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从96年加入正规军开始 第184节

  “哦?”郑泰元表现出浓厚的兴趣,追问道:“盛影传媒……王盛……听起来是一位非常成功的制片人。朱总能否多介绍一些?”

  朱泳德心中了然,知道郑泰元是看中了《初恋这件小事》的潜力,动了引进韩国发行的念头。

  他乐得做个顺水人情,同时也存了点微妙的心思——让这位韩国大佬去见识一下如今国内风头最劲的“新势力”,或许能搅动一些他乐于见到的波澜。

  “岂止是成功。”朱泳德轻叹一声,语气中带着几分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复杂情绪:“王盛此人,年轻得过分,但手腕、眼光、魄力,都是这个。”

  他悄悄竖了下大拇指。

  “他起家于北影厂,但早就自立门户。旗下的盛影传媒和光线传媒,如今是民营影视公司里的头把交椅。不光是电影,电视剧、艺人经纪、电视节目制作,甚至……”

  朱泳德着重强调:“最近刚和中影集团、沈城政府签了约,要投资上亿搞一个大型影视文旅基地。”

  朱泳德如数家珍,将王盛这几年的辉煌战绩简要道来:从最早的婚庆电影,到引爆收视的电视电影联盟,再到《30天》、《当幸福来敲门》、《垫底辣妹》等一系列票房口碑双丰收的电影,以及如今正炙手可热的《初恋这件小事》。

  他还特意提到了王盛在金鸡百花电影节上刚刚斩获的最佳导演等多项大奖。

  “简而言之,”朱泳德总结道,目光扫过郑泰元愈发认真的脸:“王盛和他的公司,现在已经是一个庞大的传媒帝国雏形。在京城,他是这个圈子里最顶尖的几个人之一。

  郑社长若想谈《初恋这件小事》的引进,恐怕……需要亲自去一趟京城了。以他现在的身份和势头,是不会为了一部片子的海外发行,主动来见任何人的,哪怕是您这样的国际合作伙伴。”

  他这番话,半是陈述事实,半是隐隐的提醒,甚至带有一丝激将。

  然而,郑泰元听完,脸上非但没有露出丝毫被冒犯或不悦的神情,那双精明的眼睛里反而迸发出更加浓烈的兴趣,甚至闪过一丝猎人发现优质猎物时的光芒。

  “庞大的……传媒帝国?”

  郑泰元低声重复了一下这个词,身体不自觉地坐直了,他看向朱泳德,语气带着几分探究和难以置信:“朱总,听您的描述,这位王盛先生,莫非是……中国的‘财阀’?”

  “财阀”这个词从他口中用中文说出,显得有些不伦不类,却也直白地反映了他基于韩国社会结构的认知。

  朱泳德闻言,先是一愣,随即失笑,连忙摆手解释道:“郑社长,口误,口误了。我们国家是社会主义市场经济,没有韩国那种意义上的‘财阀’。

  王盛的公司是民营企业,做得很大,很成功,但性质完全不同,是完全在法律法规框架内运营的。”

  他心中暗忖,这韩国人的思维模式还真是根深蒂固。

  郑泰元也意识到自己失言,立刻歉然道:“啊,不好意思,朱总。是我用词不当,请您不要介意。”

  他顿了顿,眼神中的热切却未减分毫:“我只是非常惊讶,也非常钦佩。在王盛先生这个年纪,能建立起如此规模的事业,无论是在韩国还是在中国,都是非常了不起的成就。”

  他沉吟片刻,态度变得更加恳切:“朱总,您和王盛先生既然相熟,不知能否帮忙牵线搭桥?我非常希望能有机会拜会王盛先生,当面向他请教,并探讨《初恋这件小事》在韩国发行,以及未来双方合作的可能性。还请朱总务必帮忙引荐一下。”

  看着郑泰元眼中毫不掩饰的期待,朱泳德知道火候差不多了。

  他沉吟了一下,仿佛在权衡,最终点了点头:“郑社长如此有诚意,这个忙,我自然要帮。这样,我这就给王总打个电话,看看他何时方便。”

  “太好了!非常感谢朱总!”郑泰元立刻躬身致谢。

  朱泳德拿起办公桌上的电话,拨通了那个他存下但并不常拨打的号码。电话响了几声后被接通。

  “喂,王总吗?我啊……”朱泳德的声音瞬间变得热情而熟络:“没打扰您吧?”

