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这洞里的东西他都没见过。
“我……永不……屈服！”
杜姆的意志依旧清醒，他听到有关神明的话题，用意志驱动身体：“我……会宰了它们！”
那彻骨的仇恨，从虚弱的身体中涌出，怀着决死的意志。
“很好！很有精神！”
普瑞玛赞叹着，张开大嘴朝坩埚吐出一大口粘稠的口水，扶着汤匙不停的搅拌坩埚：“你的精神我前所未见，丝毫不受亚空间的影响。”
“连那四个污秽实体，也难以污染你的灵魂，只能从你的身体下手。”
“它们渴望你的屈服，渴望你的反抗，渴望你的抉择，渴望把你吃干抹净。”
哈兰听得云里雾里，也不敢说话，生怕打断普瑞玛熬煮的东西。
他看得出来，看似平常的动作，蕴含着一种难以描述的真理。
是真正的宇宙奥秘，不是灵能的故弄玄虚。
普瑞玛熬煮着，不时停下围着坩埚手舞足蹈，嘴里念诵着古老玄妙的音节。
哈兰有些不明白，为什么一只蛤蟆身上，他总涌起莫名的敬意，甚至想跟着它一起舞蹈。
半晌之后坩埚不再沸腾，里面的各种物质消失不见，浓缩成金黄色闪烁的药液。
只是闻了一口，哈兰感觉自己全身的毛孔舒张开来，从内到外感到无比舒适。
普瑞玛又取来一只碗，是什么生物的头盖骨，晶莹剔透散发出高贵的气息。
“味道不错。”用手指沾着药液浅尝一口，蛤蟆笑得很诡异，头顶两只眼眯起，大嘴咧到了脑后：“六千万年的时间，我的手艺一点没有退步。”
普瑞玛话说出口，地上意识清醒的杜姆，一旁不敢说话的哈兰都愣住了。
眼前这自称“古圣”的蛤蟆，似乎活了六千万年以上？
他们没有怀疑真实性，确实能从房间中的装饰，看得出普瑞玛活了很久。
“原初汤。”
古圣捧着金光闪闪的药液，在杜姆身边蹲下，两只眼睛看着地上的巨人：“真正的宇宙奇迹，模仿诞生第一个生命的原始精华，是一种伟大的概念。”
“用来救你也算相得益彰。”
说完它带蹼具有吸力的手掌，捏开杜姆的嘴，把原始汤送入他嘴里。
汤汁入喉，杜姆瞬间感觉一股蓬勃的生命力迸发，从肠胃直冲四肢百骸。
那些不断进化的病毒被药力同化，回归原始的生命力，反而成为原始汤治愈的助力。
杜姆的呼吸逐渐正常，心跳重新迸发出力量，身体正在快速的痊愈。
“还有一点？”
碗里还有些剩余的药汁，普瑞玛看向哈兰：“喝下它，对你有好处。”
哈兰立刻上前，端起碗里的药汁一口吞下。
他早已垂涎欲滴，身体本能的渴求着，想吞下那些金灿灿发光的药液。
吞下药液之后，两眼一黑晕倒在地上，他的身体内部在原始汤的洗涤下，开始出现不凡的蜕变。
“感谢您！”
杜姆重新站起，单膝跪在普瑞玛面前，单手扶着胸口，对这位素未谋面却慷慨相助的异族，送上战士的最高礼节。
“还没完！”
普瑞玛大嘴一咧，吐出长舌滑腻的长舌，舔舐在杜姆胸口。
等它收回舌头时，从他身体中抽出蓝色的诅咒之力，还有鲜红的暴怒。
长舌卷起一口将吞下，普瑞玛身体一激灵，嘴边爆出些许火星，享受似的眯上双眼：“变化的味道，火爆的口味，真不错。”
它饶有兴趣，眼睛不停上下打量杜姆，特别是他胸口的神秘符文。
“坐吧，诺威克小子的儿子，你一定有很多疑问。”
普瑞玛爬上了矮床，为自己盖上华丽的毯子，拿起烟枪吞云吐雾，享受地闭上眼睛。
“您认识我的父亲？也感谢您救了我，但为什么救我？”
杜姆感到诧异，这个古老的圣者竟然认识父亲，感谢救命之恩的同时，提出了疑惑。
古老圣者不像是临时起意，反而像等待了很久。
“我认识每一任“诺威克王”，登上王位之前，他们都会来见我。”普瑞玛吞吐云雾缓缓伸出两根手指：“救你的原因有两个。”
“诺威克半年前来见我，约定如果你被暗算，一定要救下你。”它指向那颗玉质球体：“他还拿走了那个，一件可以遮蔽诸神视野的小玩意。”
普瑞玛定定看着杜姆，眼神里有别样的光辉：“出于自我意愿救你，因为你有挑战诸神的权力！”
“权力？”
杜姆浓眉微蹙，敏感的抓住了关键词，古圣说的不是“力量”而是“权力”。
“是的，权力！”
普瑞玛烟枪敲打着床边，磕掉多余的烟灰：“生物与生俱来的权力。”
“而你。”烟枪指向杜姆，古圣眼睛半眯，祥和的声音充满笃定：“你具有挑战诸神的权力！”
“我要如何打败它们？”
想到神明所做的，杜姆双拳不由握紧，内心升腾起无限怒火，他渴望着复仇！
普瑞玛吐出一口烟，在空中变换成无限的色彩：“亚空间是一切的源头……”
