僵尸玄学精通 第441节

  再这样下去,别说他们的宏伟大业,这些个蝼蚁都要爬到他们头上来了。

  四个城市所获得的能量比他们想象中的少了太多,而后续还有多少能量才是让他们更加担忧的。

  “殷、云、扶!”

  前院纵火,后院点蜡,这一手手的玩得那是真个溜啊。

  宗伯冷冷地看向崔志承,“那就再增加4个城市,早点了结殷云扶,别再拖了。”

  崔志承偏偏还多嘴问了一句,“这一次的四个城市?……”

  “花旗国吧。”宗伯声音不高不低,仿佛不带任何情绪,他身旁的黄永明却深深地看了一眼他,眼角微微一跳。

  宗伯明明就是怒到了极点,崔志承这种时候还要撩拨虎须,也不知道是怎么想的。

  “好的!”崔志承转身就去办了。

  刚刚受到重创的花旗国又有四座城市沦陷了。

  殷云扶也迎来了第三次昏眩,这种昏眩差点没让她从树上掉下来。

  她的脸上难得出现了一丝明显的压抑着的烦躁情绪。

  三番两次来一回,真的有点烦。

  殷云扶深吸了一口气,轻轻地嗅了嗅,从气味上来看,应该差不多……

  她沉吟片刻,就双手掐诀,这个法诀是她第一次做,却也称不上有多么生疏,毕竟那个人教了很多次,就是配合法诀的口令太过……让人不适。

  殷云扶压下眉心的烦躁,低低念了一声:“北斗七星君,天罡大圣神,师随吾身,父护我灵,来!”

  她几乎没有发出声音,但这最后九个字的音符却在四周围掀起了巨大的音浪,无声地向着远处波及。

  她放下手,看了一圈周边,没看到她预期中的那个人,有些奇怪地皱了一记眉头,怀疑自己是不是没找对地方。

  就在殷云扶准备离开的时候,身后响起一声枯枝被踩碎的声音。

  殷云扶回头,视线正好落在男人惊讶的黑眸中。

  她:“……”

  见到她很惊讶?

  张秉均确实是很惊讶,这师徒召唤法诀殷云扶从来没有用过。

  但他是一个自控能力很好的人,惊讶不过片刻,就收敛了神色,拳头抵在唇边,轻咳了一声, “有事?”

  殷云扶点头,“火是你放的?”

  张秉均微微颔首,并没有抵赖的想法。

  殷云扶:“你在对全真教进行大屠杀吗?”

  张秉均怔了一下,唇瓣微微抿紧了,敛下了漆黑的眸子,一时沉默了。

  他一向知道殷云扶不喜欢他,但这一刻他却依旧无法当着殷云扶的面直接承认这件事情,怕殷云扶的脸上露出明晃晃的厌恶表情。

  虽然全真教的人可恨,在张秉均心中更是必杀之人,但大多数女孩子都无法接受他这种杀人狂魔吧?

  殷云扶看他这样却误会了,“你冒着我的名号,竟然不是在屠杀全真教?”

  怒火冲天。

  张秉均怔了一下,抬眸看她。

  几秒的时间,男人意识到了什么,抿住了唇瓣,“我是在杀人。”

  他的口气接近冷酷,但又有一种奇怪的紧张。

  殷云扶疑惑地看了他一眼,怎么又承认了,张玄静可不是这种拖泥带水、反反复复的性子啊。

  张秉均没等到殷云扶说话,胸腔中的心脏又不可控制地跳动得很快,片刻时间,手心中一片濡湿。

  一个筑基期修士,竟然会因为紧张而出了大片手汗,说出去谁信?

  好长时间,他才慢慢平静下来。

  杀人而已,什么时候他连这种事情都需要去寻求别人的认同了?

