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唐便是最好的例子。
把控人性深处的趋利避害，兵不血刃，征服数十个世界。
二百位基因子嗣，杜姆分成四组，每组五十人，分派给四支远征舰队。
混沌的存在是他的心病，四神对在暗处虎视眈眈。
毁灭战士对混沌，存在绝对压制力，兼职高层指挥的同时，保护舰队免受混沌威胁。
杜姆争取把细节做到极致，他在舰队中安排了灵能者加入，严苛训练的灵能者足以应对突发情况。
就像为出远门的儿子准备行装，杜姆像一位老父亲，把一切能考虑的情况，预防位在起点。
等做完一切之后，时间已经过去许久，环带的阳光被努尔遮蔽。
大殿内暖色灯光亮起，侍从送上鲜嫩肉排，来自农业世界的大型肉畜。
享用完美食，杜姆静坐于王座上，等待哈兰几人的回归。
倒是有一大一小，两位意外来客，缓步走入大殿中。
杜姆从王座上站起，脸上露出慈爱的笑容，主动朝他们迎上去。
“王叔~”女孩金发碧眼，呼喊软糯甜腻，朝高大身影跑过去。
“洛熙！”杜姆蹲下抱起女孩，用指背剐蹭女孩的粉嫩的小脸：“你来看望我吗？”
他笑得很开心，抱着穿蓝色公主裙的小洛熙，亲吻她白里透红的脸蛋。
“你不能太宠她，现在她无法无天。”
弗拉诺脸上带着微笑，嘴里说着嗔怪，伸手就要去接住女儿。
“无碍。”杜姆向后退一小步，不打算让小侄女离开怀抱：
“她还小，现在不玩闹，学习礼仪之后，再无玩闹的时间了。”
弗拉诺棕发轻晃，碧眼满是无奈。杜姆无法理解，孩子的闹腾多么令人烦恼。
杜姆让小洛熙骑在自己脖颈上，大手牵起小手，转头问弗拉诺：“兄长，你接收到任命了吧？”
“收到了。”弗拉诺点头，来自王座的调令，由中枢律法精准传递。
“首席大剑师，政治方面曾有王族担任过，剑术我也不差，算一份合适的差事。”
知道兄长没有意见，杜姆点点头，用眼神示意弗拉诺跟上。
他们并肩而行，走到王座台上。
杜姆一脸宠溺，无视弗拉诺警告的眼神，将小洛熙放在王座上，转身打开桌上的木盒。
“誓言王冠！”弗拉诺眸子微缩，他走到近前小心捧起，认真查看细节：“我以为它在恶魔的袭击中遗失了。”
“父亲将它交给了西岚保管。”
“原来如此，”弗拉诺了然点头，眼中闪烁欣慰的光彩：“父亲最终选择了你，你也没有辜负他的期待。”
“是的。”杜姆不由挺起胸膛，得到家人的认可，内心备受鼓舞。
他严肃面对兄长，对弗拉诺认真地说道：“不过现在，它属于你了。”
“什么？”弗拉诺一惊，不可置信看向兄弟，连忙把誓言王冠放回盒子。
他连连摆手拒绝，生怕兄弟对自己有误解，或是在试探什么：“我从来不敢奢望。”
“王位从来不适合我，能驾驭它的是大哥和你。”
“兄长，我没有其他意思。”杜姆双目有神，认真地说道：“我是认真的。”
第152章 未来属于凡人
兄弟脸上真诚满溢，没有半分虚伪，弗拉诺微微抽动鼻翼，沉声问道：“为什么？”
在执政期间，杜姆无疑做得很好，他强大无比，长寿不是问题。
弗拉诺不理解，兄弟从来英明睿智，他为何做出这样决定。
“我必须尽早计划免除后患。”杜姆面色凝重，“大远征危机四伏，未知和恐怖等待着我。”
“时间、空间、物理法则，我们征途的一切，都潜伏着危险。”
“我必须做好安排，让努尔子民始终有效忠对象，避免分裂和夺权。”
杜姆说得很沉重，向弗拉诺讲述自己的担忧，彻底杜绝任何意外。
一旦他出现意外，依靠誓言王冠的权威，确立努尔群星的领导人。
“为什么不是你的基因子嗣？”弗拉诺再问，他清楚知道，那些高大战士是兄弟的基因子嗣，能力同样杰出。
“兄长。”杜姆眉头蹙起，眼中光芒直刺弗拉诺内心，说出一个坚定的理由：
“我们是名义上的儿子，实则是工具，帝皇创造出来的大远征工具。”
“星际战士不是统治者，原体最后的命运尚未可知。”
杜姆内心很清楚，自己在人类帝国，是扮演何种的角色。
他不是蠢人，相反是银河最聪明的人之一。
帝皇透露的计划，其所做的一切努力，终为拯救人类。
