犹太人的历史 第13节

当叶忒罗的女儿们刚刚排队给自己的羊群喝上水的时候,一群人高马大的游牧人出现在她们的面前。他们极其蛮横,将女孩子们赶跑,要给自己的羊群首先饮水。在往常的日子,这样的一幕幕不公正的景象经常上演,人们已经见怪不怪,这次被赶走、下次多来些人在把别人赶走。就这样,千百年来的弱肉强食养成了迦南人败坏的性格,虽然物质文明提升了,但是精神领域的状态实在是令人不敢恭维。可是今天,这种不公正的现象要发生改变了,因为摩西来了。

生活在埃及的宫廷中,除了知识文化之外,武功无疑是摩西必修的课程之一。游牧人虽然数量多、体格壮,但是摩西对付起他们来也是不费多大力气,或者说不需要过多出手——由此我们判断。摩西应该是一个身材非常高大、极其雄壮的猛士,尚未出手已经令对手胆寒。否则真要是大打出手起来,对方人多势众,胜负恐怕就难料了。赶走了欺压女性的游牧人,摩西很礼貌地邀请那七个女孩子饮她们的羊。她们根本不敢想象,如此一个强壮得如同铁塔的猛士居然如此彬彬有礼——这是她们从来没有见过也从来曾想过的——这就是文明与野蛮的区别。

彬彬有礼的强盗永远比高雅端庄的绅士更能获得女孩子的青睐。摩西不是强盗,但是他雄壮强大的外表和善良温柔的内心之间巨大的反差,也足以使得见惯了自私粗鄙男人的女孩子们心旌摇动。

女孩子们回到家。习惯于自己的女儿被驱赶、一般会等很晚的父亲见到她们今天居然这么早回来,还以为发生的什么事情。当问清楚是一个埃及人帮助了她们,他马上要求孩子们把那个好人请来吃饭。

摩西就这样自然地融入到叶忒罗一家的生活。他爱上了叶忒罗的一个女儿——西坡拉。叶忒罗是一个正直的老人,他很高兴地将自己的女儿嫁给这个正直善良的男子。

西坡拉——这是一个阴性词“鸟”的意思。米甸人生活在旷野草原,与大自然为伍。他们的很多名字里面都有动物、植物的称呼。就像我们中国人的“二牛”“荷花”之类自然化的名字。

西坡拉给摩西生了一个孩子,叫做革舜,就是“寄居者”的意思。由这个名字可以看出摩西内心深处的失落和苦闷。

来自埃及的王子摩西,从此成为寄居岳父家中的上门女婿,每天放牧着岳父的牛羊。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西亚的阳光把他的皮肤晒黑,大漠的风沙把他的面庞变得粗糙,摩西越来越沉默寡言,除了在梦中偶尔闻到尼罗河两岸的花香,埃及成了摩西心中不愿触碰的伤疤。也许他决定就这样一天天老去,直到默默无闻地死掉,在大漠中一个陌生的坟地里安睡。

这种单调的日子在默默地继续,一直持续了40年。

四十年——摩西奔走于巴勒斯坦到西奈山的旷野中放牧着牛羊。

这是怎样漫长的四十年哦。在这漫长的岁月里,摩西终日守护着羊群,与风沙烈日为伍,与狼虫虎豹战斗。

当摩西80岁的时候,他浓密黑色的须发尽白。昔日神采奕奕、心高气傲的埃及王子如今变成了一个地地道道的巴勒斯坦牧羊人。常年的风餐露宿和野外生存,使得摩西身体依然健壮矫捷。只是这时候的摩西已经不是当年那个雄心勃勃、指点江山的激扬青年。他每天关心的只是自己的羊群、妻子和儿女。

摩西觉得自己老了:虽然他的体力并没有衰竭,但是他觉得自己已经开始习惯于迎着朝阳出去、披着月光归来;已经习惯于与其他的牧人为了争夺水源和草场,或胜或败地打上一架;已经习惯于在噼啪作响的篝火边静静地一言不发、望着熟睡的羊群、满天遍野的闪闪星光、若有所思地回忆。长时间的旷野生活把摩西从一个口若悬河的能言善辩之士变成了沉默寡言的普通人,虽然他的心依然敏感,然而他的语言却不再丰富。摩西觉得自己已经被所有的人遗忘了,甚至包括他自己。

