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套 第128节

老丈人的想法很新颖,可是常雨泽不会被他这些荒诞的念头所迷惑,徐虹是什么人,她是律师,分析问题看待问题那都是条理清楚逻辑严谨,她才不会被人洗脑,她是打心底里迷恋上了郑卫华那狗东西变态的淫技,被那个肮脏的老男人征服了,从身体到心灵都被他征服了。

徐铎继续沉浸在他个人的想法:“我们法院对那些传销案件是怎么处理的呢,对于传销头子首恶份子是严惩不待,判刑蹲监,而对于那些被传销头洗脑的的傻瓜则是批评教育。小虹现在就是被传销组织洗脑的傻瓜,而许娜跟郑卫华才是首恶份子,对于这两个首恶份子我不会手软,一定会收拾他们。

现在日记的事情已经闹得很大,市纪委已经介入调查了,我知道郑卫华跟秦书记的关系,可能纪委会包庇他,我会直接把他的问题向省检察厅反应,他要是有本事在省里面活动,我就直接到最高检反应,通过正常途径收拾他,这是我第一条路;

这条路比较麻烦,程序多,要是我没耐心了,就他妈来个直接的,老子一枪毙了这混蛋,反正我也活五六十了,该享的福的都享了,该受的罪都受了,拿我这条老命跟性郑的换,不吃啥亏。

而对于小虹,我们一定得区别对待,实际上,她也是受害者,让人洗脑了,是非不分,好坏不分,她现在所作所为可能她也不糊里糊涂,我们得给她教育教育,让她分清厉害,明辨是非,恢复正常。”

常雨泽听着老丈人的长篇大论,觉得这个老人既可怜又可敬,这不是他的性格,他的性格是那种斩钉截铁的风格,不管什么事都是直抓主题,三两句话就拍板,不象现在这样象搞政治宣教的娘们一样,啰里啰嗦半天。

毕竟徐虹是他的亲闺女,他生气时即便愤怒得开枪想打死她,但是他冷静下来后,还是想方设法维护他女儿的利益。只是,常雨泽已经不再对徐虹抱有任何希望,她给于他伤害太深,他现在不会再让她继续伤害,他只等范丽办好手续,一身轻松的前去履职。至于露露的安排,他是一定要留在自已身边,最其码他不会让露露再跟着徐虹。

常雨泽也不想再跟老丈人假意逢迎,借口他这两天很累,想回家休息,就又带着露露离开,徐铎和黄爱玲看着露露离开,都想让她留下来陪他们,可是最终没有挽留。

下午,徐虹回家了,她身着黑色长裙,盘着发笄,肩挂一个大号的银灰提包,还是她在门店里做事时经常穿着的风格,虽然她的脸色还保持着往日的平静,但是她的眼睛是红肿的,说明日记门还是给她带来了很触动触动,细细观察,可看到她平静的神色下面隐藏着淡淡的焦虑和烦燥。

她不是一个人来的,殷蔓蔓陪着她。殷蔓蔓穿着红色的短裙,充满了热情洋溢的青春活力,她站在徐虹的身边,就象一面鲜艳的旗帜,与徐虹的灰色服饰形成了鲜明的对比,如果说徐虹是深秋的凝思,殷蔓蔓就是夏日的奔放和热烈。

殷蔓蔓提着一大袋子水果和零食,都是露露喜欢的。

露露看到妈妈回来,扑进妈妈怀里好一顿痛哭,徐虹也搂着女儿哽咽落泪不止。

宋腊梅见儿媳和殷蔓蔓回家来了,高兴坏了,洗水果,切西瓜,殷勤招待殷蔓蔓,甚至热情的把荔枝剥好了皮递到殷蔓蔓手里。

宋腊梅快人快语的说:“你不知道蔓蔓,这两阿姨我就跟坐牢一样,心里难受啊,知道小虹受很大委屈,想安慰安慰她,可是又见不到她。知道小虹跟你在一起,阿姨我就非常放心了。”

殷蔓蔓也挨着宋腊梅坐,亲热的说:“也不知道是哪些混蛋闲着没事,弄些谣言发到网上,损害人家的名声。不仅我姐深受其害,连我也受到一些牵连。我姐脾气好,又原则性强,出了那么大的事,她还能按部就班的找单位说事,找宣传部说事。

