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婚有刺 第687节

他说:“谷雨当时浑身是血的躺在草地上,两只手还护着她的肚子,如果不是…”

因为后面的话他还没说出来就被桑旗扑上去捂住了他的嘴,桑旗不让他说出下面的话,所以他也没告诉我谷雨其实跟我是最好的朋友,他不想让我想起那些令我不安的事实。

事实就是,我卷进了桑旗桑时西霍佳之间的纷纷扰扰之中,而谷雨为了保护我,挨了枪,香消玉殒,包括她肚子里才三个月的胎儿。

我也忽然明白了为什么那个醉汉看我的眼神如此的仇恨,是我害死了他的太太,是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

我脚一软就跌在了地上,忽然脑子里面有一根神经剧烈地跳动着,仿佛是脑子里面多出了一颗心脏,在拼命的跳着,将我脑子里所有的东西搅得乱七八糟。

我很混乱,我想不起来任何的片段,我的眼前只是晃动着谷雨那张纯真的笑脸。

霍佳蹲下来,面带微笑地问我:“怎样,知道了真相的感觉怎样?是不是很好受?还有一些你不知道的真相要不要我现在全部告诉你?”

还有什么真相是我不知道的?

我不知道的东西应该是很多,但看霍佳此刻的表情,她等下要告诉我的一定是更加残忍的东西。

“夏至,我告诉你,你儿子桑允修的死也跟你有关,如果不是你根本就不会有那天寿宴发生的一切。是你人z一定要让桑旗过来参加老爷子的寿宴,就算是那天我不动手,但是不代表三合会有其他的人不动手。那天虽然没有要了桑旗的命,但是一枪能让他躺了大半年,不过他命大还是让他熬了过来,这一次他还敢回到锦城就没那么好运气,我一定会将他拆骨剥皮。”

“不是桑旗做的。”我有气无力地回答她:“他上次也跟你说过了不是他做的,你不是给了他一个月的时间,让他找出真凶。”

“你以为那一个月的时间,是我们共同协商的结果?是桑旗威胁我,他的手上有我的人,你以为我会相信我父亲我哥哥的事跟他无关?当时在锦城最恨我的人是谁?不是他又是谁?”

“难道你在锦城就只有桑旗一个仇家?就算不是吵架难道不会有人借刀杀人?”

“所有我们三合会的仇家每个人的底细我都摸得清清楚楚,不是他们做的,那除了桑旗还能是谁?”

我看着霍佳,其实我心里头有一个人选,但是并不能确定,所以我也没有开口,知道霍佳一定会否定的。

第556章 前尘往事

“总之我比你更了解桑旗,我说不是他做的就不是他做的,你这个扫把星!你现在还有什么底气理直气壮的在我面前?”

霍佳忽然毫无风度地向我大吼,然后便一个耳光甩了上来,打得我脑袋嗡嗡作响。

也许真的是我贱的慌,霍佳的这个耳光我的脸上,连疼痛都特别有熟悉感,仿佛以前霍佳也这么打过我。

我被她这么一弄脾气也上来了,毫不示弱地回打过去。

霍佳早就预料到我会还手,一把就握住了我的手腕,别看她瘦,但是她力气奇大,两根手指像铁钳一样捏着我的手腕生疼。

黑社会就是黑社会,想必她脱下衣服肌肉一定特别的精壮。

我手无缚鸡之力的哪里是她的对手?

霍佳反剪住我的手,我疼的眼泪水差点掉下来。

“霍佳!”快要疼死我了,我强忍着疼痛喊出声:“你这个笨蛋,我不懂世界上为什么会有你这样的女人!明明知道桑时西不爱你,却对他死心塌地。我那天看到他动手打你,他怪你在我们婚礼的那天把我给带走,所以他打了你,你为什么不恨他?”

“你这么狭隘的女人,我不明白桑时西为什么会这么爱你。”霍佳的眼泪从眼角流下来,很悲伤。

我想她感到更悲伤的是觉得,在她心里我这样狭隘的女人,桑时西仍然会爱我不爱她。

“是的,我爱作,我不爱他,我背叛他,但是他仍然爱我,你为他掏心掏肺,他却不爱你,你觉得我们俩谁更贱?”我也不知道我怎么会这么伶牙俐齿,霍佳快要气疯了。

她眼里的火花瞬间就将本来的水光给蒸发了,她向我冲过来,一拳就挥向了我。

那拳太重了,我没承受住向后倒退了好几步,后腰撞在桌子上痛的眼泪水都流了出来,我捂住后腰。

我疼的直吸气,霍佳的眼中喷着火。

可惜,她不能杀了我,如果可以的话她早就把我给杀了。

我冷笑:“霍佳,你真可悲,你面前就是你做梦都想弄死的人,但是你却不能弄死我。”

“夏至,你别得意。”她咬着牙:“说不定我就会杀了你。”

“你不敢,你杀了我,桑时西会杀了你。我不懂你这样霸气的女人,怎么在桑时西面前活的如此谦卑?爱是祈求不来的!”

“夏至!”霍佳快要气疯了:“你给我闭嘴!你再说一个字,我一定会弄死你,弄死你!”

我就说,我偏说!

反正,我此刻只有一种感觉,就是如果霍佳能杀了我,我倒也解脱了。

她弄死我算了,如果真如她所说我害死了我最好的朋友谷雨,那我还不如死了呢。

我咧嘴嘻嘻笑:“我上次看到他吻你了,在咖啡馆的包间里。其实那并不是吻,不过是堵住你的嘴,交换他想要的东西。你从桑时西的吻里能不能咂摸出一点点爱来?”

“夏至!你这个疯子!”霍佳尖叫,然后她像一匹精神恍惚的野马再一次向我撞过来。

我被撞倒在地上,后脑勺重重地磕在地上,我听到了一声闷响,接着仿佛一只大乌贼钻进了我的脑袋里,在里面释放了一大团墨汁。

我的眼前一片漆黑,然后就晕了过去。

我晕过去了,我又醒过来了。

我醒过来,躺在一个熟悉的地方。

熟悉的天花板,熟悉的床,熟悉的水晶吊灯,熟悉的装饰。

这种熟悉,是陈年旧事的那种熟悉。

脑子里是一团乱麻,有一只手捏住了其中的一个线头,轻轻地往外拉。

我记忆的线头,就被那只手捏在指尖,他抽丝剥茧,每拉动一下心就痛到麻木。

这个房间我曾经住过,不是这几天,是以前,蛮久蛮久以前。

我的眼前晃过很多人的身影。

有个小小的身影,卷卷的头发,手里抱着一颗圆溜溜的足球,他的小肚子也跟足球差不多。

他在房间里奔跑,欢乐地喊着:“妈妈,爸爸,陪我踢足球,射门,射门!”

孩子的身影穿过墙壁,消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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