扎着从中拔出身来,齐齐朝天嘶吼,各种鸣啸交织的凄厉之声从阴山尊身上响起,顷刻传出千百里远,无论何种生灵,闻者无不惊栗,萦噩缠身。

  随着阴山变化,少侌身躯狠狠一晃,显是又受了反噬,不过紧接着面色反而升起一丝红润。

  慑于许庄之威,少侌赫然与他耗费百年苦功才终于降伏的阴山尊斩断联系,没有了少侌法力维系,阴山尊终于彻底崩毁!

  显然舍弃阴山尊虽令伤势又加重了一分,但没有了阴山尊崩毁的持续拖累,玄功运转之下,少侌状态顿时开始回升了起来。

  不过即使如此,少侌仍是重伤之身,想要与人斗法,恐怕力有未逮……好在他也亦无此念。

  少侌最后再往天中望了一眼,忽然心中一松。

  宗门大计再是紧要,还能比之性命更重?纵因办事不力,失了宗门信任又如何,只要留的青山还在,日后总有再起之时。

  少侌没再拖沓,触动了某一处符箓,赫然化作一道宏烈光华冲天而起,只是刹那之间,已是消失了踪影。

  下一瞬,火行神光卷下,便如烈火燎过了油锅,所过之处,无论何种魔头皆是付诸一炬,未几便已燃遍了漫山,生生将这阴山化作了火场。

  见少侌舍弃阴山尊,脱身而去,许庄只是皱了皱眉,观那光华之势,当不是他能拦截得住的,何况走脱了此人,于他也无什么紧要。

  许庄将法目往地面之上一扫,便知阴山尊的崩毁,并没有真正断了魔门的图谋,此方地气,仍被束住了去向。

  两名在元婴境中,也走出了不远的魔门圣子,在许庄手下一死一逃,竟还没有灭去念想,许庄倒想看看,究竟弄得什么古怪。

  不过他虽能以土遁之术潜入进去,但难保对方在地腹之中有所布置,却不愿如此施为,好在以他的手段,自然不乏应对之法。

  许庄沉吸一气,运转起法力,顶上罡云顿时光华大放,隐隐现出五色,流转之间,搅得灵机狂涌,随着许庄法决往下一指!

  地腹之中。

  施施垂目望去,那白鲤已被拽升到了泥石表面,眼见便要被她摄出地面,收入镜中,只是越到此时,那白鲤挣扎也越剧烈。

  短短几尺距离,竟然迟迟不能竟功,此时忽闻一声震天嘶鸣,竟然穿过地表,震的地腹摇荡。

  随着这一声鸣啸,那白鲤忽然活力剧增,只是一甩尾间,便猛然往地底之中钻去。

  “地气流通了?”施施面色微微一变,将铜镜一摇,不知使了什么法门,镜光死死追着白鲤而去,然而怎么止不住那白鲤去势,只是一缓再缓。

  “还未一息时间,莫非少侌、赤明一息之内便为许庄所杀了?”

  止不住那白鲤去势,都不如此念升起,令施施心中一冷,她双眉紧紧拧了起来,沉默少顷,竟然呼道:“师叔,请您出手禁绝地脉。”

  那灰须道人沉默了一瞬,忽道:“此事终究是魔意宗之谋,少侌、赤明已败了,师侄为何不放弃?”

  施施沉重道:“立下此功,得真人嘉赏,对小侄殊为重要,还请师叔出手。”

  “我此行只是为保你周全,没有掺和此事的道理。”灰须道人淡淡言罢,话锋一转,说道:“若要我出手禁绝地脉,需算在我答应你师父的三件事中。”

  灰须道人之言没有出乎施施的意料,立马一口应道:“好,若师叔能为我抵挡许庄,可算做两件。”

  灰须道人没有急着应声,将袖一挥,也不见什么惊天动地的动静,地气流转瞬间一止,那白鲤的无穷气力顿时衰竭,为施施拖拽着往铜镜之中飞去。

  这时他才淡淡道:“我是无缘大道,只求长生之人,无论事成与否,护你周全便是。”

