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神？”吓了一大跳的王博远问道，“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三十年前的那起案子你还记得不？”
“你跟我说过了。”
“当时死者身上的衣服被剥得一件都不剩，背上用剪刀写下了这句话。除此之外，你老婆那张裸照背后也有那句话。不止这样，就连徐队老婆的手机壳背面可能也有这句话。但因为手机壳在刑侦支队离奇失踪，所以还不能完全确定。一旦确定了，那就说明这三起案子具有共性，很可能都是出于宗教信仰的无差别杀人。当然因为今晚的一系列发现，情况可能又有所不同。假如你老婆是幕后主使，或许她裸照背后的那句话只是用来迷惑我们而已。”
“但你不觉得特意写下那句话意义不大吗？”
“怎么会不大，故意迷惑警方，让警方以为跟三十年前的那起案子有关啊！”
“不对，”王博远道，“只要我老婆不希望我发现她出轨的事，她就不可能傻到将那句话写在裸照背面。再说了，如果是想迷惑警方，那为什么不是直接写在张栋身上？如此一来，警方不是更容易将之跟三十年前的那起案子联系在一起了吗？”
“好像是，”托着腮帮的苏荷露道，“反正徐队相信咱们市存在着邪教，一些凶杀案更是基于宗教崇拜的无差别杀人。这个邪教所崇拜的邪神就是黑暗爱丽丝，他们将一些毫无关联的人杀死，用来祭奠黑暗爱丽丝。”
“反正我相信那句话不是我老婆所为。”
“肯定不是你老婆写的，字迹跟她的完全不一样，”顿了顿，苏荷露接着道，“那我又想到了一种可能性。”
说出这话，苏荷露还竖起了食指。
见苏荷露没有继续说，王博远问道：“你想到哪种可能性？”
“奸夫希望你老婆跟你离婚，所以迫切需要你知道你老婆已经出轨这事实。但奸夫又希望制造出迷惑警方的假象，所以就故意在那张照片背后写下了那句话。这样一来，警方会觉得跟三十年的那起案子有关，你也会意识到你老婆已经出轨。而且那句话是在你老婆昏迷之后才写下，这说明奸夫是希望警方赶到案发现场之前你老婆都别醒来，这样你老婆就不可能将那张照片藏起来。”
听完苏荷露的分析，王博远都觉得脑袋快要爆炸了。
一场车祸外加一场谋杀，怎么会有这么多种可能性？
因不知道哪种可能性才是真的，所以他都觉得自己快要疯了。
看着明显有困意的苏荷露，王博远道：“你肯定困了，快睡觉吧。”
“那你呢？”
“我得回家，也不早了。”
“最起码等我睡着之后再走吧。”
“不行。”
“这么小气啊？”
“这不是小气不小气的问题，”王博远道，“我是希望我走的时候你能把门拴上，这样哪怕有人拿房卡打开门，他也没办法走进来。要是等你睡着之后我再走，岂不是存在有人闯进来这种可能性？再说了，你浑身都是酒气，睡觉之前还得先洗个澡，我是真觉得我不应该留在这里。”
听到王博远的这番话，苏荷露显得有些纠结。
沉默了好一会儿，依旧一脸纠结的苏荷露道：“其实我觉得你打不过我，我的拳脚功夫可厉害了。”
“然后呢？”
“不知道啊！”
“你真的喝醉了，回答都牛头不对马嘴的。”
“你知道我爸为什么去坐牢不？”
“这个你已经跟我说过，所以你确确实实是醉了。”
“我说我爸跟邻居发生口角，那你知道为什么会发生口角不？”
“洗耳恭听。”
“我爸猥亵女邻居，之后跟女邻居还有她老公发生口角。当时女邻居的老公特别生气，还叫她老公把我爸砍死。她老公去厨房里拿刀后，我爸就直接拿起那种老式的椅子。接着她老公拿着菜刀跟我爸拼命，我爸用椅子砸死了她老公。我爸判刑入狱后，女邻居还找过我妈，说我爸就是人渣，叫我爸修个电线居然还猥亵她，还让我妈赔钱。后面我妈实在是受不了女邻居的骚扰，就带着我搬到其他城市去住了。”
听罢，王博远道：“色字头上一把刀。”
“我爸平时对我很好的，我真没想到他居然是个色~狼，所以我觉得很多男人都跟我爸一样。”
“我想说很多人都是情~欲的奴隶，能超脱于情~欲之外的人少之又少。”
“那你呢？”
“我也是情~欲的奴隶，只不过我能控制得住自己罢了。”
“你还真坦诚啊！”
“你爸入狱以后，你有去探监过吗？”
“没有，我妈也没有，我跟我妈都特别讨厌我爸。我跟你说，因为我爸的所作所为，我妈甚至连庭审都没有去参加。我原本想去，就当是见我爸最后一面，但我妈不肯。第二年我在填写志愿的时候是填写了公安大学，我特别害怕因为我爸的事我没办法被录取，结果我还是被录取了。在来刑侦支队实习之前我也很忐忑，就是怕我爸的事会影响到我，后面我还是接到了实习通知，并在徐队手下实习。怎么说呢，我就是觉得有时候我还算是挺幸运的。”
说这些话期间，苏荷露已经蹲坐在床上。
因苏荷露的裙摆有些短，这姿势让王博远都看到了苏荷露的安全裤。
王博远原本想提醒，但又怕被苏荷露骂做色~狼，所以他是直接站起身，并走到窗户那边抽烟。
看着正在抽烟的王博远，苏荷露问道：“你觉得我冷血不？”
“我不知道该怎么说。”
“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我觉得你爸是个很差劲的男人。”
“我是说你对我的评价。”
“我觉得你做得对。”
听到王博远这话，苏荷露脸上出现了笑容。
靠着床头并抱着枕头，曲起两条腿的苏荷露道：“一开始我将关于案件的一些事告诉你的时候，我真的是特别害怕，害怕你会说出去。但因为你帮我们抓住那个灭门凶手，所以我又觉得我应该可以信任你。通过这段时间的相处，我觉得我的判断是对的。王博远，你是好男人，我希望你能早点找到好女人过日子！”
“对了，那个灭门凶手怎么会傻得承认早已定案的谋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