就在摩西为了求生逃走并在旷野中消耗生命的时候,在埃及歌珊聚集的以色列人的生命状况却已经达到了可能想象的最坏的境地。

此时,那个最为好大喜功、喜欢给自己到处做雕像、盖大房子的拉美西斯二世法老已经去世,他一生有200个妻妾,96个儿子和60个女儿。在他长长的继承人名单里,我们可以看到一个后来成为法老的、梅尼普塔(Mermeptah)的名字。只不过,这个名字按照顺序是排在第十四位,如果没有天灾人祸,恐怕这个梅尼普塔本来命中注定是做个亲王、轻松愉快地度过一生。然而,这个“天灾人祸”应验了——拉美西斯二世活了至少96岁,在他死前,他的13个继承人已经相继去世。于是,只剩下第十四个继承人荣登大宝。时间的力量是无穷的,比自己的儿子还能活的拉美西斯二世去世的时候,梅尼普塔也已经成为一个颤颤巍巍的老人,而且仅仅在那个仰望了几十年的宝座上坐了十年。当然,那十三个儿子是否都是老病而死也不尽然,比如说:考古发现,法老的长子就是死于脑部重击。至于说是何人为之,那就不得而知了。

梅尼普塔从拉美西斯二世法老那里继承过来的,是一个表面繁荣却千疮百孔的帝国。西北部的努比亚人、地中海上的克里特人无时无刻不在挑衅和骚扰着帝国貌似强大、实为虚弱的神圣疆土;巴勒斯坦地区以及埃及本土境内的奴隶、贫民、以及被征服部族的起义风起云涌——梅尼普塔觉得自己不是什么神圣仁慈法老,而是一个整天在指挥军队到处杀人的屠夫;一个在昏黄的落日下、在帝国千疮百孔的衣襟上缝缝补补的超级缝衣匠。滥杀与武力镇压了一个又一个起义,而新的起义又像雨后的竹笋一样一茬茬冒了出来——在屠杀中,连法老都感到恐惧与无奈——他实在搞不明白:这些帝国的臣民,为什么在一瞬间都不约而同地站出来反对自己这个神圣的王权与家族呢?

梅尼普塔当然不明白,人民能够忍受几十年的暴政,是因为他们认为退让与妥协可以换来生存的机会。而如今继续退让就意味着失去生命——既然是同一个结局,揭竿而起似乎成了绝地求生的唯一出路。多年以后,同样的暴政也一样把大泽乡的陈胜吴广、芒砀山的刘邦推上了抗暴求生的战斗之路。一句“王侯将相宁有种呼?”的响亮设问刺破了大泽乡阴霾的雨幕,穿透了帝王们营造的虚伪光环,将豪迈的激情与梦想通过削竹为兵的一双双粗糙大手,在血雨腥风的战斗与牺牲中进行了充分的演绎。

日薄西山的第十九王朝内忧外患。拉美西斯二世的穷兵黩武换来的是持续几十年的种族仇恨,他的大兴土木与极尽奢华换来的是国库空虚和经济的崩溃。这位伟大的法老,就像中国清朝的乾隆皇帝一样——快快乐乐地关起门来做他的“十全老人”——身后给儿孙们留下的,是诺大一个矛盾百出、问题累累的庞然大物。

可怜的梅尼普塔在前1213年登基,前1203年去世,结束了这个从精力、体力到良知都终日受到煎熬的恐怖职位。他后面的几位君王都是都是在激烈动荡中结束自己极其短暂的帝王生涯,其中任期最长的8年,最短的只有3年!从梅尼普塔之后,古埃及第十九王朝只传承了17年,却换了4位君主!

