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才大喝“狂妄”的祝玉妍人还在半空中,却被自己甩出的天魔缎带缠绕住四肢和腰肢,被牢牢的吊在半空中。
幻觉?什么时候……祝玉妍身上一瞬间浮起了无数鸡皮疙瘩,紧咬银牙强行稳住情绪,回眸看着眼中有红芒的张狂,心中悲意浓郁到声音里都带着一股戚戚然:
“天师真是好修为,悄无声息便将我们落入了幻术之中,可笑我还以为有一线生机,谁知竟然是十死无生!”
“说什么生啊死啊的,不觉得太过晦气了?”
张狂轻笑着捻动张丽华柔顺的发丝,无形真气一荡而过,孔贵嫔和祝玉妍瞬间从幻觉中清醒过来,察觉到自己当前的情况和幻境里的截然不同后,二女的脸色都变得格外苍白。
根本一点点机会都没有!
嗖!
天魔缎带瞬间解开祝玉妍,飘飘然落在张狂手里,然后被他随手丢在地上。
“我下江南无非就是两件事,一是体验温柔乡,二是打造英雄冢。
阴癸派的女子是出了名的千娇百媚,我又怎么杀你们?”
张丽华和孔贵嫔都听出了张狂的言外之意,苍白的面色陡然红润起来,二女面上皆露出笑容。
然后就听张狂说道:“我还是喜欢你一开始桀骜不驯的表情,你恢复恢复。”
说的自然是孔贵嫔。
张丽华和孔贵嫔皆是陈国皇帝陈叔宝的后宫嫔妃,不过不同于张丽华试图操控朝政,她入宫的唯一作用就是通过媚术控制陈叔宝,好让她们逐渐完成窃国大事。
奈何虽有地利,却无天时和人和。
如今二女落入张狂手中,倒也未曾失望——
二人皆是心思活络之人,对视一眼间已然完成交流,决定转化一下“就业”方向,从依靠陈国变成倚靠天师。
说不得阴癸派还能因此得到更大的机遇!
因此只是一两个呼吸的功夫,祝玉妍便后知后觉的发现师父和师伯身上的肃杀之气消散一空,取而代之的是妩媚妖娆。
她也是聪明人,几乎没有任何迟疑的说道:“玉妍自天魔大法中领悟一门剑法,今日于大宗师面前班门弄斧,深感愧疚,愿为大宗师献舞,以赎罪过。”
说完纤细身子一摇,窈窕身影便落到了软榻正前不远处,烛火照耀,如玉身姿婀娜。
张玉华见弟子如此识趣,心头不由的松了口气——她怕的就是弟子初生牛犊不怕虎,死脑筋转不过弯来,如今底线这般灵活,也让她面露欢颜,殷勤的从桌案上倒起一杯酒来,双手奉到张狂面前,“请大宗师饮酒。”
“叫主人。”张狂并没有接过酒杯,而是扫了眼孔贵嫔示意她继续抚琴伴奏,然后才继续说道:
“卸甲!”
这话自然是对祝玉妍说的,毕竟在场四个人里就她穿的最多。
祝玉妍玉白的脸蛋上早已被红霞铺满,双耳晶莹剔透好似半透明般滚烫,但她的动作却没有丝毫迟疑,借着跃步扬起身子的动作,真气震断了腰带,同时双脚踢飞了绣花鞋,露出洁白如玉的脚趾。
张狂伸手接过酒杯,却将酒倒在了张丽华的身前,笑眯眯道:“阴癸派穷成这样,连一双像样的袜子都没有?”
张丽华秒懂,一双玉臂环托在身前,防止酒水落下的同时身子前俯到榻上,吩咐祝玉妍道:“玉儿,换身好看的。”
祝玉妍从半空中稳稳落下,却没有第一时间听张丽华的话,而是有些犹豫的问张狂道:“不知大宗师想看玉妍穿什么?”
张狂轻吮两口马奶酒,不满地朝祝玉妍投去一个眼神,“还叫大宗师?”
“主人。”祝玉妍改口极快,没有半点迟疑和犹豫。
傲慢可以,但也得分清是对谁才行。
跟别人可以装,但跟张狂装,祝玉妍怕连累了师父和师伯。
“懂事,”张狂瞧着祝玉妍露在外面的洁白如玉的肌肤,想了想说道:“先穿白的,不满意再换。”
“还有,我喜欢你一开始的表情和眼神。”
祝玉妍脸上的恭敬顿时荡然无存,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冷淡再度浮现在脸上,侧头四十五度,一双灵动的眼眸冷冷地瞥着张狂,就像是在说:
“死变态!”