  这本来就不是他的目的,但这件事情不该让她牵扯进来。

  殷云扶还不知道张秉均心底又滑过去多少念头。

  关于杀人这件事情,张秉均预料得没错,她对此兴趣本身就不大,作为旱魃,杀人也不过是获取口粮的途径,要说屠杀,甚至屠一城、屠一国的事情,反倒是人类自己做得比较多。

  例如全真教。

第332章 师傅

  她的目标很直接,活下去。

  全真教显而易见的已经成了她活下去的阻碍,所以全真教的人必须死。

  就在她还想再问一问张秉均有没有看到一种玻璃盒子,那种突破她所有防御,让她没有任何招架之力的眩晕感再次出现了。

  她的大脑一片混沌,眼前一阵发黑。

  这一次的眩晕比之前几次都要来势汹汹,大脑中干传来强烈的恶心感,身上的肌肉不受控制地抽搐,还伴随着一种奇怪的僵硬感觉。

  而本来可以置之不理的由道德金光所带来的筋脉胀痛的感觉被千百倍放大,因气息紊乱,她的筋脉甚至因此而遭受到了一定的伤害。

  殷云扶痛得全身发软,眼看着她就要一头栽倒。

  在殷云扶身上有所变化的时候,张秉均的脸色也变了。

  他瞳孔长大,全身肌肉都紧绷着,随时准备着暴起伤人。在殷云扶倒下的前一秒,张秉均飞掠到她身边,伸手去接,动作却轻柔无比。

  只是他没有接到人,殷云扶自己站直了。

  她的表情看起来还有些显而易见的懵,晃着脑袋站在原地,身体还在左右轻轻打着摆子。

  长达一分多钟的时间,殷云扶才稍稍回神,只是她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

  殷云扶清醒过来以后,又恢复了之前的样子,好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低头看张秉均伸出来扶她的手,“你关心我?”

  张秉均听到殷云扶这么说,眉心先是一跳,随后又注意到她眼底一片澄澈,分明就还是一个没长大的孩子,问题就是问题,并没有任何其他的更隐晦的含义。

  他一时间觉得五味杂陈,都不知道该做什么反应,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的声音,“不是叫你别来吗?”

  殷云扶随手抹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摊了摊手,“你看我这样能不来吗?全真教费心让我难受的事情,我总要还的。”

  张秉均一怔,“你知道全真教在对你?……”

  他话一出口就知道殷云扶压根不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死追着他不放,还在这里使了师徒召唤术。

  殷云扶微微一笑,一双漂亮的桃花眼却微微眯起来,冰冷有余、温柔不足,“张真人有心要收拾全真教,作为破元观的一员我自然是责无旁贷。只是不知道我在这儿会对张真人的计划有什么影响吗?”

  张秉均几次三番下令让她走,她对张秉均视不屑又不想理睬,但现在既然确定了他们有共同的敌人,她也完全不介意放下之前的芥蒂。在采取行动之前,她还是要问一下张秉均是出于什么考量才要将她送走的。

  总不可能是因为行动风险过大,想要给破元观留下一脉传承香火什么的……

  正想到这里,殷云扶就发现面前这个沉默的男人神色有略微的不自然,他偏过脸。

  殷云扶福至心灵,“张真人原来是想要让我离开这里安全地活下去啊?”

  这个理由太简单,但她又实在想不到。

  她话说出口,就发现张秉均脸上的表情更加不自然了,不自然到她这个旱魃都想要上去帮他揉一揉脸,放松一下脸上的肌肉。

  但此刻的她显然被张秉均这个表情背后所代表的强大的信息量给震惊了。

  她惊奇地看着张秉均,“张真人竟然如此重视我?”

  她惊呆了,竟然是她一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吗?

  张秉均听到殷云扶所说的话,惊天动地地咳嗽起来,就这么一会儿功夫,他的脸都憋红了。

  一个功力深厚的大魔头,脸红了,嗯。

  殷云扶注意到了这一点,看着觉得十分惊奇,但她天性务实,对八卦类的东西能够展现出这么巨大的兴趣已经很难得了,如果不是因为她和张玄静几百年的恩怨,她大概是不会追着张秉均确定这件事情的真实性的。

