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帝登基后,我被迫当了九千岁 第70节

沿着石阶而上,左道奇也终于看到了闻名天下的巨鹿书院,书院前立着一尊雕像,高约三丈,背负双手,白发飘飘,却看不清面容。

许应面容恭敬,在雕像面前矗立鞠躬,随即转身向左道奇解释道,“这是孔圣的雕像。”

左道奇点点头,学着许应的样子,在雕像前矗立数十息后,闭目鞠躬。

山间搭建这曲折的长廊,像是悬空栈道一般,一直到最中心的位置,是一座彻底浮空的建筑,像是一座庙,匾额上书写着四个鎏金大字:

人人如龙!

这座庙,便是巨鹿书院的根本,巨鹿太庙。

当然了,这种能悬浮在天上的庙,怎么也不会是个简单的东西。

巨鹿书院并未向外公布过,这庙究竟是用什么打造的,所以外界便有了很多推测。

比如有人说这是孔圣昔日证道时,便在这座庙中遇到神兽五爪金龙,那龙正在渡劫,圣人有感而发,便以龙劫而演化出天下龙门,使得天下学子可得文宫,修炼儒道。

左道奇听许应讲述着这座太庙的历史,心中不禁赞叹不已。

那位孔圣观五爪金龙而不死,想必那时候的实力已经非同小可。

接着许应便说了第二种太庙的来历。

“也有人说,这是孔圣的文宫!”

左道奇豁然抬头,目光露出骇然之色,文宫能够具现到现实?还能如此庞大?

“许…许兄觉得哪个猜测更值得信任一些?”

许应摇摇头,“我不知道,书院从来不说。”

“走吧,左兄,我带你去休息,明日清晨便要开始祭祀圣人,今日早些休息。”

走进书院,左道奇很明显能感觉到,书院中已经开始踏入超凡的儒士与朝圣山下那些还是读书人的差别,不止是身形外貌,更是气度间的差距。

一个白发苍苍的儒士,一看就是大儒,他身材魁梧,走路虎虎生风,迅速的走到一个亭子前停下脚步。

那亭子中围着数十人,正在围观中间的一人作画。

见到白发大儒,有士子惊呼出声。

“是国子监的王师。”

祁载抬头,有些不屑的看了王师一眼,手中画笔不停,“王遵之,你去你的国子监教书便是,来我们巨鹿书院干甚?”

王遵之对祁载如此不客气的‘打招呼’并不生气,反而停下脚步,饶有兴趣的看着祁载的画,“好久没见过祁兄作画了,今日倒是要偷师一番了。”

祁载看了眼周围学生,不屑的说道,“你能看懂?老夫前阵子领悟画画另一重真谛,重意而不重形,你一个肤浅的糟老头子欣赏的来?”

他一边说着,手中的画笔在画卷上重重顿去,随即画卷上猛然升起一股青色的火焰。

奇异的是,这火不烧画卷分毫,只见画卷上跃出一个衣着暴露的妙龄少女,身姿轻盈如飞燕,可为掌上舞,在王遵之身旁左右游转。

她嘴角微挑,面如桃花,带着魅惑的笑与王遵之戏耍。

王遵之拍了拍手,“好你个为老不尊的祁载,算算年纪,今年都该七十了,成天净画些这种东西,书院的学子都被你教废了。”

“无意苦争春,一任群芳妒!”

随着王遵之话音落下,他身边仿佛出现无数花骨朵,随着花骨朵绽放开花,香气扑鼻而来。

妙龄少女像是羞愧一般,匆匆逃向画卷。

左道奇看着这一幕,眼神怪异,这王遵之和昌邑公主是什么关系,怎么自己前天送给公主的词,被他用了出来。

……

祁载挑了挑眉,“好你个王遵之,我当你为何要回书院,原来是回来卖弄的。”

王遵之也不否认,只是抚着胡须说道,“老夫年纪大了,如此有心气的词,是老夫弟子做出来的,怎么样,还入得了你祁载的眼吧?”

左道奇再度好奇的看了眼王遵之,怪不得小公主那么喜欢卖弄文采,有这么个老师,小公主那样已经算是收敛了。

祁载已经看完了王遵之的那首词的全部,有些酸溜溜的说道,“狗屎运罢了,你去国子监多少年了,也就发现这一个天资聪颖的学子。”

“那你把你徒弟所做的诗,拿出来让老夫瞻仰瞻仰,看看祁大儒的治学如何?”王遵之略带讥讽的看着祁载说道。

他今天就是来砸场子的!

祁载当即愣住,好像被将军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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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1章 三根大腿

左道奇与许应站在一旁,看着眼前的两个大儒。

“许兄,这两位是?”

许应隐蔽的指了指祁载,“书院三大夫子之一,画圣祁载。”

又指了指王遵之,“国子监祭酒,王遵之。”

左道奇愣了一下,这两位老头来历这么大?

正想着事情,便看到祁载忽然指向许应,“许应,你在背后嘀咕什么呢?把你做的诗拿出来。”

许应脸上一阵错愕,随即低下了脑袋,“学生不会作诗。”

“蠢货!”祁载不禁低骂一声,这许应太老实了,完全看不出自己的战略撤退的意图。

“你身边这人是谁?不是咱们书院的弟子吧?”

