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一向都是一个人出去的，所以具体去哪里我们也不知道”。
“好，我知道了”。
丁长生挂断电话之后，越想越觉得这事不对劲，于是打电话给曹晶晶。
“曹所长，刚才我问办公室，说是那个人两天都联系不上了，你那边还在线上吗？”
“放心吧，一直都在”。
曹晶晶正在陪着苗振东一起审石磊，说实话，这案子的恶劣程度已经超出了所有人的预料，现在网络媒体高度发达，这才多长时间，好几家媒体已经蹲在县公安局门口等着采访了，苗振东压力很大，而这个案子是曹晶晶报上来的，而且曹晶晶又是白山市公安局长的女儿，有这样的关系干么不用，一旦有什么不合适，上面也不会真正的追究责任，自从贾成亮爆炸案后，苗振东的脑袋好像开窍了。
“石磊，我们的耐心是有限的，你要是还不说，我们还得去忙别的案子，不过呢，我要告诉你一件事，那就是即便是你一句话不说，凭现在的证据，也能把你送进监狱，我想你不知道吧，在监狱里最没有地位的犯人就是**犯的犯人，因为你的罪行，有可能在监狱里遭到同样的待遇，那就是其他男犯人把你当成女人，你说会发生什么事？到时候你就会尝到被**的滋味了”。苗振东说的平淡无奇，曹晶晶听的恶心无比，真是不知道自己这上司还能说出这样的话，不禁皱了一下眉头，但是对面的石磊好像比她还恶心。
“不是我干的，不，不是我一个人干的，我也是被逼的”。石磊一下子激动起来，好像是发疯一般的使劲挣着手上的手铐，坐下的铁椅子被他弄得咣咣响。
“我知道，所以，你如果将这件事的来龙去脉说清楚，或许法官会考虑你的认罪态度而少判几年，你和你家里人不是少遭几年罪嘛，所以主动权就在你手里，至于怎么做你应该知道”。
“好吧，我说，我全说”。
“记录好，然后让他签字，曹所长，你辛苦一下盯一会”。苗振东说完就出去了，一来这件案子是曹晶晶的，为什么上面会突然将曹晶晶下派当派出所所长，用意显而易见，那就是镀金和积累资本，像这样的案子百年难遇，自己没必要趟这个浑水，二来这是**的案子，自己一个大男人和一个女警再加上另外一个记录的女警审这样一个案子，多少会有点不方便，所以他及时退出来，这才是明智之举。
石磊已经开始讲了。“原来的时候，我和我媳妇都在独山镇住，她在一个棉纺厂工作，我在镇上教书，生活的很好，到了后来她去了县城做保险经理，我还是在镇上当一个教书匠，她回来的时候很少了，几个星期也不回来一次，有时候我去找她，但是太远了，很不方便，后来我也懒得去找她了”。
“她有男人了在外面？”曹晶晶问道。
“没有，她一直都是爱我的，做了这样的事，我觉得最对不起的就是她，她一直在县城托关系要将我调到县城去，那样我们就可以在城里买一套房子安家了，但是这事不是那么容易的，所以一直拖了下来”。
“但是我也是一个男人，一直正当年的男人，长时间没有女人谁的心里也受不了，去年夏天的时候，一个老教师退休了，我顶上去做了班主任，和学生接触的时间就多了，我就发现我的班里其实有好几个学生长得很漂亮，于是我想，她们这个年纪正是情窦初开的年龄，我这样一个年轻的老师很容易吸引她们，于是我就有事没事多关心那几个女学生，而且经常将她们单独叫到我的宿舍里，办公室里进行辅导功课，这样一来二去就熟悉了，她们的警惕性也变得低了”。
