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呃那不怪他。”
林奇想起了刚才在车中的对话。
“夫人，你平时喜欢听巴赫还是莫扎特？”
“马三立全集。”
嗯，那真的不怪他。
接下来的时间很漫长，林奇一直在等待大卫.斯特恩上台。
选秀开始前五分钟，米斯科接到一通电话，是微笑刺客打来的。
“林奇，感受到纽约球迷的热情了吗？”
“当然。”
“那你应该也清楚，如果失败，这群精力旺盛的人会怎么毁了你。我相信你听说过不少关于纽约球迷和纽约媒体的传言，纽约媒体会用显微镜观察你的每颗汗珠，输了球他们能编排出你祖上三代的丑闻。在这里，他们会支持你的前提是你一直赢。否则，巨大的压力会将你吞噬，这是纽约的诅咒，你有信心应对这一切吗？这种压力.你确定能承受？”
“我才不关心他们说了什么，我打球是为了赢。”
“很好林奇，再见。”
“再见。”
通话戛然而止，米斯科耸耸肩：“我赌伊赛亚现在更倾向你，而不是那条年迈的鲨鱼。”
选秀开始前四分钟。
另一边，刚刚挂断电话的微笑刺客立刻又接到了米奇.库普切克的来电。
选秀就是这样，电话铃声就和战时的防空警报一样响个不停。
米奇.库普切克开门见山：“成交，沙克，三个首轮，都是你的，现在把林奇给我！”
微笑刺客看着包厢内已经开始以秒为单位跳动的数字，红光在包厢墙壁投出血色波纹。
“米奇，给我一些时间。”
“拜托，那是我们两个都没有的东西！没有勇气做这笔交易吗伊赛亚，没有勇气改变历史吗？”
时间还在跳动，联盟官员第三次推门探头：“伊赛亚，你们的决定？有没有交易？”
伊赛亚.托马斯默默掏出了自己内兜的那张纸条，指甲深深陷了进去。
他有了答案。
“等消息吧。”
电话挂断。
选秀大会开始前30秒，大卫.斯特恩上台。
直播镜头盯着他手中的信封，全纽约的球迷都屏住了呼吸。
德怀特.霍华德和埃梅卡.奥卡福期待着奇迹，而林奇只期待着他应得的东西。
“2004年NBA选秀第一轮第一顺位，纽约尼克斯队选中了.林奇，来自皇家马德里俱乐部！”
麦迪逊广场花园地震了，镜头给到看台，所有纽约球迷都跳了起来，振臂欢呼。
林奇从椅子上起来，与吴岚和米斯科欢呼。
然后，他哭了。
林奇的世界仿佛被按下暂停键，欢呼的声浪、刺眼的闪光灯、母亲颤抖的指尖，都在此刻褪色成模糊的背景。无数光影碎片在他眼前飞旋，如同被上帝之手拨动的走马灯。
他看见博什科教练和杜罗维奇教练在听证会上涨红着脸拍案而起，为了他和塞黑篮协主席德拉甘.卡皮契奇对峙，像两头护崽的狮子。
他看见母亲含泪的恳求在耳畔回响：“我可以贷款，可以接受罚款，只要他能追逐梦想.”她鬓角的白霜在塞黑篮协会议室惨白的顶灯下格外刺目，鞠躬时一滴泪砸在会议桌的木纹里，晕开深色的圆斑。
他想起特奥多西奇在陌生的西班牙搂住他肩膀：“没什么可以击败我们，兄弟。”
他想起胡里奥.拉马斯顶着全欧洲的压力也要让自己首发当核心，想起了决赛关键时刻洪亮的大吼：“别让任何人告诉你，你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
他听见路易斯.布洛克在对他大喊，“小小的欧洲不是你的天花板，只是你的起点。去吧林奇，去吧，放手一搏！”