  ……

  千里之外的京城,京信大厦办公室内。

  “朱总,稀客啊。”王盛接通电话,语气平淡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疏离:“有何指教?”

  电话那头,朱泳德的笑声传来:“指教可不敢当。王总,是这样,有个朋友,韩国泰元娱乐的社长郑泰元先生,他现在在我这里。

  他看了您那部《初恋这件小事》,非常喜欢,简直是惊为天人啊!迫切地希望能和您见一面,谈谈引进韩国发行的事情。你看……”

  王盛安静地听着。

  泰元娱乐?

  郑泰元?

  前两天还念叨他呢……

  引进韩国?

  倒是个不错的思路。

  韩流虽然还没大规模进来,但提前反向输出一下,无论是经济收益还是行业影响力,都值得一试。

  他听着朱泳德在电话那头略带恭维又暗含试探地介绍郑泰元如何重视、如何诚意十足,心中已然有了计较。

  等到朱泳德说完,王盛几乎没有停顿,语气随意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笃定,对着话筒说道:“朱总,您的面子我肯定给。既然那位郑社长这么有兴趣……行啊,让他过来吧。”

  他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透过话筒,传到了魔都那间温暖的办公室,也落入了屏息凝神的郑泰元耳中。

  平淡,直接,甚至带着一丝理所当然的倨傲。

  仿佛接见一位远道而来的合作者,是再寻常不过的事情。

  朱泳德脸上笑容不变,对着电话连声道:“好,好,王总果然爽快!我这就转告郑社长。”

  放下电话,朱泳德看向一脸期待的郑泰元,笑道:“郑社长,王总答应了。他请您去京城一叙。”

  郑泰元眼中瞬间爆发出惊喜的光芒,他再次躬身:“太感谢朱总了!我立刻安排行程!”

第271章:高十一郎

  挂断与朱泳德的电话,王盛随手将听筒放回座机。

  这时,办公室厚重的实木门忽然被“咚咚”敲响,声音轻柔,带着点试探的意味。

  “进。”

  王盛应了一声道。

  门被轻轻推开,一股淡淡的、清甜的栀子花香氛先于人影飘了进来。

  随即,一个穿着大衣、米白色高领毛衣、搭配浅蓝色牛仔裤的身影灵巧地闪了进来,是高媛媛。

  她脸上带着淡淡的红晕,眼睛亮晶晶的,像是盛满了星子。

  “你怎么有空过来?”王盛有些意外,身体向后靠在宽大的皮质办公椅背上,目光落在她身上:“今天不上课吗?”

  “请假啦。”高媛媛声音轻快,带着点小得意,反手轻轻带上门,却没有立刻走近:“刚接受完《京城青年报》的专访,就在附近,想着离你近,就直接跑过来啦。”

  她边说边脱下大衣,随意地搭在手臂上,露出里面勾勒出纤细身形的毛衣。

  随着《初恋这件小事》票房和口碑的持续爆炸,“全民初恋”的热度让她成了媒体新宠,各种采访、邀约纷至沓来。

  不过高媛媛对这些并不热衷,如果不是公司安排,她本人也是咸鱼一条,事业心比李晓冉强一点,事业线比李晓冉……嗯,有待发育。

  高媛媛踩着轻快的步子,绕到宽大办公桌的后方,来到王盛身边。

  没有多余的言语,她很自然地俯下身,从背后搂住王盛的脖子,柔软的脸颊贴了贴他的侧脸,然后在他唇上印下一个带着凉意和清新气息的轻吻。

  “忙完了吗?大忙人。”她吐气如兰,声音带着点撒娇的意味:“今晚有没有空呀?”

