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娱:1990 第134节

  这让张延对其越发看重。

  王晶花虽然也是个有主意的,但毕竟年轻经验少,很多地方还是差了那么一点点意思。

  欧阳长林则更加的成熟老练。

  只可惜对方已经是湖南台的中高级领导了,否则张延还真想挖他过来给自己打下手。

  …………

  欧阳长林在津门待了一个星期才意满离。

  而接下来的日子里,陆续又有几十家市县电视台找上门,张延也照本宣科的开了两堂课。

  直到15号之后,来取经的人才渐渐少了。

  虽然年底这几天,圆梦旗下的歌手都有演出任务,不过张延已经无心理会,全权交给了王晶花和王忠旗处理。

  因为年前年后他基本是要连轴转,先是载着陈虹、张芳、康诙回老家,等腊月27再把康诙送回老家、把陈虹送去京城机场。

  而到了正月初五,遵照母亲的指示,他就得飞去阿卡林省,给陈虹的父母拜个晚年——要不说这平时的电话粥没白煲呢,陈虹都没张嘴,做婆婆的就主动提出来了。

  张延为了这次登门,专门托马卫都帮忙淘了副郑板桥的真迹,这是副行书七言对联,拢共花了一万四,算是标准的一字千金。

  虽然不如陈虹那副家传的画有意义,但谁让张家祖上都是贫下中农,没攒下什么传家宝呢。

  另外听说陈虹的父亲好酒,他又专门准备了一坛子陈酿,好不好喝另说,反正看那坛子是挺唬人的。

  正应了那句话。

  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中意,孙晓红对康诙满意的很,陈虹的母亲也对张延赞不绝口。

  不过老丈人那一关就比较麻烦了。

  康诙在恒江三天喝断片两次,张延则是跟个人参一样,恨不能顿顿泡在酒坛子里。

  这年头似乎全国都是一个风气,毛脚女婿上门必须酒精考验一番,酒量多少不是问题,主要看的是个态度。

  等两人结伴回到北方的时候,张延的行李箱就又多了一柄日本军刀,据说是抗日战争时的战利品。

  而就在张延从阿卡林回来后不久,被证实行之有效的点歌台业务,也如同野火燎原一般,从山河四省向东南西北蔓延开来。

  仅仅二月份,津门台就累积接待访客超过了300人次,而更多地方则是选择了就近取经。

  市传区、区传县,一时祖国大地到处都是圆梦七子的歌声——五虎之外,又添了高风和李淳波。

  于是到了三月份,各地邀请商演的单子便如雪片一般飞了过来。

  在这种一家有女百家求的状况下,圆梦带头制定的分段式收费模式,很容易就得到了市场认可——那些不认可的,圆梦也不会理睬。

  与此同时。

  信息集散中心、八一影视基地落户津门,也都有了极大的进展。

  为迎接97提前开放民营资本进入影视行业,并进行转播权市场化的提案,也通过津门代表团传达给了中央。

  最积极响应这个提案的,不是欧阳长林所在的HUN省代表团,反倒是京城文艺界代表团。

  毕竟津门只有一部《天津卫》出圈,而京台可是已经做了好几次冤大头了,眼见《京城人在纽约》又要严重超支,他们当然也迫切希望转播权能进行市场化改革。

  当然,央视、魔都电视台、羊城电视台、湖南电视台等有实力、有决心自制精品剧的势力,也纷纷以各种方式、各种渠道表达了支持。

  而就在张延忙的热火朝天之际,一个早就被他忘到脑后的人,忽然兴冲冲的找上门来。

  “张总!”

  圆梦总部,李亚朋激动的展示着一把硕大的纸伞:“这是我在乌鲁目齐收集的万民伞,上面不止有一万个人的签名,还有60多家企业的公章!这应该能代表乌鲁目齐人民的心声了吧?!”