老队长阿尔贝托.埃雷罗斯布满茧子的手掌此刻仿佛就覆在他后颈：“林奇，你是个真正的男人了。”
所有声音最终汇聚成吴岚在饭馆后厨的哼唱，她将沾着油星的围裙甩成披风，把廉价口红涂成战甲，在油烟四起的厨房里，用炒菜勺为儿子加冕。
这些画面在林奇脑中闪过，最终，这个骄傲的保证自己不会哭的男孩，在泪水中成为了男人。
“我会造就伟大的，妈妈。”他哽咽着亲吻吴岚眼角的皱纹，那里沉淀着二十年前那个追梦少女未竟的远方。
吴岚捧着儿子的脸，对此深信不疑。
因为自从他发誓再也不乱开博什科教练的玩笑起，“地中海指挥官”这个词就从未再从他嘴里出现过。
他总是说到做到。
米奇.库普切克在等待着交易发生，在第二顺位德怀特.霍华德的名字被念出后，他仍死死攥着发烫的手机。直到转播画面里夏洛特山猫的队标闪过，他才意识到交易通道已彻底关闭。
他知道，林奇不会来洛杉矶了。
尼克斯包厢内，伊赛亚.托马斯指节泛白的手掌终于松开。那张陪伴他度过整个选秀夜的纸条飘然坠落，在地毯上舒展开蜷缩的躯体。
褶皱的纸面上仅剩一行被反复摩挲的字迹，墨痕早已被染成淡蓝的溪流：
“无论如何，都要选择林奇。”
（纸条灵感来自于电影《选秀日》，虽然是橄榄球的电影，虽然几乎全程没有比赛画面，但推荐所有喜欢竞技体育的父亲们看看，很不错。）
第45章：美国本土顶级天赋
众望所归成为状元的林奇在尼克斯球迷的欢呼声中走到了采访区。
他大脑一片空白，甚至都忘了和大卫.斯特恩握手时的细节。
他只知道自己被念到名字的瞬间，系统的提示音也在脑中炸开。
【作为一个32岁的大龄球员，你通过不断努力终于成为了一个NBA的老新秀。】（老新秀很正常，很多国际球员都是30多岁才和NBA球队签合同，联盟也将他们视作新秀）
【新目标：在球迷和媒体面前展示你作为新秀的活力，让人们忘了你已经32岁。】
【奖励：50天赋点。】
林奇还没细看，选秀直播节目主持人之一的胡比.布朗已经开始对林奇进行采访。
“恭喜你林奇，早在一年前，就有媒体认为你可能会成为04年选秀状元。现在这一切终于成真，你有什么想说的？”
“我只能说，所有那些过程都是值得的。”
“西班牙媒体《马卡报》说你赢得欧洲冠军征服巴塞罗那的壮举，就像费利佩五世、查理曼大帝和恺撒，对此你怎么看？”
林奇舌尖尝到了海风般的咸涩回忆，关于欧洲的一切，林奇内心非常骄傲，但刚到北美的林奇打算谦虚一下。
“我还年轻，做得还不够多。但正是因为我还年轻，所以我会在NBA创造更多。”
“是的女士们先生们，这就是年轻的凯撒，他已经迫不及待要在NBA征服天地了！”
林奇的回答很常规，并没有因为【展示活力】的任务刻意说什么。事实上，极度兴奋的林奇当时都忘了自己还有个系统任务。
但系统提示却突然出现。
【作为一个32岁的老新秀，你成功展示了年轻人的朝气和活力。】
【目标完成：奖励50天赋点。】
林奇：？？？
我特么任务都没看太清楚是什么，奖励就已经到账了？
果然，年轻人的朝气是不需要刻意去装的。
林奇真希望以后能多一点这些老登难以完成，年轻人却手到拈来的任务。
比如：赛后派对的凌晨三点，面对一对一肉搏的场面，仍能生龙活虎，探索全纽约最湿润的地方。
