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 第96节

“你歇菜吧,自己照照镜子,还是个人吗?也就是我说你,换个别人,宰人的心你都有,疯魔神经病,睡个好觉,清醒了再谈,现在找个小姐,你能给人搞死。告诉你呀,三小时后不吃不睡,我跟你急,信不信?”

“信,我信,可让你逮住一回,得理不饶人,孙子样。”他拿起对讲机:“叶月,吩咐做饭,我饿了。”叶月知道警报解除,开着玩笑:“易总,吃土吗?”

第199节:火红的背后

易军说:“吃,今儿不拿来土,你姓我的姓儿,你也落井下石,等着,我吃饱了再收拾你。”

叶月调皮地回答:“多谢易总关照。”

八个小时后,准时到达,换了人样的易军精神焕发地站在了兆龙面前:“怎么样?哥们儿,我还是我。”兆龙没给他好脸:“真够傻的,但愿你昨天做了噩梦,弄得五迷三道的,咱们一分为二地看问题,往事不堪回首,谁都有自己幼稚无知的时候,人总不能一成不变,当务之急,是要面对生活。凭良心讲,哥们儿对你老弟的境遇,是既同情又惋惜,将心比心,换个个儿,我也同样想不通,但你必须拔出来。这突如其来的灾难是个有血性的人,都难以承受,咱不是仙人,有血有肉,就因为如此,宣泄到什么时候才到站,谁也不欠你的,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如果你再不把心态放正,恐怕要出大事。”

易军问:“是不是太敏感了?”

“朋友一场,你了解我,哥们儿绝不是贪生怕死的鼠辈,以前咱们往前奔,是为了生存,现在咱们并着膀子,是用事实证明自己的能力,体现自己的价值,不再受二茬罪,在人前做人。你现在是昏了头,以前的精明全给狗吃了,简直是无所顾忌,咱们没有通天的本领和能耐,不知你最近注意没有?黑社会这个名词已经让老百姓谈虎色变,共产党已经开始宣战,你再想一想看一看,哪个组织、团伙敢公开对立。”

易军反驳他的论点:“咱们玩的是九牛一毛,人家玩的是什么?作案可以说是无孔不入,无奇不有,五花八门,渗透力之强,作案工具之先进,手段之残忍,方式方法之奸诈,现在是互相勾结,越作越大。暴力掠夺的背后意味着什么?枪杆子里面出战绩,明抢暗夺那才是英雄本色,那叫立体化全方位,少见多怪。什么是黑社会?什么是有组织犯罪?那是组织严密,犯罪性质严重,社会危害性极大的集团犯罪,人家那是无法无天,他们倚仗雄厚的经济和社会势力,藐视现行的一切法律法规,向权力部门、执法部门渗透,寻求保护伞,营造自己的独立王国。你不说还好点,哥们儿一肚子的气,咱们上不去,也不下来,吊在半空中,说黑不黑,说狂不狂,我倒觉得哥几个是几个臭鸡子,可要不可要,一帮不值钱的玩意儿,也包括我自己。”

兆龙说:“也包括我。”

“我可没说,这是你自己说的,也是该好好谈谈,为什么停止,原地踏步?难道我们就这水平了?能力到此为止了?心满意足?百万富翁是个屁,我易军还真没有放在眼里头,我要为所欲为,更上一层楼。你看看那几个,不是说他们,有个女人又搂了点小钱,特满足,过小康有滋有味的,一点上进心都没有。也怪这骚事缠身,怪我,早应该以身作则。”

“你抢着说,没我说话的份。不错,确实有些事看着不稳妥,既然有正道,又何必偏进鬼门关?各行各业并没有堵死,咱们完全可以充分利用漏洞钻空子,遇到阻碍,我并不反对采取非常手段,而且我还会冲在最前面,偏门的事尽量少做,甚至可以不做,以前强调超前意识,等到打到头,十个干妈也救不了咱们。”

易军有些吃惊:“我就想不通,谁给你灌的黄汤子,搞得我整天不舒服,今儿你就往外扔。”

“就事论事不论人,就说眼前的赌场,肯定是赌场独赢。”

“还用你说,赔,开它干吗。再者讲,开赌场赔钱那是傻子,缺心眼子。把你的想法,说出来,别绕弯子,急得让人心焦,让嫂子训练得有理有节,有板有眼,改变自我,真是刮目相看,牛!”易军还夸张地伸出大拇指。

“你小子,到死也不能让你那张臭嘴吃了亏,我摆正事,别拿糖行不行?”看着易军严肃起来,兆龙才继续,“你看,每回咱们往北京颠儿,一天一个样,今儿起一个,明儿又起一个,老百姓日子好了,除了一定消费,还会想干什么?”