基因原体和星际战士，帝皇所创造的儿子和超人战士，是用来征服银河的工具。
通过与帝皇的接触，杜姆明白尽管帝皇待他有所不同，但本质上仍视其为工具。
帝皇需要对抗四神，杜姆是最好的工具。
深刻了解到存在的本质，杜姆从未感到悲伤，内心反而轻松很多。
所以他对帝皇的态度，从来是对等，不天真地要求所谓“父慈子孝”。
杜姆乐于接受工具的身份，认同帝皇的宏伟大业，拯救人类的同时削弱四神。
他观察帝皇和马卡多，发现他们所做的一切，皆是为了人类。
换而言之，帝皇把自己当做工具，马卡多、瓦尔多是工具。
帝皇看似有人情味，本质是一个理智到极点，精准计算投资和回报的冰冷机器。
任何事物，在他眼里存在价值，人性和人命，是可以衡量的东西。
人类帝国的一切，皆是帝皇手中的工具，用来拯救人类。
“大远征有终结的一天，我终将手刃邪神，为父亲和母亲复仇。”杜姆的笑中带着安慰，他单膝跪下与兄弟平视：
“那时我们的命运，最终会迎来什么结局，我并不知晓。”
杜姆想起泰拉之上，由凡人组成的战争议会，内心更加坚定。
帝皇最终的选择，他一定会将权力交还给凡人，这是可以预见的。
星际战士和基因原体，完成历史使命之后，会带着荣耀和光辉退出人类世界。
这是必然的。
即便帝皇从未提起，杜姆观察人类帝国细枝末节，亦能推算出的结论。
泰拉的执政机构，全由凡人组成，不见星际战士的身影。
“誓言王冠必须由诺威克王族继承。”杜姆威严话语掷地有声，不容弗拉诺拒绝：
“我也相信，诺威克王朝的血脉，会延续贤明的统治。”
“总有一天，我和超人类士兵会隐去，未来一定属于凡人。”
弗拉诺神情恍惚，一时之间，竟不知如何作答，大殿内陷入短暂的肃静。
小洛熙端坐王座之上，圆睁着碧绿眼眸，好奇看着高大王叔和父亲。
她不懂他们的对话，却能感受到一种压抑，让人类幼崽感觉很不舒服。
“不必迟疑。”杜姆将木盒送到弗拉诺手中：“迟早的事情，早点安排最好，避免将来出现大问题。”
“未来和意外，它们谁先到来？”
“我明白了。”最终，弗拉诺抬起双手，郑重接过雕花木盒。
双手微微颤抖，一个小小的方木盒，尽让弗拉诺感受到千钧之重。
其中的责任和重担，让他屏住呼吸，竟有放下它冲动。
现在的努尔群星，不再是简单的努尔世界。
势力范围近二百光年，包含上百个世界，人口逾千亿。
随着兄弟的远征，影响力不断深入，更多世界投入努尔怀抱，势力范围持续扩大。
弗拉诺一时之间，呼吸有些不顺畅，兄弟期盼让他压力巨大。
“咯~咯~”
接住王冠之后，大殿中严肃的气氛稍缓，小洛熙心头一松，坐在王座咯咯直笑。
天真无邪的笑声，驱散最后的严肃。
杜姆露出微笑，站起身来抱住小洛熙，轻轻摇晃逗弄她。
女儿的笑声让弗拉诺眼前一亮，他看向手里捧着的木盒，脑中浮现一个绝妙的主意。
银河很大，它跨度有十万光年，包含无数世界。
人类帝国发起大远征，努尔群星征服群星，在百年之内，难以征服银河。
如果没有意外，人类帝皇完成功业，杜姆完成复仇，乐观估计是百年之后。
杜姆执政的时间，最少还有百年。
至于百年之后？
弗拉诺内心在偷笑，眼里不怀好意看向小洛熙，还想到家中幼子。
这不是现成的继承者吗？
想到这里，弗拉诺精神抖擞充满干劲，手上盒子瞬间变得轻盈。
培养两个继承者，努尔的王族导师有充足经验。
实在不行自己再努力，与妻子再生育几个孩子，总有合适的继承人。
杜姆自然是看到，兄长不怀好意的眼神，紧紧盯着怀里的小洛熙。
他无奈摇头，读懂其中表达的情绪和意味，抚摸小洛熙柔顺头发说道：“你如何安排我不阻止。”
态度明确，杜姆从不在家人面前隐藏，弗拉诺如何安排子女，是他的自由和权力。
一切如帝皇计划的那般顺利，终有一天还政与民，政权交接之后，他更加管不了。
努尔是诺威克家族的，由家族血脉继承，暗夜守卫完全支持他们。
“我就不应该来看望你。”弗拉诺叹息一声，女儿吵着要见叔叔，他无法拒绝。
结果，现在发生的事情，他还未消化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