  言下之意,自是推拒了,施施虽不觉意外,仍是不免失望。

  这位灰须道人乃是旁门得道,一心长生,无欲无求,连先天魔宗之中的元神真人都驱策不了他,若非与她已逝的师尊有着深厚交情和某种约定,都不会答应为她护道。

  但显而易见,对他这种一心长生之人而言,与未来有着无限可能的玄门道子交恶,又不能将之打杀,完全是一桩险事,所以他虽愿意遵守约定,但涉及本身之事,是绝不会退让。

  这其中之情,施施自是了解,不再言语,苦苦加施法力,将镜光一催再催,眼见要将白鲤收起。

  然而正是此时,灰须道人却似有所觉,目中露出微微惊讶之色,袍袖微微动了一动,最终皱起眉头,没有出手。

  下一刻,整个地腹震颤起来,施施白纱之下的面色微微一变,地气混乱之下,竟被那白鲤逃出身去,虽然不得离开此间,却已脱离了镜光,瞬间游入了泥石之中。

  苦功毁于一旦,她气急了往上望去,只闻轰隆连响,由远至近,便见不过片刻,顶部赫然裂将开来,两边石壁犹在崩散垮塌,无数泥石岩块向下滚滚落来,天光亦天光瞬间照遍满间。

  许庄所选之法,正是以五行遁术,分开地表,露出一道贯通天穹地腹的巨峡!

  即使以他的法力,做成此事也不轻松,不过结果也不令人失望,见得曝露在天光之下的两人,许庄目中露出戏谑之色,启声道:“施姑娘,好久不见了。”

  施施心中一动,不露声色挪步到了灰须道人身后,面上露出幽幽之色,言道:“许公子,许久不见了。”

  见她此为,许庄也不意外,将目光挪到灰须道人身上,郑重问道:“不知阁下又如何称呼?”

  这灰须道人,在他灵识之中,竟似全不存在一般,以他的功行,即使是元婴大成的修士,恐怕也不能轻易在他面前隐匿气息,是以见得两人的第一时刻,许庄没有立即动手。

  不仅如此,他已暗暗将真传金剑扣在了手中,许庄是自负在同辈之中,有应对一切变化的能力,但对功行更高之人,仍不得不保持着敬畏。

  出乎许庄意料的是,灰须道人眉头微微一拧,竟是退了一步,淡淡应道:“贫道的名讳并无关紧要,道友不必挂在心上。”

  此言一出,施施已是一叹,许庄微微一怔,顿时反应过来:“此人不欲插手?是碍于规矩,还是无关此事?”

  心中转了几念,许庄双目微微一眯,忽然将肩一动,背后升起一道浑黄厚重的神光,展开覆野一般,往地面之上落去。

  施施见许庄动手,心中顿时微微一紧,将手中铜镜换到左手执着,右手一伸,露出素袖遮掩下的银白手链,正待应对,忽见那土行神光往地上一落,便没了动静,不由一怔。

  下一刻,她忽然目光一震,气急喝道:“住手!”

