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96年加入正规军开始 第57节

  “等你?我等得起吗?”徐凡凄然一笑,用力擦掉脸上的泪水,眼神变得决绝,“冯晓刚,我受够了!我不能再把我的前途拴在你这条快要沉的船上了!”

  说完,她不再看冯晓刚那张因愤怒和挫败而扭曲的脸,转身冲进卧室,胡乱地从衣柜里扯出几件自己的衣服,塞进一个旅行包里。

  “你干什么?你要去哪儿?”冯晓刚追到卧室门口,语气带着惊慌。

  徐凡拉上旅行包的拉链,拎起来就往门口走,经过冯晓刚身边时,脚步顿了一下,却没有回头,只冷冷地丢下一句:“我去我朋友那儿住几天。冯晓刚,我们都冷静冷静吧。”

  “砰”的一声巨响,房门被狠狠摔上。

  空荡荡的房间里,只剩下冯晓刚一个人站在原地,脸色铁青,拳头紧握。

第71章:再炼一道护身符

  七月的最后一天,在冯晓刚和徐凡的激烈争吵中落下帷幕。

  而王盛对此一无所知,即便知道,他大概也只会付之一笑。

  此时的他一门心思扑在了两件突如其来的“政治任务”上——全国青联论坛的演讲,以及迎接港岛回归活动的主题曲创作。

  演讲稿对他来说相对容易,结合盛影传媒的实践,大谈技术如何赋能传统文化产业,市场化如何激活国有资源,再展望一下电影工业的未来,框架清晰,内容充实,加上一些鼓舞人心的口号,便是一篇符合要求、能体现“青年担当”的发言稿。

  他花了半天时间打好腹稿,又用了一个晚上写成文字,反复修改了几遍,自觉满意后便放在了一边。

  抄歌更是没难度。

  《中国人》。

  王盛仔细回想,这首歌由李按修作词,陈耀钏作曲,刘德桦演唱,正是在1997年香港回归前夕推出,一经问世便风靡大江南北,成为经典。

  歌词“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一样的血一样的种”、“手牵着手不分你我昂首向前走”等句,完美契合了迎接回归、民族团结、共创未来的主题,旋律也极具感染力,易于传唱。

  定下目标后,王盛立刻开始行动。

  他找来稿纸,凭借记忆将歌词一字一句地仔细誊写下来。

  抄完歌,对于怎么作曲,王盛按照制作《给你们》、《咱们结婚吧》时想到的法子,找到了录音车间的师傅们合作。

  ……

  录音车间。

  王盛一句一句地哼唱《中国人》的旋律。

  他尽量让音准和节奏稳定,遇到复杂或是转折的地方,就反复多哼几遍。

  几位师傅全神贯注地听着,手中的笔在五线谱本上飞快地移动,不时停下来和王盛确认某个音符或节拍。

  就这样,在闷热的录音车间里一待就是大半天。

  汗水浸湿了王盛的白衬衫,几位师傅的额头也满是汗珠。

  他们反复推敲,一段旋律往往要磨合十几遍甚至几十遍,直到王盛觉得感觉对了,几位师傅也确认谱子记录准确无误为止。

  接下来的几天,王盛几乎泡在了录音车间。

  几位师傅根据谱子,开始动用车间里有限的音源和合成器,一点点编织伴奏。

  这个过程更是磨人。90年代中期的MIDI音源效果远不如后世,要做出有质感的伴奏需要极大的耐心和技巧。

  王盛的要求不高,大概能听出调在那就行。

  经过连续三四天近乎不眠不休的打磨,伴奏总算是初步成型。

  虽然受限于设备,无法和后来的精良制作相比,但在当时的环境下,已经算是一份完成度颇高、气势恢宏的伴奏带了。

  旋律流畅,节奏铿锵,编配上也尽量体现了王盛要求的宏大叙事和民族特色。

  伴奏搞定,接下来就是录制人声小样。

  王盛想着这首歌交上去后,不知道会是那路神仙听,便决定自己亲自上阵。

  一遍,两遍,三遍……

  王盛追求完美,反复录制了多次,直到几位师傅和他本人都觉得这一版人声情感饱满、瑕疵最少,才最终确定下来。

  师傅进行了简单的混音,将人声和伴奏合成在一起。

  当最终的小样从录音机的喇叭里播放出来时,王盛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虽然略显粗糙,但歌曲那股子振奋人心、凝聚力量的感觉完全出来了。

  他知道,这首歌成了。

  接下来就是载体问题。

  1996年,数字音频文件还不普及,最常用的音乐小样载体是磁带。

  王盛让钱师傅将最终合成好的小样转录到了一盘崭新的TDK空白磁带上,并在磁带标签上工整地写下了歌名《中国人》,以及“试听小样”和日期“1996.8.6”。

  拿着这盘承载着厚重期望的磁带,王盛没有耽搁,直接去了韩三坪的办公室。

  “厂长,您这会儿有空吗?主题曲的小样我弄出来了。”王盛进门后说道。

  韩三坪正在批阅文件,闻言抬起头,有些惊讶:“这么快?这才几天功夫!”

  “时间紧任务重,不敢耽误。”王盛将磁带递过去:“录在磁带上了,您听听看。”

  韩三坪接过这盘小小的磁带,立刻拿起桌上的电话:“喂,老高吗?你马上来我办公室一趟,王盛把主题曲的小样拿来了,一起听听!”

