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终，比分定格在三比零。
替补登场的吉鲁用一记暴力头槌彻底杀死比赛，让自己本赛季的进球数突破个位数。
更衣室内，卡尔不敢走进更衣室，却被冯潇霆不讲理的拽了进去。不等他做出反应，胡梅尔斯便将香槟泼洒到了他的脸上。
“老卡尔，梦想成真的感受如何？”吉鲁将报纸卷成一团，装作麦克风进行采访。
球员们将卡尔抛向天花板，卡尔看着灯光忽远忽近。现实像梦境一样，让他分不清，到底这是他在十八岁睡熟后的一场梦境，还是真实。
随着球员们抄起香槟互相喷射，卡尔也终于重获自由。他擦了擦西装表面的泡沫，这套阿玛尼的西装已经湿透了，天知道还能不能将它救回来。
诸葛延出现在更衣室门口，敲了敲门：“先生们，该为颁奖做准备了。如果你们想要以这样的形象出席颁奖典礼拍照留念的话，我倒也没什么意见。不过，我还是希望你们保持得体的形象，至少要像个人。”
科斯切尔尼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头发上全是奶油，几乎将他的头发染成了白色。这是格列兹曼的杰作。他的下巴上沾着不少泡沫，衣服下摆被球迷们撕扯成一条条的乞丐装。
科斯切尔尼连忙喊起了装备管理员的名字：“拉斐尔！还有干净的球衣吗？”
一时间，不少球员都意识到自己的形象有些糟糕，向浴室冲去。
更衣室终于安静下来，卡尔走到诸葛延身边，问道：“现在该告诉我答案了吧。球队下赛季的主教练到底是谁？他会让我继续做球队的助理教练吗？”
“我还没有决定。”诸葛延摇了摇头。
“我才不信。”卡尔催促道：“你就快说吧！我是绝对不会泄密的。你应该知道，我的嘴巴一向很严。”
诸葛延叹了口气：“我是真的还没有决定。因为，我还在等电话。”
十几分钟后，普拉蒂尼终于等来了勒阿弗尔全队。虽然他不是法国足协主席，但作为法国名宿兼欧足联主席，他也拥有颁奖的资格。
普拉蒂尼为走在最前面的格列兹曼带上奖牌，说道：“小伙子，听说你是一名尤文蒂尼。我代表尤文图斯欢迎你，如果有一天你功成名就，欢迎你加盟伟大的尤文图斯。”
卡尔连忙说道：“主席先生，现在并不是挖角的好时候。”
普拉蒂尼笑了笑，将奖牌挂在冯潇霆的脖子上：“法国欢迎你们这些有才能的球员，希望你能继续留在法兰西。”
他将一枚枚奖牌送出，终于来到了重头戏。
曼丹达作为球队队长，向普拉蒂尼走去。普拉蒂尼举起奖杯，说道：“下次不要再让我等十几分钟了。我相信，我们还有不少见面的机会。”
“当然。”曼丹达从普拉蒂尼手中接过奖杯，向冯潇霆使了个眼色，两人一同举起冠军奖杯。
烟花绽放，勒阿弗尔拿到了队史上的第一座冠军奖杯。
普拉蒂尼走到场边，问道：“你怎么不一起上去领奖？”
诸葛延笑着摇摇头：“这是球员和教练们的光辉时刻。”
普拉蒂尼也笑了笑：“也是，以后机会还多呢。”
第166章 勒阿弗尔的新船长
或许，诸葛延永远都想不到，他苦苦等待的希斯菲尔德正趴在桌子上，努力回想着当初那张名片上的电话号码。
“+33 6 12 14...”