“房子。”

“聪明,国际大都市不可能永远让四合院大杂院包围着,这潜在大市场可是商机无限,技术人才大把大把的抓,咱们只要取得政府的支持,优惠的政策,不愁没有好项目开发,你那三寸不烂之舌和绝顶的手段正好派上用场。再说银行,不可能老抱窝不下蛋,只要将风险降低,提高信誉,让他们看到盼儿,何愁没有资金,买房子就得适应潮流与时尚,新居不可能将老家伙什么都往里搬,也得置换物件儿,而陪衬的是装修,我们连做地产外加装修配套作业,还有物业管理,同样顺理成章地进行。

“不要被几千万、上亿所吓住,他们也是人并非神仙,事是人做出的,创造的,只要用心去做好每一件事情,不成那才怪呢?

“不招灾不惹祸,稳当进项,比冲冲杀杀、刀尖上过日子强百倍,这乱七八糟成不了大气候,共产党睡不踏实,能让你好过?就说赌,你看看有几个是汗珠子掉八瓣挣的辛苦钱的人来玩,大赌特赌的,又有几个是拿自己的钱折腾的,十有九输,这道理谁都明白,一旦烂赌,输了还想赌,赌了还得输,最后无非是铤而走险,偷、抢、贪,最后的结果只有东窗事发,不是没现,而是没到火候,罪魁祸首不抓你抓谁。赵卫林算个屁,到北京坐得上车坐不上车还得单说,乌纱帽和你之间,能选择你,那才叫出了鬼,火红的背后隐藏着种种危机,这都是炸子,会有一天爆的。”

第200节:疯狂的犯罪高频率

“我考虑考虑如何?”易军还真认了真,这一点,还真没有往深处想。

“时间有的是,早决断早拔腿,少一分危险,多一分主动,你小子脑袋够使,敲你对不对?错了,你揍我。另外,兄弟要珍惜生命,珍惜友情,哥哥我不想失去你,话可有点沉重,但是掏心窝子的话,我说的,你应该明白。”

几天后,易军通知那影赌场暂告段落,看来他还是相当明智的,轻重已经掂出分量。

北京亿龙房地产公司开张。

紧锣密鼓的运作开始,资金和地皮同时进行,首攻的山头就是地皮的落实。

千万不要小看郊区县的一名乡长,官衔不大,实权不小,“更是威风四方的地头蛇。听着知情人的介绍,易军不免哈哈大笑:“你们还真不好整,这家伙鸡贼到什么程度,都什么年代,怕露富,夜里吃独食。”这一说,倒真吊足了易军的胃口,更愿意接受挑战。

“这家伙总得有怕,不可能十全十美。”

“有,出了名的怕老婆,在乡党委会上,竟公然给老婆跪下求饶,没一点老爷们儿样,还有他老婆运动员出身,惟一的嗜好是开车,公车成了她的私人财产,一摸方向盘比见她爸还亲,爱车如命。”

易军有了主张,吩咐黑头他们依计行事,只两天,他便见到了北京城玩“碰瓷”最好的郝立柱,开门见山:“做,一定要天衣无缝,要真流血,死人必须逼真,守口如瓶,如果有半点泄漏,自己找坑去,代价四十万,替死鬼好找,钱你也能挣下。这件事你做也得做,不做也得做,知道了别无选择。”