  王享受着她的主动和亲昵。

  他微微侧头,看着近在咫尺的、因羞涩和期待而更显娇媚的容颜,语气平淡道:“今晚约了晓冉。怎么,要一块吗?”

  高媛媛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失落,但很快被更强烈的、混合着赌气和些许醋意的情绪取代。

  她撅了撅嘴,松开搂着他脖子的手,直起身,俏皮地皱了皱鼻子:“哦……那算了,才不打扰你们二人世界呢。”

  她嘴上说着不打扰,人却没走开,反而在王盛的办公桌边缘坐了下来,小腿轻轻晃荡着,目光在堆满文件和报表的桌面上逡巡。

  王盛岂能看不出她那点小心思,也不点破,只是饶有兴致地看着她,想看看她接下来要做什么。

  果然,高媛媛自己先憋不住了。

  她像是忽然想起了什么重要的事情,从随身背着的帆布包里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封皮精美的笔记本,翻到某一页,然后撕下一张写得密密麻麻的信笺纸。

  “那个……我给你看样东西。”

  高媛媛脸上泛起一层更深的红晕,眼神有些闪烁,带着少女献宝般的羞涩与期待,将那张纸递到王盛面前,“我……我写了首歌词,你给看看呗?”

  “歌词?”王盛这次是真的有些惊讶了,挑眉接过那张还带着女孩指尖温度和淡淡香气的信纸:“你还会写这个?”

  “哼,瞧不起人是不是?”高媛媛见他惊讶,反而来了劲,微微扬起下巴:“我偶尔也会去文学系蹭课的好不好?听听讲座,看看书……学习学习嘛。”

  她努力让自己的语气显得理直气壮,但那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内心的紧张。

  高媛媛催促道:“快看快看,给点专业意见!您可是大名鼎鼎的作词人王老师呢!”

  王盛摇头失笑。

  他确实“写”(抄)出过《给你们》的真挚、《中国人》的磅礴、《追梦赤子心》的热血、《勇气》的清甜,这几首歌传唱度极高,让他在音乐圈内也获得了“金牌作词人”的隐性称号。

  只是这层身份,在他作为导演、制片人、商业巨子的耀眼光环下,显得不那么起眼罢了。

  但他注意到,高媛媛似乎特别迷恋他这方面的“才华”。

  她不止一次说过,比起他在商业上的运筹帷幄,他笔下流淌出的那些或深情或激昂的文字,更让她觉得心动神驰,觉得他“骨子里是个浪漫的文人”。

  这种崇拜,带着少女式的滤镜,纯粹而热烈。

  王盛低下头,目光落在信纸上。

  字迹是清秀的钢笔字,带着点女孩子特有的圆润和小心翼翼,间或有几个被划掉又重写的词句,显示出创作时的斟酌。

  (歌名暂缺)

  窗外的天,灰得像哭过

  守着电话,等一个或许

  你的承诺,像风中的烛火

  明明灭灭,温暖又模糊

  朋友都说我傻得可以

  守着一份不完整的在意

  你的世界辽阔得像海

  我只是岸边一粒沙砾

  (副歌)

  是不是我太贪心想要你全部的关注

  明明知道你的心从来不会为谁停驻

  像一只困在笼中的鸟看着你在天空逍遥

  飞不走也忘不掉这甜蜜的煎熬

  是不是我太天真相信你偶尔的认真

  把你施舍的温柔当成了永恒的可能

  一遍遍数着你的好忽略掉所有问号

  告诉自己这样也好至少还能看到你的笑

  ……(后面还有一段主歌和重复的副歌)……

  字里行间,充满了痴情女子对花心情郎的幽怨、控诉、不舍与自我安慰。

  那种明知对方无法给予唯一,却依然深陷其中、无法自拔的矛盾与痛苦,被青涩却真挚的笔触刻画得颇为动人。

  尤其是“囚鸟”的意象,精准地捕捉到了那种被情所困、欲走还留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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