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性 第69节

易军在楼道上与一位风姿绰约的女人交谈,高挑的身材配衬着大开衩的黑色旗袍,很有韵味,成熟丰满的女人味,让易军心动神怡,春心荡漾,而易军的俊美,得体的举止,也令女人称为人杰,她坦言:“我叫叶月,是此处业务经理,我的品位是相当高的,眼力不会错的,先生堪称男人中的精品,能见到你三生有幸。”

风月场上的奉承多少令易军失望,但身在其处,不可能脱俗,自己也不能太苛刻,便脱口而出:“我很欣赏你的气质,我们不妨做个朋友。”得到首肯后,留下了各自的电话,之后便可进一步交谈。易军说:“既然能成为朋友,就不要客气,话说得直接一些,反而更容易沟通。”

叶月说:“错,能和市委书记大人称兄道弟的人,恐怕不是凡人,贵客上门,咱们必定以最好的服务迎接贵宾,你大可放心。北京的客人,只有鼠目寸光的人,才能看走了眼,一口京腔这不会假,判定了你是何许人也。除非不关心政治的人,才不会看新闻,出镜率如此之高的人物认不出来,那才叫怪了呢,您还大可放心。我信奉的是职业道德,绝不会坏您的大事。如若那样,我也会干不成了。”易军不得不佩服此女的精干和敏捷,于是开门见山:“四个月后,一座本市最具特色的俱乐部将启动,叶小姐如果屈就,我易某人当委以重任,不知意下如何?”

喜出望外的叶月止不住内心喜悦:“不瞒先生说,干这行就怕没有后台,这个娱乐城像是做贼似的,开三天关四天,搞得我神经兮兮的。客人客人抱怨,小姐小姐害怕,我想易先生不会有如此结局,如能加盟万分荣幸。”

等他们二位折腾完,走出来,易军向他们介绍了自己的新同盟军,看着姜占桓疑惑的表情,他说:“哥哥,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对不对,叶小姐!看到了叶小姐,你们就会看到俱乐部的明天,绝对不会让人失望的人。”

二人对叶月的做法很欣赏,他们知道易军的起点不会低的,为他的果断叫彩,而且也绝对相信他的俱乐部将会办得非常精彩。

易军回到饭店,心情格外地好,条件都具备,只要自己资金到位,剩下的只是去收钱了,而且十分的把握,一高兴,兴奋得睡不着觉,就去了酒吧。

落了座,酒吧生意非常地好,要了酒刚端酒瓶,“易军先生,冒昧打扰。”一位素不相识的大汉,出现在他的对面。他很冷静地示意对方坐下:“有什么贵干?”

“请原谅,我们坐同一架飞机,你的出众吸引了我,你的出现使我看到了希望,我是东北人。”“能听出来,哪疙瘩的?”易军的模仿两个人都笑了。“别您您的,有话直话,开门见山。”东北人说:“行,爽快,哥们儿是哈尔滨人,在迎宾道开了家夜总会,投资了三百多万,你也知道如今的娱乐行业,占便宜打主意的奇多,咱们又是外地的,没根,必须上下打点。可是狼多肉少,全是一群喂不饱的饿狼,一而再、再而三的,胃口越来越大。咱东北人的脾气又很直,不会拐弯,心里不痛快的就往外扔,一来二去就把人得罪完了。强龙压不过地头蛇呀,这行当没有女人是做不成事的。哥们儿,不是吹咱东北的丫头,随便拉出一个,贼靓得很,这是南方,那帮南蛮子哪见过这么多高挑的女人,生意是出奇的好,这帮王八蛋一看这么红火,事就全出来了。”

易军接过他的话:“惟一能制住你的,只能往扫黄上扯,如果我判断不错的话,签单欠账的、要求你转让的、强行入干股的,最后导致你被查封。”

东北人信服地一个劲地点头:“哥们儿,到底是明白人,我的眼力没错,你讲的正是如此。刚查封就有人找上门,价压得贼低,快跟抢差不多了,回家探亲就碰上了你,如今有钱大家挣,有钱的出钱,没钱的出力,虽然哥们儿的生意比起你这位北京哥们儿小得老多,但也是个营生,谁跟钱过意不去呀,假如……”

