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东暴君 第39节

  这与他们会议上猜测的一点不差。

  “苏尔里亚那边也传来消息。”秘书递上另一份文件:“锡安将会撤出大马士革,以换取现任政府保持中立.”

  这是第二个了。

  这些阿拉伯的大国都是如此,就更不用说那些本就摇摆不定的小国了。

  恐怕现在已经私下里在和锡安谈条件了。

  当理想主义被现实击碎,当阿拉伯国家意识到光凭控诉追回不了丢失的土地,当他们意识到越来越多的国家选择冷眼旁观的时候——

  就连他们自己,也在慢慢开始陷入自我怀疑。

  “这么做真的有意义吗?”

  “联合在一起真的能让锡安让步吗?”

  “如果当时选择接受锡安的条件呢?”

  “.”

  这些领导阿拉伯国家的高层也是一个个“人”,他们原本就承担着战争失利的罪责。

  也许某天上他从床上醒来,就发现自己的统治被推翻了,等待他的就是一根绞索。

  所以从私心的角度考虑,接受锡安的条件,既能挽回民声,又能巩固统治。

  如果运作得当,还能将失败变成一场可歌可泣的胜利!

  而他们唯一要付出的,

  就是一场微不足道的背叛,就像这片土地上千百年来发生过的那样,仅此而已。

  穆罕穆德亲王望向窗外,他已经预感到,阿拉伯国家之间的联合阵线正在分崩离析。

  然而一道钟声却在此刻响起。

  外面此时也下起了雨,瓦西里大将拉开窗帘,眯起眼睛:“联合国降半旗了。”

  降半旗,敲响丧钟,这说明有成员国现任国家元首去世了。

  “哪个国家的?”

  “.马斯尔。”

  陆凛瞬间愣住了,马斯尔?

  斐迪南总统去世了?

  “就算是国家总统逝世,联合国一般也不鸣钟的,除非有特殊情况。”

  瓦西里立刻起身:“不好意思了,老伙计,我得先走了,看来新的风雨就要到来了。”

  说罢他便披上大衣,迅速离开了酒店。

  “要变天了。”老穆罕穆德喃喃道。

  陆凛忽然就想起刚才瓦西里大将所说的话。

  一个伟大的民族,在危难关头总能诞生出真正的英雄。

  “我的兄弟们,当你们听到这段话时,我的身体已化为灰烬。”

  一道宽厚而又熟悉的声音,自开罗街头的广播中响起:

  “如今我们正走在十字路口上,而这并非我们第一次面临这样的抉择。

  十九年前,我看着锡安的推土机碾过拉法难民营的诊所,阿拉法特的人民等待着我们的援助;

  九年前,迦太基的街头一片混乱,军队的坦克开进满目疮痍的市区;

  幸运的是,我们都知道哪条路是正确的。

  但我们从未选择它。

  选票,人民与党派的期望,我们畏惧失败,欺负弱者总比直面强者要简单的多,妥协总是比坚持更容易。

  而现在我们再一次走到了阿拉伯世界的十字路口上。

  但我要告诉的你们的是,这次我们非走不可了。

  锡安想要的,从来不是几座村庄,也不是几条航道。

  他们想要的是我们的尊严,

  是我们的历史,

  是我们的未来。

  是这片土地上,阿拉伯人的生存权力!

  而今天,我要告诉你们的是——是的,我们的确暂时失败了。

  但我们不能停止反抗,因为整个世界走在看着阿拉伯人会选择哪条路。

  如果连我们自己都抛弃了自己,选择与锡安媾和,那世界也不会站在阿拉伯国家这边。

  现在的我们唯有团结在一起,共同朝着侵略者发起反击。

  我知道这样的战斗艰苦卓绝,知道这样的战斗胜算渺茫,但即便如此,我们也要战斗下去,直到获胜前的最后一刻!

  火焰便是我的剑,灰烬将做我的战旗。

  我们要夺回丢掉的尊严;

  我们要夺回失去的土地;

  我们要将犹太人赶出我们的国土!

  我们要把胜利的旗帜插在特拉维夫总理办公室的大楼上!直到目睹新世界的诞生!

  我们会在清真寺的尖塔下与他们战斗!

  我们会在孩子们课本的每一页上与他们战斗!

  我们会在历史记忆的每一粒沙中与他们战斗!

  记住——阿拉伯人永不投降!!”

