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飞翻了个白眼。
睁眼就是小师妹,闭眼还是小师妹,大师兄你这酒还是没醒。
岳灵风也觉得自己有点离谱,解释道:“师娘剑法高深,修为早在三年前就已突破二品,顾东廷再怎么强,也不可能是她的对手。
我只担心师娘会不会留不住手,把东海剑派掌门给杀了,得罪了江湖同道。并不是不担心师娘的安危。”
“这话你跟师娘去解释吧,看看她会不会把你揍得躺上三天?
大师兄,你还是长点心吧,不是说要给小师妹赚到那支翠湖簪的吗?
不去朔方阁守着,怎么抓那飞贼?”
“六师弟,你有所不知。你想啊,那飞贼号称【摘星拿月手】,挣下偌大名头,也没人能奈何得了他,定然十分得意。
这人啊,一旦春风得意,就会想要与人分享,庆祝一番。
他不缺金钱,想要庆祝,是不是得吃点好的,喝点好的?
而这明阳城里,最好的酒楼就是醉湖居。
他不来这里,又能去哪?
师兄我是在这守株待兔呢,对,守株待兔……”
“这话也不是没道理。”
袁飞被他这么一通说,说得脑子就有些懵圈,竟然觉得大师兄的计谋着实可行。
还没等他想出哪里不对。
又听岳灵风说道:“走走,咱们另找一个雅间,最好是僻静清幽处。
那些做贼的嘛,总不太习惯坐在人来人往的大堂之内喝酒,要过来消遣,也是会避着点人。”
得,就别说飞贼了。
说来说去的,还是想喝酒,更是想要避着点师娘。
袁飞听到这里,终于醒悟过来。
“我跟你说啊,大师兄,今日明阳城里可是出了大事。”
“边喝边说。”
两人勾肩搭背,出了后院,来到醉湖居左侧雅阁……
……
不知不觉,日已西斜。
忙了一个下午的陆长风,看到回春堂外仍然拥挤的人流。
长长吐了一口气,伸了个懒腰。
先前在回春堂发生这么多事情,他派人去家里报过平安,等到一些捕快前来收拾了残局。
见众多病人求治心切,一时不忍,干脆就留在回春堂给人诊治。
些许变故,并没有影响到他治病救人的热情。
他有时候会想起,当初自己还小那会,父亲就是如此。
即算是眼前刀光剑影,有人杀得鲜血淋漓,该治病还是治病。
只要不是刀子捅到自己身上,就不会被千头万绪的烦杂事情,影响到平和心境。
“做大夫的,自己的心都不静,又怎么可能治得好病患?”
父亲的话,音犹在耳。
此去多年,已是很久远的事情了。
医馆到底关还是不关呢?
看着明阳城医馆里面略显斑驳的墙壁,陆长风心中微微有些不舍。
每个大城的【回春堂】,都是他当初亲自选址,打通关系,一一开设起来。
并且,还亲自坐镇过一段时间,打响名声。
前些天,他已然派人送信各城,陆续减少经营,关闭医馆。
除了潍京,以及明阳城,其余分馆,想必已然正在出让……
半生经营,就落得个如此结局。
“成光,就这样吧,今晚就下了匾额,照原计划行事。”
“东家,善之……”
“不要提他。”
陆长风想起那位追随自己学艺坐堂,已经十五年之久的坐堂大夫,心中隐痛,闭眼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人各有志,我能理解他的选择,但不会原谅他的所作所为……
回春堂虽是医馆,却也有家规,执行吧。”
“是,东家。”
黑须中年微同躬身,低头应是。
……
刚刚回到自家门前。
陆长风就见到陈玉莲倚门而立,身边跟着绿衣小丫环,正在翘首张望。
他心中一暖,轻笑道:“没事,甚事都不会有。夫人,你就甭担心了,进屋吧。
老夫我向来命硬,洪福齐天。算命先生说我今年行运,凡事都有贵人相助。”
“吹,你就吹,要不是那猴面恩公,你今日……”
陈玉莲板着脸,想要生气,看着陆长风那讨好的笑容,却又生不出气来。
想到这些日子的风波,一时百感交集,流下眼泪。
“以后咱们就不行医了,明阳回春堂已经关闭,过些日子,等事态平息,咱们就去京城。
那里是天子脚下,又有岳父大人照拂,想来可以安心。”
沉默了一会,陆长风轻声道。
这是陈玉莲多年心愿。
但他一直不曾答应。
男子汉大丈夫,去投奔岳父,这算什么事。
不过,经历过这次事件之后,他也想明白了……
余生苦短,开心就好,其实并不需要计较太多。
“那敢情好。”
陈玉莲心中微喜,又有些迟疑,想着京城果然要安全许多,就点了点头,没多说什么。
“无病呢,可是回山了?也不说多在家中几日,孩子大了这……”
“没回山,先前脸色很苍白,饭也没吃就进了屋子,说是要修练,老爷快去看看吧。”
陈玉莲担心说道。
这么多年来,没吃过猪肉,也看过猪跑,家里开医馆的,哪能看不出一个人到底是不是生病受伤。
她怀疑,自家儿子可能受了重伤,怕自己担心,瞒着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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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疯剑客,原来是你
儿子竟然受伤了,谁干的?
陆长风心里一惊,脸色大变也顾不得多问,急急赶往西厢房。
走到门前,不知为何,心中就有些忐忑。
“无病。”
“没事,不小心给摔着了,哪用得着这么惊慌?”
陆无病面色有些尴尬。
就知道瞒不过家中二老。
实在是,他们对自己太熟悉了,有丁点异常都能分辨得很清楚。
这次连番恶战,受伤颇重,虽然在外面已经悄悄处理过,但还是有些异常。
尤其是,这经脉受损气血阻滞,再怎么掩饰,也遮不住面上的气色不对。
“我看看!”
陆长风或许在生活中,在武道上,都不算擅长。
一旦涉及到他的专业领域,却是精明得吓人。
眼光极其厉害。
“你这是阴虚阳燥,五气失调……什么样的摔法,能摔成这般伤势,平地摔吗?”
陆长风越说越是恼火,怒气直冲脑门,又怕吓着了孩子,站在原地按着胸口,连连深呼吸三次,才压低声音,温声道:“你那针法学得不到家,就连自身生机都没有激发出来。这么治下去,要到猴年马月才能养好伤势,我来吧。”
“生机?”
陆无病微微一愣,都顾不得想出什么借口,脑海中突然如同有一道闪电掠过:“是了,我就说咱家传这六阳神针不对劲,修出来的这丝内气,攻击力太过差劲了。原来不是内气啊,是生机,这样就能解释得清楚了。”
他刚刚捡起自幼学会的【六阳神针法】,用银针调动那股柔得不像话的气息。
却发现,操控起来,完全没有【滴水劲】那般如臂使指。
气息笼罩在伤处,只是让自己稍稍舒服些。
跟上次一样,就算是内力增涨,剑法境界再高,六阳神针气息依旧没啥用。
想像中那般快速恢复的情况,并没有出现……
这时,他哪里还不知道,自己不是学了个皮毛,而是连皮毛都没有学会。
什么叫不学无术?
这就是了。
想到自己未曾觉醒胎中之迷时的所作所为,陆无病心下又是一阵汗颜。
不过,横竖是自己,也不好太过苛责。
就如前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