梅尼普塔注定是一个经受打击最多的埃及君主,他经受的屈辱与打击恐怕与他的父亲——拉美西斯二世所创立的功业以及荣耀一样多——看来做人做事还是要多考虑考虑以后,“不是不报,时候未到”——做缺德事儿而又拒绝悔改的人,他的报应不在今生显明也会报应在自己的后人身上——谨慎阿谨慎。

梅尼普塔的报应很快就来啦。其中之一,就是以色列人要离开埃及,回家去了。

此时的以色列人已经到了灭种的边缘。

虽然他们的人口依然繁盛,但是法老的剿灭和压迫性政策取得了相当的成效。许多以色列青壮年人在很年轻的时候就由于繁重的劳作而死去。剩下的孤儿寡妇在同族同样贫困的人们那里也只能得到很有限的帮助。以色列人来自于十二个支派。而在埃及作为奴隶的几百年中,他们的支派分别一直不大,虽然他们知道自己的支派所属,但是在埃及地方苦苦挣扎的求生需要,使得他们紧紧团结。

此时的埃及,已经由于衰落和动荡走向了闭关锁国。在外战一蹶不振、内战百战百胜的法老军队面前,以色列人就像一群已经疲惫不堪的待宰羔羊。他们在黑暗中痛苦地呼求上帝的救助——这呼求已经进行了三百年,他们在埃及的日子已经有四百多年了。然而,日复一日的苦工、鞭挞、死亡,时刻与他们的生活为伍。如今,只要法老的军队向赤手空拳、精疲力竭的以色列人发动哪怕一次真正有战略意义的冲锋,这个民族就会马上灭亡。

然而,此时的法老恐怕还没有过多的时间来考虑消灭以色列人。帝国的版图上烽烟四起,他在往来不停地屠杀冒死求生的人们。与这些似乎从地低下冒出来的反抗者相比,以色列人反倒成了可爱的顺民。然而,千疮百孔、摇摇欲坠的帝国已经没有办法再像原先那样安抚顺民、压制不顺服的民族了。首先,在帝国君王的眼睛里,即使是顺服如羔羊的民族也已经不值得信赖;其次,帝国的巨大国家机器在带病运转,不管你顺服也好、不顺服也罢,繁重的赋税你必须承担,累死人的苦工你必须作。埃及的19王朝已经坐在了将要喷发的火山口上。

当米甸旷野中的摩西将羊群转场游牧到西奈半岛南端的和烈山(就是西奈山)的时候,发生了一件非常意义深远的事情。圣经记载:摩西在此接收到上帝的命令,让他回埃及去,把以色列百姓接出来,回到迦南他们的故乡去。

这座和烈山——也就是西奈山。是埃及、西亚古代民族眼中共同认可的一座圣山。一些试图把中国上古时期的传说与西亚非洲远古历史接轨的学者甚至认为,这坐西奈山就是《山海经》中所描绘的远古圣山——“昆仑山”。也有学者认为昆仑山实际上是东非的乞力马扎罗山。当然了,不管是什么山,现在的昆仑山和《山海经》里面所说的昆仑山基本可以确定是不一样的。

说到这里,我们有必要回头来翻一下《山海经》。这《山海经》的确切作者已经说不清楚,据传说为大禹、伯益所著。事实上,这部书籍可能更加古老。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给《山海经》下了一个定义:“盖古之巫书也。”——其写作时间很可能是在上古炎黄时期。,《山海经》带有浓厚的原始信仰色彩,其所记述的内容也是与原始社会部族生活息息相关的,以“上古时期巫师传述故实的结集”来定义它是很合适的。当然,远古时代人们看待世界的眼光是于今人不同的。古人对自然和世界的认识多了几分敬畏而少了今人的自大与狂傲。因此,我们不能排除古人对一些神秘现象可以认知并接受,而当今的一些人则斥之为伪科学而大加挞伐。

几千年过去,科学技术进步了,我们对于世界的认识上升了一个新的层次。但是,就如同久贫的暴发户一瞬间以为可以凭借兜里的钞票办成任何事情,人类似乎对自己掌握的这一点点科学知识极其崇拜和自负,认为可以用一套方法论、一种设备或者技术,对任何祖先们谨慎遵守的界限和规律加以改造与挑战。因此,我们丧失了这个世界的平衡与协调,失去了科学研究的本身意义,更丧失了用心灵和灵魂感知这个世界的能力,变成一群唯设备与技术至上的“科学宗教化”信徒——这也许是人类真正的无奈所在。

