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海勒留下的后手手段？难道说……就连他也没有信心拦住【千变者】多久么？”
短暂的思索后，夏恩决定依照自己的直觉行动。
他非但没有逃离漩涡，而是驾驶着【黑天鹅号】向漩涡的中心狂飙而去！
如此反常的举动，也引来了附近几艘海盗船的注意。
“卧槽，那艘船的船长是疯了吗？竟然主动冲向漩涡中心？”
“等等……那艘船，是【黑天鹅号】！”
“这漩涡难道是针对他的杀招！？”
在众海盗惊诧莫名的注视中，【黑天鹅号】好似扑火的飞蛾，奋不顾身的闯入了漩涡中央，迅速被幽邃的海水吞噬。
随即，消失不见。
“【黑天鹅号】就这么沉了？这、这也太……”
“那么多赏金岂不是白白浪费了！”
此后数日，乱罪群岛上便开始流传起“【黑天鹅号】已然沉没”的传言。
但奇怪的是，当海盗船们来到漩涡平静下来的海面，想要打捞这艘沉船时，却没有人能找到它的身影。
久而久之，“消失的【黑天鹅号】”也变成了海盗们口中诡异而猎奇的传说之一。
……
……
将时间拨回【黑天鹅号】被漩涡吞噬的时候。
在一阵剧烈的颠簸和乱流后。
夏恩再睁开眼，便看到了一片漂浮着浮冰、弥漫着海雾的海域。
第156章 【冷冽海】的初次【潜航】
“这里是……冷冽海？”
夏恩定了定神，环顾四周后，很快得出了结论。
空气中明显下降的温度，口鼻呼吸间吐出的白雾，海面上时隐时现的浮冰……无不证明了这一点。
可要知道，乱罪群岛与【冷冽海】之间隔着相当遥远的距离。
就算让【黑天鹅号】以全速赶路，也得需要半个月的时间。
但现在……
“那个漩涡，真正的作用……是空间传送？”
夏恩恍然醒悟。
方才被幽邃的漩涡吞没后，【黑天鹅号】像是穿过了一道无形的障壁，随后经历了剧烈的颠簸，而后才抵达了这片海域。
现在想来，那阵颠簸恐怕是所谓的【空间乱流】！
这等涉及空间的超凡秘术固然令人惊讶，但夏恩此时却没有工夫深思下去。
他连忙看向甲板，寻找船员们的身影。
“乔伊！绯亚！安！”
“船长先生，我在……”
不远处，乔伊扶着桅杆站了起来，迷迷糊糊的问道：“头好晕，刚刚发生了什么？”
很快，绯亚等人也都从【黑天鹅号】的各处来到夏恩面前，就连幽魂小姐薇薇安都来凑了个热闹。
确认所有的船员都在船上后，夏恩不禁松了口气。
由于船壳【深邃恐惧】张开的结界，【黑天鹅号】的船身几乎没有被漩涡所伤，仅仅掉了3点耐久。
以【黑天鹅号】现在的自愈力，不出半个小时就能恢复。
“这里就是【冷冽海】？“还真是够冷的。”
绯亚站在甲板上，向四处的海面张望，忍不住打了個寒颤。
他以专业角度分析道：“在这种环境下，就算有保暖措施，蒸汽轮机的效率也会降低不少。”
“而且，必须确保蒸汽装置始终在运转状态，不然管道和齿轮极有可能会被冻住。”
夏恩对此早有预料，说道：“绯亚，接下来这段时间，要辛苦你了。”
“交给我吧。”
绯亚的态度一如既往的可靠：“本来我每天也会和它们交流一下感情的。”
“船长快看，那是什么动物？”
这时，来自乔伊的惊呼声，吸引了夏恩的注意力。
他转头看去，只见海面上的一块浮冰上，一只黑白色的、肥胖的鸟类正侧躺在那里。
“那是……企鹅？”
夏恩眼皮一跳。
他忽然意识到一个重要的问题。
那个幽邃漩涡确实将【黑天鹅号】送到了北方的【冷冽海】，但这里……是不是“北”过头了啊？
夏恩心中思索道：“现在的首要任务，是找到一座岛屿，或是一个标志性的地标，确定【黑天鹅号】所在的方位。”
