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年前，我奉真理使徒之命，来此处记录观察。”记影诚恳道，“所以我能告诉您的，没有多少有用的信息。”
“我懂了，还活着。”苏政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毕竟死了，就不需要隐瞒消息！直接说出来打压我就好。”
“！！！”记影瞳孔收缩。
“不过，状态应该很不好……”苏政余光瞥向周围的九个影子，若有所思的继续揣测：“要不然，绝对容不得你们还堵在这该死的地方！也不可能将……师父依旧扔在这里！”
楚竹安静地在一边整理信息，苏政所说的师父，指的自然是全能之主。这位上帝化身，在上帝的诸多子嗣面前拥有着极为特殊的地位。
“还有，”苏政摸索着下巴，手指在虚空之中划过，勾勒出了楚竹的面容，状似平静道：“你认识这位吗？”
“这个……”记影面露难色。下一刻，他们动手了，默契而同时。
“……所以，这就是你们说的只记录信息？真是双标啊。”苏政声音带上了些许嘲讽，他打了一个响指，虚幻的王座在这一刻轰然出现。
楚竹眼皮跳动，上来就开大？他毫不犹豫地向远方疾驰而去。甚至来不及掩盖自己的身形……事实上，影子们内心也敏锐地察觉到了不对，可是相较于楚竹，他们的动作终究慢了一拍！
然后……
在苏政坐上虚幻王座的那一刻，恐怖的能量波动在这一刻急速扩散。
地球皇宫中的皇帝，眼皮微抬：“这么快吗……行吧！那么你要多少，我就给你多少……”
或者反过来说，多输出一些能量，对于，时刻过载承受能量，仿佛每时每刻都在承受中子星能量光束直接灼烧身体的苏政本人来说，还轻松一些——
这直接造成了，宛若一颗巨型恒星大爆炸……
那不仅蕴含着极致的破坏力，同时，还将此刻那位皇帝所承受的痛苦，一同强行注入了现场这些影子的躯体之中。
“！！！”
“啊啊啊啊……”
“该，该死……”
九个影子连同记影，瞬间有八个直接崩碎。
勉强借助其他的影子好兄弟阻挡爆炸，勉强还能缝合住身体的，此刻也被能量冲击到了不知何处……
仿佛是世界的尽头。
此地已经没有多少沙子了。
虚空逐渐扭曲。
记影与另外一个影子，显现出身形，他们躯体残破不堪，状态极差……
记影脸色苍白的勾动了手指，记忆的力量涌出。
两者的身边，之前其他八个被撕碎的影子，在缓慢的重现——
显然，这是记忆的禁忌手段！
但即便如此，这场冲击，对他们造成的伤害，仍然可称得上是伤及根本——数十年，或许都无法恢复到巅峰。
第537章 记忆主！真理使徒！
“疯，疯子！”记影喃喃道。即便此刻，苏政的记忆体已经崩溃，没有王座继续输出，那种疼痛不再灌入他的躯体之中，但他仍然莫名其妙地感受到了一种幻痛。
数次呼吸后，记影这才勉强平复下心情。
“不过话说回来，之前那个家伙……总觉得哪里似乎有些不太对劲？”记影眉头微微皱起，突然间，他感受到了什么，瞳孔赫然扩大。
然而，记影甚至来不及反击，他额前光芒一闪，竟是突然窜出了楚竹的身影。
记忆跳跃！
此前，记忆体苏政之所以召唤出楚竹的样貌，给几人观看，正是为了在他们的记忆之中留下楚竹跳跃的坐标。
而且，若是他们处于巅峰时期……或许还能察觉到异常，可现在，他们的状态实在太差太差了……
“……感受痛苦吧。”楚竹瞬间解封了自己脑海之中的疼痛记忆，然后毫不犹豫地将这种痛苦不断复制粘贴，让记忆数目庞大到了不可想象的地步，最终一同灌入了记影的脑海之中。
“哼哼……啊啊啊啊！”记影神色变得狰狞，瞳孔变得呆滞，巨额的信息直接让他大脑宕机，更是让之前的幻痛在这一刻被触动爆发。
他的口水不受控制地流下，如同痴呆一般，无法响应外界。
“……你！这股力量是……记忆？”剩下的那个影子微微喘息两下，却仿佛品出了什么，思绪百转，压下恐惧，迅速作出决定，毫不犹豫地掐出了一个手印。
“！！！”楚竹内心震动，毫不犹豫地一把抄起此刻仿佛隔绝一切对外感知的记影，冲向了凯文和全能之主的方向——
之前那一波能量扩散暴动，显然也波及到了他们，只不过，他们毕竟距离较远，再加上实力实在强大，没有被一波击溃，此刻也渐渐恢复了过来。