祁载目光扫过左道奇,眼睛一亮,连忙岔开话题说道。

提到左道奇,许应连忙抬起了脑袋,“老师您还记得那天张师来的时候,赞扬过一个学子,便是我身旁的这位左太白,张师安排他过来参加龙门礼。”

祁载眼中闪过一道异光,沉声问道,“可会作诗?”

不等左道奇说话,许应便开口说道,“左兄诗才惊人,老师大可放心。”

祁载不置可否,“你觉得这老梆子方才的词如何?”

左道奇开口赞叹道,“很好,写这首诗的人,一定学富五车,才高八斗!”

自己夸自己的机会可不多。

王遵之哈哈大笑,目中露出赞赏的神色,似乎在鼓励左道奇继续说,“小子有眼光,比祁载这糟老头子有眼光。”

左道奇羞涩一笑。

祁载眼神微挑,闪过一丝危险的光芒,指向自己的那副抽象至极的美人出水图,“小子,许应说你会作诗,现在来一首,压过这老梆子了,这幅画送给你了。”

似乎怕左道奇不知道这幅画的价值,祁载对许应使了个眼色,许应秒懂,开口解释道,“左兄,老师的画价值连城,若是有文气的可以直接催动,就算没有文气,经过玄门法力炼化,也能当成法器使用。”

左道奇眼睛一亮。

祁载的那副画他刚才也看到了,可以幻化妙龄少女,看上去很可以的样子。

只是陆游的那首词,已经是千年的经典,自己该抄哪首诗词,才能压下呢?

自己与自己斗诗,还真是少见。

他上前几步,向祁载抱拳,“敢问大儒,可有题材要求?”

祁载微微挑眉,瞥了王遵之一眼,“压得过那老梆子就行。”

左道奇点头应承,随即向许应说道,“劳烦许兄为我取纸笔来。”

许应神情振奋,用力点头,随即一路小跑,找来文房四宝,并亲自为他研磨。

左道奇接过毛笔,原地盘桓七步,似在丈量大地,随即笔走龙蛇,在白洁的纸张上写下。

‘煮豆燃豆萁。’

‘豆在釜中泣。’

‘本是同根生。’

‘相煎何太急。’

左道奇写完,放下笔,凝视宣纸上的文字,感慨自己的草书越来越有样了,继而面色恢复平静,无悲无喜,双手指向纸张,对祁载说道。

“不辱使命,请祁夫子品鉴。”

院中短暂寂静,祁载与王遵之疾步走到案边,沉默的盯着宣纸。

他们眼中似乎有火。

片刻后,蕴含火焰的双眸转移到左道奇身上。

炽热而深沉!

祁载本想说些什么,但想到这诗句中的意思,怒视王遵之,冷哼一声后转身,和颜悦色的向左道奇开口问道,“太白,这首诗,叫什么名字?”

左道奇连忙抱拳,“七步诗!”

两人再次沉默了下来。

随后心中生出一片惭愧感,都是巨鹿书院出来的,却因为这点小事吵得不可开交,甚至还被小辈用诗词点出。

“好诗!”

说话的却是另一位大儒,兵法大师王在秋。

他从许应身边走过来,虎步龙行,明明都是白发苍苍的样子,却全无半点老人的颓势,笑着对两人说道。

“文字朴素,字字珠玑,好一个‘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你们忘了昔日在书院求学的同窗之谊了吗?”

“这么多年来,争来争去,毫无一点大儒的样子。”

“太白,随我来,我擅长兵法一道,看你也修行了武道,日后当个将帅,立不世功勋!”

王在秋热情的拽着左道奇的手,就要离开。

祁载和王遵之猛然抬头,看向一旁的许应,“他是张兄的弟子?”

许应摇摇头,张维正已经数次表达过,不会收左道奇为徒的想法。

王在秋拉着左道奇就要跑,却忽然感觉眼前一黑,两道人影站在他眼前。

祁载语气冰冷,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眼,“王在秋,王贼、奸贼、狗贼,偷徒贼!”

王遵之也是面色不善,冷冷的看着王在秋,“王兄,读书时你便半夜起来偷人馒头,学了兵法后,倒是会偷人徒弟了。”

王在秋眉头一皱,对祁载怒目相视,“一个读书人,张口闭口就是贼,读书人的事,与贼有什么关系?”

“你们两人收徒之心不纯,都是为争名夺利,只有我是为了传授衣钵。”

许应感觉自己很头疼,但夹在三个大儒间,又无法开口。

王遵之冷哼一声,看向左道奇,又恢复笑眯眯的表情,“太白啊,你是快璞玉,也不是书院弟子,不如随我去国子监,学成后老夫举荐你为官,实现一身抱负。”

祁载与王在秋对视一眼,眼中闪过一丝默契,左太白,要留在书院。

“无耻老贼,你也是书院出来的,不思回报学院,偏偏来挖墙角,依我看,太白那首诗,就是讽刺你的!”

“就是就是。”

左道奇也没想到搞成这样,不就是一首诗吗,这三个老头跟高潮一样。

但他又不会成为儒士,可惜了这三根大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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