易军已拉过话来:“假如我能给你摆平此事,有什么说辞,你就别开口。听我说完,你将近八个月的明细账给我拿来。另外,也不能听您一面之词,到底是什么原因封了门,我还得查证一番,然后再决定我趟不趟你这趟浑水。”

“可以,我明天就亲自送过来账册,还需要其他什么要求,尽管提出来。”

“好,就这样,能让我单独地喝些酒吗?”易军的问话让东北人知趣地离开了,他开始思考问题:意外的事情插入,完全可以以此事作为敲门之砖,试一下赵姜二人的能量,既可以不用投资便可坐收便利,又可以在此学习一下宝贵的经营经验,用一个活样板,以期考察一下海威市的消费是不是真正的高,以决定俱乐部的最后定位。此事安全,可以操作。主意已定,他又安然自得地喝起了酒。经过调查了解,事实与东北客的叙述没有出入,而且不费周折,易军找出了最终原因,海威市的一位公安分局长的儿子想插入一脚,没有得逞,故而动用老子的权威,造成了查封的事实,易军所幸的是对手简直不堪一击。

他直接找到姜占桓,讲明此事,精明的姜占桓已经看出易军非要参与此事,而且决心已下,便应承了。与此同时,易军与东北人签订了协议书,以三七分成的比例,由易军负责安排协调,并同意互相财务监督。

开业之时,赵卫林、姜占桓同时出现在现场,易军小试牛刀,获得成功,与二人告别,开始筹集资金。

第147节:菜班的新疆犯

宝全解除走了,给兆龙留下了地址,随时可以找他。新疆犯费通小小的年纪,别看人不大,心眼可不小,外面惹了事,还知道和严五建立攻守同盟,更让人叫绝的是,竟然让李福禄给他顶罪,一个十六岁的小崽,如此心计,是与圈里耳闻目睹的环境分不开的。

这几个人是当地犯,所以,菜班的工作理所当然地交给他们,队长们也认为信任程度比遣送犯等级要高得多,其实,说白了也就是本乡本土或多或少的关系磨不开面子,图个臭吃臭喝舒服,少受些罪而已。减刑那可就单说了,大部分图个滋润也就是这样。

新疆的水到了农忙季节很珍贵,放水限时间,而菜地的水又不能不浇,于是避开冲突,夜间浇地,圈里的菜班也正儿八经地算是半拉自由犯,所以,一到放水的日子,就是没人管的羊,撒着欢地折腾,到连部喝个小酒,偷个鸡摸个狗没有什么新鲜的。可偏偏这天这些混蛋们非要拉着刚出车回来的小崽费通喝酒,这一喝可就没谱了,云山雾罩的乱白话。

“小崽×,整天开着小四轮跟着司务长老往外边跑,没偷着回趟家。”

“没有。”

“真够笨的,给司务长开一桌不全有了。”

“说得轻巧,为买这个小四轮,我老爹都借了债,到现在还没还上。”

“崽儿,还是童蛋子吧,还没开苞就进了公安局,沾过女人吗?”

“笑话,挤对谁呢?咱哥们儿在当地也是一霸。”费通一边给自己竖着大拇指,一边对着酒瓶吹着啤酒,“我们那的丫头都怕我。”

“吹吧,风大也不怕闪着舌头,你呀,肯定是偷鸡摸狗的料,你瞧你刚进圈里的小样,比三孙子差不了哪去。咱这男人呀生下来就是征服女人的,给你一个,敢不敢弄她?”刘新强将了费通的军。

“这有什么呀?打赌你们准输。”

周继中说:“这样吧,小崽,现在咱们去连队,看见女的,不管老嫩,抱着亲一下,一条红雪莲,要是干了,算了,跟你说也是白搭。”

“等等,干了怎么着?”仗着酒劲,费通眼喝得通红,喘着粗气不服软问着。

“干了,干了给你开一个月,不,两个月的饭,搭伙不花钱,外加三百元赌资。”周继中家是开买卖的,有点小钱,仗着独生子,家里的支援款不在少数。

“不给是孙子。”年轻气盛的费通被激火了。

“不干是孙子。”周继中不示弱地拿出钱来,往地上一扔,“大家伙作个证,假如你赢了钱拿走,没说的。假如你输了呢?”