哼,我就不一样,别看我说话大大咧咧的,肚量小着呢,谁敢欺负我,我就闹他个底朝天。我直接把事捅到省里,要是他们处理不好,我就往外交部反应,哼,我们美国人可不是好惹的,谁敢欺负我们,我们的航母飞机就派过去。哈,阿姨,我跟你扯远了,美国中国都是一家人,我也是龙的传人。”

“是啊,是啊,还是你们美国法制健全,谁也不敢在网上乱造谣,那是要吃官司的。中国国情不一样,老百姓都是满肚子怨言,没地方发泄就都到网上闹腾事,乱造谣,乱骂人,伤害了人家也不管。唉,要是大人还好说一些,心里难受还能撑得过去,小孩子就不一样了,心灵都很脆弱,今天露露在班上就让人家笑话了,她哭得可惨了,阿姨都不敢听见露露哭,阿姨这心也都碎了几瓣。”宋腊梅说着说着又抹眼泪。

“阿姨你别伤心,事情很快都会过去,谣言就是谣言,传几天自然就灭掉了。”殷蔓蔓抽一张纸巾亲自给宋腊梅擦去眼泪,她轻声说,“这两天我姐也非常难受,在我家不停哭,她很想露露,很想过来抱抱露露,可是我劝她先冷静冷静。首先我知道露露由阿姨看着,我姐很放心,其次就是我姐夫现在满脑子都火药,听不得人家解释。

我听我姐说,日记刚上网那天,我姐想跟我姐夫解释,我姐夫根本不听,许娜也跟我姐夫解释,让我姐夫大骂一通,我姐夫骂许娜是归德市的交际花,是让男人操烂的臭嫖子。阿姨你听听,这是男人说的话吗,当面骂一个女人,即便许娜不是好人,我姐夫也不能当面这样骂女人,太不绅士了!象我姐夫这样满嘴的火药味,谁敢找他说话啊,我姐跟他见面两人还不得打架。我姐夫要是再拿枪杀人,我姐就吃大亏了。所以我劝我姐无论如何不能急着跟我姐夫见面,得让我姐夫先冷静下来。这不,今天我就陪着我姐过来了,让我姐我姐夫两人好好当面谈谈。”

“还是蔓蔓考虑周到啊,这件事情你可要好好替他们两个撮合撮合,不能让他们两口再误会下去了。等这件事过去了,阿姨邀请蔓蔓到阿姨家坐客,你,小虹,露露,我们一家人包饺子吃,到时候蔓蔓一定给阿姨这个面子。”

“那是一定的,阿姨做的饭老好吃了。”

常雨泽也在客厅坐着,冷眼旁观,妈妈真的是太啰嗦了,跟这个殷蔓蔓唠起来没完没完了。他不想听殷蔓蔓大忽悠,他想直接与徐虹摊牌,离婚,露露归他,除此之外都是她的。

殷蔓蔓终于与宋腊梅唠够了,她把露露交给宋腊梅,让她带露露到房间里看动画片,她在客厅协调徐虹与常雨泽的对话。

最终的对质开始了。气氛一直很压抑。因为从徐虹回到家起她跟常雨泽两人就没有正经说一句话,偶尔的目光相对也是淡然无趣。

徐虹首先开口问话:“你今天去我妈家,跟我爸说的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29日记门10

常雨泽平静说:“你累,我也累,我想离开归德,我想跟你分手。”

徐虹似乎知道这个结果,她静静看了常雨泽一会,胸口开始缓慢起伏,“常雨泽,我最后一次给你声明,日记是假的,我没有跟郑卫华做过不道德的事情。”说完这句话,她又以嘲笑的神色说,“你又拿那天的事作伪证,你说你敢在我爸面前发誓,如果你说瞎话了就让他开枪打死你,如果这样,我希望你自杀算了,因为那天我根本就没有在郑卫华的办公室,我在天黛丽人会所。如果你非要说看到了,只有一个可能,你看到鬼了。”

“不。”殷蔓蔓调侃说,“我姐夫他没有看到鬼,因为他就是鬼,被恶鬼上身了。”她直视常雨泽,勇敢的说,“姐夫,我可以作证,日记是假的,我以前许诺的那一千万继续有效,如果你能拿出确切的证据,而不是空口无凭,我的一千万随时可以送给你。另外,我还可以再追加一个承诺,如果我撒谎,你可以拿枪爆我的头!”