“所以你就下手了，你知不知道这样对她们伤害有多大，其中一个现在怀孕了，一个少女未婚先孕，你知道这对她们一生有多大影响吗？”曹晶晶还是缺少审讯经验，审讯不是问什么答什么，那样的话很容易将一些犯罪细节落掉，最好的审讯方式就是听犯罪嫌疑人讲故事一样从头至尾的讲事情的经过，审讯人员从中辨别真伪。
第一卷 412
女警问完之后，才发现自己发言有点不妥，但是话已出口，收不回来了，她偷眼看了一下曹晶晶，发现这个传说是市局局长的千金的小丫头并没有生气，其实曹晶晶也想知道石磊这样做的目的，毕竟，好奇是人的本性。
“那样如果我感觉到辣，就说明是里面那层破了，如果她感觉到辣，就说明外面那层破了，我很小心的，毕竟，现在假货太多了，我也只是和她们玩玩，又不想让他们怀孕，所以怀孕的事真不是我干的”。石磊很委屈的说道。
这个回答让负责记录的女警目瞪口呆，天哪，这个男人真是个天才，这样的方法居然也想得出来，而曹晶晶毕竟还是个未经人事的雏，所以根本不想和他扯这些破事。
“那是谁干的，学生说你还将她们介绍给了一个大人物，是不是那个大人物干的？”曹晶晶两眼露出凌厉的目光，逼视的石磊不敢和她对视。
“有可能是，其实我也只是牵个线搭个桥，剩下的事我就不清楚了，而且这都是她们自愿的，当初她们拿钱的时候为什么不说了，现在怀孕了，打掉就是了，反正又不是第一次了”。石磊小声嘟嚷着说道。
“你说什么？不是第一次了，混蛋，石磊，我告诉你，现在外面传的沸沸扬扬，全国都知道你这个名人了，我估计你说的那位大人物很快也会知道了，接下来会怎么样你自己清楚吧，你要是不敢进交代清楚，他会在外面消除所有的证据，那么到后来就会将所有的责任都推到你的头上，你觉的你的脑袋有多大，能扛得起这个责任吗？”曹晶晶语气很重，而且威胁的意味很浓重，不用说，她现在很生气，要不是中间还隔着一道铁栅栏，她肯定会过去给他几个耳光的。
“我知道，是我的责任我肯定逃不掉，但是我也不会替别人背黑锅，其实，其实那人就是我们镇上的镇长和书记”。石磊终于说了实话，但是这句话将曹晶晶震了个肝颤，镇长和书记，那镇长不会是丁长生吧，应该不会，他才去了多长时间。
“说清楚，到底是谁，你们镇上镇长副镇长好几个呢，书记副书记好几个呢，到底是哪个，你从中牵线搭桥，不会连名字都不知道吧”。曹晶晶按耐着内心的紧张问道，而旁边的记录女警一看又挖出了大鱼，很兴奋，这下可以立功了，这么大的案子，而且还是案中案，这戏真是越来越精彩了。
“镇长孙国强，已经死了，还有书记张元防，至于那个怀孕的，有可能是张元防的，其实我也不知道，他们时常换着玩，听说他们还会带着这些女孩去县里，也不知道是送给谁去玩了，这些事我就不知道了”。石磊大松了一口气，书生造反，三年不成，这些事憋在他心里一直像个大大的石头，今天终于将这块石头搬开了，所以整个人都放松了下来，像是一滩烂肉一样瘫坐在铁椅子上。
“啪”的一声，曹晶晶将面前的玻璃杯砸到了地上，将松口气的石磊和记录女警吓了一跳，再看我们的曹所长，青灰色的警服包裹着的丰满前胸由于气愤而起伏着，别看曹晶晶身材不是很丰盈，但是胸前的本钱倒是很实在，尽管又警服的包裹，依然难掩其妖娆的身躯。
“你看着，我去打个电话汇报一下”。曹晶晶冷冷说道。
“哎”，女警答应着，没敢说别的。
曹晶晶并没有走远，只是出了预审室的门，可是她第一个汇报的对象不是刑警队张苗振东，也不是他老爹曹建明，而是和这事八竿子打不着的丁长生，这就有点奇怪了。
“喂，是我，现在说话方便吗？”曹晶晶急切的问道。
“嗯，方便，你说吧，我在办公室呢”。
“刚才审讯石磊时……”曹晶晶将刚才审讯石磊得到的消息和丁长生说了一遍，丁长生眉头皱的紧紧的，越听越不相信这是真的。