“你划道。”小崽也学了点行话。

“就从他裤裆下钻过去,见面叫爷爷,叫孙子得答应。”曹海新也够坏的,补上一句。

费通豪气十足:“你孙子替他说话,敢不敢加一磅?叫得挺欢,是不是战士?”

“有他妈的什么呀?我出五十,到时候不兑现,咱们可翻脸不认人。”曹海新也急了。

这时候的费通已经什么都听不进去了,一口气吹完瓶子底,带着周继中、曹海新,以及证人严五直奔附近的连队。

这天的夜晚月色很亮,也没有任何风,他们潜伏在通往连部的路旁,等待着猎物的出现,这一等就是两个多小时。旷野荒郊的,根本没有人出来,等得实在不耐烦,正准备回去的当口,一辆自行车驮着两个人过来,从交谈的声音中可以听出是两个女人。

特别神气的费通说:“前面的后边的,你们挑一个。”

周继中说:“随便,看你的了。”

机灵的费通,拿起砖头朝着自行车的轮子砸去,人和车都倒在地上,不等人反应过来,他拿出早已准备好的棒子,两个大闷棍一下一个打昏了过去,也不用别人帮忙,使出了吃奶的劲,将两人拉到树丛旁,急匆匆地脱下裤子,完事后,匆忙和他们离开了现场。

费通一手拿着人民币,一手指着周继中和曹海新两人,解气地喊:“叫、快他妈的叫。”两人像两只斗败的公鸡,低着头叫着,这一夜,菜班的新疆犯没有睡踏实。

受害人报了案,臭名远扬的劳改队是首要嫌疑。由于案情重大,垦区公安局也下来了人,到支队调查,很快,当晚外出人员的名单列了出来,并挨个进行了询问,没有任何结果的调查人员又转向了连队内部,并逐渐将范围扩大。

沉不住气的费通人小鬼大,先是串通严五证明没有作案时间,又赶紧到其姐姐处拿了三千块钱,说是今年减刑打点,然后找到河南盲流李福禄商量,一旦败露公安局追得紧,让他去自首,替自己顶罪,许诺一年给一万五,先付三千。从未见过如此多的钱财,让李福禄见财眼开,何况费通告诉自己也就加二年刑,没什么大不了的,怎么呆都是呆,多二年也不疼不痒的,还有三万元的进账,就答应了。

在经过大量的排查,侦查视线又转移到劳改队身上,不单单是犯人有前科,而且菜班以及烧窑值班的包括兆龙在内,都具备外出的条件和时间,况且以前的证言也不可信,想重新核实。就在没有确定嫌疑犯人的时候,第二次的讯问惊慌了费通,他赶紧让李福禄去自首,虽然时间、地点、细节都吻合,但是,被害人内裤上的精液经化验根本对不上,加上公安局的威慑,以及严刑暴打,李福禄感觉事情搞砸了,赶紧往外撂事,竹筒倒豆子一古脑全扣到费通的身上。很快,小崽痛快地承认,并且作鉴定完全吻合,上下件一戴,关了反省。

第148节:真正的对手

兆龙去院内打开水,正看见费通放大茅,走了过去:“小崽,你这小东西的,叫你学好不会,偏跟这帮人学坏,这下傻了吧?”

费通低着头:“殷哥,都是点猫尿闹的,周扒皮将了我一军,我就……”

“他让你吃尿你也吃呀,活该。”黑头骂着,“小东西的还挺坏,拉个垫背的,那个河南盲流也得加刑,你说你条件多好呀,今年的减刑手拿把攥的事,全黄了。整个是小冤大头,投资也白搭了。”兆龙苦笑着:“得了,事已出来了,想开点,黑头给小崽弄个烟茅。”

“抽烟,我最讨厌花事了,缺八辈子德,你这小王八蛋,好不了。”黑头嘴里虽骂着,但总得给兆龙面子,边递烟边说,“崽儿,也就是兆龙,在院里换任何人都歇菜,在里面好好呆着,别给我惹事,小心我揍你。”

费通贪婪地抽着烟还嘴里念叨:“真香呀,殷哥谢谢你。黑哥,谢谢。”

黑头急了:“黑哥是你叫的吗?”

费通赶紧改口:“柴哥,不柴叔,柴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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