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娱浪子,竟被95花给改造了? 第222节

  “我接个电话,曦微”

  “嗯嗯,没事的,我看见江阳了,我自己去问他合同的事就好。”

  “行。”

  杨超跃应了声,迈步往一旁走,接通章若男的电话,语调温和:“若男,收到灿星的合同了?”

  “是的,刚拆开的快递!”

  手机听筒里,章若男语调欣喜得说话节奏都有些不稳。

  “签好名,给灿星那边回寄过去就好,什么时候开拍,等阳哥的安排。”

  “好……好的!”

  “对了,你有兼职模特的经验,仪态训练不能丢,这是你的优势。”

  “我明白的。”

  “有什么不懂的,可以直接问老板,不敢问的话,可以随时问我,打电话,发消息,都可以。”

  “好的,超跃姐,麻烦你了。”

  ……

  田曦微并没有进片场。

  从教学楼走廊往里看,课桌椅全搬空,窗玻璃贴磨砂膜防穿帮。

  灯光组在走廊尽头架燃油取暖器。

  她怂着肩膀,在灯具箱后面的位置。

  看见箱体喷着严禁坐压的字眼。

  不知道具体用途是干嘛的。

  没敢挨着。

  大半个身子缩在阴影里,探着脑袋,小心翼翼的往光线最亮的位置张望着。

  看见江阳时,嘴里呼出的白气加快。

  江阳穿着校服,一架摇臂摄像机的镜头对着江阳。

  没在拍摄。

  江阳在那里和副导演商量走位调度,场记在旁边记录。

  想知道江阳饿不饿,又怕自己现在过去,会打扰到江阳。

  踮脚张望,眼含期待。

  笨拙且真诚。

  “那个女的,不要站那里?说你,拎着保温餐盒的那个。”

  忽然发觉有人在叫自己,田曦微偏头看去。

  一个穿着反光背心的灯光助理,用测光笔扫到田曦微脸上:“不是灯光组的退开,测光超标了!”

  田曦微被晃得看不清对方的样子,只看见对方身上的胸牌,是用红绳挂着的。

  白绳是临时工,红绳是正式工。

  她慌忙走开,脚不知道踩到什么,绊了一个趔趄。

  回头看去,是一根电缆线。

  灯光助理扯着电缆线,摆好位置,冲田曦微嚷嚷:“这要漏电了,你赔得起啊!”

  “对不住,对不住。”

  田曦微手指绞紧衣角,连声说了好几句对不住,对方没有搭理她,忙着自己的事。

  她来到轨道车边,没敢挨着轨道车。

  面前是两排铝制器材箱形成的三角区。

  环抱双膝蹲坐,尽量让自己的身体占据最小的空间。

  下巴抵住保温餐盒。

  视线穿过箱缝,越过轨道车,聚焦在导演监视区。

  江阳的轮廓被上千瓦的钨丝灯镀上金边,监视器里的他,没有现实里的好看。

  旁边有个穿着脏马甲的场务助理,戴着民工手套,咬着手电筒给器材贴标签。

  忽然一道红光照射进田曦微的眼睛里。

  移动组组长,耳挂通讯耳机,用激光测距仪直射田曦微的眼睛,红光在她脸上划出警戒线:“你坐那里干什么,车轨承重八百千克,多只蚂蚁都影响平衡!”

  旁边的场务助理小声提醒:“别待这里,加班拍夜戏,移动组组长现在没吃上饭,脾气暴躁得很。”

  田曦微对提醒自己的场务助理道了声谢。

  站起身,她咬着口腔内壁,对驱赶自己的移动组组长连声道歉:“对不起,对不起。”

  语调里带着鼻音。

  呼吸声加重。

  其实很不想道歉的,因为自己根本就没有碰到摇臂车轨。

  怕自己会给江阳惹麻烦。

  忽然发现,剧组没有自己想象中那么美好。

  是有阶级区分的。

  被保安阻拦,被灯光助理驱赶,被移动组组长发泄情绪。

  眼眶泛红。

  喉咙滚动,咽下委屈。

  把怀里的保温餐盒搂得更紧。

  鞋带松散开也没发觉。

  那年十八,站如喽啰。

  如同忽然闯进江阳的世界,发现连当背景板的资格,都要用尊严去换。

  想要靠近光,却被灼伤。

  忽然听见坐在监视器前,穿着多口袋马甲服的导演喊了一声咔,接着笑道:

  “江阳,演得很棒,又是一条过,不用重复调整机位,灯光摆一次就够用了,你这个效率,我觉得不用一个礼拜,五天就能杀青了。”

  “汪导您调教得好。”江阳笑道

  “纯粹就是你会演,我要有那本事,拍摄计划不知道会有多连贯,后期组也不会天天要求我留时间给他们剪辑了。”

  田曦微默默的听着。

  不知道演戏一条过能给剧组带来多少好处,听不懂重复调整机位是什么意思,也不知道江阳的拍摄效率有多高。

  只知道,导演在夸奖江阳。

  忽然感觉刚刚受的那些委屈,都不重要了。

  幸好没有打搅到江阳。

  她踮脚着脚尖,很认真的看,认真发的听,眼眸闪亮。

  听着听着,就走神了。

  脚尖无意识画圈,手指头不自觉的反复拨弄保温餐盒的锁扣。

  手指比大脑更诚实,总在泄露心事。

  最认真的走神,是想他时的模样。

  笑容从嘴角偷跑出来,藏在梨涡里。

  他的优秀像太阳,自己甘愿做一株向阳花。

  委屈在喜欢面前,轻得像一粒尘埃。

  杨超跃和章若男聊完,挂断电话,往江阳那边看去。

  看见江阳正在监视器前,和导演聊着什么。

  身边没有田曦微的身影。

  “田曦微呢?”

  杨超跃目光往片场扫视一圈,看见群演管理员在核对名单,场务临时工在跪地贴荧光标记,跟焦员在低温中徒手调节镜头齿轮。

  看了一圈,没有看见田曦微……看见了!

  在导演监视区外围,电源箱间隙的位置。

  不仔细看,真看不见,跟隐身了似的。

  “她躲在哪里干嘛?”

  杨超跃迈步过去,忽然顿住步子。

  看见田曦微凝望江阳的真挚眼眸,以及嘴角的浅笑,忽然就明白了。

  应该是怕这时候去,会打搅江阳吧。

  想接近,又不敢接近。

  担心出现得不合时宜。

  毫无杂念的情感。

  似曾相识的一幕,杨超跃曾经看见过。

  初中时班级里早恋的姑娘,在楼梯角偷看操场上喜欢的男生,似乎就是这样的。

  不敢接近。

  远远的一看就是很久。

  心思大家都知道。

  只要一和喜欢的男生接近,周围的同学就会起哄。

  有点羡慕田曦微的学生时代,能遇到江阳这样的同学。

  自己的学生时代,没有校花,没有校草,没有搭讪。

  有的只有满满的课表,臭臭的教室,角落亲吻的小情侣。

  有校园宫斗,有不冲的厕所,和各有心事的室友。

  如果家里有钱供自己读书,如果自己没有辍学,在充满压力的高中生活里,有一个喜欢的人,每天都能见到他,可能就不会觉得高中生活苦吧。

  田曦微没有说出藏在心里的心事,杨超跃一眼就能看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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