张狂分外满意。
论身材,祝玉妍就是乘二都比不过身边的张丽华和孔贵嫔,更别说二人还有丝衣加持,但清秀也有清秀的好处——高高在上的冷傲大小姐不得不被迫听话,直至堕落的戏码简直叫人欲罢而不能。
张丽华身姿妖娆上前,再度奉上一杯酒,娇声笑道:“先前不知主人是为温柔乡而来,倘若早知是为了这个,我们又何至于急成这样?”
张狂一把将她搂上榻,一手按在她光滑的恨不得拔个火罐的美背上,一面享受着扑面而来的奶……酒香,笑问道:“你们之前是怎么计划的?”
眼下正在等待美食,他自然不介意听一些小小的“八卦”来取悦自己。
张丽华面似桃花艳丽,舌尖轻推红唇,只见那鲜红的嘴唇上被推起一层薄薄的细皮,紧接着被她吐到地上。
这层细皮刚落到地毯上就瞬间化成了水珠渗入地毯,看起来无色无味且无用。
“奴原本计划色诱主人,然后以此毒酥软主人筋骨,污浊主人真气,消去主人力气,然后再将主人从三楼推下去,落入一旁巷子里早已挖好的深坑中,再由诸多高手自上而下以军中神弩齐射消耗,倘若这些计策都不行的话,那便只剩下的众人齐齐而出,围杀主人了。”
张狂目光落在毫无反应的地毯上,表情反应好似在说:“就这?”
张丽华适时解释道:“阴癸派源于昔年管仲立下的青楼,教坊司,原本只是风尘女子抱团取暖,但主人也知道,天底下最常去青楼和教坊司的人无非是得意或失意的有钱人,贵族,从他们手中露出来的钱财轻而易举就抵得过地里刨食的百姓。
有钱有财,便会生出野心,同样会索取护财之力,久而久之,阴癸派应运而生。
这就是阴癸派某位前辈自姹女大法里领悟出来的剧毒,无色无味无形,如水滴一般,但一旦被男人饮下,即便是先天高手也会身软骨酥,一身真气凝滞如沼,再厉害的百炼钢,也会化作‘绕指柔’。”
“而绕指柔,这就是这种毒的名字。”
张丽华舌尖再度舔起一层薄薄的半透明细皮,正要如先前一般吐到地毯上时,忽然听张狂笑道:
“不准备让我试一试?”
她愕然道:“这种毒哪怕是当年的第一代邪帝谢泊都扛不住,主人真的要试?”
张丽华当然不是因为张狂虎躯一震便从此死心塌地的跟了他,处处为他考虑,而是未虑胜、先虑败——若是绕指柔起效,那她自然是将张狂枭首示众,为阴癸派和自己赢得声名,但要是不起效……她总要担心张狂会不会因为自己太过主动心生厌弃吧!
张狂自然不惧,当即一口亲了上去。
张丽华好歹也是江湖上首屈一指的宗师,闭气功夫已经修到如本能一般,自然不会被他打个措手不及,当即逢迎起来。
片刻后,张丽华这才重新获得自由,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后,目光中闪烁着如水雾般的涟漪,含情脉脉地看着张狂:“主人神勇,奴儿只恨为何不能早碰到主人……”
没用!
绕指柔对张狂根本没用!
张丽华心中惊愕的同时,对张狂那恐怖到绝非凡人的真气量感到由衷的恐惧,同时心中的些许侥幸也都被打得一干二净,散如云烟,只是生出了如菟丝花般想要紧紧依附张狂的心思。
若是能从张狂这里得到一两门绝学,阴癸派的底蕴将大大增加。
两派六道?
到时候阴癸派就是圣门!
张丽华的眼中浮动着熊熊燃烧的野心,姿态越发妩媚,好似美人蛇一样恨不得将张狂一整个儿囫囵吞下去。
“那些高手在哪?”
张狂可没有忘了自己除温柔乡外还想要英雄冢,正好张丽华把魔门的老牌高手都聚集起来了,省得他一个个去找。
张丽华听出了张狂话里毫不掩饰的杀意,但却没有半点犹豫,直接将那些人卖了个干净:“他们都在后巷里藏着,一楼和二楼的人都只是用来迷惑、手持军中武器的普通弟子。”
此时她但凡犹豫一点点,那都是对阴癸派光明未来的不尊重。
更何况上岸第一剑,当斩意中人!
