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是报社的老板,肯定也会逼着手下人去挖他的新闻啊!
“而且政界可黑暗了,如果拍到什么不该拍的,还有死亡的风险。”
“我有个朋友,之前做调查记者,调查议员黑金的事情,结果死在了某个小巷子里。”
见有同行诉苦,几个记者便七嘴八舌开始诉苦,夏言听到这话,认同般地点点头。
极东会确实做过这种单子,大人物请托过来,没法拒绝只能向弱者下刀。
“呵呵,我教你们拍谁!”夏言当即有了主意,他的那些女人们,总得需要人盯着。
如果报纸上多写她们的内容,也能为她们积攒些名气。
“我的那些女人们,你们去盯梢她们,尤其是跟什么男人吃饭、拍戏,都给我报导出来。”
“哼,我养着她们可不是让她们跟别的男人眉来眼去的。”夏言不无担心地说道。
再强大的狮王也会担心自己的领地被别的狮子夺去,母狮子被抢夺地盘的公狮抢走,即便强大如夏言也不例外。
男人如果没有足够的占有欲,怎么有吞天噬地的未来!
“细川君,您完全不需要担心这些啊!”
“您看看您的那张脸,霓虹的女人们爱煞了您,那几位栖蝶的艺人怎么敢背叛您?”
“我就这么跟您说,如果我老婆站在这儿,让她选一个,她肯定会选您的,哪怕我们有十几年的感情!”
随着谈话变得热络起来,记者们的胆气渐壮,都跟夏言开起了玩笑。
对于狗仔夏言并没有什么歧视的心思,在他看来这些狗仔甚至很有用,昔日华尔街上的某些流言就通过狗仔放出去,最终掀起了阵阵狂风巨浪。
“报纸上多写一些。”
“写的让她们害怕,保持一种随时有可能被我抛弃的感觉,明白吗?”
“明白,细川君!”几个记者擦了擦额头的汗水,而后冲夏言鞠了一躬。
“梅田,给他们胶卷的费用。”夏言挥了挥手,随即坐上自己的劳斯莱斯。
打开后备箱,梅田启之从里面拿出一个纸袋,每个记者都发了十万日元:“赶紧走吧!别乱写细川君的事情!”
拿着十张一万日元的记者往后备箱瞟了瞟,同样的纸袋就好像小山一般堆垒在里面。
等到车队开远,他们看着手里的钞票就好像在做梦一般。
“细川君这么大方?”记者吞了吞口水,再想想细川君让他们做的事情,心里面不由得有些矛盾。
“当然,谁不知道细川君做事敞亮。”
“他有什么大新闻都会通知咱们,不让拍的时候也会派人通知,不像其他几家......”
钱是最好的润滑剂,当贪婪的人发现说些好话就能得到奖励,他们往往不会吝啬于自己的赞美。
“笨蛋,你难道不知道细川君给我们指了条发财的路!”为首一个年长的记者拍了下后辈的后脑勺。
“怎么说?”后生晚辈确实经验薄弱,不知道怎么“造”新闻。
“比如前天,那个什么歌谣节目,我们看中森明菜选手和那个谁走得较近,我们就可以传他们的谣言!”
“某某男歌手欣赏后辈,欲要提携....后辈感觉惭愧,娇羞应对什么的。”
老油条的娱乐版记者得了十万块,心情高兴之下便开始传授自己的经验来。
“这不是泼脏水?”单纯的后辈挠了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哈哈哈,说你就是新人吧?”
“这种稿子对我们来说还不是轻轻松松?”
“之前什么芳田不让我们乱写,但现在既然细川君让我们盯着,那我们就盯死!”
“但凡多说了些话,都要细细分析。”
“她们享受了细川君给予的荣光,那就得承受这一切的后果!”娱乐记者们大笑起来。
因为芳田瑞枝的警告,那些女明星少了好些的曝光,此刻在夏言的默许下,那些曝光又将再次回归。
在镁光灯的照耀下,她们不得不拿出最大的注意力,其他的男明星也同样要小心,否则被夏言这个占有欲强的家伙盯上,不死也得脱层皮。
楼上,明菜静静地盯着楼下的场景,她不知道夏言跟那些讨厌的狗仔们说了些什么。
却不曾想第一轮的风暴就朝着她席卷过来,差点令夏言对她产生厌烦的心思!
第1165章 永田町上位闹剧
永田町的首相官邸内,铃木善幸脸色怡然,或许因为即将离开这个压力颇大的位置。
背着手静静地看着窗外,如今令他感觉有些压力的只有派阀的事情。
宏池会想要持续发展,一定得要有强力人物的领导,原本他看好宫泽喜一,最近多了细川护熙的加入,更增加了他的信心。
“铃木首相,我能进来吗?”
宫泽喜一敲了敲办公室的门,看到神色怅然的铃木善幸顿生几分踌躇,不知道要不要把事情通知他。
“没事!”
“陪我说说话,以后宏池会的担子就交到你身上了。”铃木招招手,言语间异常的轻松。
看宫泽神情严肃,铃木看看外面,示意他把门关上:“什么事?那家伙搞事了?”
所谓“那家伙”他俩心照不宣,说的就是暗中捣鬼的中曾根康弘,铃木手指敲了敲桌板:“你说二阶堂进如何?”
在1980年铃木内阁成立初期,铃木就起用二阶堂进,让他担任自民党干事长,把整个自民党的党务工作都交给了他。
铃木和二阶堂进的关系如同田中角荣和大平正芳的关系,七二年两国邦交正常化的时候,铃木和二阶堂进跟随田中和大平访问了华夏。
如果铃木所代表的宏池会推举拥戴二阶堂进,大概率反中曾根的福田纠夫、公明党的竹人义胜、社民党的佐佐木良应该都会赞同此举。
和后藤田正晴一样,二阶堂进属于田中的忠臣!