生命锻造者·普瑞玛头顶两侧的圆眼眯起，回忆那些深处的记忆，向杜姆讲述亚空间的本质，它的过往与现在。
神的存在和恶魔的本质，它们所渴求的本质。
那些被亚空间波涛掩盖历史，四位邪神的诞生，灵魂之海最初的模样。
普瑞玛讲述古圣辉煌的过去，是如何逐渐没落。
（头快炸了，晚点看看它消停吗。偶尔有时候都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
第76章 过去与现在
杜姆静静的听着，虽然内心的复仇之火熊熊燃烧，还是听着古老圣者讲述，关于宇宙的过去。
他急切地想复仇，但接受的战士教育让他明白一个道理——想打败敌人，必须了解敌人。
神明、恶魔，这些概念化的存在，神秘而邪恶。
它们向努尔伸出了爪牙，犯下了不可饶恕之罪。
普瑞玛躺在床上，讲述亚空间如今格局的起源。
惧亡者和古圣的交集，一个短命种族对长寿种的羡慕，最终演变成席卷银河的战争导火索——嫉妒。
开战的理由是那样的荒诞，惧亡者用“嫉妒”消除了内部矛盾，把长生的古圣当做敌人。
两个种族的可怕战争彻底打响。古圣引导亚空间之力，立于不败之地。
利用超高速移动网络——网道，打得惧亡者节节败退，被放逐回母星。
惧亡者的失败无可避免，但它们发现了星神，现实宇宙中的神明。
在星神的欺诈下，惧亡者整个种族的灵魂被星神吞噬，诞生了恐怖的无魂机械——太空死灵。
星神领导太空死灵击穿了网道，无生无死的死灵大军，彻底将古圣击败。
“那场持续了很久……”普瑞玛的声音祥和仁慈，但依旧有着情绪的波动，是遗憾的颤抖：“对古圣来说也很久的战争，彻底让亚空间失去了平静。”
杜姆盘坐于地，水晶房间中唯有普瑞玛的声音回荡。
他为那场宏大而可悲的“天堂之战”感到惋惜，又被远古的历史深深吸引。
“亚空间的失衡，没有我族的引导和安抚，彻底沦为了污秽丛生的邪恶之地。”
普瑞玛从床上坐起，脸上细密的鳞片浮动着，双眼打量着着四周，用词极度小心。
杜姆更加认真。
害死父亲的幕后黑手，他将长者说的的每一个字深深铭记，不敢有半点错漏。
这些对他太重要了。
古圣的讲解，帮杜姆挑开了面前的层层迷雾，为他指明了方向。
至于它所说的真假，杜姆觉得一位生活过六千万年以上，宇宙中再无同类的长者，没有理由欺骗自己。
甚至在刚才，它将自己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
神——诞生自亚空间中集合的各种概念，是纯粹恶意的抽象存在。
祂们的存在便是污秽，渴望收割现实世界的灵魂。
但神和亚空间又不能混为一谈。神是神，亚空间是亚空间。
亚空间的概念是包容一切，它容纳一切进入亚空间的存在，甚至包容无序的混沌。
神是混沌无序的极端代表，同样被亚空间包容。
“对付诸神，亚空间才是关键。”普瑞玛挥舞手里的烟枪，把烟雾幻化的混沌八芒星搅成旋涡。
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杜姆，严肃地叮嘱道：“小子你要记住，亚空间包容一切。”
“与它们作战的时候，意志才是关键！”
杜姆若有所思，深深地记住了这句话，长者的提示绝不简单，包含对付亚空间的奥妙。
一个后来者，一个先驱者。
他们两个一问一答，交流着
杜姆像一台超级计算机，不断储存好分析，从长者身上获取到知识。
古圣的知识像无底的海洋，不断刷新杜姆对世界认知，对宇宙的看法。
普瑞玛半眯着眼，不断解答杜姆的疑惑，教导这位神秘的半神。
六千万年的时光，它见证了太多兴衰，却从未见过杜姆这样的独特存在。
他们聊得很远。
诺威克王来见过普瑞玛之后，它短暂的离开洞穴，在战场上解开兽人的枷锁，对杜姆能力测试。
努尔水晶是古圣种下，用来搭建银河中四通八达网道，其中的各种妙用。
从古圣的鼎盛，到天堂之战的惨烈，再到古圣的消亡，被提携种族的上位。
“是您的种族创造的人类？”
杜姆有些诧异，心中泛起一种微妙的别扭感。
人类种族的起源，竟然源自一群智慧蛤蟆，古老时代的人类苦苦寻找的造物主，是坐着飞船的太空蛤蟆。
“不是创造。”普瑞玛长舌舔舐干涩的眼睛，纠正杜姆的用词：“是一种智慧提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