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 第77节

易军急了,一下子变了脸,将钱扔到了桌上:“五千,点一首《大刀进行曲》。孙子,你记住别他妈门缝里把人看扁了,告诉小鬼子,让他歇菜。”

司仪小姐在麦克风前高声宣布:“龟本先生,《樱花》,三千元。易先生,《大刀进行曲》,五千元。”  底下的客人鼓起了掌。

戴着眼镜,身材矮短的日本人伸出了一个手指,随行人员心领神会,前去交涉。

司仪小姐兴奋地喊道:“谢谢龟本先生,一万元。”

易军毫不犹豫地喊出了:“两万。”

日本客人只用手比划,司仪喊出:“龟本先生二万五千元。”

兆龙不以为然说:“臭猪,三万五。”

易军鼓鼓掌,旁边的小姐也兴奋不已,尖叫,拼命地拍手:“哇塞,龙哥加油。”

当司仪喊出数字,小日本伸出了四个指头,“龟本先生,四万元,谢谢。”

易军站了起来:“六万。”“谢谢易先生,六万。”“谢谢易先生,六万。”散台的客人都停止了嬉闹,静静地观看这场难得的夸张斗富。

“龟本先生六万五,谢谢。”

兆龙高声大喝:“八万!”“易先生八万,谢谢。今天真是龙争虎斗,非常精彩。还有加的吗?”

“八万二。”“八万八。”“易先生八万八。”

“九万。”

“十五万。”易军不想再纠缠下去,果断地报了高价,一语惊呆四周。

龟本像斗败的公鸡,低着脑袋闹个没趣。

欢快有力雄壮的乐曲响了起来,易军和兆龙站在台前,引吭高歌:“大刀向鬼子们的头上砍去/全国爱国的同胞们/抗战的时刻来到了/……杀!……”

两人将手对拍在一起,赢得了全场热烈的掌声。回到座位,易军痛快地说:“傻×,小日本活得不耐烦了,敢跟中国叫板,给丫打回老家去,痛快,牛×死了,喝酒干一个,庆祝咱们的胜利。”

正在痛饮之时,领班领来了一位中年人,介绍道:“这是我们的老板,齐正虹先生。”

两个人起来握手致意,齐老板感慨地说:“很多年没有听到这么解气的事了,二位大长中国人志气,谢谢,今天的单我请,不要推辞,祝你们玩得愉快。”

曼玲吃惊着看着眼前的事实:“我的天,铁公鸡竟然吐血,太阳从西边出来,龙哥、易哥,恭喜你们,咱们举杯同庆。”

兆龙死活不买舞小姐的出台的钟,在他的一再坚持下,才作罢。易军不想饶过他,两个人又来到一家按摩院。

香港的桑拿相当豪华,兆龙躺在按摩床上,边接受按摩,边聊着天:“哎,你说这玩意是谁设计的,还挺巧妙,搞了个洞孔,相当方便。”

易军打镲逗他说:“少见多怪,学吧你,干什么吆喝什么,小姐加一个钟,给他做个推油。哥们儿,尝尝什么是飘飘欲仙的感觉。”

身着三点的按摩女从颈部开始,脊背、臀部、双腿,全方位的挤、压、捏、揉,正宗的推拿,使兆龙浑身上下既酥软、又舒适的感觉从皮肤传到肌肉至筋骨,翻转过来,额头轻轻的划按,双耳的温柔环绕,双臂的分段挤压,手掌和关节拉动,一切做完。

兆龙:“小姐,谢谢你的服务。”

“不客气,先生,应该做的,能够使你开心,我很荣幸。”小姐不无得意地欣赏着自己的佳作。

按摩女说:“先生,你不做特殊服务吗?”

兆龙带着困惑:“特殊服务?”

易军嘻笑着:“特,就是特别,殊就是舒服。”

兆龙恍然大悟:“免了,免了,还是你自己独享吧。”

易军说:“你够会装的,揣着明白装糊涂,少跟我怯勺。”

第164节:男人的所有优点

按照易军的周密计划,众哥们儿奔赴全国各地,去执行各自的使命。

宝全穿着西服总觉得特别扭,尤其是那该死的领带套在脖子上,脑袋扭不敢扭、转不敢转,真是死要面子活受罪,但是没辙,行动指令上要求必须着装整齐,也不知易军的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还别说这身行头,加上宝全魁梧的身材,还真把完市办公室主任雷加洪镇住了:“这位同志,您有什么事吗?”

“我是省里的机要员,有一份文件必须面交都书记亲自签收。”

“好的,您略等片刻。”雷加洪匆匆禀报。

只五分钟时间,他被领到都月青书记面前:“都书记,请签收。”宝全戴着雪白的手套,将文件递过去,签字完毕,密封的急件公文袋放在桌上,转身离去,迅速地离开。

第二天,都月青的司机莫名莫妙地接受指示,市委书记大人上午不要去接了,而书记本人戴着墨镜步行前往中国银行汇出了一笔款。

都都坐在火车上闷闷不乐,指令上强调要求绝不允许喝酒,这三十多个小时真不知怎么打发,没办法只得熬着。

旁边一位好聊的瘦子主动打招呼:“老哥儿,去哪儿呀?公干,还是做生意?”

“直坝。”回答得软弱无力。

“那是贫困县呀,穷得叮当响,还是山区,你怎么往那跑呀?”

“不能去吗?”话说得挺硬,倒让问话的十足没趣,都都顶完人,自己不免犯嘀咕,这穷乡僻壤的鬼地方,有什么捞头,他觉得这趟活未免有些屈才了。

直坝镇徒有虚名,倒不如说是一条街,当地人既质朴又热情,一位老乡直接将他领到谢春镇长的家门口。

一个小小镇长的家叫都都犯了两分钟的呆:足足四米的围墙将一幢风格别样的三层洋楼围在当中,院内的狗已经猛烈地狂吼,听声音不下四五只,角门洞开,两个魁梧的大汉冷冷地盯着都都:“这是谢镇长的家,人不在,有事到镇政府找他。”说完,转身要关门。

都都果断地表白自己:“我从省城来,与老谢是战友,这个箱子是你们头托我捎过来的,他不在,交给嫂子也可以。”

“你请,实在不好意思,有眼不识泰山,多有得罪。”大汉拱拱手,做出让的手势。

六条德国黑贝疯狂地冲生人吼着,大汉的怒斥才使它们慢慢安静下来。

人都说山中出俊鸟,这话一点不假,都都惊讶于女主人的美丽,怎么都想不到其貌不扬的谢春有如此的艳福,但是正事绝不能误,顾不得仔细欣赏,开门见山说:“嫂子,我是春哥的同班战友,他委托我带来的东西,您收好。”

“谢谢,是谢春的战友,难得来这里,我给他打个电话,让他赶快回来。”

“不了,我是路过,回去参加会议,以后还有机会,不必客气,再见,嫂子。”说完,告辞而去,在一个僻静之处,换了服装,贴了假胡子,一双臭球鞋登在脚上,完全的农民大爷。

四天后,谢春急匆匆地赶往省城,带着无奈走进了中国银行的大门。

哈德门洋洋得意地像个侦探跟踪着乐平信用社主任何三醒的行踪,用一个傻瓜照相机照下了跟他在一起的小女人的正面照,易军的指令中,就缺这张相片。洗印出来后,装入了已经准备好的资料袋中封口,趁二人外出之际,他大摇大摆来到别墅区,保安挡住了他的去路:“先生,预约了没有?请问您访哪户业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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