不过，这些是夏恩这个船长才需要考虑的事情。
乔伊、弦歌，都像是外出旅游的小孩子一般，好奇的打量着这片陌生的海域，并为那些从没见过的生物暗自惊奇。
“哦？那种肥肥的鸟原来叫企鹅吗？”
薇薇安神出鬼没的浮现在夏恩身旁，砸吧着嘴说道：“我记得这种鸟味道还挺好吃的，咱们要不去抓一只吧？”
夏恩嘴角微微抽搐。
大姐，你是只幽魂啊，为什么对吃这么有执念？
在吐槽过后，夏恩却忽然心中一动。
曾经被关在迷雾海域数百年的薇薇安，怎么会见过企鹅？
除非……
这来自于她更为久远的记忆。
再结合薇薇安与精灵族覆灭有关的信息，“【冷冽海】曾是精灵一族领地”这一传说的可信度，似乎又增加了几分。
……
……
由于天气寒冷，船员们需要换上更厚更保暖的新衣，夏恩也趁这时间回到了船长室。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妨【潜航】一次，去【冷冽海】的深海试试水。
想到这里，夏恩打开面板。
【将根据航船当前位置进行投影。】
【是否开始潜航？】
“是！”
随着夏恩心念一动，他的意识渐渐沉入冰冷的海水。
那股冰寒之意，仿佛一点点渗透进了他的灵魂。
奇异的是，在这寒冷的深处，却好似隐藏着一股微弱的、不屈的生机。
“……这是？”
不等夏恩细细感知，他眼前的世界一下子豁然开朗。
一片幽蓝深邃的海水，闯入他的视野。
或许是因为人迹罕至、远离排放的污染，这里的海水给人一种空明澄澈的感觉，仿佛一整块干净的蓝宝石。
而由于【船魂之力】的庇护，海水中刺骨的冰寒被隔绝在投影之躯外，夏恩只感受到了些许凉意，并不会因为水温而影响到行动。
确认这一点后，夏恩先抬头看向了海面。
好些浮冰漂浮在上方，在光线的氤氲中明暗不定，显得颇为梦幻。
还有一座座小型的苍白冰山，顺着海水一起漂流、移动。
老实说，单从这一幕来看，【冷冽海】海面下的景象，乃是夏恩数次潜航中见过最漂亮的。
只是很快。
夏恩向下方看去，不由得愣了一愣。
因为，这片海域的深度，远远超乎了他的预料。
在视线范围内，根本看不见海底，仅有着一团漆黑的、模糊的轮廓。
这意味着，此地海水的深度，比起【锈蚀废都】还要深！
“不愧是【冷冽海】……”
夏恩心中感慨，双眼却微微发亮。
“不过，这也意味着，这片海域怪物的实力、经验，都会水涨船高。”
“就是不知道，这里的怪物，会有怎样的特点？”
一边想着这样的问题，夏恩一边向海洋的更深处游去。
和在【锈蚀废都】的感觉相似，越是下沉，海水带来的压力就越大，【船魂之力】衰减的速度也就越快。
不过，夏恩的实力也今非昔比。
在高达53的【坚固】属性下，就算在这片海域的海底，至少也能坚持两三个小时。
而随着深度的增加，夏恩渐渐看清了海水更深处的画面。
这里的海底铺满了细沙和碎石，还有一些形似树木的海底植物生长。
或大或小的冰海生物，正在海水中游曳着。
它们或许也察觉到了夏恩的到来，但夏恩隐隐散发出的强大气息，令它们不愿招惹这个陌生的来客。
夏恩的目光在海底扫荡。
不多时，他就在西南方向见到了一座不大不小的城镇。
这城镇的建筑风格既不像【珊瑚之城】，也不像是【锈蚀废都】。
房屋的主体色调是白色，且大多有自己的小院、花园，宛若一个个庄园。
每座庄园之间都隔着相当远的距离——这是仅有在地广人稀的区域才会出现的现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