  别说,这小子还真有股愣劲儿。

  看到那无比招摇的万民伞,张延也没含糊,当即就决定出钱出力,争取给边疆人民带去一场音乐盛会。

  反正李亚朋要的是摇滚乐演唱会,又不耽误圆梦七子去走穴吸金——张延正好可以一边大把赚钱,一边大张旗鼓的邀名,做到两手抓两手都要硬。

  于是转过天,张延就举着那柄万民伞进了京城,在卡萨布兰卡酒吧竖起了‘招贤令’,号召摇滚人共襄盛举。

  以他现在的号召力和传奇度,只用了半天时间整个京城摇滚圈就轰动了。

  有名有号的摇滚乐队全都跑来毛遂自荐,有些自觉挤不进去的,甚至宣布要自费随队去边疆,说什么也要给张总凑个人场。

  而无数临时组建的新乐队,也如狗尿苔一般冒了出来,希望能像当初超载乐队一样趁势而起。

  为了标新立异,这些乐队的名字也和前辈们有着明显的区别——比如某鲍家街43号乐队。

第180章 皮裤的超进化

  夜。

  央音附近某家饭店的包间里,轮回乐队和新成立的鲍家街43号,正泾渭分明的围坐在一起。

  “汪锋,你这回算是找对人了!”

  酒过三巡,吴桐嘴上就没了把门的,拍着汪锋的肩膀得意洋洋道:“我跟张哥那没的说,多少年的老兄弟了,铁磁!”

  呵呵~

  既然是多年的老兄弟,那怎么跟着张总去录《中国火》的是高棋呢?

  汪锋心里腹诽着,脸上却不得不陪笑道:“那是,整个央音谁不知道你和张总相交莫逆,是……”

  还没等他说完,就被刺耳的摩擦声打断了,却是有人不知是故意还是不小心,把椅子往后撞了半尺,金属脚在水泥地上生生擦出条黑印。

  吴桐皱眉扫了鲍家街43号的人一眼,没找出是谁干的,于是又抬高嗓门道:“你们还别不信!韩荭现在红不红?当年谁知道她是哪个,还不是我亲自把张哥带到了邹教授家楼下,给了她这个一步登天的机会?!”

  “咳~”

  话音刚落,身边的队友就提醒道:“老吴,韩荭前阵子接受采访,说是窦维给引荐的。”

  “我也没说是我引荐的啊!”

  吴桐瞪眼道:“我是给张哥探的消息、带的路,要不然他怎么知道韩荭在邹教授家?”

  呵呵~

  不过是带个路而已,被你说的好像是韩荭的伯乐一样!

  不止汪锋在心中腹诽,桌上不少人也都看吴桐不顺眼。

  去年年底轮回乐队在张延的引荐下,参与了《摇滚京城》的录制,一首中国风摇滚《烽火扬州路》,算是闯出了些名堂。

  然后吴桐就开始飘了。

  明明是同一届的,而且也是认识许久的老关系,他还非要在汪锋、在鲍家街43号乐队面前装一波大瓣蒜。

  当然,轮回乐队里也有对汪锋不满的,觉得他没资格用央音的门牌号当乐队名。

  吴桐见韩荭这事儿没吹响,又锲而不舍的道:“当初帮韩红完善新歌,张哥就找了仨人,一个窦维、一个高棋、再一个就是我了。

  你们也知道,窦维那人内向,不爱说话,高棋也是个闷葫芦,你们说这居中统筹的事儿,还能让谁来干?”

  这牛逼吹的也忒过头了。

  虽然汪锋今天是来求人办事儿的,可也实在没法往下捧了,只能讪笑以对。

  吴桐见状有些不高兴,拿起酒杯往汪锋的杯子上碰了碰,逼问道:“汪锋,你觉得我这话有毛病吗?”

  屮~

  还没完没了了!

