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来不及了。”耶沙维申少将没好气道:“你们错过了最佳的进攻时间段!合众国也已经出兵援助了双志,现在天上都是他们的飞机!”
耶沙维申少将已经接到了消息,第105、101空中大队正在和合众国的王牌空军缠斗,而合众国的第六主力舰队正在地中海进行巡航任务,甲板随时为战斗机提供跑道。
随着合众国的介入,锡安妄图入侵双志的计划也宣告彻底破产了。
合众国与双志签订过《联防互助协定》,之前他们冒险炸掉了双志境内所有的机场就是为了拖延合众国军队的援助,等到占领了麦地那一切都尘埃落定。
可眼下合众国的航母到了,锡安的空军司令每天都变得提心吊胆,怕有炸弹会落在总理办公室的头顶。
“要我说,这次的责任全都赖在萨摩德身上,他们的情报工作实在是太落后了!”
格尔准将心直口快:“双志人准是一早得到合众国的军事援助了,而且还有合众国的军事顾问,不然一座哨卡怎么可能挡得住我们的装甲部队?”
耶沙维申少将琢磨了一下,好像说的没毛病啊。
双志上一次爆发战争还是在四十多年前,那位伟大的开国国王,领着四十匹骆驼兵,手持火铳打下了大半个阿拉伯半岛。
换句话说,这个国家甚至没有一个了解现代军事的将领。
而且不管是一战还是二战,包括前两次中东战争,双志都没有参与或是经历过,整个国家的军队编制混乱,武器装备落后,连像样的空军都没有。
而就这样的一个国家,却阻挡住了锡安的精锐部队?
给马斯尔和苏尔里亚听到了,都会觉得我们是放水了!
“这件事情我会报告给总理的,但不管怎么说,战争失利就要承担错误,准备写检讨吧。”耶沙维申少将道。
格尔准将闷闷应了下来,第七团的阿维上校在战场上两次被敌人的炮兵砸中脑袋牺牲了,那现在也只有让他这个顶头上司来背黑锅了。
两人没说几句就挂断了电话,现在让耶沙维申少将最头疼的是那艘勇士级战列舰。
合众国来了以后,马斯尔重新派人封锁了苏伊士运河,现在这艘从联合王国借来的战列舰卡在了赤海上,找不到停靠的港口。
原本他们的打算是一口气攻下麦地那的,但眼下泰布克没打下来,陷入了尴尬的境地。
“怎么碰上双志以后,总是走背字呢?”
耶沙维申少将百思不得其解。
第27章 中校大人真正的身份
“我确已为您开辟一种明显的胜利”
阿拉伯人庆祝战争战争的方式通常是祷告。
此时的卡利姆伊玛目正带着所有的士兵在露天场地上做感恩祈祷,诵读《古兰经》并赞颂真主。
就连伤员也被抬到周围,神色安详。
祷告结束后,宣讲团开始分发甜食和咖啡。
陆凛的心里对这些仪式并不感冒,但穆斯林却将每日五次的祷告看的十分重要,哪怕是前线的士兵,到了祷告的时间,也会放下手里的枪开始对真主祈祷。
“以后一定要提个建议,特殊时期的祷告可以延后,先欠着,等以后再补上.”
他嘀咕道,这时班达尔走了过来,他原以为对方是来责怪自己的,没想到对方却迫不及待地问道:“您是怎么做到的?中校阁下,您亲自指挥一辆轻型坦克,击毁了四辆酋长!”
这时呆在一旁的驾驶员插嘴道:“不是四辆!是八辆!中校他击毁了八辆坦克!”
陆凛也记不得自己炸了几辆,只记得那些为了自己奋不顾身的士兵们:“都是靠将士们的掩护和微不足道的运气”
“对!还有真主的天启”
陆凛瞪了驾驶员一眼,后者立马缩起脖子,喝咖啡去了。
“天启?什么天启?”
班达尔少校有些好奇。
呃,陆凛岔开了话题,开玩笑道:“艾哈迈德呢?这个时候他不应该跳出来,警告我下次不能再亲自往前线冲锋,然后发一顿牢骚吗?”
班达尔少校沉默了片刻,随后对他说出了真相:“烟雾掩护的战术就是艾哈迈德提出来的,他也是打头阵的那个,他乘坐的M3被酋长的主炮命中了。”
说罢他掏出了一枚染灰的肩章。
班达尔将烟盒也递给了他:“来一根么,中校?”