“他妈的！”希斯菲尔德忍不住骂了一声，剩下的后四位，他怎么都想不起来。
拜仁慕尼黑真的没有和他续约。勒阿弗尔真的拿下了法甲联赛的冠军。希斯菲尔德真的记不起那张名片上的手机号码。
罗格·惠特曼看着老头子坐在桌子旁边和自己较劲，说道：“如果你想要和他联系，我打个电话就能要到他的手机号码。或者，我们可以直接联系勒阿弗尔。你没必要出面，我去和他们商谈就好。”
“不！”希斯菲尔德果断拒绝。
作为一个很有原则的德国老派教练，他身上保持着那种严谨的工作习惯：“如果被人知道，我弄丢了对方的名片，那也太不体面了。”
“我觉得去国家队更不体面。”惠特曼无情地拆穿了老头窘迫的现状。
希斯菲尔德试着挽尊：“我觉得去国家队没什么不体面的。萨基、里皮，他们都有着国家队的执教经历。”
“得了吧！他们执教的是意大利国家队，是全世界最优秀的球队之一。你呢？瑞士国家队。真要命，我都不知道他们的世界排名是第多少位。”
惠特曼拿起手机，说道：“还是我替你询问一下。别纠结于那些虚无缥缈的面子。你年纪已经不小了，得为自己的未来好好考虑了。我不希望你在十年后，后悔没有好好经营自己最后几年执教的时间。”
“不！我会想起来的。”希斯菲尔德固执地坚持道。
惠特曼无奈地拉开门：“行，我替你去和瑞士足协好好沟通一下。希望你能赶在勒阿弗尔官宣新任主教练之前，记起那位诸葛先生的号码。”
惠特曼离去，希斯菲尔德走出巴塞尔大街20号的老宅，他要开车去那辆雪茄店。
这是她母亲在小时候曾经教给过他的，叫作‘联想记忆法。’
如果能回到一切发生的地方，说不定他能记起那个法国手机号码。
雪茄店仍在那里，店主看到希斯菲尔德，大吃一惊：“嘿，奥特马尔。我还以为你回勒拉赫去休息了。”
希斯菲尔德耸耸肩：“我确实是回勒拉赫去了。但我还是想念你这里的雪茄，一定得买上两盒带走。”
“见鬼，我真的没想到，拜仁会不和你续约。克林斯曼可是特拉帕托尼的弟子，你的手下败将！他怎么可能比得上你？”
“我不知道。或许是年轻人的激情？我老了，确实比不上这些年轻人。”希斯菲尔德走进小隔间，心不在焉地挑拣着雪茄。
真见鬼！联想记忆法一直都很奏效。
从希斯菲尔德上学以来，无论是他执教球队，或是排列日程，这门方法都能让他记起所有需要记住的事情。
但现在，可能他确实已经老了。无论怎样联想，他都记不起最后的那四位数字。
希斯菲尔德心如死灰，随意挑选了两盒，走向吧台。
店主问道：“不抽一根试试吗？”
“不了。”希斯菲尔德兴致不高。
店主将雪茄装进袋子里，随后说道：“四万欧元，还是刷卡吗？”
“没问题。”希斯菲尔德将信用卡递了过去。
半分钟后，店主将卡片装进袋子里，说道：“慢走，奥特马尔。你还没到退休的时候呢。”
“希望吧。”希斯菲尔德迈着沉重的步伐坐进驾驶座。他开了四个小时的车子重返慕尼黑，最终却一无所获。
当初被他弃若敝履的名片，却成了他梦寐以求的珍宝。
他将手伸进一旁的袋子里，打算取出一支雪茄消解愁闷，却摸到了一张奇怪的，坑坑洼洼的东西。
希斯菲尔德将手从黑色的牛皮纸袋中抽了出来，发现这竟然是那张被他撕碎的名片。
现在，它被人用胶水在一张新的纸张上粘好。
希斯菲尔德的手微微颤抖，店主与他保持着一种心照不宣。
原来他从开头的几位就记错了，怪不得怎么联想，都想不出后几位数字。
希斯菲尔德掏出手机，用手指一个个按下数字，然后扣下通话键。
“嘟...嘟...”