楚竹一边逃窜，一边伸手强行复制记影脑海之中的有用信息——记影脑海之中，虽然现在有着大量无用杂乱的信息，但这些毕竟是被楚竹灌进去的，楚竹对于这些记忆所处的“位置”心里有数，知道该复制哪些真正有用的记忆。
第三秒。
被最后一个影子召唤出来的放逐之光，即将追上楚竹。
不到第四秒。
楚竹已经掠过了凯文与全能之主。
第四秒，凯文反应过来，无视了攻击自己的全能之主，想要强行拦截那道记忆放逐之光，但是那道光却瞬息之间划过了祂的躯体……
就仿佛是因果律！又仿佛……楚竹被击中，是记录在世界记忆之中的真理——
然后……
楚竹发现自己再度出现在了星辰密集的星空。
“……又是这样吗？”他没有失望，再度扫视着周遭的虚空，发出一声叹息。
下一瞬间，楚竹再度感受到自己的一切都开始升华……一点点地与那伟岸的记忆之真理合一。
……
楚竹再度触发重置，回归神域，融合神位，进入太庙后，闭上眼睛，整理从记影脑海之中复制出的信息。
“……太少了！而且。”楚竹若有所思，得到的只有部分常识。
例如将他放逐到大宇宙的手段，这方面的信息一点都没有……
楚竹略作思考，也意识到记影应该对自己的记忆进行过部分处理：“也是，毕竟是记忆真理的追随者……吧？”
楚竹身体骤然僵硬，他从获取的记忆中扒出了一个重要信息，脸色变得难看：“混账东西。”
影文明，并非楚竹最初想象的那样，是三千年前对地球下手的外宇宙文明之一。
本质上，这个文明是死去的地球人，在某种污染浓度极高的情况下，影子活化后诞生出来的奇特生灵。
或许是因为，这批逝去的地球人……都曾经在他的记忆神域中奋战，所以身上浸染着记忆的力量。
他们中最强大的个体，也就是记影……被一尊记忆真理使徒看中并赐福，这才成为了记忆真理所属的势力！
换而言之……
“……等同于另外一种万族！不过相较于从尸体中诞生的万族，这次是从影子中诞生的……而且是因我而诞生的！”楚竹心绪复杂，终于明白为什么记影能够表现出有感情的模样，因为万族本就有感情……
影文明自从诞生起，便被那尊真理使徒不断引导，最终成为了地球前往外宇宙的看门人！其实并非影文明不想进入地球，而是任凭他们怎样努力都无法进入：“这也正常……目前来看，就连上帝想回去，难度都极高！”
楚竹摇了摇头，越是感悟，心中越是了然。或许正是那位真理使徒过于渴求地球的秘密，这才愿意在这群与地球人相关的生灵身上花费精力，最终将他们送到了这处特殊的沙漠世界。
至于最初那一批与黄金黎明联络的敌人的下场：“没有记录！”
“话说回来，这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楚竹抿了抿嘴，第一点，记影脑海之中有银河存在人类踪迹的信息，这说明，就算是最早送出去的人类，都没有被团灭……这也正常，毕竟好兄弟知道外界有敌人，将人们送出去，自然不可能纯粹让他们去送死！肯定设置了某种保护手段。
而且，若是就连好兄弟隔空布下的手段，外宇宙的家伙都不能破解……那么面对一千多年前杀出去的上帝势力！
他们必然只有死路一条。
而且大概率会像路边的石子一般，被彻底碾压！
“唯一值得疑虑的是，按照时间线梳理……记影应该碰到过上帝才对！而且之前面对苏政时，他那副态度也能说明这一点……但是为什么上帝没把他们杀掉？可惜，记忆终究还是太残破了！”楚竹唏嘘一叹，神色严肃，继续仿照上一条世界线的做法行动。
不管怎样，只要有进展，对楚竹来说就足够了。
这一次，楚竹充分吸取了上一次的经验，成功团灭了九个影子，只捉住了记影，然后复制他脑海中的记忆……然而，那些残破扭曲、得以复活的影子，居然依旧在第一时间释放出了放逐之光。
“！！！”该死，这简直离谱。
再下一次，楚竹尝试性地将几个影子囚禁起来，进行彻底封印。他只需要争取一定的时间，从记影脑海之中扒拉出足够的信息。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想要封印他们，就必须动用记忆的力量。可一旦动用，就会被他们发觉，他们便会第一时间施展出放逐之光……