张丽华既然打定主意要抱张狂的大腿,自然不会顾念和那些人以往勾心斗角的“情分”。
“主人若是想要杀他们,丽华也可以出一份力。”
“用不着。”
张狂抱着张丽华起身,快到窗边时指着外面问道:“就下面?”
“是,就下面。”张丽华紧紧抱着张狂,心中担忧张狂会在大庭广众之下把她抱出去。
但好在张狂没那种癖好,将张丽华放到一边,独自上前将上半身探出阑干,紧接着鼻腔内一抹白气升腾:
“哼!”
哼声如钟鸣,悠扬的钟声一瞬间荡涤在后巷红袖招下两层里。
不管是潜藏起来的老牌宗师高手,还是红袖招里等待信号的弟子们,在听到钟声的一刹那,顿时觉得头昏脑胀,仿佛三魂不见七魄一般悠悠忽忽摔在地上、桌上。
红袖招里的人还好,最多也就是摔在地上被人砸一下。
藏在暗巷里的高手可就惨了,一个个如下饺子一般摔进了为张狂准备好的坑里,顿时被里面提前安排好的铁刺戳了个透心凉,本能的发出惨叫。
然而下一瞬间!
张狂张口间紫芒涌动,吐气如春雷霹雳:“哈!”
浓郁紫芒宛如巨型神锤自三楼而落,一瞬间将坑里的所有人送去了往生,从苦海中解脱。
张狂对炉鼎中越发血红的火焰没有半点嫌弃,伸手上去感触了一下温暖如泉的温度,立刻得到了信息。
这一群人不够炼制新法器,倒是能够修复九龙神火罩和乾坤圈,只不过修复成也只是法器,距离法宝还有一段距离。
反正后头也能升级,张狂索性直接将两件法器修复,姿态越发从容起来。
张狂轻描淡写地解决了魔门的高手,转身再回头时,便看到张丽华惊悚的模样,上前捏着她雪白的下巴打趣道:
“怎么,吓傻了?”
张丽华的笑容勉强,但很快恢复如常,妩媚地勾了他一眼,道:“声如洪钟,舌绽春雷,主人的英姿比起传说中的仙神也不逊色了呢!”
张狂笑着将她抱回榻上,想起了昔日向雨田借着破碎雷劫发挥出的实力,认真点头道:“确实。”
他现在的实力单打一个“破碎”没什么问题,但同时对上复数以上的破碎,只怕还是要辛苦些,虽然无性命之忧,但他还是喜欢打碾压局。
不急,高筑墙,广积粮。
总有破碎那一日!
张狂的目光落在一旁的孔贵嫔身上,伸手一招,同时拍了拍张丽华道:“下去,让我好好瞧一瞧你们。”
张丽华依言和孔贵嫔并排立在榻前。
孔贵嫔穿着一身镂空黑色情趣丝衣,将火辣的沙漏型身材展现的淋漓尽致,偏偏她神情冷然,好似雪山上千年不化的冰块儿,竟把这身下流的情趣内衣穿出一种清纯的气质,彷如初生婴儿般纯洁,又像是遗世而独立的仙子,真是出尘又圣洁;
再看张丽华,一身同款白色丝衣根本遮不住身材的性感,本是纯洁且清纯的白丝,却被她穿的烟视媚行,真是如同黑夜中散发着致命魅力的魔女。
两人一黑一白,真是极力彰显自身魅力的同时拉满了反差,当真叫人心动。
这种情况下就算是太监,也得努力努力!
偏偏这时纠结了半天的祝玉妍才换好衣服过来。
只见她身上穿着纯白色的露肩蕾丝纱裙,透明花纹点缀下,玉白色的肌肤仿佛笼罩着一层淡淡的光晕,闪烁着玉质的光华,纤腰被玉带一束,显得越发纤细,蓬松的短裙只遮住了大半个大腿,一对纯白色的丝袜包裹在纤细修长的腿上,白里透红的双足下垫着真气,以优雅的轻功来到榻前,和张丽华她们站在一起。
虽然身材不及她们吸引眼球,但那股子冷傲的气质却叫人忍不住想让她做点什么。
“上来。”
张狂朝着三人招手。
张丽华轻笑着如蛇般凑上钱,直奔主题,但却被张狂摆摆手止住动作,正愕然不解的时候,却见张狂对祝玉妍说道:
“来。”
雌小鬼什么的,最适合居高临下的踩葡萄、酿红酒了。
祝玉妍茫然地看了眼孔贵嫔,眼眸中闪烁着三个字:“救救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