哼哼,徐虹这个臭女人果然又恢复到她以前的技俩,妄图拿“证据”两字来反击他,她以为他就是道听敌途说,没有物证,今天,就让这个臭女人看到她的罪证!

常雨泽满脸怒气把那块破碎的玉佩拿出来,破碎的玉佩用胶水简直的沾连着,这块破碎的玉佩他已经请珠宝店的玉匠鉴定过,就是一块地摊卖的破石头,他手握玉佩,展示给徐虹看,同时悲愤的说:“你看仔细了,徐虹,这就是你给我买的玉佩,我昨天已经找珠宝行的玉匠鉴定过了,我天天佩在身上的这块玉佩只是他妈价值几十块钱的地摊货!这就是郑卫华那个狗东西花二十块钱买的贱货,这狗东西不仅送给我一顶绿帽子,还送给我一块绿色的玉佩,让我浑身发绿!”他另一只手指着她,愤声质问:“徐虹,拍拍你的良心,你现在还敢当面给我说这样的话吗,你的手镯和我的玉佩都是你花五千块钱买的吗!”

徐虹的神色剧烈变幻,她难以置信的盯着那块破裂的玉佩看,皱眉低头,喃喃自语似的说:“玉佩的价格我看过啊,他不会骗我啊,该不是他也让人骗了?”

听到徐虹这句话,那个“他”分明就是指郑卫华,殷蔓蔓大惊失色,也难以置信的说:“姐,你脑子糊涂了吗,你怎么能说是变态郑买的呢,这不都是你买的吗?”

徐虹迟疑了一下,似乎在认真思考,又似乎在努力回忆,还是抬起头来,面对常雨泽勇敢的说:“我承认,我的手镯和你戴的玉佩都是他买,但是,并不是你想像的那样,最后我把钱都还给他了,没有让他替我出钱。”

这个可恶的女人,终于肯为她的丑事买单了,终于承认了一个事实,常雨泽虽然期待妻子承认错误,可是当他真正听到这个残酷的真象时,还是象利剑穿心一样的痛苦,他的胸口剧痛,他的手颤抖,他高高举起那块已经破碎的玉佩,用尽全身力气狠狠摔在地板上,已经破碎的玉佩又一次炸开,散落整个客厅,他悲愤的说:“你个无耻的女人,你自已出卖身体,出卖尊严还不算,你还让你的老公给你一起接受耻辱,我还他妈天天挂在脖子,当作他妈的护身符,原来是那个老东西玩我老婆的嫖资,徐虹,你他妈还是不是人……”他指着她的脸,痛苦的无法言语。

徐虹静立当场,怔怔的看着常雨泽,“不是这样,不是这样。”她突然伸手抓住头发,用力的摇了摇头,低低嘶叫一声,接着飞快的跑回卧室,从梳妆台的抽屉里拿出那对碧绿的玉镯,她返回客厅,面对常雨泽,也高高举起手镯,同样悲痛的说:“常雨泽,你看仔细了,如果你的玉佩是假的,我的手镯同样也是破石头,我也摔给你看!”

“不,你的手镯不是破石头,是两万多块钱的宝贝。”常雨泽嘲讽说。

就在徐虹准备摔下时,殷蔓蔓却抓住她的手,取下手镯,她细心的把一只手镯套徐虹的左手上,然后另一个手镯套在她的右手上,她的右手紧紧扣徐虹的左手,她与徐虹一起并肩站立,直面常雨泽,她鄙夷的说:“姐夫,不,常雨泽,你会为你今天的莽撞和无情后悔一辈子!即便你的玉佩是一块破石头,即便这些石头都是变态郑买的,那又如何,我坚信我姐没有做过对不起你的事,我坚信我姐没有跟变态郑有不道德的关系。你看好,即便我姐的这块手镯也是破石头,我也会把它当成宝贝一样的珍藏!因为,我姐的气节和名誉比世界上任何珍宝都闪亮!”

疯了,或者说殷蔓蔓这个小女人也让徐虹给洗脑了,明明那么虚假的事情,她还是信誓旦旦的作伪证,即便那对手镯是真正的玉石,但是他的玉佩确实是破石头,这已经够了。常雨泽也冷笑回应殷蔓蔓的挑战:“我不会后悔,我一秒钟也不会后悔,我现在就很高兴,我很高兴今天终于能当面证明这个臭女人的罪行!”