作者:天生玄鸟 回复日期:2006-8-30 20:41:24 

摩西在旷野中的四十年似乎是白白虚度了,直到成为一个须发皆白、锐气全消的老头儿,上帝才把拯救以色列人的重担放在他的肩膀上。

事实上,作为摩西来说,他在旷野中游牧的四十年非但不是浪费,反倒是一个伟大计划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作为生长在埃及宫中的王子,摩西虽然接受系统的知识、武艺甚至军事技能学习和训练,但是他的实际经验少之又少;此外,凡是高高在上的大人物身边长大的人,往往也多多少少地带有一股子骄慢之气,不管这个人多么善良和正直,这股骄慢之气迟早会把一个志向远大的人变成一个高傲无知的傻瓜。(不信么,看看北京的长安街上有多少挂着军牌、警牌、政府牌。。。。。。林林总总滥七八糟牌子的汽车在横冲直闯、随意违章而警察却无可奈何——这些司机中的大多数人心本也不坏,只是特权思想把他们变成了狂妄的傻瓜)只有经过长时间平民化艰难生活的摔打与磨练,才能让他们在谦逊之中找回智慧;以色列人既然要从埃及回归迦南,必然要有一位熟悉道路尤其是水源所在的领袖带领。摩西经过四十年的旷野牧羊,对迦南到埃及边境的大多数地方和路线都比较熟悉,他自然本身也是一个好向导。

不管是人为也好、神谕也罢——一些人会就此发生争论吧,不过这种争论在现阶段没有意义——摩西要回埃及去带领人民出来了。

作者:天生玄鸟 回复日期:2006-8-30 21:15:42 

各种迹象表明,那个现在正在位子上发愁的梅尼普塔法老与摩西的年龄大概相仿。或许他们当年在宫中曾经彼此认识也未可知。不过,当年分离的时候还是满头黑发,如今相见他们则成了两个白胡子老头。其中悲喜也许只有两个当事人可以体会。看着彼此,他们的思绪可能更多的是对自己如飞般失去年华的追忆吧。

不过此时的法老可能没有更多的时间和精力追忆了,对于他来说,摩西绝对是一个难缠的家伙。发愁的梅尼普塔注定要遇到更头疼的事情了。换句话说,此时此刻,他要开始偿还祖先曾经欠下的债了,虽然这个偿还是他从来不愿意进行的。他也许到死都没搞明白:人生和王朝都要面临一个不可逆转的轮回——欠下的就要清偿,作了孽自有回报。

对于以色列人来说,法老及其一家可谓是“债台高筑”。

周赧王五十九年(秦昭襄王五十一年,前256年),看到秦国欲吞天下的赧王姬延欲振兴早已颓废不堪的周王室,纠集天下诸侯举兵攻秦。战争嘛,自然需要车马粮草,可是羸弱的天朝,连战争军费都拿不出。于是,周赧王向国内的有钱人大规模融资、发行战争债券,其回报是此次战争的战利品。在虎狼之师的秦军面前,这位天子居然认为自己还有可能会有胜算——也许他借钱的时候就没打算还(就像埃及的法老以及后世各式各样的暴君那样,他们奴役和屠杀人民的时候可能也从来没想过这罪孽终会有偿还的一天)。结果,函谷关前,秦军仅仅是一次冲锋,就把弱小的天子军队打得落花流水。全军覆没的周赧王面临了空前的政治和经济危机。其中尤其以经济危机为难熬:拿着债券的债权人们,终日在王宫外吵闹,周赧王无奈,只好躲到高台上图清静——这就是“债台高筑”这个典故的由来。当然,后来的债还是还了:周赧王把传国之宝——九顶中的几个鼎做成铜币还债了事。说句题外话,这周朝的老百姓民权意识实在令人钦佩。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年十年保值率为零的国库券——为了本文的安全,不多说了。

如今,在法老的眼睛里,这摩西施在就算是一个讨债的人。不管他早年间和摩西的私人感情如何,如今的梅尼普塔法老肯定是很讨厌他——油水会喜欢讨债的人呢?从埃及的法老到卖喜儿的杨白劳,再到透支了银行信用卡的我们——可是这债也是必须还的。

站在梅尼普塔法老面前的不光是摩西一个人!这么重大的挑战,要直面国家的最高元首并且要提出一个几百年来以色列人都一直在想但却不敢提出的要求——回家。

借用一为激情主持在一个深夜令所有人恐惧的嚎叫声中所喊出的话:“他不是一个人!”