拿到这个奖励，再加上之前【复仇巴塞罗那】的任务，林奇身上现在一共有252天赋点。
这足够让林奇在下次商店刷新时舒舒服服的提升一下自己——詹姆斯.约翰逊的MMA天赋固然很棒，但眼下林奇需要快速增长自己的即战力，所以只能等商店刷新出一些正经的篮球天赋了。
首轮选秀结束后，所有乐透新秀都与大卫.斯特恩合影。
这一切流程走完，林奇穿过喧嚣的麦迪逊广场花园走廊，终于踏入尼克斯队的包间，也终于见到了一直操纵着一切的微笑刺客。
西装革履的伊赛亚.托马斯张开双臂迎了上来——这个曾被誉为控卫之神的男人将半个身子的重量压在林奇身上，甚至模仿起八十年代亲吻魔术师的样子，用带着古龙水气息的嘴唇重重印在林奇脸颊上。
这过分的热情让林奇有些生理不适，但微笑刺客却认为，此举能迅速拉近他与林奇的距离。
作为球队管理层，微笑刺客的职业生涯无疑是失败的。
无论是猛龙时期还是尼克斯时期都非常失败，都令他的职业声誉蒙尘。
所以他需要一个人来帮他打破职业生涯的瓶颈，林奇就是那个人，他认为他和林奇是一条船上的人，他们的命运相互绑定。
林奇会为自己而战，就像特雷西.麦格雷迪那样。在猛龙时期，麦迪一度将微笑刺客视作父亲。
刺客显然沉浸在自己的剧本里，仿佛这记跨越三十年的复刻亲吻能抹去他在多伦多的糟糕决策，和在纽约的斑斑劣迹。
但他忽略了两点。
第一：任何人的命运都是独立的，你绑定不了谁。
第二：林奇比新秀赛季的麦迪更成熟，不喜欢随便认爹。
“欢迎来到纽约，林奇”，刺客终于把他的手从林奇身上移开，“我相信球队能在你的带领下重回季后赛，甚至在未来几年内步入争冠行列。我的所有运作，都会全力支持你去完成这个目标。”
“我们的合作会很愉快，伊赛亚。”
“接下来这段时间，你该好好休息一下，熟悉熟悉纽约城。当然，别忘了保持训练，你有夏季联赛要打。
凑巧的是，我们夏季联赛的第一个对手是奥兰多魔术。你知道，状元VS榜眼，你VS德怀特.霍华德，这场即将全美直播的夏季联赛，是你在北美打响名头的第一战。”
“我会搞定的。”
微笑刺客喜欢林奇的简单直接，这个孩子冷静得就像是职业杀手。
会面结束，米斯科和林奇上了那辆高调的劳斯莱斯幻影返回酒店。
在车上，他问林奇：“对这个掌控纽约篮球命运的男人，你怎么看？”
“不知道，他似乎想表现得和我非常亲近，但我们根本不熟。”
经纪人递过一瓶冰镇苏打水：“因为他需要你，如果尼克斯再没有起色，他的职业生涯就要到头了。”
林奇看着第五大道的璀璨霓虹，看着自己的巨幅海报，靠在玻璃上轻轻嘟囔：“我会让麦迪逊花园重新下起胜利的彩带雨，但我的使命可不是为他而战。”
“对了，雅典奥运会，中国篮协需要你穿上红色战袍，你去吗？”
“为什么不？锐步也希望我去。”
“但他们希望你考虑放弃夏季联赛，准时报道去国家队训练营报道，尽早与球队合练。”
“告诉那群官僚，要么他们等我，要么他们自己去雅典。”
他们当然会等他，不得不等。如果不带NBA选秀状元参加奥运会，而成绩又非常糟糕的话，很多人会因此丢掉饭碗。
王治郅不能做的事情林奇可以，因为他有拥有特权的实力。
米斯科看着林奇，感觉自己接下来的工作会轻松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