田中角荣把“忠臣”二阶堂进和铃木善幸称为“假的双胞胎”,都对各自的派阀老大极为忠诚。
像二阶堂进之前就有些恬不知耻而又毫无禁忌地称自己“喜欢田中角荣”,如此谄媚之言,可见田中和二阶堂之间的关系。
“可以,只要田中点头,二阶堂进就能上去!”宫泽喜一嘀咕道。
他想了想派阀内部,打算找个善于张罗的人去居中联络:“不如让小坂德三郎去办这件事?”
“小坂为人机敏,和其他派系的关系也不错......”宫泽正打算再说说小坂的好处,却见铃木挥了挥手,打断其的言语。
“我反倒觉得这件事交给细川护熙去办比较好!”铃木善幸眼神幽深,像藏着一汪深不见底的池水。
“那位细川君....长袖善舞,前番还去了砂防会馆。”
“据说后来还派人给田中角荣送了酒水。”
来回在办公室内踱步,漫洒的金光落在他的步点之上,或显踌躇之异态。
“给护熙打电话,让他来这里谈!快些,说不准他过两天会去熊本。”铃木猜到护熙的行程,赶忙催促道。
护熙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至于这三位宏池会的大佬说了些什么不得而知。
暗夜骤至,阴霾自藏。
位于东京千代田区的议员公寓内,夏言正和他的伯父商议着什么,显然两位大佬的意思要通过护熙来传递。
二阶堂进?把这位扶上去?这能行吗?
现在形势已经很明了,春秋会和田中派合流,其他派阀票数再一分散,那人上位也就成了必然。
也就是说中曾根能否就任自民党总裁之位,取决于是否得到田中派议员的支持!
那么那位“暗将军”的想法至关重要!
“二阶堂进?中曾根,真是难以决断的时刻啊!”夏言盯着护熙的眼睛,追问道。
以田中和二阶堂进之间的关系,有些事情只需要田中点个头。
在1982年的今天,竹下登和金丸信、二阶堂进都属于田中派的一员,按照霓虹的派阀玩法,他们不能背叛头头。
夏言感觉自己已经触摸到了霓虹派阀政治游戏的门槛,有些事情完全可以举一反三。
黑金、派阀、站队....矛盾已经摆到台面上,不奋力一搏,恐怕为人所制。
霓虹政治的黑暗体现得淋漓尽致,在这种关键时刻,互相捅刀子也就成了必然。
现在他们所讨论的就是推谁上去的问题,人都有自己的思想,怎么可能被别人轻易辖制呢?
“按照立场看,我支持二阶堂。”
“二阶堂虽好,可若春秋会跟咱们玩命,伯父你的前途?”夏言有些顾忌。
护熙冷笑地摇了摇头,嘲讽道:“三角大福中,就他这个中没上去,他若后面再想上去,肯定要问问我们。”
“福田、三木等等反对他的人,把这些力量集中起来,我们就能达成目的。”
“借力打力?”夏言走到墙壁边,看到墙上挂着的众议院的大合照,心中思索着这件事的利益得失。
这件事只需要说服田中派的几个大佬,其他几个派系或多或少都跟春秋会有矛盾,到时一切都会变化!
做大事需静气,好谋有断,当断不断反受其乱!
“我们必须和田中派的几位联络!”
“竹下、金丸、后藤田、二阶堂等等。”护熙对于这两个人的政治生涯可谓熟络,当即给夏言介绍起来。
“至于田中和中曾根....两个人都是马年生人。”
“两个人差异很大,中曾根是东京大学出身,旧内务省的精英、旧海军军官,为人十分狡猾。”
“田中则从旧制高小毕业,旧霓虹军的一名兵卒,为人忠厚。”
夏言听到这里,深有感触地点了点头,霓虹是一个根深蒂固、拉帮结伙的封建阶级社会。
战前自不待言,战后也是如此,东京大学毕业的官僚统治着霓虹。
在霓虹中央省厅,本应是民主的政党内部,还有地方自治团体、财界中,东京大学派根深蒂固地存在着,就连新闻界亦是如此。
霓虹社会是由东大人执牛耳的社会,从某种意义上说,东大民营化才是铲除霓虹官僚的唯一办法。
但在某些组织的团体中依然偏重东大毕业生的头衔,包括夏言所在的细川商社等等。
因为夏言东京大学在校生的身份,细川财团的种种企业,对于东大毕业生同样有些优待。
比如说在宏汉投资,面试的学生如果毕业于东大,往往就能轻松地获得进入其中的机会,其他学校就有些够呛......
这一现象最后都影响到霓虹的宗教团体,以至于风气不正成为霓虹社会的本质。
“靠和中曾根和谈的方式,使他让出内阁的位置,可能性不大,谁知道他上台后会不会撕毁这些协议!”
“宏池会,联合福田派,加上三木派,我去游说田中,在总裁选举上直接给中曾根倒戈一击!”
“把他逼到墙角,逼到他走投无路,只要想坐首相的位置,就得接受一个彻底瘸腿的内阁。”
人的思想在不停地变化之中,时代潮流滚滚而动,一切也将发生莫名的变化。
中曾根昔日担任过防卫相,在洛克希德案中表现得异常暧昧,未来他的立场也充满了不确定。
他的那些对手,譬如福田、譬如宫泽,他们在此刻会做什么呢?
“你这手法越发老辣了,就像某人所言的等待政治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