摩西没有激动,也没有嚎叫(因此他可以做民族领袖,而那个嚎叫的人最多只能去赌球),他平静地站在法老面前,身边是他的哥哥——亚伦。这一年,亚伦83岁,摩西80岁。

摩西平静地向法老提出回家的要求。与所有人的预感一样,法老断然拒绝了摩西的请求。于是,一场法力大比拼开始了。比拼的结果是法老败。但法老不是一个轻易认输的人。于是,一场系列性的灾难在埃及展开了。

站在法老面前的摩西已经80高龄了。他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动不动就出手、除暴安良的愣头青。他首先要做的,是探求一下法老对于以色列人离开埃及的态度(虽然他心里大概也明白这答案将会是什么)。摩西首先请求法老:让我们离开埃及,在旷野里走上3天的距离,到那里去祭祀我们的上帝。

法老不是个大傻瓜——埃及人这样压迫以色列人,让他们离开埃及境界,去祭祀了上帝然后再自觉回来?!不要说法老,就是山野间一个没见过世面的庄稼汉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于是,法老断然拒绝。

如果法老的反应仅仅只是表现在谈判层面也就罢了,这是以色列人的福分也是埃及人的机会。法老的反应要比嘴上说说要严厉的多。

埃及的法老们又一个毛病:即使自己是一个不学无术的庸碌之徒,也要给自己建造巨大辉煌的宫殿、陵墓。也许他们知道自己今生无法获得民众的爱戴和敬仰,因此企图通过这些比他们的尸骨存在时间长些的纪念性建筑来迷惑后人,获得一种虚假的成就感吧。这一点上,梅尼普塔法老跟他的父亲比起来没有什么差别。建造这些巨大的建筑物就需要制造砖块。原谅我不是建筑方面的专家,不能系统地向大家描述制造砖的细节。只不过,那些砖块的制造需要大量的秸秆倒是真的。这些秸秆原先都是埃及政府统一配发,作为生产资料。可如今,愤怒的法老却只是下面的监工:停止秸秆的发放、但是工作量要求不变——让以色列人们自己去拾捡细碎的秸秆吧。

以色列人因此民怨沸腾,惹不起法老,但是他们惹得起摩西和亚伦。抱怨和指责的矛头指向摩西和亚伦,弄得这两个满腔热情的白胡子老头既灰心又郁闷。莫非此次摩西又干了一件当年那样的傻事?说不定此时摩西都有了再次逃回丈人家的心思。

圣经记载,耶和华上帝亲自指示给摩西和亚伦怎样去做,为他们添加信心。当然,此后的40多年,以色列人同样给了摩西和亚伦许多指责和难题,但每次都是由于上帝亲自的安慰与鼓励,才使得他们战胜了眼前的困难,带领以色列族人回到流着牛奶与蜜的迦南故乡。我们在做事情的时候,有时也会遇到挫折和麻烦甚至于指责与误解。在这个时候,我想我们首先要做的是确认这件事情的确是正义的和正确的,然后就是坚持,即使面对全世界的反对,也不必惊慌妥协与同流合污,因为上帝就站在你的身后。

义愤填膺的摩西和亚伦再次进宫去见法老。

也许此时的法老由于自己略施小计就弄得以色列人内讧正感到沾沾自喜。摩西和亚伦的求见,他更愿意理解为奴隶的求告、被征服者的乞讨恩赐。作为高高在上的君主,梅尼普塔继位于帝国大厦风雨飘摇之中,他已经对真正有战略意义的征服十分陌生了。一些地区性的起义和冲突结束,将军们给他带来的,与其说是胜利的凯歌和荣耀,倒不如说是愈来愈沉重的心情和大厦将倾的恐惧。而此时来的两个希伯来人就不一样了:如此庞大的民族在他的手段前屈膝投降,这难道不令他感到快乐么?只是,人口如此众多的以色列人居然如此温顺。法老对他们的看法似乎怜悯多于蔑视——在法老的眼睛里,希伯来人大概天生下来就应该是奴隶。不论男女老幼,即使是自小就认识的摩西,也不过只是个高贵的奴隶罢了!

法老已经做好准备:在摩西他们屈膝投降的时候,大度地给予以色列人赦免。然而,事情的发展令这位苦命的法老目瞪口呆。

一般来说,在强权面前讲理是没有用处的,而武力的使用又会使得生灵涂炭。摩西此来埃及的目的不是发动一场人民起义,而是要拯救自己的民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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