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格巴的声音变得很轻：“我妈妈在巴黎给人当保姆，哥哥总是为了保护我和其他人打架。我没什么想要的，我只想要赚钱，赚很多钱，让他们不需要再为生计拼命。”
回应他的，是两个均匀的呼噜声。
苏亚雷斯靠着窗台，睡了过去。卡瓦尼抱着枕头，睡得很香。
博格巴将脑袋埋进被子里，跟着沉沉睡去。
第二天清晨，博格巴虽然睡得很晚，但醒的很早。身体上虽然还有些疲惫，但精神却十分振奋。
三人吃过早饭，拉伊奥拉终于拖着疲惫的身躯来到了真正的少林寺。他身上的西装皱巴巴的，眼睛下方挂着两个浓重的黑眼圈，显然昨天在武术学院的特训让他吃尽了苦头。
“保罗！”拉伊奥拉一眼就看到了正在练习站桩的博格巴，激动地大喊一声。
博格巴转过头，惊讶地看着狼狈不堪的经纪人。一直以来，拉伊奥拉总是西装革履地出现在他面前，头发梳的一丝不苟，衣服更是从来没有过褶皱。
拉伊奥拉三步并作两步冲上前，一把抓住博格巴的肩膀：“听着，保罗！跟我回法国。曼联给了保证，等你年满十六岁的时候，他们会将你带到曼联。”
“米诺，”博格巴轻轻挣脱他的手，“我们正在上课。”
拉伊奥拉这才注意到周围十几台摄像机正对着他们，他压低声音：“保罗，你疯了吗？你的时间非常值钱，你不应该在这里浪费时间！”
博格巴深吸一口气：“梁师傅说得对，成功是需要累积的，是水到渠成的事情。急功近利，不会有任何益处。”
“你被他们洗脑了！”拉伊奥拉急的直跺脚，“职业足球是残酷的，机会稍纵即逝，弗格森不会永远等你。”
“那我为什么要等他们？他们给的承诺是明年，而不是现在。”博格巴表现的相当平静。
拉伊奥拉的手机响了起来，他连忙走到一边，接通电话。
电话那头传来了诸葛延的声音：“米诺，要不要聊聊？”
“是不是你搞的鬼！那家该死的假武术学校，足足浪费了我一整天的时间。”
“什么假武术学校？”诸葛延略一停顿，才反应过来，拉伊奥拉应该是被骗了。他调侃道：“米诺，少林寺周边确实有些鱼龙混杂的武术学校，但这事真不是我安排的。不过既然你提到了，我倒觉得这是个不错的提醒。中国和你习惯的欧洲不一样，我们的做事方式和你们不同。”
“少来这套！别跟我套近乎！”拉伊奥拉想到昨天被人架在空地上，足足扎了一小时的马步，火气蹭蹭的上涨。
“你想赚钱吗？”
拉伊奥拉的火气消散了一些，谈生意的时候，必须保持冷静的头脑。
诸葛延趁热打铁：“你知道苏亚雷斯代言PlayStation的广告将在全亚洲36个国家同步投放吗？亚洲赛场留不住他，用不了多久，他就会前往欧洲踢球。下一个拿到代言合同的球员会是谁呢？我希望会是保罗。”
“想想看，”诸葛延的话语极具诱惑，“当曼联球探还在看青训报告时，保罗的广告牌已经竖立在东京银座。等弗格森注意到这个孩子时，他已经是拥有百万亚洲粉丝的年轻球星。到时候，你觉得他能拿到多少签字费？”