徐虹很快恢复冷静,说:“常雨泽,这块玉佩就是你怀疑我的证据吗,你不认为把这样的东西拿到法庭上作证据是很可笑的事吗?”

“不,这只是其中之一,我还有更加确凿的证据。就在春节刚过后,你跟郑卫华到别墅鬼混,在我的床上,用我买的套子!你没想到吧,你最后没有把证据收拾干净,卧室里漏了一个你们用过的套子。”

徐虹一口否定:“不可能,我从没有跟他去过我们的别墅,更不会私自动那种东西,如果说你在卧室里发现了套子,那只会是你以前用过的,不可能再有二人。”

“撒谎,继续撒谎,如果我只是找到了套子,可能你还会说这个套子拿到法庭上也不能作为呈堂证供。哼,我还有更铁的证据,我把套子化验过了,套子里有你的体液,但是套子里面的精液却不是我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而这个男人就是郑卫华!”

徐虹又愣住了,她咬着嘴唇,似乎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她低着头,一只手抵在前额,似乎在痛苦的思考什么。她的身体飘摇不定,如果不傍着殷蔓蔓,她似乎随时都会跌倒,只是,她的眼神还保持着一丝冷静。

殷蔓蔓挽着徐虹的手,慢慢从常雨泽身边走过,殷蔓蔓扶她到沙发上坐下,“姐,你先坐下来歇口气,我姐夫现在是真的被恶鬼附体了,他应该请神父给他驱魔。你看他的做法多么可笑,在自已家的卧室里无意看到一个套子,就怀疑这个套子不是他用的,还没事找事的拿去化验,他这是当警察当出了毛病,看见套子就想化验,他以为生活就是破案剧,他以为他是神探啊。”

徐虹默默的坐在沙发上,没有说什么,只是用手抵住前额。常雨泽冷眼看着两女。

还是殷蔓蔓挑开了新的话题,她抬头盯着常雨泽,冷冷的问:“常雨泽,你做这样愚蠢的事情,你就不担心你们公安局的化验仪器出问题?我们美国的科技够发达了吧,几十个科学家动用上百亿美元造价的科学仪器做试验,发布报告说他们找到了比光速还快的东西。最后经过多次试验验证,他们的发现是错误的,是因为他们所用的科学仪器出现了差错。造价上百亿美元的科学仪器还会出现差错,你就认为你们公安局的那些中国产的化验设备就比我们美国上百亿美元的仪器还先进,你敢保证你们那些破仪器一辈子都不出差错,你就没想过,如果你的仪器出错了怎么办?”

常雨泽愣了一下,这个殷蔓蔓口材很好,狡辩很有力量,但是,他确信他的化验不会出现问题,因为徐虹出轨是事实,他肯定说:“我确信我们化验室的化验结果是正确的。”

“好,我再问你一个问题,刚才你说套子里面的精液不是你的,是另外一个男人的,你怎么能确定就是变态郑的,难道说你连变态郑的精液也搞到了?”

常雨泽突然意识到,他做的工作还不够细致,还有很多疏漏,他应该进一步查找证据,最起码得找到郑卫华的体液或其他能证明他身份的材料。

常雨泽转念一想,他不能跟这个灵牙利龄的女孩辩论,这会陷入她的圈套,他把问题转向另一个方向,他冷嘲热疯的说:“是的,我承认我没有取到郑卫华的体液,但是根据我搜集的证据,以及郑卫华精心记录的日记来看,别墅里的那个套子无疑是郑卫华的,如果说里面的精液不是郑卫华的,那只能证明徐虹很厉害,除了郑卫华外,竟然还有第三个男人,哈!”

徐虹终于动了起来,她忽的站起来,用力撕扯头发,发夹掉了,盘发变成了长发披散,她瞪着赤红的双眼,噬人的眼光,用力摇晃着凌乱的长发,抓起果盘里的水果,用力向常雨泽砸去,她尖叫着:“常雨泽,你是混蛋,你是魔鬼,你是恶魔,你不会好死……”

常雨泽没有躲避,任凭那些或大或小的水果砸在他的身上,他依然发表他胜利者的宣言:“可笑,我是混蛋,让全国的网民评评理,看谁才是无耻,谁才是淫荡,谁才是低贱,谁才是恶魔!”

“姐,你不要这样,为这样的混蛋男人你犯不着这样!”殷蔓蔓用力抱住徐虹,防止她再采取过激的行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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