“你好，诸葛延。”
“诸葛先生，你好，我是希斯菲尔德。不知道你有没有空？我想我们可以谈谈。”
“抱歉，我正在莱茵河旁边和客人谈事情。如果可以，我会在稍后给您回电话。”
“是这样啊。”
希斯菲尔德有些失落地放下手机。有些机会，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不会再来。
诸葛延放下手机，对坐在他对面的男人说道：“我们继续。”
克洛普指着手机问道：“这是希斯菲尔德先生？”
诸葛延点点头：“是的，但我更希望你能执教我的球队。”
“哇哦。”克洛普有些受宠若惊。
毕竟，他上赛季并没能带队成功升级。美因茨受限于实力，以两分之差错过升级资格。克洛普受够了失败的感觉，他需要更强的球队来施展他的才华。
一腔热血，被日常的柴米油盐烧干。克洛普不想再为成本操心，整天琢磨着怎样平衡俱乐部的收支平衡，斟酌着出售哪名主力球员不会伤筋动骨。
这样的日子，他一天都不想再过下去了。
在宣布离开美因茨后的第一天，他就收到了超过二十支球队的电话，包括拜仁慕尼黑。
但拜仁只用了两天时间，就敲定了球队新帅。克林斯曼将成为拜仁慕尼黑的新主帅，将绿荫好莱坞改造成战车的跑道。
克洛普抿着嘴唇：“还挺巧的，我们两个都是被拜仁淘汰的主教练。”
“克林斯曼？”诸葛延笑着说道，“虽然你们两个都叫尤尔根，但克林斯曼真的没什么执教才华。我说实话，拜仁一定会为这次的选择后悔。我明白你想留在德国复仇，但无论哪支俱乐部，都无法在德国击败拜仁。”
克洛普陷入了沉默。
“比如勒沃库森，他们曾经很接近拜仁。结果呢？他们的当家球星加盟了拜仁。多特蒙德也是这样，他们都无法抵御拜仁的挖角。所以，让我们在欧冠中正面击败他们。”
“欧冠？”
“当然。我们是这赛季的法甲冠军，我们拥有下赛季欧冠的参赛资格。”
克洛普有些心动：“只是，你们的阵容深度还不足以应付双线作战。上赛季你们能夺冠，与你们在法国杯中早早出局也有一定关系。里昂一直走到最后，击败巴黎夺冠。如果他们和你们单线作战，你们未必能夺冠。”
“看来你很了解我们，我可以提前说合作愉快吗？”
克洛普这才意识到，他说的太多了。
但这样的机会，他不想错过。在美因茨漫长的时光，让克洛普明白了一个道理。机会并不是每一次都会出现，在漫长的岁月里，机会只会出现那么两三次。
一旦错过，就只能陷入更长的等待。
克洛普抓住诸葛延的右手，与他握在一起：“合作愉快。”
“很好。”诸葛延问道：“你对球队的阵容有什么想法？我可以为你带来几名新援。”
“我想要苏博蒂奇。如果可以，最好能够将因勒买来。”
“唔，好的。”诸葛延清楚，克洛普想要带嫡系球员前往新球队，以稳定更衣室。
因勒在上赛季效力于乌迪内斯，表现不错，吸引了不少强队关注。只是还没有球队对他进行报价，乌迪内斯奇货可居，也没有出售的想法。
不过，既然克洛普开口了，诸葛延必然会为他搞定这两笔转会。
看着克洛普在一份五年合同上签字，诸葛延终于放心，球队的新主帅有了着落。卡尔也不必再为自己的工作担心，克洛普势单力孤，他的助理教练不肯离开德国，留在美因茨工作。
离开莱茵河畔，诸葛延重新将电话打给希斯菲尔德：“你好，我很抱歉。之前几个月中，我一直都在等你的电话。但赛季已经结束了，我没法继续等待下去。”
希斯菲尔德释然地笑了，悬着的心终于落地：“所以我出局了是吗？”
与其遮遮掩掩，还不如直率地承认。诸葛延说道：“是的，我刚刚已经和他签下了合同。”
“我能询问一下，你们的新教练是谁吗？”
“尤尔根·克洛普。”
“啊，是他啊。”希斯菲尔德怅然若失，他竟然接连输给了两个尤尔根。
放下电话，希斯菲尔德抽出雪茄，叼在嘴巴里，火柴在黑暗中绽放，烟雾蒸腾。街灯亮起，照亮了街道。
“呼。”他吐出烟圈，给惠特曼打去电话：“我听说里昂刚刚炒掉了佩兰。或许你应该和奥拉斯联系一下，我认为里昂有着夺冠的实力，只是佩兰没有完全发挥出球队的潜力。”
惠特曼高兴地说道：“太好了！我就说你还没有老到要去国家队养老。我明白你对瑞士感情很深，但还太早了。”
希斯菲尔德品味着雪茄，这是冠军的滋味：“年轻人太过咄咄逼人，我也没有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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