拉伊奥拉的目光扫过正在拍摄的索尼高清摄像机，又看到放在博格巴母亲面前的三台Walkman，那是索尼的刚刚上市的NW-S200。
这款NW-S200最主要的卖点，就是轻便的防水铝制机身，方便人们在运动时享受音乐。至于为什么拉伊奥拉这么清楚，就不得不提到他那个不争气的儿子。
为了帮他儿子买回两台随身听，拉伊奥拉帮助一名日本球员登陆欧洲。可现在，这台价格不菲的随身听就这么随意地摆在博格巴妈妈的面前。
“两年，”诸葛延抛出最后的筹码，“我要和你打个赌，我们会在两年内拿到亚洲冠军。如果两年时间，我们都无法拿到亚洲冠军，那么你可以随意处置博格巴。我们将会还给他自由身。”
“两年？”拉伊奥拉重复了一遍。这是一桩不可能亏损的生意，无论结果如何，都是拉伊奥拉赢。唯一的区别，就是他能赢一次，还是赢两次。
“我赢定了。”拉伊奥拉自信满满地说道：“我要和你签合同，把条款落实到合同上。不然，我很难信任你的人品。”
“当然没有这么简单。”诸葛延提出了自己的条件，“如果我们在两年内拿到了亚洲冠军，那么博格巴必须和我们签下一份为期五年的续约合同，违约金为五千万欧元。”
“五千万欧元？你倒是敢开口！”拉伊奥拉揉捏着下巴上的胡茬，暗自咂舌。五千万欧元，这几乎将博格巴在之后七年绑在了对方的战车上。不过，博格巴最大的优势，就是年轻。哪怕是七年之后，他也不过才二十二岁。
“米诺，你知道我最欣赏你什么吗？”诸葛延慢条斯理地说道，“你总能为自己争取到最丰厚的回报，而被你出卖的球员还傻傻地认为你在为他们好。”
训练场那边突然爆发出一阵欢呼，博格巴在梁师傅的指导下，居然连续做了三个后空翻。索尼的摄像机忠实地记录下这个瞬间，导演激动地比划着，显然已经想好了该怎么剪辑。
拉伊奥拉捏紧手机，目光扫过索尼的摄像机和广告团队，想到博格巴潜在的商业价值，这句阴阳怪气的讽刺他欣然接受：“合作愉快。”
毕竟，赚钱嘛，不寒碜。
第69章 大地震
诸葛延刚刚回到沈阳，开着车子向俱乐部驶去。
广播中一个磁性十足的声音响起：“各位听众朋友下午好，这里是城市广播，我是小林。最近啊，咱们这冬天是越来越温柔了，下午的时候，连羽绒服都穿不住了。不少...”
看着车窗上的雪花，诸葛延摇摇头，切换到另一个频道。
“据本台刚刚收到的官方消息确认，山东鲁能泰山足球俱乐部成功签下荷兰传奇中卫雅普·斯塔姆！这位前曼联、AC米兰的世界级巨星，将在下赛季登陆中超！”
“斯塔姆现年34岁，曾三度入选欧冠最佳阵容，是欧洲足坛公认的铁闸。上赛季他刚随AC米兰夺得欧冠亚军，此次空降济南，无疑将大幅提升鲁能后防硬度！”
“接下来，咱们和球迷进行连线，看看球迷对斯塔姆的到来有什么样的看法...”