“你保证石磊说的是真的？”丁长生问道。
“现在还没有确切的证据，不过石磊说那个怀孕女孩怀的孩子有可能是姓张的，你说现在改怎么办？”
“嗯，这事还有谁知道？”丁长生问道。
“除了预审室负责记录的一个同事之外，你是第一个”。
“这么相信我？”丁长生开了一句玩笑，缓解了一下自己内心的紧张情绪。
“少废话，现在该怎么办？我估计这事瞒不了多久，很快就会都知道这事了。”
“嗯，你说的不错，你们内部有鬼，这样吧，姓张的现在在哪里，能控制吗？”
“他现在在云南，在掌控之中”。曹晶晶心里一阵兴奋，看来自己去独山镇真是去对了，这个案子办下来，看谁还敢小瞧自己，我可不是靠我老爹吃饭的，她也不想想，要不是你老爹，你能当上这个派出所所长。
“立刻秘密控制起来，决不能让他和任何人联系，就像是凭空消失了一样，最好，最好弄点白粉在他身上，这样就可以名正言顺了，剩下的事我来办”。
“可是，他是县人大代表，现在没有证据……”
“小姐，我刚才不是说了吗？弄点白粉，这不是证据啊？”
“怎么说话呢，说谁是小姐？”曹晶晶嘟着嘴说道。
“好了，好了，在没有抓到他之前，先不要向任何人汇报，我现在赶往县城，去找人大主任，你将他控制住了打电话给我，记住，一定不能让他跑了，更不能让他死了，否则，这个案子你永远别想破了”。丁长生阴测测的说道，说的曹晶晶这边都有点阴冷的感觉。
第一卷 413
张元防此时就躲在南国边陲的一个小旅馆里，今天晚上是最重要的，因为他要见蛇头，这几天他换了一个手机号码，只是和蛇头的中间人联系一下，也不敢出门，这个时候是最关键的，越是关键的时候越是要小心。
他的钱已经通过地下钱庄转移到了国外，想起那些钱他就心疼，他辛辛苦苦这么几年，好容易攒下点钱，却要被地下钱庄拿去百分之四十的手续费，真是太黑了，可是没有办法，要是不将这些钱运出去，他就是跑出去了，也只能是到国外去乞讨，再说了，老婆孩子还在国外呢，吃什么？喝什么？这也是他最近这段时间急急火火的去北京的原因，那里不但有很多的地下钱庄，还因为他在北京的几套房子要处理，他既然想出去，就不想再把一毛钱留在国内。
陈静和杨振同时接到了曹晶晶的电话，他们两人都是白山市局的精兵强将，可是前段时间被突然下派，开始的时候两人还以为是得罪了哪个领导呢，到了独山镇派出所之后才知道，这是市局局长要他们去协助局长千金的，这样一来，他们就高兴了，这下好了，跟着局长千金干还能吃了亏，曹局长好像也似有似无的说过，年轻人要勇于挑重担，要下基层锻炼，这样才能使自己的职业生涯更加的饱满，也才能承担更重要的职责。
瞧瞧，这话说的多好，领导就是领导，你听了好像是让你下基层是为了你好，是为了将来承担更大的担子，可是仔细一品味，领导说什么了，说要给你升官了吗？没有，说什么时候给你加担子了吗？没有，据说混沌是物质最高的存在形式，显然，曹局长深知这个道理。
陈静和杨振是装成情侣来到云南的，一路上换了好几套衣服才没有被惊慌失措的张元防发现，所以这个时候两人就在张元防对面的屋里，两人一人一个小时，只盯着最面的门，这是三楼，否则只要张元防从这里出去，就能被发现。
“她这是什么意思？现在就动手？”杨振问道，他有点不明白曹晶晶的意思，拿着手机问陈静道。
“别问我，你是组长，我听你的”。陈静巧妙的回道，眼睛依然通过猫眼盯着对面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