  汪锋暗骂一声,但现在他就指着吴桐帮忙,把鲍家街43号介绍给张延呢——多的不用,只要挤进‘援疆名单’里,鲍家街43号以后在圈里也就算是有一号了。

  所以他咬咬牙,还是准备顺着吴桐说两句。

  谁知这时对面突然有人说出了他的心声:“屮~你没完没了了是吧?!”

  汪锋愕然望去,就见从轮回乐队当中站起一人来,指着吴桐的鼻子骂道:“打从录完《摇滚京城》,你丫挺的除了整天吹牛逼喝大酒,干过一点正事儿吗?!你知不知道有多少演出,都特么是被你耽误的?!”

  吴桐被骂蒙了,看看其它队友,再看看破口大骂的这位,也愤然起身道:“你这话什么意思?!那歌不是我写的?不是我唱的?!要是没有我,轮回乐队能到今天这份上?!”

  “屮,你那歌也没什么牛逼的,还不就是模仿的《梦回唐朝》!”

  “你特么再说一遍,你有种再说一遍?!”

  “你就是抄的《梦回唐朝》!”

  “CNMD……”

  几句话说拧了,吴桐就跟队友厮打在了一起,轮回乐队的人连忙上手阻拦,结果拦着拦着,也不知怎么吴桐就被酒瓶开了瓢。

  等目送吴彤骂骂咧咧坐着救护车离开饭馆,汪锋和队友们是一脸懵逼。

  “哥几个,谁把账结一下?”

  直到老板叼着烟拿着账单追出门来,汪锋才发现轮回乐队的其他人也都散了个干净。

  什么玩意儿这是?!

  看着账单上足足140块钱的桌椅板凳赔偿,汪锋和队友都气的破口大骂。

  骂完,所有人又都蔫了。

  回到央音宿舍楼下,贴着墙根儿愁眉苦脸的蹲了一溜儿。

  “你说吴桐还能把咱们推荐给张总吗?”

  “呵呵~你说呢?”

  “哎,那要不咱散了吧。”

  比原本历史上早了一年组建的鲍家街43号,也比原本历史上更加松散脆弱。

  所以这刚出师不利,立刻就有人想着分行李回高老庄。

  “别介呀!”

  汪锋一听这话顿时急了,站起来给众人鼓劲儿道:“就算咱们去不了边疆,也不至于散伙吧?咱们学别的乐队,去酒吧打歌也行啊!”

  贴墙角的几个人没一个说话的,他们这次组乐队就是奔着一举扬名去的,目的不一样,心理预期自然也不一样。

  再说了,这都是央音的高材生,让他们跟那些北漂歌手一样,天天跑去酒吧驻唱……

  汪锋见状,只好又改口道:“是他们轮回乐队内部起了冲突,又不是咱们的锅——你们等着,我明儿再去找找吴桐!”

  这乐队是汪锋一手拉起来的,先不说就这这么散了,他甘不甘心的问题。

  单说这鲍家街43号的名头,已经学校传的沸沸扬扬,多少人都对此不服不忿,这要是三天两早上的就散了,他汪某人以后还怎么在学校混?

  一夜辗转反侧。

  第二天一早汪锋就买了水果,前往医院探望吴桐,结果却被吴桐的家人给拒之门外了,说是吴桐现在需要静养,谁也不见。

  汪锋大失所望,想要回学校,又怕队友再提散伙。

  于是他在医院附近徘徊了许久,到中午又在附近的大排档点了一凉一热两个菜,配着啤酒花生米,磨磨唧唧喝到了傍晚。

  吃完这顿午晚饭,汪锋迎着晚霞走到了公交站口,不过看到公交车开过来,他又有点不甘心就这么回去。

  所以便决定再回医院试一次。

  结果去了之后,还是被拒之门外了。

  汪锋垂头丧气的走出住院部,站在门诊楼前的花坛子上,看着四周逐渐笼罩在黑暗当中的大楼,附近来去匆匆的人群,以及远处正在忙碌施工的新住院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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