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出来了，但我不敢说！”
郑华民再次仔细观瞧。
确实是老头乐没错。
尺寸比正常的车辆小了很多。
各方面的配置都很简陋，甚至一部分都没有顶棚。
魏修介绍道：“我们临阳农机厂没有造车资质。”
“早年拖拉机卖不出去的时候，我们也想过很多办法。”
“老头乐就是其中之一。”
“领导们也知道，老头乐是中原地区的主要交通工具。”
众人闻言微微点头。
下来考察这么多天，终于在魏修嘴里听见了一句实话。
中原地区的老头乐保有量是冠绝全国的。
几乎是家家一辆。
不光是轻便的体型和便宜的价格，还因为开这玩意儿不要驾照。
属于在法律的灰色边缘游走。
临阳农机厂搞老头乐这种产业，再合适不过了。
全国大部分的老头乐，都是像临阳农机这样技术薄弱的厂家钻空子搞出来了的。
但吴向前不明白：“就这玩意儿，你怎么想起来出口的？”
“被逼的呗。”魏修无奈摊手。“我们厂的老头乐在国内是一点都卖不出去。”
郑华民闻言瘪着嘴，有些阴阳怪气：“可说呢，国内多和平啊。”
你这厂子的蛆，都是能爆炸的。
你们厂生产出来的产品在国内卖得动才怪。
但魏修有些委屈：“郑局长你误会了，我们的老头乐是真的民用车，不信你检查，查出一点军用属性，我拉着你摸电门去。”
第153章 关键你的老头不是一般人
你发誓就发誓，别带上我！
郑华民一脸鄙夷地拦下了一辆正在运输中的车辆。
上上下下，里里外外，仔仔细细的检查一遍。
他的脸上有些疑问。
这批老头乐确实没有找到军用的痕迹。
甚至连一个武器挂架都没有。
“这个产品不符合你魏修的设计语言啊。”
魏修：“所以卖不动啊，我才转向海外。”
“到了海外就能卖得动了？”吴向前不解。
“当然也不是照搬，还是要做一些细微的修改的。”魏修坦言。
郑华民：“比如？”
“比如尺寸要小一些。”
一时间，大家都转不过弯来。
讲道理，无论是国内或者国外。
老头乐面对的都是下沉市场，主打物美价廉。
所以花的钱越少，买来的产品越大才是消费者的核心需求。
消费者要求尺寸小一些？
“海外客户脑子抽了？”
魏修摊手：“谁知道呢？客户明确说过，车长不能超过一米七，车高不能超过两米五。”
所有人百思不得其解。
还有这种脑残的要求？
国内好一点的老头乐都已经朝着半挂的方向发展了。
结果老外还在一米七两米五这儿磨叽。
就这点地方，够装什么玩意儿啊？
一米七这个数字在郑华民的脑海中不断回响。
他总觉得这个数字似乎有些蹊跷。
回想半天，他突然回过神来了。
“你这车该不会是卖给北边毛子的吧？”
魏修点头：“嗯啊，你咋知道的？”
“还我咋知道的，一米七的高度，就是俄制直升机的高度！”
魏修竖起大拇指，一整个的佩服：“牛逼！客户当时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能塞进直升机里！您真聪明。”
现场传来一阵沉默。
本以为魏修学乖了，没想到他更皮。
你这老头乐本质上不是军用的产品。
但你的客户拥有俄制直升机，你寻思这玩意儿他能用在民用上吗？
“我真是服了。”郑华民有些崩溃。“你嘴里一个标点符号我都不带信的，你这放个屁都是武器化的。”
“别污蔑我昂。”
魏修连连摆手。
“我们这个产品，完全没有军用的意图。”“
“我当初只是在考虑，怎么能消化库存。”
吴向前：“所以你盯上了毛子？”
“我寻思中原地区是大平原，是主要的粮食产区。”
“乌冬地区也是大平原，也是主要的粮食产区。”
“而且那边初春解冻之后道路泥泞，大车走不了。”
“我们这车就刚刚好，马力足，体量小。”
“老乡买回去拉土豆啥的，不是嘎嘎好用？”
“我就试着联系了，结果一拍即合，那边的老乡也是这么想的。”
吴向前心头一紧：“你这车卖了几批了？”
“这是第三批，咋了？”
吴向前没有回答魏修的问题，只是陷入了无限的自闭当中。
他想起了最近的几则新闻。
据说开春之后，毛子的攻势有些迟缓。
开春之后冻土开始消融，道路泥泞，导致大型装备经常陷车，装甲部队无法向前线提供有效支援。
这种情况持续了很久，但直到一种小型越野装备的出现，才改变了局势。
吴向前想到这儿，立刻拿出了自己的手机翻查那条新闻。
很快，他就找到了图文展示给维修看。
“大帝身后的这玩意儿，是不是你们家的产品。”
魏修仔细辨认：“除了涂装不太像之外，其他都挺像的。”
“废话！人家拿过去重新刷了绿漆！”
吴向前只觉得后脖颈发凉。
“你所谓的老头乐，老头不会是大帝吧？”
魏修装作懵懂的样子：“我不造啊，他们说要这玩意儿拉土豆，我也没多想。”
郑华民无语到了极点。
疯了吗这不是？
你的产品都让大帝代言了，你还搁这狡辩。
你这是一张核动力的破嘴啊！
这玩意儿在山东平原叫老头乐。
可是到了乌东平原，这玩意儿叫全域机动车辆。
要是没有这个车，毛子还反攻不了。
别家的老头乐顶多找个三线明星代言，你们可倒好。
直接找顶流代言了。
就这张新闻照片往出一摆，你们这小破车不得卖爆了啊！
“你这车卖了多少了，你说实话我求你。”郑华民卑微了很多。
魏修抬头想了想了。
“大概六千辆，三个款吧。”
郑华民：“你这玩意儿还分款？”
“嗯啊，像眼前你们看到这辆，是坦克30，卖的最多。”
“然后兜里南是带顶棚的，卖的也比较好。”
“绝望U8是纯电的，卖的比较差。”
大家听着这些陌生又亲切的代号，人都懵了。
不是哥们儿，谁教你这么起名的？
“你们临阳农机厂的法务部很强吗?”
魏修没听懂：“我们没有法务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