陆凛接过肩章,摩挲着肩章上的两枚银星,他陷入了沉默。
尽管早就预料到了牺牲,可现实依旧会给人沉痛的一击,战争就是这么的残酷。
“他家里有没有别的什么人?我亲自将消息传达给他的家属。”
陆凛心里想到,这是他唯一能为这位老兵做的事。
“哦,他倒是有两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不过应该都没时间。”班达尔少校耸了耸肩:“毕竟他们的父亲刚被送往后方的医院,总得有人照料才行。”
陆凛瞪大了眼睛,骂人的话就挂在嘴边。
亏我刚才还那么伤感,合着这老家伙没死啊!
“他可是老兵油子了,被主炮瞄准就提前跳车了。不过他还是被炸断了两条腿,以后可没人替您做文书的工作了。”
班达尔拍了拍陆凛的肩膀:“中校阁下,如果您对那些自愿牺牲的士兵感到愧疚的话,就把这当作对您的惩罚吧。”
侦察排上,不少人都在回味刚才的战斗,这时有人便对萨利赫少尉嘲笑起来:
“萨利赫,你之前不是说,中校阁下能把装甲车开进沼泽地里去,还连迫击炮的型号都认不齐吗,现在你又怎么看?”
萨利赫辩解道:“凡事都要从实际出发,没准当年的阿米尔少校只是在研究装甲车的越野能力呢。还有迫击炮的型号,根本不重要,能打得准才是硬道理!”
他越是解释,侦察排的氛围便是越快活。
一名少尉不禁感叹起来:“之前的阿米尔在圈子里一直名声不好,因为发生了那样的事……
可今天当我亲眼看见他指挥着坦克冲锋,我就知道那些对他的流言蜚语一定是谣言!中校一定不是会临阵脱逃的人!”
“说的没错。”
没想到这时侦察排排长塔米姆走了过来,目光在士兵们的脸上扫过。
所有人都下意识立正。
塔米姆排长平时在士兵眼里就像一位魔鬼,但在战场上他又是位可靠的领导者,在侦察排威望极高。
“阿米尔中校下达新任务了,要我们去收缴敌军遗留在战场的坦克,还有枪支弹药,这些都是锡安人对我们发起侵略的罪证!”塔米姆排长用威严的目光扫过每个士兵的脸庞。
“说不定这些罪证就会放在博物馆里,等你们带着自己的孩子来参观的时候,就可以吹嘘:‘这些就是你爹我击退锡安人的证明!’”
“是,长官!”一众士兵挺起了胸脯。
营地中央,阿尔哈利被围在中间,绘声绘色地讲述着与阿米尔中校并肩战斗的全过程。
阿尔哈利就是给陆凛开AMX-13的驾驶员,此时的他也成为一名“战斗英雄”,受到了众人的追捧。
“我亲眼看到中校阁下上了坦克,说是准备要撤退了,你们怎么又回来了?难道是中校的迂回战术吗?”一名炮兵迫不及待地问道。
“那倒没有。”阿尔哈利否认道:“起初阿米尔中校是准备撤退的,但当中校发现没有其他车跟上来,并且塔洛德还说‘其他人会死守哨卡’的时候,中校一下子就愤怒了起来。”
他回忆道:“中校拿着枪顶着塔洛德车长的脑袋,命令他立马掉头,还说‘那后面都是我的兵,你敢让我抛下他们我就毙了你!’但车长没同意,于是中校直接卸了塔洛德的职,还把他丢下了车,自己当车长啦。”
他又补充了一句:“叶赫娜先知都可以作证。”
周围响起一片惊叹。
阿尔哈利喝了口水,继续道:“后来中校就带着我们杀了回来!他一边指引方向,一边唱着歌,我们就这么把锡安的杂碎,全都送到他们的上帝老子那里报到了!”
“等等,唱歌?”一个下士插嘴。
“应该是在唱歌吧,我有点不太确定。”阿尔哈利阿尔哈利挠头:“中校当时唱的歌我一个字都没听懂,但还挺好听的。”
“那当时中校是怎么唱的?”
阿尔哈利学了一下,但怎么都找不到调,这时有人突然分析:“会不会是中校在祈祷?”