  许庄充耳不闻,奋声一喝,土行神光瞬间经行百里,大地轰然一震,地脉瞬间贯通。

  地气流通的一瞬,那白鲤即刻从泥石之中一跃而出,将尾一甩,便激射出去,施施不及多想,将身一晃,竟便追了出去,同时执镜一晃,镜光瞬间照去,欲将白鲤摄住。

  许庄试探一番,果见那灰须道人动也不动,便知自己所料不差,见得这妖女动作,顿时目光一闪,不见什么动作,一道剑气自然喷迸而出,后发先至,瞬间往施施头上一斩。

  施施迫不得已,闪身躲过剑气,许庄也不以为意,法诀落指一点,土行神光便由大地之中束聚而来,往那白鲤一卷,赫然从大地之中,卷住了那一尾白鲤。

  他虽不知那白鲤是什么东西,但见施施模样,也知此物便是她等所谋,顿时束住了那白鲤,不加犹豫,直接驱使土行神光往上一捞,将之卷出地面。

  “什么?”见此情形,施施面色一变,此谋不成,无非为那白鲤走脱了去,不拘顺着地脉逃到何处,总还有再为魔门寻到之日,但若落入了许庄手中,可便不好说了。

  不过同一时刻,许庄亦是眉头一皱,那白鲤看似轻飘灵动,被他在土行神光之中,竟然令他感觉仿佛肩负万丈山峦一般,无怪魔门几人煞费苦心,也轻易收摄不住此物。

  只是随着那白鲤挣扎不止,他的法力亦如泄洪一般飞快流去,令许庄不禁皱起眉头,如此恐怖的法力消耗,即使是他也有些承受不住,再言动手斗法,更是天方夜谭。

  “究竟是什么东西?”许庄强将此物摄住,念头转了几转,一时却有些拿不定了主意。

  不过虽是如此,许庄面上自是不动神色,施施几番动念出手,终究自觉不是他的对手,按捺下来,肃容道:“许公子,此物干系因果甚重……”

  言至此处,她忽然一怔,不可置信落目望了一眼手中宝镜,忖道:“莫非冥冥之中,真有前因后果?”

  许庄眉梢一挑,似也想到了什么,目光在她手中宝镜落目了一瞬,又往那灰须道人一望,却忽然有了定计,冷笑道:“干系什么因果?”当即沉吸一气,强运法力猛地往上一提,便将土行神光收到了身后。

  施施强定住神,言道:“公子,此物乃是魔门秘宝,你取之无益,不若你提个条件来,奴家定无不应,如此两皆欢喜,岂不乐哉?”

  “哦?”许庄负手道:“本座却觉得,坏了你等的图谋,更是一件善事。”

  施施叹道:“公子,玄魔皆道,虽我魔门欲现世开山,但与贵宗并无冲突,何必针锋相对呢。”

  许庄只是莫名笑了一声,忽然道:“好,便当姑娘所言有理,那我便提个条件予你。”

  “我有一门新炼就的道术,还不知威力如何,姑娘如愿替我实验一番,我便将此物还予你好了。”

  施施黛眉微蹙,思索许久,终于应道:“哎,公子心中果然是对奴家犹有余怨,若如此能令公子泄气,奴家便应下了。”

  许庄不置可否道:“那姑娘可准备好了。”

  施施咬唇道:“公子请吧。”

第155章 不死之身?前因后果

  许庄没再应声,忽然将肩一抖,使出了三元驻世法身,带出一身消耗半数的法力,携着死死镇压着白鲤的土行神光退到了本体身后。

  随着法身分出,最后一元法力自然显现出来,许庄淡淡一笑,忽然起手结了个法印,一青一紫两道灵光分别在两指指尖显露出来,随后两指一并,轻描淡写往下一点。

  “不好。”不远之处,许庄法力攀至巅峰之时,那灰须道人已经皱起眉头,许庄道术击出的一瞬,他忽然面色一变。

  他猛将身一晃,似被什么吞入一般,消失在了芥子之中,一生灭间便已来到了施施身后,往她肩膀一拍。

  她正待祭出法宝应对,忽被灰须道人一拍,竟然瞬间散去了法力运转,旋即便见一袖飘飞,灰须道人二指并剑,指尖现出一点浑浑溟溟的乌光,越过她往前一点。

  下一刹,似乎一道雷光,又似乎万道雷光奔骋而过,击在他的指尖,在无法分辨的时间之内,交替闪耀了不知几遍,一股恐怖且纯粹的毁灭之力迸发出来。

  “啊!”施施痛呼一声,白纱下露出的一双眸子忽的一闭,心中惶然。

  为应对许庄道术,她特意张开了法目,岂料只是看了一刹那雷光,竟瞬间为其所伤。

  灰须道人目中露出惊震之色,如若触电一般将手一收,纳入袖口之中,喝道:“走!”便将另一只手往施施肩上一拿,在被雷光击灭之前,两人已消失在了芥子之中。

  霹雳湮灭,雷光散去,其中已无两人踪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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