哪怕是关掉广播，欢呼声还在耳畔回响。
随着沈阳铁骑的崛起，世界线的变化越来越大。山东鲁能引进斯塔姆？这得花多少钱？
当诸葛延走进办公室，拍打着落在羽绒服上的雪花，蓝梦和林乐风已经坐在办公室里等他了。
“他妈的！鲁能真够狠的。”老林抿着嘴唇，罕见的爆了粗口。
蓝梦更是大受震撼，可惜她无法模仿鲁能的操作。博格巴加入之后，俱乐部的外援名额十分紧张，一个名额都挤不出来了。
电视上，济南机场外，成千上万的鲁能球迷举着围巾和标语，高喊着斯塔姆的名字。记者激动地播报：“这是中超历史上最大牌的外援之一！鲁能俱乐部总经理韩公正亲自飞赴荷兰谈判，最终以200万欧元转会费签下这位前曼联、AC米兰铁闸！”
斯塔姆沿着专用通道走出机场，向球迷们挥手，激起一阵更高昂的欢呼声。
电视里球迷的声浪掀翻了机场顶棚，这阵声浪撞进办公室时已化作老林额头的细汗。他抹掉额头上的汗，问道：“诸葛，咱们要不要也来点动作？”
“怎么？你怕了？”诸葛延看着电视里货真价实的斯塔姆，重新镇定下来。不就是一个三十四岁的暮年斯塔姆吗？整体强才是真的强。
老林嘴硬道：“我怕什么？我只是不想看他们那么神气。”
诸葛延安抚道：“按咱们自己的节奏来，别被他们带乱了节奏。”
时间回到一周以前，荷兰阿姆斯特丹，韩公正端坐在沙发上，姿态沉稳，面带微笑。
阿贾克斯主席约翰·雅克语气笃定：“斯塔姆是我们的后防核心，他的油箱里还有不少油。想要让我出售他？不可能。”
韩公正没有立刻接话，而是微微侧首，目光转向范德维恩。
后者立刻皱眉，用夸张的肢体语言配合：“斯塔姆已经三十四岁了，这赛季在联赛中出场还不到一半。既然你们不珍惜他的价值，还不如让他到国外去赚钱。”
雅克故作犹豫：“你这样让我很为难啊。”
韩公正这才缓缓开口：“雅克先生，我们十分佩服阿贾克斯的年轻化战略，这也是我们正在努力学习的。但足球嘛，既要着眼未来，也要尊重功勋老将的价值。”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补充道：“斯塔姆这样的球员，留在替补席上，对俱乐部、对他本人，都是一种遗憾。”
雅克被这番话触动，态度松动：“你说得对，但五百万欧元是我能接受的最低价格。”
范德维恩立刻接话：“两百万欧元！你不能欺负我们的中国客人。”
韩公正微微一笑，既不反驳，也不附和，只是轻轻将方糖丢进面前的咖啡杯里，慢条斯理地搅动着。
范德维恩和阿贾克斯关系密切，他和雅克一唱一和，显然早已达成了共识。不过，如果他们两人没有私下会面，韩公正也不会委托范德维恩作为中间人。
范德维恩适时转头，故作恭敬地问道：“韩先生，你怎么看？”
韩公正放下咖啡勺：“范德维恩先生是欧洲足坛的老朋友，既然我委托您作为代理人，自然尊重您的判断。雅克先生，我们山东鲁能一向重视与欧洲俱乐部的长期合作。这次若能成人之美，未来在青训、商业赛等方面，或许还有更多合作空间。”
范德维恩看向雅克，雅克点点头：“好，那就两百万。恭喜你，你们可以和斯塔姆面谈了。”
不久后，韩公正见到斯塔姆。
荷兰巨人的大光头在窗外的阳光映照下闪闪发亮，深邃的眼窝显得格外凶悍。年岁的增长不仅没有让他变得慈祥，反而显得更加危险。
韩公正立刻热情地上前攥住他的手，脸上堆满了笑容：“斯塔姆先生！我可是您的忠实球迷！当年您在曼联时的表现，简直让人难以置信！”
斯塔姆微微一愣，不是都说中国人是内敛的吗？这位中国客人怎么这么热情？
韩公正继续吹碰道：“看看您的肌肉，完全看不出来刚过完三十四岁的生日。不得不说，看您的防守简直是一种享受。”
他话锋一转：“只是...您这赛季在联赛中出场次数不多，实在是太可惜了。想到您的比赛看一场少一场，我就觉得舍不得。”
斯塔姆的脸色微微一变，韩公正敏锐地捕捉到了这个变化，叹了口气，语气真诚地说：“斯塔姆先生，我们山东鲁能非常需要您这样的后防核心。只要您愿意加盟，我们愿意提供两百万欧元的年薪。而且，中超联赛和足协杯，每拿一个冠军，您还能额外获得五十万欧元的奖金。”