直接陷入了死循环。
“……”楚竹表示自己彻底放弃了，不过问题不大，既然如此，就算每次复制记忆的时间只有几秒钟，但在无限的循环之下，他终究能够彻底挖出记影脑海之中一切可挖掘的信息。
又经历了七次循环。
依旧是太庙之内。
“终于！扒拉出了些许有用的信息。”楚竹揉着自己的眉心，眸子中浮现出些许喜悦。
首先是真理！
所谓的真理，是一种超乎想象、具有个体性且几乎无人格的宇宙现象。祂们似乎是宇宙本质的演化——
其形成特性为：某一个智慧生灵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在不可知的机缘之下，与宇宙现象融合，继而凝聚为实体。最终形成的这个实体，也就是真理本身，会继承与宇宙现象融合的那个智慧生灵的样貌。
之所以称他们为“几乎无人格”而非“完全无人格”……是因为他们实际上会受到融合的那个智慧生灵的一定影响——不仅仅是样貌，真理的性质，会与智慧生命所掌控的力量性质相似，当然，这不是智慧生命突破成了那种生物——更像是，他们只是一个单纯的引子！会有影响，但是却不多。
同时，这种影响，让他们在升华后干事，面对智慧生命曾经的熟人……更多基于本能，而非情感……不是没有升格后的真理，对于前身的熟人，透露出偏爱，但是这种现象极为罕见……而这种偏爱同样是有限度的！
在宇宙中，也有极少部分势力或强大存在，喜欢用与宇宙真理融合的那个生灵的名字，来称呼真理！
“……怎么听着有点耳熟？”楚竹眼角抽搐，不断回忆，内心震荡，莫名其妙地想起了林夏、苏政他们在之前某些时间线遭受污染后的情况……
“不过，真理似乎比他们更加极端！真理几乎无人格……但他们只是单纯的没有感情，人格似乎依旧保留着，能正常交流……嗯。”
“这也正常……难道说，外宇宙之所以存在无感情的生灵，包括他们在污染后会进入这种状态……可能就是因为真理是这种情况！进而影响到了他们？有点意思……”
楚竹眯起眼睛，继续挖掘信息，随后表情越发精彩：“让我看看……卧槽。”
楚竹毛骨悚然，因为在记影的记忆之中，记忆真理的名字……叫做玉清元始。
玉清元始天尊？地球神话中的三清圣人……是记忆之真理的真名？！
换句话说……
“这种事，”楚竹强行平复心情，脑海中思绪杂乱，最终隐约理出了头绪：“既然地球有这个名字……有这种神话传说……那么目前有两种可能！”
第一种可能是，这位记忆之真理，是非常非常古老的地球人……其存在甚至可能要追溯到宇宙诞生后的早期阶段。后来，因为某种特殊原因，最终升华为了真理，成为了一种几乎无人格的宇宙现象。
另外一种可能，则是……
“早年的地球其实与外界存在联系……然后，这位记忆真理并非地球人！只是有关他的信息传到了地球，被扭曲成了地球原始的神话……可是，这也有说不通的地方！”
楚竹眉头越皱越紧，信息是存在污染的，既然如此，那为什么有关元始天尊的信仰还能大肆扩散？而且地球居然真的没有出现什么问题……或者说，其实在这方面存在某种规避方法？
“……真是越发扑朔迷离了！不过话说回来，好像地球早年，修行确实几乎无污染……考虑到偏爱！难道，地球真的曾经出现过真理，并且真理展露出了偏爱？所以这才这般特殊……”楚竹越想越觉得头疼，突然间，他回想起自身的情况，神色骤变，想到了更加可怕的层面。
“等等，我所掌控的精神道源，是记忆真理渴求的东西……剩下来的还有两个道源，从这方面考虑……也对应另外两位真理？”
楚竹开始冒汗了，按照这方面进行推理，三清真的可能全部都是真理……而且三清极有可能全部都是地球人……三大道源，可能与他们有关！
“所以看来，上帝在进入外宇宙的第一时间……也和某位真理融合了！emmm，就是不知道具体哪位……”
楚竹默默擦了擦额前的冷汗，可惜，不知是尚未挖掘出来，还是记影的记忆中本就没有……总之，楚竹没找到其他真理的真名信息。这导致他无法精准锁定可疑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