  从以往的经验和她的直觉出发,她还是不太相信自己刚刚得出来的这个结论,但除了这个结论,她也想不到有其他的解释了。

  除非张秉均在外边设置了另外一个陷阱,可无论是从那些弟子的态度,张秉均个人的状态来看,张秉均不像是有另外的计划。

  不过片刻,她的心思就转到别的层面去了,思索片刻以后,她立刻给张秉均“献策”:“师父如果是想要破元观的传承不至于断绝,将破元观交给一元继承也行,虽然一元师弟的天分相比我来说确实要差上许多,但他学得久,基本功还算扎实,再有师父在旁指点一二,自然是不会有任何问题的。况且师父的修为虽然已经达到了筑基后期,眼看着马上就要金丹,距离飞升不远,但留下个一两百年的时间还是有的,不必太过着急。 ”

  殷云扶说完这段话,又细细回想了一遍。

  她知道张秉均是怕自己在终南山有去无回,但她现在也知道了人类都喜欢听好话,她也喜欢听粉丝们说好话呢,所以她也没有故意去触张秉均霉头。

  而且还暗自吹捧了张秉均一把,张秉均应该会很感动吧?

  她自己都觉得难以置信,她现在拍马屁的水平竟然变得这么高了!

  可张秉均在听到殷云扶的这些话的时候,却不动声色地皱了一记眉头,神色肉眼可见的冷淡下来。

  他深深地看了殷云扶一眼,冷静下来,他就发现殷云扶是真心地以为自己是因为道统传承的原因才希望她这个关门弟子安全。

  他不置可否地“嗯”了一声,原本沸腾的漂浮的情绪却像是被狠狠破了一盆冰水。

  殷云扶只当张秉均是赞同了她的提案,她想了想又道:“全真教特别是那位祖爷爷自称是振兴道教的中兴之主,压根没将我们破元观放在眼里,对于这种没眼色的人,我教自然是要给个教训的,作为师父的关门弟子,这件事情徒儿必须出一份力。”

  张秉均这才注意到殷云扶此刻竟然直接叫上了师傅还自称徒弟,他听到这个称呼的时候眼瞳微微一缩,却在看到小姑娘一派风光霁月的样子的时候,又觉得五味杂陈,情绪高涨低潮来回切换,酸爽至极。

  在听完殷云扶的话,明白她在打什么主意以后,他嘴角微微一抽,“不用。”

  “不行,”殷云扶立刻表示出自己的坚持,“这一次我一定要给全真教这些臭虫一点颜色看看,要不然他们都不知道我师父是谁。”

  她那张还带着婴儿肥的脸上吐出这一连串的狠话,却实在没有多少说服力。

  偏偏她还是用老干部的口吻说的这些话,说话时眉目间闪现锋利的杀意,看起来不见多少煞气,也没有给她的言语增加多少可信度,反倒平添一种小孩子才有的较真和可爱,让人更加想要掐一掐她的小脸。

  张秉均原本冷淡的脸色在看到殷云扶这么说的时候,破天荒的又柔和下来,不轻不重地“唔”了一声,从刚刚的严厉拒绝变成了现在的模棱两可。

  他知道殷云扶想要说什么,对殷云扶留下来这件事情自然是十万个不赞同的,可是吧……

  他从来不知道自己这么卑鄙,视线就陷在面前这张小脸上一动也动不了。

  他抿住了唇瓣,在心底唾弃了自己一万遍,面上维持着他一向的莫测高深。

  殷云扶以为自己总算说动了张秉均,“师父既然有心让全真教的人误会是我纵火,我们正好借此打一场配合,师父您说呢?”

  她终于把最终目的给说出来了。

  张秉均皱了一记眉头,似笑非笑地看了殷云扶一眼,显而易见,他不是很满意殷云扶所说的,但是又很无奈。

  殷云扶不解,“师父?……”

  她的声音清越、神色直接,承认了张秉均师傅的身份就是承认了。

  这是她对破元观对张玄静一千多年以来的第一次服软。

  是低头,是屈服。

  但她也做得光明磊落、不闪不避。

  她甚至不像门派中许多女弟子,即便不是有心,说话的时候总会带点软软的味道,她哪里软,反倒步步紧逼,要是一个不慎,怕是要爬到他头上来了。

  可是……张秉均脸色又绷紧了,跟着绷紧的还有他全身上下的肌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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