  伊斯兰历1387年5月21日,马斯尔总统斐迪南于解放广场将自己点燃成火炬,照亮了开罗阴雨连绵的上空。

  举国哀悼。

  ————

  PS:最近收到了不少读者的反馈,书中出现的国家看得一头雾水,所以我就做了名字的一一对应,放在评论区置顶了,感兴趣的可以看一下。

  这么做其实也是怕被封QAQ,说一个小插曲,本来这本书内投的时候过稿了,但入库的时候因为敏感词太多,被禁了

  最后请编辑大大捞了一手,这才跟大家见面,给大家带不好的阅读观感十分抱歉。

第58章 第一笔投资

  斐迪南总理的自焚的消息犹如一记重磅炸弹,在国际社会上翻起了滔天巨浪。

  作为马斯尔最传奇的领导人,斐迪南青年时期曾目睹联合王国殖民统治和马斯尔君主制的腐败,于是毅然决然地投身民族解放事业。

  他的著作被奉为政治纲领,成为阿拉伯民族主义的思想源泉。

  而他的后半生都在反抗西方霸权,推行泛阿拉伯主义。

  同时斐迪南还与铁托、尼赫鲁共同发起不结盟运动,在安特与合众国的夹缝中保持独立外交,成为第三世界领袖。

  他的离去是一个时代的落幕;

  而他最后的演讲,必将成为点燃新世界的火炬。

  “我会乘今天晚上的飞机飞往开罗,”穆罕穆德亲王对陆凛说道:“你也该回去做好准备了。”

  陆凛点了点头。

  他已经能想象到斐迪南的自焚会给中东带来多大的影响,整个阿拉伯世界会在今夜发生翻天覆地的变化。

  他已经能预见斐迪南的自焚会给中东带来怎样的风暴——整个阿拉伯世界的怒火将在今夜被彻底点燃,一场席卷沙漠的战争,已无可避免。

  ——————

  联合国大会因斐迪南的逝世暂停了三天,大部分的中东领导人都会前去开罗,悼念这位为了阿拉伯民族奉献一生的领袖。

  而当陆凛来到机场时,看到了不少熟悉的面孔。

  “一起?”

  约瑟夫上尉走了过来,他的军装胸口上别了一朵白色的百合花。

  “不了,我准备直接回国了。”陆凛道。

  这种默契无需多言,约瑟夫上尉微微颔首:“那下次见面,可能就是在贾汉纳姆(地狱)之中了。”

  两人并未过多寒暄,法赫德将陆凛的行李搬上飞机,比起来的时候他就少带了很多东西了,多的只有一颗炽热跳动的心。

  ——————

  十六个小时后,车子驶入卡舍尔庄园,陆凛回来的时候正好看见苏尔坦与家里人道别。

  “咦,阿米尔回来了,怎么也没提前说一声?”

  苏尔坦有些惊讶于陆凛居然返回的这么快。

  还没等陆凛开口,他便抢先道:“父亲让我先去开罗一趟,家里这边就得你先照料了.”

  苏尔坦在国家的安全部门工作,说起来也算他的职责范围内。

  不过这种陪父亲出差的工作,却很少落在他这个不怎么受待见的儿子身上。

  受到重用的感觉,不禁让苏尔坦有些兴奋。

  在告别了自己的弟弟后,他便乘车兴冲冲离开了。

  陆凛目送苏尔坦乘车离去,慕斯达迎上前,疼爱地打量着自己这个小儿子:“看来合众国的伙食不错?你倒是胖了些.你父亲,那边怎么样?”

  “还是老样子,总有一堆事情要忙。”陆凛随口说道:“这次又正好赶上这档子事,办公室里的电话根本没停过。”

  慕斯达闻言有些遗憾:“本来还想说这次你回来以后,让穆迪再给你说一门亲事的,你年纪有些大了,这样我也好能放心。

  你哥哥像你这么大的时候,可是连孩子都有了”

  陆凛头皮一麻,他心说自己这辈子才刚二十岁,可不想这么早就迈进婚姻的坟墓!

  于是他随便找了个借口:“现在战争尚未平息,作为军人,我又怎么能被儿女情长耽误呢?”

  慕斯达眼神有些狐疑:“你之前不是最着急结婚的吗?”

  陆凛:“人总会长大的,思考的方式也在转变。”

  慕斯达姑且相信了他的说辞,换了另一个话题说道:“前段时间玛丽亚姆亲自上门,说是为之前的发生的事情道歉。

  她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是她管教不严,也是家门不幸,愿意把恩修姆交给你来惩处。

  不过你当时不在,玛丽亚姆就说会送你一些礼物,然后改日再来拜访。”

  玛丽亚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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