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不是！
他从头到尾，就是在秀自己的技巧！
更不用说，《日出云端》这幅画真是太美了！
“现实当中，真的存在这种风景吗？”
“跟这幅画一比，《指环王》电影里面的浪漫瑰丽，似乎也不过如此。”
“我现在发现，我们不是在拍电影，这绝对是在拍纪录片！”
这个世界上，绝对不可能有任何一个演员，在绘画艺术的造诣上面，达到路知远这种境界！
这部电影，只要不是太差，肯定拿下无数大奖！
《少年派的奇幻漂流》算个屁呀。
看看我们这部电影……美术生再就业！
达到这个境界的画家，还是失业了……想象一下，这个行业有多么的卷？
这部电影，大概率也可以命名为，《美术生劝退指南》！
……
“远哥，我能请你当我的男主角拍这部电影，我此生无憾！”
哪怕让周润发来演这部电影，也绝不可能达到这种效果！
假的就是假的。
但如果能将真的东西，拍进电影里……
比如，对外宣传一下，路知远在电影里面真的画了一幅画，融合了哈德逊河画派的四个大佬的风格。
光是这个噱头，估计能多吸引个1000万观众，进入电影院！
而且，庄纹强大概能够明白，路知远为什么不用伪钞限定款的版画风格，而是选择用哈德逊河画派。
版画风格，确实更契合电影主题。
但是，有时候，电影不能光追求艺术，还需要向观众妥协。
很显然，路知远想要吸引点北美的观众。
北美的观众，在全世界范围，都是出了名的没文化，只爱看那些爆米花电影，或者一些屎尿屁电影。
但如果丢出哈德逊河画派，如同《指环王》一样的画风，他们大概还是会有一点点兴趣的。
“只是，远哥，你画出这样的仿作，我很难向观众交代，这样的作品，为什么卖不出去？”
庄纹强有些苦恼。
苦恼路知远画的太好了。
这幅作品，哪怕是仿作，肯定也会有人抢破头的。
别人不说，庄纹强就非常喜欢，哪怕是一幅假画，也恨不得立马买走。
真的太漂亮了！
别说什么艺术不艺术，别说什么是不是仿作……大家都有眼睛，这幅画给100个人看，97个都会说好看，还有三个人会不断的喊卧槽！
这可不是毕加索那种抽象艺术。
这是肉眼可见的漂亮！
是那种照片都拍不出来的浪漫瑰丽。
“这自然是因为，李问也觉得自己画的很好，但事实真相就是卖不出去……极度自信的人，却受到不断的打击，他的心态才会炸裂！”
路知远给了庄纹强一个人物内心的解释。
这就是他曾经真实经历过的事情。
辛辛苦苦用几天功夫，画一幅画，别人问他，500块卖不卖？
靠！
500块！
打发叫花子呢！
“远哥，你说的也有点道理。”
“李问觉得自己这么有才华，本该名动世界，却一直郁郁不得志，才会孤注一掷，走上伪钞集团的犯罪道路。”
路知远只要不改主线剧情，在细节当中增增减减，庄纹强都可以举双手赞成。
谁让他画的这么好！
好想拍完电影之后，直接将这幅画带回家。
绝对可以当做是传家宝！
不过，让庄纹强失望了。
路知远刚刚画完，热芭就上去准备将这幅画收走。
“强哥，你干什么？把手拿开。这是我们家的。”
热芭也太小气了。
刚画完就要收走，那电影还拍什么？
庄纹强有些无奈的说道：“热芭，电影还没有拍完。这是重要道具，等拍完之后，你再拿走好不好？”
见到热芭还是不肯松手，庄纹强指了指旁边的路知远：“人都在这里，你喜欢的话，让他再花两个小时，画一幅不就好了？”
也对！
听到这话，热芭笑着松开了手。
……
第2场第3镜。
庄纹强都不需要提醒高园园，演出那种爱慕与惋惜的神色。
这一刻，高园园看着路知远，完全是本色发挥。
她眼里充满了浓浓的疼惜，以及对路知远的信任……
“阿问，别着急，一步一步来，我相信你会成功的。”
高园园的眼神里全是诚恳，没有半分的犹豫和怀疑。
就刚才路知远那种表现，如果去当一个画家，怎么可能失败？
高园园从头到尾都相信！
如果路知远不当导演，那该多好？
他就会变成一个穷困潦倒的艺术家……然后，自己会在街头跟他偶遇，被他深深的迷住。
用自己过亿的身价，直接砸死他，包养他！
《咱们结婚吧》这部电视剧里面，高园园特意让编剧加了一个画家的角色，穷困潦倒，住在朋友家里，然后来骗她感情。
她明知道对方是一个骗子，还是义无反顾地相信对方的爱情，因为对方是一个有梦想的人。
在导演和编剧看来，这个剧情也太违和了，女主角杨桃也太傻了。
但只有高园园知道，她是真的愿意！
“还没恭喜你，马上就可以开个人首展了。”
路知远转过头来，看着高园园，苦涩的笑了笑。
但是，他只看了高园园一秒钟，眼睛就挪开了……因为，他开始不自信了，充满了自卑。
“咔！”
路知远演的非常好，但这个时候，路知远突然觉得不对劲，直接喊停。
他转过头去冲着灯光师，非常不满的说道：“光呢？光在哪里？光要追着我的侧脸，精确一点，别胡乱打光。反光板也给我注意一点，一直要打在高园园的正脸上，别乱抖。”
“远哥抱歉，是我失误。”
灯光师连忙道歉。
他刚才有些看入迷了，真是一种莫名的享受。
这不是在拍电影，完全就是一种真实的情景再现，这么近的距离观看，代入感特别强。
甚至，他能够感觉到，路知远情绪的微妙变化。
“再来一遍。”
路知远退回到高园园的身边，又重新来了一遍。
这一次，他说完台词，缓缓离开。
高园园情不自禁的上前走了一步，想要拉他一下，但只伸出了半只手，手还抬在空中，路知远就已经消失在黑暗里面。
一道卡拉瓦乔式的【地窖式光芒】，恰好落在高园园的手指上。
光的另外一边，则落在路知远的背影上。
他们中间，是粉尘在无序的飘动着，仿佛两个人的命运在随波逐流当中，开始分道扬镳。
“漂亮！”
“这个光影效果，这个氛围感，简直绝了！”
庄纹强对天发誓，自己没有拍过这么格调优雅的电影，真是从头到尾充满了文艺气质。
比王家卫还要优雅！
所有的现场布景，在拍摄之前，路知远亲自指挥美术和道具，帮他全部搞定。
不愧是奥斯卡最佳艺术指导……真是厉害！
港岛那群导演，跟路知远相比，绝对都是草台班子，技术活都干得特别糙。
这一刻，庄纹强非常明白，自己大概回不去了。
这辈子都得跟着路知远当牛做马了。
要是离开了这种剧组，自己去哪里寻找，这种创造艺术一般的感觉？
……
今天是第一天拍摄，格外顺利。
“老公，你简直是影帝！哪怕让阿尔帕西诺来演你这个角色，也不过如此。”
路知远当导演的时候，热芭只觉得，路知远身上有一种特殊的掌控力，像指挥千军万马的元帅一样。
只要路知远在场，所有人都很有信心。
谁知道路知远当演员，也这么厉害？
“你太夸张了。事实上，我演技没有那么好。这个角色，只是非常契合我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