郝立柱心知肚明,这贼船上了已经下不来了,只得照做。

乡长刘宝贵的老婆刁悦遇到真正的车祸,而郝立柱就是肇事者,一个大活人死掉,面临着坐牢不可抗拒的事实,易军以死者亲戚的身份与刁悦谈条件:地皮和坐牢由她挑。

在强逼淫威下,易军他们如愿以偿得到珍贵的地皮,与此同时,易军并没有放弃贩毒的生意,反而越滚越大。再谨慎也有风声传出,“飞碟”的落网,如此干净利落不留后遗症,毒品的量逐渐加大,“飞碟”满世界抛货,引起警方的高度重视,而狡猾的易军又将自己处于静止状态,切断与“飞碟”的一切联系,他又侥幸躲避了打击。

他刚春风得意之时,正准备落实资金,烦心的事找上门来,也赖哈德门和都都贪玩,死活接易军去泡歌厅。他意外地发现欧阳可心当了坐台小姐,看着她被男人搂在怀里的场面,他火冒三丈,怒发冲冠,热血一个劲地往头上涌,抄起酒瓶将男人打翻,半截的酒瓶带着锋利的碴子插在骚男人的脸上,他一把拽过欧阳可心就往外走。

“你说,是报复我,还是缺钱花?”

“你是我什么人?凭什么管我?”

“这不是好人呆的地,你会学坏的。”

“既然不是好地,你来什么?你们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易军脸已经变成酱紫色:“我已经受到惩罚,这辈子不够,下辈子继续偿还,我自作自受。别去,行吗?祖宗。”

“我不愿意见到你。”

“可以,我走,但要告诉你,如果你再去,下一个目标必死无疑,不信,你可以试一试。”他转身离去,见到兆龙二话不说一把拉过来,“哥们儿,有人招我,有人招我,有人招我!”声音一声高过一声,随后将自己锁在房子里。

兆龙问清原委,立马翻脸:“两位哥哥,这是第一次,我不想说什么,怎么做,你们知道,他疯,你们没疯,少些是非,成吗?”

都都和哈德门头一次听兆龙说这么重的话,也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深深地点头。

第二天,可靠的消息来源,欧阳可心离开北京,前往广州,兆龙没有告知易军,否则,事端又将生出。他雇了三名武警退伍之人二十四小时紧随欧阳可心左右,担负着监视和保护的双重作用,并随时禀告他。当然做的一切都严格保密,这钱花得值,一切为了易军,费用是兆龙自己支付的。

这一切易军和欧阳可心都不知晓,都是在极端机密中进行,兆龙暂时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为他们二人,自己心甘情愿。

易军又恢复了常态,很快筹集到资金,接着又办齐所有手续,地基开挖,全部正常周转运行。他自己虽然尽心尽力,但对欧阳可心的牵挂与日俱增,而内心的不平衡,促使他在不耽误公司工作的前提下,又不甘寂莫地策划新的罪恶。

他现在饥不择食,大钱也挣,小钱也搂,跟钱他似乎永远没够。近乎于疯狂,忙得不亦乐乎,即使司马怡打电话问候他,请他吃饭,也三言两语打发说是事忙脱不开身。

不知是什么时候,易军勾搭上偷车的贼,收车、改装、销赃一条龙,河北省跑着的赃车大部分是他倒腾过来的,从利润上看,相当可观。可是他让都都组织大大小小的废品收购点,形成电线电缆偷盗销赃的举动,却让人想不通。但是,这钱他也赚,而且薄利多销,量做得相当大,还不能小看这些进项。

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兆龙的掌握之中,这些所作所为其根源,兆龙自然明白,也可以说是非常理解:他将对欧阳可心的无奈转化成疯狂的犯罪高频率,他不能闲下来,不能空下来,一旦止步,对欧阳可心的不忍心又会涌上心头。人要认死理,十匹马也拉不回来,好在做的事并没有贴墙的可能,但凡出事,也可拉回,他有折腾累的一天。

第201节:一直凉到脚底

兆龙没有横加阻止,只是严令都都、哈德门随时拦截易军伤人毙命的举动,一旦发现苗头或正在实施,不惜任何手段必须拿下易军。

方指,不,应该改口叫方局长,主动约兆龙聊聊,说是叙叙旧,地点选在东升茶楼,他欣然前往。一身便装的他与兆龙热情握手:“殷兆龙,好小子,干上正当买卖,做得不错。”

“方指,看样子我没活头了。”

“此话怎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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