  不一会儿,高书记也赶到了。

  韩三坪办公室角里有一台老式的单卡收录机,他小心地将磁带放入,按下了播放键。

  略显嘈杂的电流声后,前奏响起,紧接着是王盛那带着青春力量又不失深情的歌声:

  “五千年的风和雨啊藏了多少梦

  黄色的脸黑色的眼不变是笑容

  八千里山川河岳像是一首歌

  不论你来自何方将去向何处……”

  一开始,韩三坪和高书记还只是认真聆听,但随着歌曲进行,他们的表情逐渐发生了变化。

  从最初的审视,到惊讶,再到动容。

  当听到“一样的血一样的种未来还有梦我们一起开拓”时,高书记忍不住轻轻点了点头。

  而当副歌部分“手牵着手不分你我昂首向前走让世界知道我们都是中国人”那磅礴的气势喷薄而出时,韩三坪不由自主地坐直了身体,眼神锐利起来。

  一曲终了,录音机里传来磁带走到底的“咔哒”声。办公室里陷入了短暂的寂静。

  韩三坪和高书记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震惊和兴奋。

  “好!好!太好了!”

  韩三坪率先打破沉默,一连说了三个好字,他站起身,激动地拍了拍王盛的肩膀:“好小子!你这歌……你这歌写绝了!”

  高书记也难掩激动之情,推了推眼镜:“王盛同志,这……这不仅仅是首好歌啊!这歌词,这旋律,完全唱出了迎接港岛回归的核心精神!唱出了民族的自豪感和凝聚力!这政治意义……太大了!”

  “没错!老高你说到点子上了!这歌要是递上去,被活动组委会采用,在回归前夕唱响……”

  韩三坪看向王盛,目光灼灼道:“你小子这回立下的可不是一般的功劳!这简直就是一道金光闪闪的护身符啊!”

第72章:时来运转

  一九九六年八月初的京城,暑热依旧蒸腾,知了声嘶力竭地叫着,搅得人心烦意乱。

  冯晓刚蜷缩在藤椅上,房间里,窗帘紧闭,隔绝了外面刺眼的阳光,也隔绝了世界的喧嚣。

  空气里弥漫着隔夜泡面的酸腐味和浓重的烟味。

  徐凡那日摔门而去后,已经过了一个多礼拜,他试图打电话道歉、解释,但徐凡要么不接,要么接通后便是长久的沉默,然后挂断。

  这种冷处理比激烈的争吵更让他感到窒息和恐慌。

  事业停滞,感情濒危,一种前所未有的失败感像藤蔓一样缠绕着他,越勒越紧。

  他想起几年前,在京城电视艺术中心,他跟着王蒴、跟着郑小龙,何等意气风发,《编辑部的故事》火遍大江南北,他冯晓刚的名字也开始为人所知。

  本以为离开体制,跟着王蒴捣鼓“好梦公司”能海阔天空,谁承想,王蒴这棵大树说倒就倒,留下他这只猢狲,摔得鼻青脸肿。

  就在他盯着天花板上一块水渍发呆,几乎要被自怜自艾吞噬的时候,放在一旁的手机尖锐地响了起来。

  他懒洋洋地拿起来,漫不经心地按亮屏幕——是郑小龙。

  冯晓刚的心猛地一跳。

  郑小龙?

  他已经很久没主动联系过自己了。

  自从王蒴出事,他冯晓刚在很多人眼里就成了“晦气”的代名词,郑小龙更是没联系过他。

  这会是什么事?

  批评?

  还是……机会?

  一种混杂着期待和恐惧的情绪驱使他立刻从藤椅上上弹起来,坐直身子,拿起手机,接听电话。

  电话接通,是郑小龙熟悉的声音,平和,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力度:“晓刚啊,在哪儿呢?方便的话,现在来中心一趟,有点事跟你谈。”

  “哎,郑主任!方便,方便!我就在附近,马上到!”冯晓刚忙不迭地应着,声音因紧张而有些发干。

  放下手机,他深吸了几口灼热的空气,试图平复狂跳的心脏。

  也顾不上形象了,他用手胡乱耙了耙油腻的头发,拦了辆面的,直奔京城电视艺术中心。

  再次踏进那座熟悉的小楼,冯晓刚心情复杂。

  这里的一草一木,走廊里斑驳的墙漆,甚至空气中那股淡淡的油墨和胶片混合的味道,都勾起了他无数回忆。

  曾经,他是这里的骨干,是郑小龙倚重的编剧之一。

  如今再回来,却像个犯了错的孩子,忐忑不安。

  他熟门熟路地走到郑小龙办公室门口,整理了一下衣领,才轻轻敲了敲门。

  “进来。”郑小龙的声音传来。

  冯晓刚推门进去。

  郑小龙正坐在办公桌后看文件,抬头看到他,指了指对面的椅子:“坐。”

  冯晓刚小心翼翼地坐下,双手放在膝盖上,腰板挺得笔直,像个等待老师训话的学生。

  郑小龙放下文件,没绕圈子,直接开门见山:“晓刚,最近怎么样?”

  “还……还行,瞎忙。”冯晓刚含糊地应着,不敢诉苦。

  郑小龙看了他一眼,那目光似乎能穿透他强装的镇定。

  他没继续追问,转而说道:“叫你来,是有个活儿。中心打算做个项目,趁着过年,搞一部贺岁电视剧。”

  冯晓刚的心提了起来。

  贺岁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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