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自己比想象中更差。
突然想起妈妈的话：“没那金嗓子就别丢人现眼。”
第312章 要么早早退场，要么闪闪发光
自己真的能唱好江阳写的歌吗？
自己可能根本就不适合唱歌。
站在阳台，夜风吹乱她的头发，她低头看着手机里的录音文件，悄声细语：“我连唱跑调都只敢在没人的时候偷偷练。”
点开QQ音乐。
找到提到她名字的那条评论。
“江阳转发我的微博，超跃给我加油，连陌生人都觉得我能唱，可我其实就是个连高考都考砸的笨蛋。”
她突然把自己刚刚唱的录音文件删除。
动作很轻。
像扔掉了什么珍贵的东西。
学历低的人，配逆袭吗。
被爸妈说没出息的孩子，真的能翻身吗。
手机上，依旧没收到江阳的回复。
夜幕彻底降临。
她抬头看着夜空，手机屏幕上是和江阳聊天的界面，轻声道：“江阳，如果我演戏永远演不好，唱歌永远唱不好，你会不会后悔签了我，后悔给我机会。”
手机震动一下。
收到江阳的回复：[“怎么回复群里麦麦的话，你自己决定，对了，你平常喜欢听什么类型的歌？”]
章若男看得一怔。
明白老板不会无缘无故的问自己问题，通常都是有用意的。
立刻明白老板的意思。
真的是要给自己写歌吗？
下一秒。
江阳的消息接着发过来：[“我写一首适合你的歌给你，最好是你喜欢的类型的，更契合你。”]
章若男心跳砰砰砰的加快：[“我都可以，我唱什么都可以。”]
这一行字打完。
没发出去。
慢慢的删除，手掌贴着胸口，让自己冷静下来。
怕会辜负江阳对自己的期望。
她重新编辑文字：[“老板，我唱歌其实很差劲，五音不全。”]
收到江阳的回复：[“若男，我签你的时候，就知道你不是专业歌手，但我也知道，你是会为了一句歌词偷偷练到凌晨的人，比起天生好嗓子的歌手，你更值得一首好歌。”]
章若男看着这条消息，抿紧唇。
看穿自己的脆弱，却依然愿意相信自己。
她打字回复：[“我随便什么歌都行，我一定会努力唱好的！”]
江阳在十字路口等红绿灯，往铜良中学的方向走，和章若男聊几句。
收起手机，过斑马线。
家里的车老汉儿要开，所以是走路来的。
再看一眼章若男刚刚发过来的消息。
“五音不全？”
就是因为知道章若男五音不全，才想给章若男写歌。
给杨超跃写歌，也是一样的原因。
要是唱歌水平好得像刘浩纯那样，就薅不到什么音乐属性了。
如果是专业歌手，就啥音乐属性都薅不着，划不来。
章若男回到从阳台回到宿舍。
在抽屉里，找到几张明信片。
是过年前拍完极限挑战，黄博给自己的签名。
上面写着：
[若男，你演戏的那股子认真状态，比我们这帮老油条还有劲，坚持你眼睛里的光，未来大银幕上见
——黄博，2016年2月]
当时黄博想让自己去他的公司，为了向江阳表忠心，把黄博拉黑了。
不过很快又放了出来，觉得自己的做法太冒失。
拍摄结束后，黄博知道这事，让自己别担心，他不是那么小心眼的人，也知道了自己的态度，让自己跟着江阳好好混。
还一张是黄垒的，上面写着：
[若男，第一次见你时，你躲在片场角落偷偷背台词的样子，让我想起二十年前的自己。
这个圈子从不缺漂亮脸蛋，但像你这样笨拙较真的人，要么早早退场，要么终会闪闪发光。
好好跟着江阳干，我看好你。
——黄垒，2016.2]
明白不论是黄博，还是黄垒，给自己写的这些话，都是看在江阳的面子上。
原来江阳没有忽略掉自己。
给了自己太多机会。
一定不要辜负江阳的期待啊。
点开杨超跃的QQ资料，视线定格在个性签名的那句话好几秒：多好的老板啊。
看了好一会儿，心情一下子好起来。
特意问室友晚饭想吃什么，她去带饭。
来到食堂，等着窗口阿姨打包快餐盒。
再次看一眼江阳发给自己的话，她抿着嘴，露出浅笑：
“原来，被相信的感觉，是这样的。”
原来不是所有人都像爸妈那样，觉得没出息的孩子不配做梦。
这一次，自己一定要成为，配得上这份信任的人。
点开[美少女战四]群。
发现最后几条消息，依旧是杨超跃，田曦微，刘浩纯统一发的赞同赵妗麦加入江阳公司的句式。
不明白前因后果。
既然群里大家都赞成，那这么做大概率是没错的。
章若男违心的在对话框里打出四个字。
江阳已经来到铜良中学门口。
正是晚自习时间。
静悄悄的。
高三教学楼挂着冲刺高考横幅，被风吹得鼓起。
其中一个教室突然爆发轰笑，又迅速被老师拍讲台的声音镇压。
原本是想等放学再接田曦微回家的，田曦微死活要逃课，他只能提前过来。
看一眼手机，发现章若男回复了麦麦：[“我也赞成！”]
赵妗麦发了一条语音：[“哈哈哈哈，若男，从今天起，你就是我异父异母的亲姐妹！”]
江阳看得嘴角直抽抽。
章若男是混过职场的，这点眼力见都没有吗。
怎么一进群就被带歪了，开始和他对着干了。
[美少女战四]这个群有毒，麦麦就是毒王。
江阳打字发消息：[“行吧，超跃的十块钱工资不扣了，我是真的服了。”]
赵妗麦打了一连串的哈哈哈哈。
杨超跃发消息：[“感谢麦麦。”]
江阳回复：[“超跃，你应该感谢的人是我！”]
杨超跃发消息：[“我不当资本家的走狗。”]
刘浩纯冒泡：[“对的，超跃，你应该感谢老板。”]
杨超跃回复刘浩纯：[“走狗纯。”]
章若男复制一遍刘浩纯的消息：[“对的，超跃，你应该感谢老板。”]
杨超跃回复章若男：[“走狗章。”]
看见刘浩纯和章若男的消息，江阳脸色舒缓不少。
田曦微没有继续在群里回复。
她把手机收起来，没心思看桌上的辅导书，抬头张望一下。
头顶的白炽灯灯管嗡嗡作响。
晚自习刚开始没多久。
前排学霸的笔尖在草稿纸上唰唰的写。
后排男生用堆起的课本作屏障，和自己刚刚一样在玩手机。
发觉老师没来，田曦微脚尖朝向教室后门，对同桌说道：“要是班主任来了，就说我拉肚子上厕所去了。”
距离高考的日子还有九十二天。
距离上戏三试还有两天。
但是江阳告诉自己，他回来的日子，是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