阿尔哈利略带迷茫的眼神瞬间变得清澈,一道电流划过了他的大脑,让他将一切都联系了起来。
他一拍大腿,想起了一个遗漏的细节:“你说的对!中校他当时还说‘安拉会为我们指引方向的!’然后中校才开始唱歌的!”
他又重复了一遍:“没错,中校说真主会为他指引方向!”
这番话一出,所有人面面相觑。
在双志记录的历史中,那位开国国王据说就曾得到了一柄被“真主选定的剑”,从而开始了一统阿拉伯半岛的大业。
将领在战时祈祷引来神迹的情况,在史书中记载颇多,几乎所有的双志人都是听着这些现实与宗教相结合的故事长大的。
“叶赫娜先知可以作证!”阿尔哈利言之凿凿:“她当时都没出声反对!”
在场的士兵无不震惊,这听上去就有点太不可思议了,但仔细一想,似乎又挑不出什么毛病。
因为那位阿米尔中校的确是开国国王的嫡系血脉,并且他不仅没在迷雾中迷失方向,还全歼了数倍于自己的敌军。
再加上连教会的先知表示了认可,这下其他士兵的眼神也和阿尔哈利一样清澈了起来。
一名士兵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喃喃自语道:“给中校打掩护就有一个叫法赫德的活着回来了,他之前是中校的亲卫,他还有一根羽毛,据说是中校亲手送给他的护身符.”
这个细节像火种一样点燃了众人的想象,这下大家都心照不宣起来,并且在心里愈发肯定了自己的想法。
阿尔哈利又低声补充了一句:“不过中校大人后来否定了这件事,还不让我到处乱讲”
这群士兵心中了然,中校大人就是怕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才不愿意承认的!
于是这帮人的话题就从战斗转移到了“中校究竟打爆了多少辆坦克”上,阿尔哈利说是八辆,但很快就被人否定了。
“肯定不止八辆,我清理战场的时候漫山遍野的都是坦克残骸,你说十八辆还差不多!”另一名下士拍着胸脯说道。
“那应该没有,我在参谋室听到班达尔少校说过,这次锡安发动进攻的坦克一共还没这个数字。”一名参谋推测道:“不过锡安人喜欢步坦协同,按照这个比例,中校他应该还全歼了四个排的步兵!”
阿尔哈利点了点头,觉得自己确实记错了。
“还有炮兵!”又有人插嘴道:“你们别忘了中校神乎奇技的指挥炮兵的能力!第一天晚上我们去侦察的时候,足足有十五辆酋长被中校炸断了履带!这些都应该被计算在内,侦察排的人可以作证!”
半个场地的士兵都参与了讨论,并且纷纷列出自己的看法以及凭依。
虽然大家也没有得出“阿米尔中校究竟击毁了几辆锡安人的坦克”的结论,但最后,他们还是达成了共识——
那就是阿米尔中校成功摧毁了敌方至少两个坦克连,实际的摧毁坦克的数量应该远大于十八辆。
第28章 “直到获得完全的胜利”
“中校,您必须做个全面检查!”
战斗结束后,班达尔少校执意拉着陆凛做个体检,铁塔般的身躯让后者放弃的想要挣扎的想法。
因为哨卡没有正规的诊所,所以只能临时搭个帐篷,医护兵匆忙地来回走动,蓝色的塑料桶里接满了染血的纱布。
空气中弥漫着消毒水的味道,不过陆凛想象中满地断手断脚的场景并没有出现,因为重伤员已经在第一时间被送往后方治疗去了,剩下的都是一些受了轻伤的,麻药劲儿过去后躺在担架上呻吟。
这也倒是让陆凛稍稍松了口气,可想起几乎空了一半的哨卡,他的内心又变得沉重起来。
在一众伤员里他还看到了一个熟人,正是替他开过车的法赫德,吊着一条胳膊的小伙子见到了中校,一蹬腿就站了起来,向他敬礼:“中校!”
他不喊还好,这么一喊整个帐篷里所有人都转过头来,接着包括医护人员在内,就连躺在地上的病号,能站起来的都蹭一下子站了起来。
法赫德脸上露出傻笑,陆凛看着他打趣道:“什么事情这么高兴,难不成你小子炸了辆坦克,等着我给你颁勋章呢?”
“中校,”法赫德的笑容稍微收敛了一些,他掏出一个本子递给陆凛,“请您看看这个。”
后者有些疑惑地打开,发现上面密密麻麻写满了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