见斯塔姆还在犹豫，韩公正说道：“我明白，这个数字不具备诱惑力。如果是美国或者卡塔尔，一定能给出更高的工资。但我们已经倾尽所有。”
斯塔姆看向自己的经纪人，韩公正突然讲起了故事：“您知道中国古代有位叫廉颇的赵国将军吗？他七十多岁时还能一顿饭吃一斗米、十斤肉，披甲上马，威风不减当年。可惜他的国君却不再重用他，只能眼睁睁看着赵国战败。而另一位老将田单，在齐国即将被燕国灭国的时候，受到国君重用，大破燕军，收复失地。每一个英雄都不应当用常识去看待，您只需要一位愿意重用您的‘国君’。”
斯塔姆听完，无视了疯狂摇头的经纪人，终于点了点头：“韩先生，您说的对。我愿意去中国。”
第70章 一言为定！
布鲁塞尔的冬日清晨，寒风凛冽，但奥迪汽车厂内却热火朝天。陈涛并没有像其他球员那样站在一边，而是跟着一个老工人学习着用砂轮打磨金属零件。
“手腕要稳，才能保证零件不报废。”老工人指导着，陈涛点点头，调整着手上的动作。
不远处，赫尔曼靠在门框上，默默注视着这一幕。
这个来自中国的年轻人在球场上性格嚣张，脾气暴躁。队友消极懈怠时，他会毫不犹豫地拿起吹风机，批评队友的态度。
但在场下，他毫无架子，总是会响应球迷们的要求。
还不到半年时间，他就已经取代了孔帕尼，成了安德莱赫特球迷们心中的头号球星。
不仅仅是因为他带队逼平了强大的AC米兰，更是因为他朴实的亲和力。
赫尔曼的眉头逐渐皱紧，陈涛的表现越是出色，他就越为自己的决定感到后悔。切尔西只用1200万欧元就带走了他们的瑰宝。
当时中国国家队蛮不讲理地带走了陈涛，这让他做出了错误的判断。早知道陈涛会暂时退出国家队，他就应该果断拒绝切尔西的报价。
可现在一切都晚了。
陈涛将打磨好的零件放回流水线，黄健翔为他擦去额头的汗，问道：“小陈，想不到你球踢的好，干活也挺利索。”
“很正常，我爸爸在鞍山钢厂工作，我从小就在车间外面长大。”
黄健翔点点头：“鞍钢可是咱们国家工业的脊梁啊，难怪你身上有股子不服输的劲头。”
黄健翔看出陈涛兴致不高，话锋一转：“对了，欧冠淘汰赛的抽签已经分出来了。作为小组第二，你们将会在十六强中面对弗格森的曼联。有什么想法？”
“我吗？”陈涛看向一旁的董方卓，“这个问题，你更应该问他吧？”
黄健翔将话筒转向董方卓，笑着问道：“小董，接下来要面对曼联了，心情一定很复杂吧？毕竟你的所有权还在曼联。”
“确实很特别。”董方卓只是简单讲了几个字，就陷入了沉思。
作为一个被曼联外租的球员，董方卓的租借合同中罕见的没有回避条款。曼联似乎从来没有考虑过他们有可能在接下来的比赛中碰到彼此，又或者说，曼联并不介意董方卓在与他们比赛时登场。
想到训练中，费迪南德和维迪奇的表现，董方卓也没什么可说的。但为什么还是不甘心呢？
这场球迷活动很快结束，陈骥坐在车里，看着陈涛和董方卓坐到后排。
董方卓心不在焉地发着短信。
陈骥从后视镜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先送你去市中心？”
“嗯。”董方卓简单地应了一声。他和女友约好了，在市中心见面。
陈骥发动车子，问道：“涛哥，你怎么说？”
“回家。”陈涛闭上眼睛，问道：“让你整理的录像整理好了吗？”
陈骥答道：“都按你说的分类了。一本卡卡的录像带，还有一本曼联的录像带，都放在你的桌子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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勒阿弗尔训练基地的铁门外，三十多名球迷举着“马特塔不可替代“的标语来回踱步。最前排的红围巾大叔正用扩音器循环播放：“我们不是卫星俱乐部！”
图赫尔被循环播放的噪音吵得心烦意乱，抱怨道：“四连胜还抗议？这些人是被门夹过脑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